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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蔡志強 陳玉佼
(天津商業大學 經濟學院,天津 300134)
改革開放四十年來,我國工業化和現代化水平顯著提高,逐步成長為有200多種工業品產量居于世界第一位的、名副其實的世界第一工業大國。然而,從全球價值鏈(GVC)角度來看,我國發揮勞動力密集的低成本比較優勢,從低價值鏈部位嵌入全球價值鏈,靠兩頭在外的來料加工形式發展制造業,雖然促進了我國GDP及國際貿易的快速增長,但我國制造業水平和工業增長質量并不高。2008年以來,受到美國虛擬經濟過度發展引發的國際金融危機的影響,美、日、德等國家重新反思實體經濟(特別是制造業)在國民經濟中的重要作用。在此背景下,美國政府提出《制造業行動計劃》、德國工程院提出“工業4.0計劃”和日本大規模編制“制造技術戰略圖”等國家行動,旨在強化其實體經濟發展和提高其制造業的國際競爭力,避免本國經濟因過度虛擬化發展而再次陷入危機。面臨歐美國家的再工業化戰略的實施,我國本就發展水平不高的制造業必然受到較大沖擊,也可能因此阻斷我國由比較優勢向競爭優勢躍遷的轉型升級路徑(黃群慧和賀俊,2013;2015)[1][2]。因此,我國正在逐步轉變改革開放以來采取出口和投資拉動的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緩解越來越大的資源環境壓力和應對國外發達國家再工業化的挑戰。經濟發展尋找新動能,改變我國在全球價值鏈和微笑曲線低端位置嵌入狀況,尋求價值鏈攀升,與歐美發達國家應對2008年金融危機提升其制造業競爭力的一系列國家行動形成直接競爭態勢。
進入21世紀以來,新一輪科技革命方興未艾,基于互聯網為基礎的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數字經濟和以人工智能為基礎的信息技術和自動控制以前所未有的廣度和深度影響著世界各國經濟發展。作為工業大國,我國曾經提出的以工業化和信息化為基礎的“兩化融合”發展戰略,面對全球產業競爭格局的重大調整和新的技術環境,需要重新思考部署。2015年3月中國政府適時提出“中國制造2025”打造制造業強國的10年行動綱領,其目的是從根本上提升我國制造業的核心競爭力,實現我國從制造業大國到制造業強國的轉變,從逐步縮小技術差距到在先進制造的技術創新中占有一席之地。然而,作為第二產業主體的制造業的升級轉型涉及范圍廣、難度大,因而對社會經濟影響巨大,必須選擇契合的切入點才能使中國制造業順利升級,進入世界制造業第一方陣。為推動互聯網與制造業的深度融合,國務院先后于2015年7月、2016年5月發布《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和《關于制造業與互聯網融合發展的指導意見》等文件,努力打造制造業互聯網“雙創”平臺,提升制造業網絡化、數字化下的智能化水平,大力發展智能制造和綠色制造,這是國家對互聯網與制造業深度融合打造“中國制造2025”進一步部署的推進措施。國家如此密集出臺一系列重大政策措施表明:充分利用以互聯網為基礎的大數據、云計算和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促進智能制造和綠色制造,是我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方向和發展趨勢,也將成為應對歐美制造強國“再工業化”進一步提升制造業競爭力的舉措。
因此,在互聯網時代,有必要夯實“互聯網+”對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影響的內在機理為理論基礎,以此作為推動我國制造業轉型升級和實現“中國制造2025”落地的理論支撐。本文首先建立“互聯網+”對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影響的內在機制的理論基礎,進而實證驗證互聯網發展對我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影響,最后提出促進互聯網技術及平臺建設為基礎的設施建設以提升我國制造業核心競爭力,這不但成為我國制造業應對歐美發達國家“再工業化”提升其制造業競爭力的重要舉措,也對我國經濟轉型發展具有重要實踐意義。
從20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互聯網信息技術從概念提出、實驗室研究、大學內部開發應用再到商業運營而逐步發展成熟。21世紀初,世界進入互聯網數字信息時代,互聯網信息技術深刻影響人類的社會經濟生活,而2012年“易觀國際”的CEO于揚提出的“互聯網+”概念更是在李克強總理的倡導下升格為我國“互聯網+”行動計劃的國家頂層設計,提出“把互聯網的創新成果與經濟社會各領域深度融合,推動技術進步、效率提升和組織變革,提升實體經濟創新力和生產力,形成更廣泛的以互聯網為基礎設施和創新要素的經濟社會發展新形態。”作為數字傳播媒介和信息載體的互聯網,以此推動的互聯網信息技術下的產業融合發展必然對我國社會經濟各方面產生深遠影響。互聯網對于制造業的升級作用,不管是理論還是實證分析都有一定深度,以往的文獻主要集中在互聯網發展對總體經濟效率、產業升級及企業效率等幾個主要層面。
1.互聯網發展對我國總體經濟效率的影響
互聯網對社會經濟發展的影響,主要源于把互聯網思維及互聯網信息技術應用于社會經濟各部門行業而發揮其資源配置功能產生的社會經濟效果。沈悅和郭品(2015)[3]關注以“余額寶”等形式迅速發展的互聯網金融,探討其對我國商業銀行發展的影響,其中關鍵指標互聯網金融指數通過數據的“文本挖掘法”構造,其結論是互聯網金融通過技術溢出效應促進我國商業銀行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提高,也就是說,通過應用互聯網金融技術我國商業銀行業提高了其自身發展質量。同樣,郭家堂和駱品亮(2016)[4]從互聯網的思維方式、技術應用、平臺建設和網絡效應等四個維度探討互聯網發展對我國總體經濟效率的影響,利用2002—2014年省際面板數據驗證得出:互聯網發展對我國“技術進步推動型”經濟體的全要素增長率有明顯提升作用,但互聯網的網絡效應發揮有其規模臨界閾值,即網民比例達到41.43%才能產生互聯網對我國經濟全要素增長率顯著提高作用,并造成互聯網對我國總體經濟效率的影響呈現非線性規模經濟的特征。
2.互聯網對我國產業升級的影響
進入21世紀以來,資源的過度消耗和霧霾天氣的嚴重一定程度上促使學者對我國經濟轉型發展進行深入研究。對于產業轉型升級,學者多以產業結構高度化和合理化為衡量指標,在產業轉型升級機理分析基礎上實證驗證各影響因素對產業升級的顯著性。其中,一些學者認為,我國的互聯網發展和“互聯網+”行動計劃有助于我國產業的轉型升級。肖立平(2018)[5]利用2006—2016 年我國省級面板數據驗證發現,我國東部地區“互聯網+”對裝備制造業全要素生產率促進作用比中西部地區更突出,同時,還發現“我國裝備制造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屬于技術效率驅動型而非技術進步驅動型”,從而造成“互聯網+”只對裝備制造業技術效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進一步將裝備制造業技術效率分解為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后發現,我國裝備制造業技術效率的提升主要來自于“互聯網+”對裝備制造業規模效率的作用。以上分析中,在網絡效應的規模經濟上,互聯網在對我國總體經濟的影響和對制造業部門經濟的影響上表現為正向一致性,而在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的影響上表現出差異性,也客觀地反映出目前我國互聯網發展對制造業創新的影響更多停留在網絡效應的規模經濟上,而實質上以互聯網為基礎的制造業協同技術創新仍有待加強。段軍山和余點點(2013)[6]使用我國70個大中城市面板數據進行回歸分析發現,互聯網發展與產業結構升級顯著相關,即隨著互聯網投入的提高,我國工業化指數——霍夫曼比率顯著上升。從經濟機理來看,王喜文(2015)[7]認為,“互聯網+工業”將實現產業價值鏈的無界限共享經濟下的全民化,是在市場化運作背景下以企業為主體的合作共享。“互聯網+工業”實現了“信息共享和物理共享”的完美結合,將前端面向客戶需求的研發設計和后端面向客戶的營銷服務通過互聯網直接與微笑曲線低端的制造端結合,實現價值創造與價值鏈的完美融合,將微笑曲線拉平,改變原來通過向微笑曲線兩端延伸提高制造業服務化比重來提高價值鏈增加值的傳統方法,能成功推動大眾創業和全民創新,顛覆傳統的以產業鏈為基礎的垂直分工體系,從而導致產業經濟中典型的“微笑曲線”理論基礎不復存在。
為考察我國制造業升級的驅動機制,徐偉呈和范愛軍(2018)[8]分析驅動我國制造業產業升級的互聯網技術進步路徑,驗證得出我國互聯網技術引進基礎上的自主創新路徑對制造業升級的影響最大,且在這一過程中體現出我國發展中國家產業升級的特征——即伴隨著制造業中高端技術的低附加值現象的驅動時滯效應。在互聯網與制造業轉型升級的研究上,工業互聯網理念兼容互聯網的技術、服務、思維并與工業技術工藝相結合,是推進工業化和信息化“兩化融合”的催化器、產業資源整合的連接器、制造業業態創新的孵化器和智能工業發展的加速器。在工業互聯網理念下打造的工業互聯網平臺是互聯網時代發展數字經濟、促進制造業產業升級和構建新型生產關系經濟體系的技術平臺,是工業互聯網體系的核心,具有技術門檻較高、標準化、專業化特征,需進行差異化特色服務和構建開放式生態圈及安全式防護網。總之,學者們普遍認為互聯網技術及網絡效應驅動我國制造業產業升級,差異性只在于互聯網技術特征是否明顯[9][10]。
3.互聯網對制造業企業效率的影響機制
對于企業而言,互聯網通過有效促進資本、勞動、技術等生產要素的國際間流動,降低企業信息搜索成本,提高企業資源配置效率(蔣杏,2007)[11]。目前研究和關注較多的是互聯網金融,包括網上銀行、P2P、眾籌、第三方支付等互聯網金融模式日益成為企業融通資金重要渠道,而互聯網也推動龐大的傳統金融產業升級發展(吳曉求,2015)[12]。同樣,互聯網技術通過制造業企業生產方式、管理模式和價值鏈等渠道實現新一代信息技術與制造業融合,進而促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肖靜華等,2016)[13]。王娟(2016)[14]研究發現,“互聯網+”對我國東部地區資本和技術密集型制造業企業的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影響顯著,進而促進了東部地區制造業升級。其內在機制是,互聯網促進制造業企業的大規模協作生產,即由集中經營變為分散經營的社會化協作生產模式,導致制造業企業變換生產組織方式,需將企業規模化生產與滿足客戶的個性化需求的定制化、柔性化生產的快速響應結合起來,眾多生產者與消費者實時、廣泛、頻繁的交流激發社會極大的創新潛力,滿足專業化、個性化、細分化、多樣化的長尾需求,同時在人才智力與大企業之間形成交互平臺,依靠網絡化社會資源組織模式,互聯網能實現眾創、眾包、眾籌、眾智的人才社會化的利用和智力資源的配置效率最大化(童有好,2015;Giudice,2016)[15][16]。
更為深入的研究發現,互聯網技術的直接應用,促進制造業企業的技術升級。在工業4.0背景下,融合大眾化和柔性制造的規模生產與客戶定制生產相結合的互聯網為基礎的生產模式成為主流,即打造互聯網為基礎的物聯網(IOT)“信息物理系統(CPS)”、云計算、大數據(BDA)和信息交流技術平臺(ICT),實現個性化定制和智能化生產的匹配,既提高制造業企業產品質量和生產效率,又及時滿足了顧客個性化、多樣化需求,成為工業4.0背景下創新的典型特征。實行工業4.0的ICT、CPS、IOT等信息技術對企業產品質量提升和運行效率提高影響較大,也間接促進制造業產業升級[17-19]。
通過文獻梳理發現,“互聯網+”對產業(包括制造業)轉型升級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互聯網思維、技術、網絡平臺效應對產業升級影響和實證研究上,而在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影響上其結論并不一致。因此,本文首先分析“互聯網+”對制造業轉型升級影響機理,試圖厘清互聯網之于制造業產業升級的關系,為互聯網助力制造業轉型升級提供理論支持。
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包含產業結構合理化、產業結構高度化及均衡發展和效率提高等含義。一般來說,產業結構合理化指符合產業結構變動一般規律、基本反應和滿足產品及要素的供需總平衡的產業間的數量比例關系,由不大合理向合理發展的過程,既體現科技進步、人口資源的合理利用,又滿足社會需求及符合生態環境要求,具有良好的社會經濟生態效益。產業結構高度化是在產業結構合理化基礎上的不斷向更高一級演化的過程,也是充分發揮產業轉換效力、運用新的科技知識、創立新的組織、滿足新的需求和不斷提高經濟效率的永不停歇的產業演進過程,意味著產業結構的不斷演進和附加值不斷增加的過程。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有多重驅動力,而互聯網對制造業產業結構升級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1.通過互聯網網絡效應促進制造業產業升級
在信息化社會大背景下,互聯網思維逐步形成“互聯網+”行動模式,而我國推進工業化和信息化“兩化融合”的重點是充分利用互聯網思維提高制造業服務化程度,隱含著利用互聯網的網絡效應,重構制造業價值鏈,提高制造業資源配置效率和促進制造業產業合理化的含義。從互聯網思維出發,借助互聯網技術支持下的智能制造、互聯網與物聯網支持下的供應鏈協同、互聯網基礎上的商業營銷和產業組織創新等方面,改變傳統“微笑曲線”功能,制造業將重構產業價值鏈,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產業附加值和產業競爭力,必然推動制造業合理化、高度化發展。從另一方面看,互聯網的網絡信息功能有助于企業實現組織扁平化管理,發揮互聯網平臺和大數據、云計算的數據挖掘功能,不但能實現制造業的設計者與客戶的實時溝通,及時反映客戶真實需求,還能準確定位消費群體、豐富產品種類。互聯網時代,依靠線上線下相結合的銷售模式,減少交易中間環節、增強消費者信息獲取能力、降低交易成本、拓展交易時空、加快交易速度,變分散、消極、被動銷售為雙向互動、顧客積極參與模式,有效提升制造業企業全產業鏈的資源配置效率,也推進產業合理化、高度化發展(石喜愛等,2017)[20]。總之,通過互聯網網絡效應,制造業企業重構產業價值鏈,優化制造業資源配置效率,通過提高制造業產業合理化程度,促進制造業產業升級。
2.通過互聯網技術應用促進產業高度化而實現制造業升級
德國工業4.0的核心就是“將網絡、計算與物理環境深度融合,形成多維復雜的信息物理系統(CPS)”,主要體現在以互聯網為基礎的物聯網(IOT)供應鏈的形成和數字化技術為基礎的人工智能操作系統的完美結合,在互聯網營銷信息反饋基礎上的供應鏈協同創新和人工智能自動控制模式下的制造,提高制造業企業生產的自組織性,形成研發設計協調網絡化、制造企業服務化和生產及管理流程智能化,為制造業升級為智能制造、綠色制造提供技術支撐。因此,我國的“互聯網+”行動計劃和“中國制造2025”主要表現為互聯網信息技術深化為對制造業從產品設計、生產流程到產品銷售的全產業鏈影響,在實現“端對端”的集成運作基礎上,依托互聯網搭建面向客戶需求的柔性生產系統,形成個性化用戶驅動、大數據智能決策、數字云端實時協調、人工智能自動控制和無邊界開放管理模式下的智能制造,以適應大規模個性定制化生產需求,實現資源優化配置(Lee et al.,2011)[21],制造業企業通過應用互聯網、物聯網技術,打造智能制造、綠色制造,即通過促進產業高度化實現制造業升級。
3.互聯網與制造業協同創新促進制造業產業升級
依據產業關聯和產業集聚理論,互聯網發展導致制造業產業前向關聯和后向關聯中上下游產業鏈新技術、新產品和新服務出現,進而造成對制造業產業結構的影響,推動眾多新興高端技術產業創新發展,引發制造業與服務業產業地位交替變化。基于互聯網基礎上的物聯網的打造形成互聯網與制造業的協同互動,使得制造業資源按需使用、隨時獲取,由傳統封閉式生產轉向開放式生產。隨著互聯網信息技術產品的開發成熟,互聯網信息產業的勞動生產率不斷提高,其作為制造業的中間產品的投入不斷降低,有助于制造業成本降低和產業升級(紀玉俊和張彥彥,2017)[22]。
舊力漸弱,新力將生,實現增長方式轉變和創新驅動是中國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作為創新驅動中最強動力存在的互聯網發展,其網絡規模經濟特性和大數據基礎上的數字技術應用優勢正不斷由消費領域向生產領域拓展。在此過程中,提升制造業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水平的互聯網與制造業協同創新和融合發展,通過打造互聯網基礎上的公共服務平臺,加快形成制造業網絡化產業生態系統和不斷推進我國制造業向大規模個性化定制、網絡化協同制造和服務型制造的轉變,而互聯網助推技術創新下的知識溢出效應,客觀上正形成我國制造業產業轉型升級發展和發展的動能轉換。
互聯網助推制造業服務化,有助于制造業企業實現從要素驅動向知識和創新驅動的轉換。在從要素驅動的勞動密集、資本密集演進到技術密集、知識密集的創新驅動轉變過程中,互聯網信息技術運用到人力資源開發和配置、互聯網金融的創新到互聯網技術給予技術創新的動力及各層次組織模式和商業運作模式的創新,從企業運作效率的提高到產業組織結構、產業結構及整體經濟效率的提高,是一個全局性的演進。因此,我國出臺《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正是看中互聯網的網絡及平臺效應對于國民經濟全方位的影響。互聯網與制造業協同互動,重新構筑全球價值鏈參與國際分工和國際貿易,積極借助互聯網進行技術創新、組織創新和管理創新,必然導致制造業產業演進合理化的同時向高度化發展。互聯網與制造業協同互動,促進自主技術進步和知識溢出效應,既促進我國制造業產業升級,也有利于我國制造業高質量發展。
通過以上分析,得出兩個假說予以驗證:
H1: 互聯網通過網絡效應、技術應用效應與制造業協同互動效應,促進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高度化發展。
H2: 互聯網通過網絡效應、技術應用效應與制造業協同互動效應,促進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
1.變量選擇與度量
從動態角度看,一般認為產業結構升級包含產業結構高度化和產業結構合理化兩個基本維度,本文通過互聯網網絡效應、互聯網技術應用效應及互聯網與制造業協同互動效應,對這兩個維度影響的測評來衡量互聯網發展對我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影響。
(1)被解釋變量——制造業產業結構高度化
制造業產業結構高度化指“依靠技術創新和技術進步作用,制造業由低效益向高效益演進及制造業勞動生產率不斷提高的過程,同時伴隨著實現制造業由勞動密集型到資本密集型再到技術密集型生產方式演進過程,并且直接表現為制造業的技術進步”。按照技術水平維度,OECD一般將制造業產業結構分為低端、中低端、中高端、高端技術四個產業結構類別,而在一般性的分析中將高端、中高端技術及低端、中低端分別合并,用以測算制造業產業結構的高度化。
依托羅斯托經濟增長階段描述,工業化成熟階段“經濟服務化”趨勢過程明顯,造成第三產業的增長率大大快于第二產業的增長率。在實際分析中,干春暉等(2011)[23]、石喜愛等(2017)[20]的簡化做法是將“高端技術產業產值與中低端技術產業產值之比”(簡記為TS)作為制造業結構高度化的度量,即:
本文以此計算結果作為衡量產業高度化的指標值。
根據我國產業分類和統計數據特點,借鑒石喜愛等(2017)[20]在高端技術和中低端技術處理上的做法,將通用設備、專用設備、交通運輸、電氣機械及器材、通信電子、儀器儀表及文化辦公機械、化工醫藥等行業歸為高端技術產業,而將石油加工、煉焦及核燃料加工、橡膠、塑料、非金屬礦物、黑色金屬冶煉、有色金屬冶煉和金屬制品等行業歸為中低端技術產業。
(2)被解釋變量——制造業產業結構合理化
產業結構合理化指“產業間各部門的集聚協同效率,反映出產業間協調及資源利用的有效程度,即要素投入結構與產出結構間的耦合程度”。基于此,學者多采用結構偏離度對其進行衡量,具體如下:

上式當中,E表示結構偏離度。Y表示產量(產值),L表示勞動投入(就業量),i表示產業,n表示產業部門數。
依據古典經濟理論,處于均衡時各產業部門勞動力流動就業平衡,且勞動生產率均相等。這里用Y/L表示勞動生產率,因此,處于均衡狀態下,有:Yi/Li=Y/L,從而有:E= 0。
一般情況下,用Yi/Y表示產出結構、Li/L表示勞動就業結構,因此,E=0也是產出結構與就業結構耦合性平衡的反映。同樣,E值越大,表示經濟偏離均衡狀態程度越大,即產業結構不合理程度越大。經濟非均衡現象是一種常態,但在發展中國家表現更為突出。
應該注意到,上述結構偏離度指標是將各產業“一視同仁”對待的,忽視了各產業的重要程度度量。由此,干春暉等(2011)[23]的處理是引入泰勒指數,其公式如下:

一般來說,泰勒指數的數字特征是“TL=0,表示經濟處于均衡狀態,否則,TL不為0表明產業結構處于偏離狀態、不合理”。本文借鑒傅元海等(2014)[24]、干春暉等(2011)[23]的做法,以此衡量我國制造業產業合理化指標值。
(3)核心解釋變量
“互聯網+”水平。通過以上機理分析可知,“互聯網+”水平的體現是多方面的,主要表現為互聯網通過網絡效應、技術應用效應與制造業協同互動效應等方面。因此,多數學者用企業在信息技術及設備投資額和互聯網普及率綜合表示“互聯網+”的水平。其中,互聯網普及率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互聯網思維對社會經濟各方面的影響,而企業互聯網信息技術投資則反映了互聯網技術的影響。俞立平(2005)[25]曾采用互聯網基礎設施、互聯網普及率和互聯網應用水平三類指標加權計算衡量互聯網水平方法。2016年騰訊研究院發布“互聯網+”指數,其物理意義就是各省份、各地市在中國數字GDP總量中所占百分比。石喜愛等(2017)[20]的做法是采用互聯網普及率與電信固定資產投資的乘積的做法來衡量“互聯網+”的水平,這種表示方法的好處在于:第一,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互聯網思維對社會經濟各方面的影響;第二,反映出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從側面反映出互聯網的技術應用水平;第三,交互乘積項一般反映互聯網對制造業發展產生的乘數效應,很大程度上可以度量互聯網與制造業的協同互動效應。借鑒以上做法,本文采用互聯網普及率與電信業固定資產投資的乘積,以此衡量我國互聯網綜合發展水平。
(4)控制變量
除了互聯網以外,影響我國制造業的轉型升級的因素還有許多。借鑒通行做法,本文選取其中主要的影響因素經濟發展水平、外商直接投資及創新能力作為控制變量。外商直接投資會增加學習外國企業先進技術或管理經驗的機會,從而促進我國制造業實現轉型升級,此處用外商投資企業投資總額表示。各省市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一定程度上促進了該地區產業結構的演變,一般用該地區的生產總值來表示。一個地區的創新能力同樣是促進該地區制造業轉型升級的重要影響因素,本文選取各地區的專利授權量來衡量各地區創新能力水平。
2.數據特征
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取性,近幾年我國各省市制造業年產值數據缺失過多,本文選取各省市制造業年銷售額代替年產值來反映制造業轉型升級的過程,控制變量則統一選取2002年作為基年來調整各年份數據。由于西藏、青海、寧夏的數據缺失過多,所以選取我國除港澳臺其他28個省市2003—2016年的數據,其他個別缺失數據用移動平均法補齊。本文數據來源于國家數據網、國研網和《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調查統計報告》2003—2016年。同時為減小方差的波動性,對變量做對數化處理,各主要變量的統計描述見表1。

表1 變量描述性統計
(1)制造業高度化水平
2003—2016年,我國制造業高度化水平總體呈上升趨勢,大多數省市高度化水平都處于0-2之間,雖然整體呈上升趨勢,但上升幅度與速度都較緩慢。少數省市高度化水平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如北京、上海、廣東、吉林、浙江、江蘇、重慶,其中北京最高2016年超過7,其他省市平均水平也都超過3,且北京、江蘇等地增長速度也都遠遠超過全國平均水平;而且,也有省份雖然高度化水平整體較高,但趨勢卻呈下降趨勢,如吉林在2003—2007年中高度化水平持續下降,從5.3下降到3.7,2008年之后穩定在3.6左右,福建省則呈現持續下降趨勢,海南省呈現斷崖式下降趨勢;另有甘肅、新疆、云南等省份高度化水平波動較小,既無上升趨勢也無下降趨勢。以上數據分析表明,北京、上海、浙江、江蘇等地區制造業結構不斷趨于高度化,而福建、海南等省份制造業結構則趨于低度化,甘肅、新疆等地區既無明顯高度化也無明顯低度化趨勢。
(2)制造業合理化水平
我國制造業結構合理化水平總體呈現上升趨勢,即制造業結構趨于合理,大多數地區制造業合理化水平都處于0-0.2之間。其中內蒙古、吉林、河南、重慶、四川、云南等地區合理化水平下降到0.02左右,合理化程度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另有海南、新疆、甘肅等地區雖然合理化水平呈現下降趨勢,但合理化程度卻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其中海南省2008年之后雖然合理化水平持續下降,但2008年之前卻出現跨越式上升。
比較我國各地區制造業結構高度化與合理化的特點和趨勢,可以發現各地區既有一致之處也有相背離的現象。其中,重慶、江蘇等地區制造業結構高度化和合理化水平都很高;北京、上海、廣東等地區制造業結構高度化很突出,但制造業結構合理化并不突出;新疆、甘肅等制造業結構高度化不突出,制造業結構合理化反而下降。以上表明,在制造業結構升級的過程中,制造業不斷從低端技術向高端技術過渡并不意味著產業間資源配置總是合理的,即制造業結構合理、不合理、不變都有可能。
因此,我們要假設檢驗互聯網發展是否對我國制造業的高度化和合理化產生了實質的影響。
1.模型的設定和估計方法
本文旨在通過分析“互聯網+”對我國制造業的高度化和合理化的影響驗證“互聯網+”對我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影響,根據數據時效性、可得性特征,采用2003—2016年我國28個省市的面板數據,面板數據擴大了樣本容量且一定程度上控制了不可觀測效應,增加自由度以緩解多重共線性,使分析結果更可靠。為減小方差波動性影響,使得變量的數量級更為接近,對解釋變量與控制變量做對數化處理,從而得到計量模型:
lnTSit=ci+vt+β1*lnintit+β2*lnfdiit+β3*lnpgdpit+β4*lnppait+uit
(1)
lnTLit=ci+vt+β1*lnintit+β2*lnfdiit+β3*lnpgdpit+β4*lnppait+uit
(2)
其中,TS表示制造業結構高度化水平,TL表示制造業結構合理化水平,int表示“互聯網+”水平,fdi表示外商直接投資,pgdp表示地區生產總值,ppa表示地區專利授權量,i表示第i(i=1,…,28)個省市,t表示第t(t=2003,…,2016)年,β為待估參數,c為個體效應,v為時間效應,u為擾動項。
2.估計結果與分析
(1)面板單位根檢驗
為了增加檢驗結果的穩健性,本文同時采用LLC、IPS、ADF-F、PP-F四種檢驗方法檢驗各變量的穩定性,結果如表2所示,四種檢驗方法結果大都拒絕原假設,表明都為平穩序列。

表2 面板單位根檢驗結果
注:***、**、*分別表示變量系數在1%、5%、10%水平下顯著,括號內為P值;下同。
(2)回歸結果
在對面板數據進行估計時,有多種方法可供選擇,其中Pool模型假設截面成員既無個體影響也沒有結構變化,與本文假設情況不符。考慮允許截面成員存在個體影響的變截距模型,有助于解決模型的異質性問題,因此采用變截距模型對方程進行回歸。進一步考慮,變截距模型又分為固定影響模型(FE)和隨機影響模型(RE),本文通過采用Hausman檢驗來確定。數據處理結果由Eviews 9.0給出,“互聯網+”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高度化升級影響的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互聯網+”對制造業產業結構高度化升級影響的面板數據回歸結果
Hausman檢驗結果顯示拒絕個體影響與解釋變量不相關的原假設,可知應采用固定影響模型。由表3可知,在控制外商直接投資、經濟發展水平和地區創新能力等變量的基礎上,“互聯網+”水平每提高1%,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高度化水平就提高0.068 748%(通過了1%顯著性水平檢驗),即“互聯網+”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向高度化升級有促進作用,H1得到驗證。同時,在控制其他變量時,增大外商直接投資、提高地區創新能力水平,也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向高度化升級有明顯的正向促進作用。但與我們預估相反的是,在控制其他變量不變時,檢驗結果顯示提高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會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高度化升級產生負向影響,這可能是因為我國長期處于價值鏈的低端,在相當一部分地區生產總值中高端技術產業產值所占比重較小,中、低端技術產業產值所占比重較大,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是依靠中、低端技術產業產值的增長來實現的,所以會出現提高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會對制造業產業結構高度化升級產生負向影響的狀況。“互聯網+”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合理化升級影響的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互聯網+”對制造業產業結構合理化升級影響的面板數據回歸結果
同樣,Hausman檢驗結果顯示拒絕個體影響與解釋變量不相關的原假設,應采用固定影響模型。從表4可以看出,在控制外商直接投資、經濟發展水平和地區創新能力的基礎上,“互聯網+”水平每提高1%,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就提高0.092 727%(通過了5%顯著性水平檢驗),由此可得出“互聯網+”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合理化升級有正向促進作用,H2得到驗證。同樣在控制其他變量時,提高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也會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向合理化升級產生正向影響。與之相反的是,控制其他變量提高外商直接投資會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向合理化升級產生負向影響,這可能是因為外資投資企業多為勞動密集型加工貿易類企業,相比于技術密集型企業來說產值相對較小、所占人工比例較大所致。同時,檢驗結果還顯示地區的創新能力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向合理化升級影響不顯著,但對我國制造業產業結構向高度化升級卻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這種現象表明,創新作為新的動力引擎確實起到了加快我國經濟發展的作用,但對社會人力資源利用卻不夠充分,對某些產業間的聚合協同效率的提高作用不夠明顯。
1.研究結論
利用2003—2016年我國省級面板數據,分析“互聯網發展對中國制造業高度化和合理化轉型升級影響”,研究結果顯示:第一,我國整體制造業結構呈現高度化和合理化發展趨勢,少數地區呈現相反發展趨勢;第二,在制造業向高度化升級過程中產業間資源配置并不總是合理的,即制造業結構合理、不合理、不變都有可能;第三,基于本文對制造業高度化和合理化的測算方法,互聯網發展對我國制造業向高度化和合理化轉型升級有正向促進作用;第四,在所有影響制造業高度化和合理化升級的因素中,互聯網發展屬于較為重要的影響因素。
2.政策建議
(1)進一步提升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服務于智能制造
全國各地區互聯網基礎設施水平參差不齊,總體來看,東部地區水平高于西部地區,結合各地區實際狀況,努力補齊短板,加大落后地區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投資力度,在短時間內將全國整體水平進行較大提升。具體措施如下:第一,為推進智能制造中的生產裝備智能化升級和工藝流程改造,需要通過加快推動云計算、物聯網、智能工業機器人等技術在生產過程中的應用和實現基礎數據共享;第二,以智能工廠為發展方向,開展智能制造試點示范,需要著力在工控系統、智能感知元器件、工業云平臺、操作系統和工業軟件等互聯網信息核心環節取得突破;第三,為構建開放、共享、協作的智能制造產業生態系統,需要加強工業大數據、云計算的開發與利用,從而有效支撐制造業智能化轉型[26]。
(2)以互聯網發展為基礎,推進工業制造的大規模個性化定制模式
為實現工業制造的大規模個性化定制,需要推進產品設計研發、生產制造和供應鏈管理等關鍵環節的柔性化管理,挖掘細分市場需求、預測發展趨勢,利用互聯網技術采集用戶個性化需求信息,開展基于個性化產品的服務模式和商業模式創新。結合我國較大范圍內制造業中低端產值比重較大的現實,利用互聯網信息化推進大規模個性化定制模式過程,在大力發展智能制造前提下,提高我國制造業的高度化水平。
(3)提升網絡化協同制造水平
制造業結構高度化升級的過程中協調好合理化升級的進程,不僅不同地區之間制造業結構高度化與合理化需要協調,同一地區內制造業高度化與合理化也需要協調,合理化并不是由高度化自發導致,結構合理與不合理都有可能,需要政府及企業適當協調。因此,鼓勵制造業骨干企業對接中小微企業,加快全社會多元化制造資源的有效協同,積極推進互聯網骨干企業構建網絡化協同制造公共服務平臺,提供面向細分行業云制造服務,促進制造業產業鏈各環節緊密協同下的生產、質量控制和運營管理系統全面互聯,促進創新資源、生產能力集聚,提高產業鏈資源整合服務能力。注意互聯網效應中人力資本投資的重要性,加大我國人力資本投資中互聯網人才的培養的投資力度,促進互聯網發展與制造業智能化制造創新的協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