胡玉
摘 要為扭轉民間百姓缺醫少藥、迷信巫覡,落后習俗普遍存在的現象,宋代統治者重視醫藥衛生事業,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政策和措施,諸如頒布“禁巫”詔令、移風易俗,加強了民間醫藥保障機構建設,重視醫藥人才的選拔和培養工作等。宋代面向民間推廣醫藥的政策導向是進步的,對推動醫藥的民眾化以及改善平民的醫療條件都起了積極作用。
關鍵詞宋代 民間 醫藥 嘗試
“疾病最深層的根源是恐懼;未知的事物是恐懼的淵藪?!盵1]49由于受認識水平和醫療水平的限制,古時人們患病后,往往會選擇將治療寄希望于神靈,認為“巫者,事鬼神禱解以治病請福者也”[2]25。直至宋代,迷信、巫術及許多落后的習俗仍然普遍存在。信巫不信醫,“不先醫而先巫”[3]卷六四成為政府向民間推廣醫藥的最大障礙。為轉變這一狀況,宋政府和地方官吏在打擊巫覡、移風易俗、普及醫藥知識方面作出了嘗試和努力,采取了一系列醫政措施,建立了諸如安濟坊、養濟院、惠民局、和劑局等醫藥保障機構,注重對醫藥人才的培養,不斷加強民間醫藥衛生事業的建設,也取得了一定成效。
一、宋廷及地方官員的“禁巫”之舉
1.發布政令、予以約束。針對謀財害命的巫醫,宋代統治者多會頒發禁令嚴加管制。太宗雍熙二年(985),因嶺南之地風俗乖異,病不求醫,殺人祭鬼,太宗命“深宜化導,使之悛革”[4]599,淳化三年(992)又再次下令禁止兩浙地區“治病巫”,違者嚴加懲處[5]刑法二之五。真宗咸平五年(1002)八月,陜西轉運使劉綜上奏稱涇州有一人用禁術療其妻之病,“繩縛于足,桃杖擊之,自初夕至二鼓死”,真宗聞后特下詔:“醫師療疾,當按方論,若輒用邪法,傷人膚體者,以故殺傷論?!盵4]1148仁宗天圣元年(1023)也有類似詔令下達,其年十一月戊戌,詔令江南東西、荊湖南北、廣南東西、兩浙、福建路轉運司,如發現今后有巫師以邪神為名,“屏去病人衣食、湯藥,斷絕意識,意涉陷害者,并共謀之人,并比類咒咀律條坐之……其誘良男女傳教妖法為弟子者,以違制論。和同受誘之人,減等科之,情理巨蠹者,即具案取裁。”[4]2340
宋代的詔令十分明確地表明了宋政府對于巫覡的基本立場,即對利用巫術騙取錢財、陷害生命的不法活動予以嚴令禁止,并且從最初的教化等較輕的處罰,逐步過渡到“以故殺傷論”等有明確量刑標準的嚴懲。
2.移風易俗、推廣醫藥。由于醫藥條件相對較差,加之人們對疾疫的恐懼,使得有染疾人家“閉門待盡,不許人來,人亦無肯至者”[6]1559,為轉變這種陋習,宋政府曾多次發布政令移風易俗。太祖干德元年(963)七月,武勝節度使張永德因其地存在“家有病者,雖父母亦棄去弗省視,故病者輒死”[4]98的現象,上奏請求朝廷嚴刑禁止這種陋習,太祖采納了其建議,詔令“禁棄去病者之俗”,后恐光禁不罪難以有效制止,又下詔“民有疾而親屬遺去者罪之”[7]14。干德四年(966)五月,再次詔令“諸州長吏察民有父母親屬疾病不視醫藥者,深懲之”[4]172。這些詔令,對于約束和禁止一些不人道的行為,扭轉落后習俗,提高人們的倫理道德水平起到了積極作用。
此外,為推廣醫藥知識,逐漸改變民間因缺醫少藥而巫醫盛行的狀況,朝廷開始在這些地方頒賜方書、本草等醫藥文獻。如瓊州“俗無醫,民疾病但求巫?!?,太祖于開寶八年(975)十一月己巳朔下詔“以方書、本草給之”[4]349。另據《獨醒雜志》載真宗景德年間,“邵曄出為西帥,兼領漕事”,因見廣南之地“人多死于瘴癘,其俗又好巫尚鬼,疾病不進藥餌,惟與巫祝從事,至死而后已”,難以見到方書和藥材,所以請求朝廷頒賜“圣惠方與藥材之費,以幸一路”,真宗“皆從其請”,每年賜錢五百緡以普及醫藥知識。自此后每年夏至前,政府都有類似措施施行[8]卷三。南宋高宗紹興十九年(1149)六月,知南雄州的右朝奉郎朱同回朝后,言“嶺南無醫,凡有疾病,但求巫祝鬼,束手待斃”,請求朝廷能“取古今名方治瘴氣者集為一書,頒下本路”,以革其信巫不信醫之弊,高宗采納建議,特命頒醫書于南雄軍[9]5064。
3.地方官員懲治、改造巫覡的政績。直至宋代,信巫不信醫、惑巫信鬼的習俗仍普遍存在,特別是偏遠地區的民眾,有染疾者,不惜錢財,或致祀于神廟,或聽信于巫覡,即使只能坐以待斃,人們也只敢責怪自己“事鬼神之未至”,而不敢沖破迷信的束縛。對此感悟最深的,正是深入基層百姓、與民眾朝夕相處的地方官員和士紳,宋人龔鼎臣就曾對巴楚之地巫醫泛濫的原因做過精辟的分析和論斷,在他看來,信巫不信醫,并非是巫術比醫術高明,更深層次的原因是“蓋世俗之人,易以邪惑也”[10]1780。如何幫助當地民眾擺脫落后習俗,信服醫藥,改善地方的醫藥衛生條件和水平,穩定宋代的統治秩序,就成為最能反映地方官員政績的標準之一,同時受到統治者重視醫學和儒家思想的影響,宋代官僚士人多抱有“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的愿景,綜合因素的作用也促使地方官員和士紳更加注重對當地巫覡的打擊與改造,移風易俗以及推廣醫藥知識。
太祖開寶中,李惟清任涪陵尉時,見蜀地之民“尚淫祀,病不療治,聽于巫覡”,所以下令擒拿大巫并笞之,當地之民“以為及禍”,直到李惟清再次笞巫,“民知不神”,才開始接受醫藥,從此民風大變[7]9216。真宗大中祥符四年(1011),王嗣宗知邠州,當地城東有一靈應公廟,廟旁有一山穴“群狐處焉”,“妖巫挾之為人禍?!?,當地人很是信服,遇有水旱疾疫都要前往祈禱,甚至王嗣宗之前的地方官上任前都要前往拜謁。王嗣宗到任后“毀其廟,熏其穴,得數十狐,盡殺之”,此后“淫祀遂息”[7]9650。仁宗時,“夔、峽尚淫祀,人有疾,不事醫而專事神”,曹穎叔來此后“悉禁絕之”,并教給當地人醫藥,一定程度上轉變了風俗[7]10070。又有神宗朝蔣靜,他任安仁令時,因其地“俗好巫,疫癘流行,病者寧死不服藥”,于是下令擒巫,并將巫覡“所事淫像”三百軀搗毀后投于江中[7]11211。南宋之后,巫術在民間仍然盛行,而當時的官員也都采取了堅決打擊的對策。寧宗慶元年間,張子智知常州,正逢春夏之交疫氣大作,“民病者十室而九”,張子智雖多治善藥分發給民眾,但用藥者卻絕少,詢問當地人后才得知,原來此地東岳行宮后有一神殿,內供奉瘟神,“凡有疾者,必使來致禱,戒令不得服藥,故雖府中給施而不敢請”。張子智于是下令命拘捕四巫,并選二十健卒擊碎所供神像,“掃空其處,杖巫而出諸境”,此后常州“習俗稍革”[6]1074。
在摒棄巫術的過程中,地方官除打擊利用巫術騙取錢財、陷害生命的非法活動,并將行騙害命之巫覡繩之以法外,很多人還出錢買藥或刊刻醫書發放于民,這無疑有利于推廣醫藥知識。如太祖開寶四年(971),范旻知邕州,因其地“俗重祠祭,被病者不敢治療,但益殺雞豚,徼福于淫昏之鬼”,范旻為轉變這種習俗,專門拿出俸錢采買藥物,發放給患病之人,使得“獲痊愈者千計”,后來他又將方書刻于石上,放置在官廨庭壁以便民眾參考,從此其地風俗遂變[4]271。仁宗慶歷六年(1046),又因“閩俗左醫右巫,疾家依巫索崇,而過醫門十才二三,故醫之傳益少”,所以蔡襄將便于民用的何希彭《圣惠選方》抄寫在大板上,列于牙門左右,以使觀者知曉[11]8073。此外,有的地方官還對巫覡進行教化和改造,使之棄巫從醫,如神宗熙寧中,派往虔州的水利官劉彝根據當地俗尚巫鬼,不事醫藥的狀況,召集醫者編輯方書以轉變民俗,稱為《正俗方》,并“斥淫巫三千七百家,使以醫易業”,從此其地風俗大變[7]10729。
通過以上的事例可以看出,不管是宋廷還是地方官員和士紳,都致力于轉變民眾的落后觀念及風俗、打擊巫覡、推廣醫藥知識,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我們也應看到,由于受認知水平的局限,無神論者尚少,且民間的許多巫術與儒家倫理相關聯,比如婚喪嫁娶,使得人們在心理上很難徹底與巫術隔離開來;另一方面,個別與精神因素有關的疾病通過心理暗示、情感寄托也能起到一定療效,這些因素的綜合作用致使宋廷對巫覡采取的也多為較為溫和的懲戒政策。
二、加強民間醫藥機構的設置
在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1009)七月,“初置養病院”[4]1625,這是現有史料中宋政府最早設立病坊的記載。這種救治手段最早可追溯到秦朝,云夢秦簡中就有建立隔離病坊隔離醫治麻風病人的記載。后代的統治者也多有類似的制度,且多與宗教活動相關。宋代在承襲前代傳統的基礎之上,不斷完善這種類似當今醫院的體制,比如徽宗時期的“安濟坊”,為確保醫療效果,又特別實行了“安濟法”,規定了醫生的人數及級位升降的標準[12]153。這種民間醫療機構除了官辦的之外,還有很多是由地方富紳或官員籌辦,“病給醫藥,死給槥櫝,入業塚以葬……”[13]卷八,功能已相當齊全。后為統一管理,有一些還被收歸到政府手中,由政府直接撥款,發揮著重要的民間醫療救治作用。
神宗時期,王安石推行市易法,將藥材列入國家專賣的行列,為加強對藥品制販流程的管理,當然也是為了增加財政收入,神宗熙寧九年(1076),宋廷在京師設立了“熟藥所”,逐漸掌控了藥材的采買、成藥的制作和銷售。由于實行壟斷經營,“熟藥所”的業務量不斷擴展,徽宗時根據職能分為制藥和賣藥兩個獨立的機構,其中“修合藥所”(后更名為“和劑局”)負責研發生產藥品,“賣藥所”(后更名為惠民局)負責成藥的銷售,這一機制還被推廣到地方州縣。南宋時延續了此兩種藥事管理機構,并將其繼續發展壯大。據《癸辛雜識》記載,南宋的和劑藥局已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各地共開設有七十余所,規模大的“為屋三十有五楹”[13]卷八。另外,高宗時也曾詔令諸州設置惠民局,時人謂“貨藥濟四方,甚盛舉也?!盵14]102
為確保藥品質量,宋代藥局不僅對藥品生產、銷售等環節實行了一套嚴格的管理制度,“制藥有官,監造有官,監門又有官,藥成……出售則又各有監官”[15]225;而且所用藥方都經過了當時名醫的鑒定,是集采眾長而成。為統一中成藥的制作規范,宋代曾官修《和劑局方》,時人認為其是“官守之以為法,醫門傳之以為業,病者恃之以為命,世人習之以為俗”[16]87?!逗蛣┚址健烦醪浇y一了中成藥的制藥規范,其不僅在宋代具有權威性,而且直到金元時期仍是官方修和藥物所必須參照的準則。
此外,宋代官辦藥局的價格合理,“其藥價比之時直損三之一”;為方便民眾購藥,南宋時還要求藥局夜間售藥,以應急癥之需;藥局有夏冬兩季的施藥制度,遇有疾疫爆發,還免費為普通民眾提供湯藥,其在宋代發揮了重要的民間醫療救治作用。
宋代除為普通民眾設立了病坊、藥局等機構外,對于一些特殊群體,統治者也顯示了其“仁政”的一面,如宋代設立了專為囚犯治病的“病囚院”,為供宮廷服務人員療養疾病的“保壽粹和館”,以及為“貧不能葬”者開辟專門區域埋瘞并派專人管理的“漏澤園”等機構。
三、注重對醫藥人才的培養
中國古代醫學教育事業最早始于魏晉南北朝,而直到宋代,才建立起了較為完備的管理制度。宋初沿襲前朝設立有太醫署,但并未開展醫學教育,直到仁宗慶歷四年(1044),朝廷采納了以“不為良相,但為良醫”為志向的范仲淹的建議,在太常寺中設立太醫局,推廣醫學教育、培養醫學人才。自此,太醫局除元祐和乾道共四十余年被廢置外,于兩宋間逐漸發展成為專門開展醫學教育與研究的重要機構,其規模較唐代要小,每屆生源控制在60至300人之間,一般為120人,但職能明確,類似于當今之醫學院校,且其逐步規范的醫學教育制度,為宋代乃至后世的醫學教育發展都奠定了基礎。
除太醫局外,宋代還在徽宗時期設立有“醫學”,隸屬于國子監,開展醫學教育、選拔優秀醫藥人才,可惜受時政的影響,醫學時設時廢,僅存十三年,但其教育和醫官考核的功能已相當完備。醫學按照三舍法招收上舍生、內舍生和外舍生共計300人,分為三科,錄取時將醫術作為首要條件。為提高醫學生的實操能力,醫學規范了實習機制,上舍生和內舍生都需輪流為京師五學生問診療疾,并將實習成績作為升遷的依據;又開辟出藥園,專門作為醫學生熟悉、掌握藥材屬性的基地;為鼓勵士人習醫,醫學生中成績優異者可直接授予官職。至此,集教學、實習、錄用為一體的醫學教育體制形成,時人稱醫學能“教養士類,使習儒術者通黃素、明診療,而施于疾病,謂之‘儒醫,甚大惠也”[5]崇儒三之二〇。
太醫局和醫學的設立是宋代醫學教育發展史上的一大亮點,但此類醫學機構多在京師,且名額有限,使得醫者的服務輻射區域極為有限,雖然在地方出現疫情時,政府會調撥太醫局或醫學的良醫前往援救,但也只能解一時之需,而更多時候地方醫生其實是“無所師法”的,這客觀上也造成了民眾染病后只能求助巫覡的局面。為緩解地方醫藥衛生條件差、民眾缺醫少藥的境況,兩宋政府和官僚士人也積極推動地方醫藥人才的培養,包括將巫覡改造為醫者,試圖從根本上消除地方上因缺醫少藥而長期存在的信巫不信醫的負面影響。
宋代建立之初,曾仿效前朝在各州設立醫學助教,滿四萬戶以上的州或節度州設醫博士一人。到太宗時,各道、州、府選拔醫術精良者“給牒充醫博士”,負責傳播醫藥知識。仁宗慶歷四年(1044),除京師設立太醫局外,宋廷又在地方設立了相應醫學教育機構,由各地的醫學博士負責當地醫學生的教習,這是地方醫學機構的雛形。嘉祐六年(1061),各州軍除按照京師太醫局的體例訓練醫生外,還進一步規定了地方醫學生的招生人數,其中大郡十人,小郡七人,同時規范了考核制度和地方醫官的選拔機制。元豐六年(1083),宋廷進一步細化了根據人口數量配備醫學生的制度,其中一萬戶以內的縣配置醫學生一人,每增加一萬戶增加醫學生一人,最多不超過五人。這種根據州縣人口疏密程度配備醫學生的做法后來雖有人數上的差別,但在宋代逐漸成為定制。
在地方推行醫學教育的制度,是宋廷站在管理者的角度緩解地方缺醫少藥的辦法,“然郡縣奉行未稱詔旨,有醫生之名,無醫生之實,講授無所,傳習未聞”,從而使得要藩、大郡缺少良醫,偏州下邑之民逢病只能委之巫祝,“縱有醫者,莫非強名,一切穿鑿,無所師法,夭枉之苦,何可勝言”[4]11272。可見,雖然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但是地方醫學教育的推行仍存在很大的改進空間。
徽宗對醫學教育的推行尤為關注,曾仿效三舍法推動地方醫學的發展,不僅詳細規定了各州配置醫學生的數量,還進一步規范了由醫學生入仕途的晉升辦法,以期實現“諸州縣并置醫學”[5]崇儒三之一七的局面,充分顯示了宋代政府想改變地方落后醫療狀況的決心。不過這種仿儒學體制創建的地方醫學,實際效果仍然不盡如人意,政和元年(1111)八月,就有人發現“諸路州軍不尊條格,名以守闕為名,或酬私家醫藥之勞,或徇親知非法之情,違法補授,不可勝數”,而得除授的醫學博士、助教只一心想著如何補牒,“妄希仕進以敗壞學制”[5]崇儒三之一四。后朝廷也逐漸意識到此一體制的弊端,“學生賜第之后盡官州縣,不復責以醫術,平昔考選遂成虛文”,于是下詔罷去醫學。
南宋時期仍延續了北宋根據各地區人口疏密程度派遣醫生的傳統,據載淳熙七年(1180)時,針對巫祝盛行的廣南煙瘴諸州,宋廷還曾專門下旨設立醫官,以期實現廢巫祝、興醫學的目的。
四、結語
宋代繁榮發達的社會經濟為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提供了基本條件,而政策性因素對學科的發展也有著重要影響,宋代很多皇帝都較為關注科技文化的發展,這對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起了促進作用。
民間醫藥機構在封建社會的發展可謂極其緩慢,其最直接的后果是導致平民百姓缺醫少藥、迷信巫覡,落后習俗普遍存在。到了宋代,宋廷在發展民間醫療機構方面尤為用心,除了發布政令嚴令禁止破壞封建統治秩序的落后習俗外,更在前朝醫政成果的基礎上推陳出新,采取了一系列頗有成效的醫政措施,其中由政府或地方士紳自發開辦的類似于當今之醫院、藥房、福利院等醫藥慈善保障機構逐漸增多,甚至醫藥救治服務的頻次和效果也有了明文規定。同時終宋一代,宋政府一直致力于提高地方醫學教育水平和醫療水平,注重對民間醫藥人才的培養,客觀上緩解了民間缺醫少藥的狀況。比較而言,宋代在民間醫藥機構的設置上更為合理、運作中更為高效,實際效果也更為理想,為扭轉民眾迷信、愚昧的觀念,特別是改變落后習俗作出了有效的嘗試,使宋代成為中國古代醫政史上一個極具特色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