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對湖北經濟的影響及政策建議

高興佑 陳 渝

(昆明理工大學 管理與經濟學院，云南 昆明 650093)

一、引言

2019年11月份湖北武漢出現新冠肺炎疫情，在兩個月的時間就擴散蔓延成災。1月25日正月初一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召開緊急會議，習近平總書記親自主持，研究部署疫情的防控工作，成立了中央應對疫情工作領導小組，李克強總理任組長，一場沒有硝煙的疫情防控阻擊戰在春節黃金周伊始打響了。截至2020年4月26日，湖北累計確診病例68128例，其中治愈63616例，死亡4512例，現有0例。2020年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是一場比2003年的非典更為迅猛肆虐的病毒性傳染性疾病，它給湖北人民帶來了數以千計的生命損失，也對當地的生產生活和經濟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疫情趨勢如何研判，經濟影響如何評估，應采取何種對策以使經濟損失降至最低，并努力恢復經濟發展，是擺在我們面前不得不面對、不得不回答并解決的問題。本文首先對疫情的發展趨勢作了科學研判，其次對疫情的經濟影響從三個視角進行了分析，再次對湖北省2020年疫情下的經濟形勢作了預測，最后針對疫情的影響提出了切實可行的政策建議。

二、對疫情的研判

對本次疫情的發展趨勢、影響時間和嚴重程度的準確判斷是進行經濟影響評估和提出政策建議的前提條件。對疫情的發展趨勢的預測和判斷主要應把握好三個關鍵節點：拐點、零點和終點。拐點是新增確診病例數由升轉降(達最高峰)的時間點，拐點的出現意味著疫情快速發展的勢頭結束，轉變成慢速發展，表明疫情得到了初步控制。根據2020年1月20日至2月29日新增確診病例的數據，可以確定2月4日為湖北疫情的拐點(新增確診病例數達最大值)，當日新增確診病例數為3156例。零點是新增確診病例數由最高點下降為0的時間點，零點的出現意味著疫情蔓延的勢頭結束，表明疫情防控工作取得階段性勝利。從湖北省2020年1月20日至3月31日的新增確診病例數據來看，武漢市的零點為3月18日，非武漢地區的零點為3月5日。由此判斷，湖北省的疫情零點為3月18日。終點是現有確診病例由最高點下降到零的時間點，終點的出現意味著整場疫情的結束，表明疫情阻擊戰的全面徹底最終勝利。湖北非武漢地區現有確診病例由2月14日的峰值(13886例)穩定下降，至4月14日降為0。武漢市現有確診病例由峰值時的38020例(2月18日)緩慢持續下降，至4月26日降至0例。由此判斷湖北省疫情的終點為4月26日。

事實上，疫情零點的出現(新增確診病例數降為0)就表明疫情已經得到了控制，其蔓延勢頭已經消失，而且確診病例都已經全部入院，疑似病例已經基本沒有(否則疑似病例會有一部分轉為新增確診病例)，從理論上講此時疫情傳播的風險已經很低，復工復產和復市復業可以有序推進。鑒于經濟社會發展與疫情防控都極其重要，前者關系百姓的生活甚至生存，而后者關系百姓的生命，沒有必要等疫情到了終點才開始恢復經濟和生產生活。在疫情可控的條件下，根據疫情風險等級，可以采取差別化的防控措施，逐步有序恢復生產和生活秩序。但實際解封時間由政府根據專家意見和防控實際來確定，而且解封會根據分區分級的原則有序進行。實際上，湖北省武漢以外地區的解封時間是3月25日左右，武漢市的解封時間是4月8日。

上述判斷的前提條件是國外疫情未對我國疫情防控造成較大沖擊，我國疫情未出現二次爆發。從我國的防控現狀來看，疫情因境外輸入而出現反彈的風險是比較小的。

三、疫情對經濟的影響

湖北特別是武漢的疫情一直牽動著全國人民的心。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全國各地的醫護人員和救援物資源源不斷地集結武漢，救治和防控工作在萬眾一心、眾志成城的崇高精神感召下緊張有序地進行著。因為疫情發展的嚴峻形勢已經企穩向好，在一手抓防控的同時，另一手也必須抓生產生活的恢復和經濟社會的發展。那么，本次新冠肺炎疫情會對經濟造成多大的影響呢？下面將從時間分析、空間分析和總需求分析三個視角研究這個問題，這三個視角的結果可以相互印證。

值得注意的是，疫情存續時間跟疫情對經濟影響的時間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湖北的疫情在2019年11月份開始出現，至2020年4月26日終止(不考慮境外疫情輸入)。但疫情對經濟影響的時間應該從2020年1月23日(武漢封城日)算起，考慮到疫后復工復產和復市復業需要一個較長的過程，而且消費在疫情后會出現補償式反彈，疫情對經濟影響的終止時間可能在5月份或者6月份。但疫情對經濟產生重要影響的主要時間段為1月23日至4月8日(武漢解封日)。

1.時空分析

新冠肺炎疫情對湖北經濟產生影響的主要時間段要分武漢和非武漢地區兩種情形來說明。武漢市疫情對經濟影響的時間主要集中在1月23日至4月8日共76天，粗略計為70天。武漢以外的湖北地區疫情對經濟影響的時間主要集中在1月24日至3月25日共61天的時間，粗略計為60天(見表1)。根據武漢和非武漢地區2019年的地區生產總值(表1)，可以計算兩個地區的經濟損失，再加總得到湖北省的經濟損失。武漢70天的經濟損失用16040乘以70除以365再乘以0.7，大約為2153億。非武漢地區的經濟損失用29788乘以60除以365再乘以0.7，大約為3428億。其中0.7為經濟損失率，因為雖然疫情期間交通管制、限制外出，社會的生產生活幾乎停滯，但關系國計民生的生產比如水電油氣和居民的基本生活還是照常進行，計這部分基本的生產生活創造的價值占GDP的比重為0.3。考慮到疫情過后一個月的生產生活恢復需要一個過程，這個過程的損失用45828乘以30除以365再乘以0.35，大約為1318億。假設生產消費損失由0.7下降到0是勻速下降，則平均生產消費損失為0.35。另外消費在疫后會出現補償性反彈，假設反彈0.3，大約為1000億。這樣，整個湖北省2020年因疫情造成的經濟損失為2153加3428加1318減1000，大致為5899億元。

表1 湖北分地區疫情和經濟情況

注：數據來自湖北和武漢統計局網站以及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網站；疫情數據是截至4月26日的數據。

2.總需求分析

從總需求構成(三駕馬車)也就是消費、投資和凈出口的角度也可以分析2020年湖北省因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經濟損失。根據2018年湖北省分地區的總需求數據(見表2)，可以分別計算武漢和非武漢的消費、投資和凈出口的損失，再加總，就可以得到湖北省總的損失。

表2 湖北省2018年分地區總需求構成

注：數據來自湖北省和武漢市統計局網站。

武漢市的經濟損失情況如下：消費損失為6844乘以70除以365再乘以0.7，得到918.8億元；投資損失為8706乘以70除以365，得到1669.6億元；凈出口損失因凈出口占GDP的比重很小，計為0。武漢總損失為918.8加1669.6加0，等于2588.4億元。非武漢地區的經濟損失情況如下：消費損失為11490乘以60除以365再乘以0.7，得到1322.1億元；投資損失為12148乘以60除以365，得到1996.9億元；凈出口損失因凈出口占GDP的比重很小，計為0。非武漢地區總損失為1322.1加1996.9加0，等于3319億元。其中消費損失計算中的0.7指消費損失率為0.7。這樣2020年湖北省的總損失為2588.4加3319，約等于5907.4億元。為簡單明了起見，我們把上述結果用表格來呈現，如表3所示。

表3 湖北省2020年分地區總需求損失明細表

3.產業分析

從GDP構成的三次產業的角度也可以分析本次疫情造成的損失。由2019年武漢和非武漢地區三次產業的增加值(見表4)，可以分地區分產業計算新冠肺炎疫情的經濟損失，再加總就得到湖北省的損失。

表4 2019年湖北省分地區和產業的GDP數據

注：數據來自湖北和武漢統計局網站；2019年的數據尚未公布，表中數據根據2018年數據測算。

由于疫情對農業的影響不大，而且農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很小，忽略疫情對第一產業的影響。武漢市第二產業損失為：疫期損失6741.3乘以70除以365再乘以0.8等于1034.3；疫后損失6741.3乘以30除以365再乘以0.4等于221.6。兩者相加，總損失為1255.9億元。武漢市第三產業損失為：8926.4乘以70除以365再乘以0.7等于1198.3億元。非武漢地區第二產業損失為：疫期損失12357.3乘以60除以365再乘以0.8等于1625.1；疫后損失12357.3乘以30除以365再乘以0.4等于406.3。兩者相加，總損失為2031.4億元。非武漢地區第三產業損失為：13994.2乘以60除以365最后再乘以0.7等于1610.3億元。湖北省的損失為：1255.9加1198.3加2031.4加1610.3等于6095.9億元。上述數據中0.7是1減0.3的結果，0.3指第三產業疫后會回補30%；0.4指疫后第二產業恢復過程中的經濟損失為40%，為0.8與0的平均值。為簡明起見，我們把上述結果列為表格，如表5所示：

表5 2020年湖北分地區和產業經濟損失明細表

前面從三種不同的視角分析了本次新冠肺炎疫情對湖北經濟造成的損失，三種結果是基本一致的，表明結論是可靠的。時空分析和總需求分析的結果比較粗略，產業分析的結果考慮到了消費反彈和疫后恢復過程損失，是一個比較精確的結果。從以上分析，我們有理由得出結論：本次新冠肺炎疫情給湖北經濟造成的損失約為6000億元，約占2019年GDP的13%。在不考慮政府宏觀調控的前提下，若2020年正常情況(無疫情)下湖北省的經濟增長率為7%，則疫情下湖北省全年的經濟增長率將為-6%。

四、疫情下2020年的經濟形勢預測

假設經濟的運行沒有政府的干預(為應對疫情而進行的宏觀調控)，由前面分析的經濟損失的結果特別是產業分析(表5)的結果，可以比較準確地預測2020年疫情下的各項經濟指標。假定本次疫情的經濟損失為6095.9億，2020年正常情況下(沒有疫情)的經濟增長率為7%(預測依據見表6),根據湖北和武漢統計局公布的2018和2019年GDP和增速數據(表7)，我們預測了2020年正常情況下(沒有疫情)分產業的GDP和增速(表8)以及疫情下的分產業的GDP和增速(分別見表9、圖1、圖2)。2020年正常情況下分產業的GDP用2019年分產業的GDP乘以相應產業2020年的經濟增長率(根據2018和2019年的經濟增長率數據估計)計算。2020年疫情下分產業的GDP用2020年正常情況下的GDP減去相應產業的經濟損失(見表5)得到。

表6 湖北省最近5年的GDP和經濟增長率

注：數據來自湖北省統計局網站。

表7 2018年和2019年湖北省分產業的GDP和增速數據

注：數據來自湖北省統計局網站；括號內的數據為經濟增長率。

表8 2020年正常情況下分產業的GDP和增速預測

表9 2020年疫情下分產業的GDP和增速預測

圖1 2019年、2020年正常和2020年疫情下的GDP

圖2 2019年、2020年正常和2020年疫情下的經濟增長率

根據前面疫情造成損失的產業分析結果(表5)和疫后恢復期損失的時間分布以及消費反彈的數據，可以預測2020年疫情下分季度的GDP和增速(表10和圖3、圖4)。實際上，我們預計疫情對湖北經濟影響的時間主要集中在第一季度(疫后復工復產過程的損失和消費反彈的收益大致可以相抵)。2020年疫情下第一季度的GDP用2020年正常情況下(沒有疫情)第一季度的GDP(用2019年第一季度的GDP乘以7%得到)減去2020年第一季度疫情造成的經濟損失(因損失集中在第一季度，計為6000億)而得。其他季度的GDP均用2019年相應季度的GDP乘以2020年正常情況下的經濟增長率(7%)而得。

表10 2020年疫情下分季度的GDP和增速預測

圖3 2020年疫情下分季度的GDP

圖4 2020年疫情下分季度的經濟增長率

值得注意的是，以上預測結果是在假定政府沒有進行宏觀調控的前提下得出的。若考慮政府干預，結果有向好微調的趨勢。此外，這些結果也沒有考慮價格因素。

五、政策建議

為把疫情造成的經濟損失降至最低，使生產生活正常進行，并恢復經濟的健康穩定發展，保障就業和低收入群體的基本生活，特提出以下具有針對性和可行性的政策建議。

1.突出重點，精準施策

疫情的影響是全方位的，涉及政治、經濟、社會、公共衛生、應急管理等方方面面，而且影響范圍也是全域的。但這些影響有主有次，有重有輕，作為政策安排，不能面面俱到，平均用力，要做到擒賊擒王，綱舉目張，也就是抓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這樣才能切中要害，有的放矢[1]。從地域來看，武漢的疫情是重中之重，武漢的經濟影響力也是重中之重，要對武漢特別重視和支持；從時間來看，預計疫情在3月底結束，各項政策措施越早越快出臺效果越好，因為政策特別是貨幣政策的起效有滯后性；從產業來看，工業和建筑業以及服務業受沖擊最大，農業受沖擊較小，要重視疫后復工復產中對企業的支持；從總需求的構成(三駕馬車)來看，消費和投資受影響最大，凈出口受影響較小，要設法強力拉動消費和投資；從企業來看，所有企業均受較大影響，但中小微企業復工和經營更加困難重重，而它們又是保就業的重點，所以要加大對它們的扶持力度。

2.宣傳引導，提振信心

對疫后重建和經濟發展來說，疫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慌；災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信心動搖。心理影響行為，情緒左右判斷。蔓延的恐慌心理會導致人們互相負面激勵，對真相和形勢做出非理性的判斷，他們可能會對經濟前景悲觀失望，從而嚴重打擊投資信心和消費意愿，這對經濟的影響才是致命的。政府和媒體應大力宣傳引導，信息公開，消除人們的疑慮和恐懼，使他們重拾信心，恢復對經濟社會的理性正面預期[2]。

3.自強扶持，內外發力

湖北受疫情影響甚大，損失嚴重，經濟社會和生產生活遭受重創。如果僅靠自身的力量，很難短期恢復元氣，亟需中央和外省的支持和幫助[3]。但支持和幫助只是外因，外因的影響有限，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內因。因此，湖北人們需要團結一致，自強不息，在國家和兄弟省份的支持下努力恢復生產生活秩序，采取對策，積極主動作為，迎難而上，渡過難關。

4.財政兜底，保障民生

經濟發展的出發點和最終歸屬都是國民的福祉。由于受疫情影響的時間較長，大約為70天；影響程度較重，湖北省大約損失6000億，湖北低收入人群的生活會遇到許多困難。對于這些處于社會底層的民眾，無論從社會公平的角度還是從社會良心(人性道義)的角度來說，社會都應該給予他們關懷和幫助。建議政府對困難群眾采取臨時干預措施[4]，提供救濟補助和最低生活保障。

5.補貼小微，確保就業

中小微企業在湖北數量眾多，規模龐大，它們已成為當地GDP、稅收和就業的主要和決定性拉動力量[5]。中小微企業很多屬于服務業，是勞動密集型產業，它們的進入門檻低，吸納就業能力強，但由于資金較少規模較小，抗風險和沖擊能力普遍較弱，在本次疫情中損失慘重，復工和簡單再生產都困難重重。政府要幫助中小微企業解決用工、資金方面的困難，通過直接補貼房租、補貼用工(按用工人數進行補助)、補貼水電費等方式，降低它們的生產成本，提振它們的經營信心。

6.減稅增補，積極財政

從財政政策的角度來看，四大工具政府購買、轉移支付、稅收和公債可以聯合實施，發揮協同作用。在政府購買方面，政府購買包括投資和消費，可適度調整二者的比例關系，壓縮財政一般性支出。在轉移支付方面，應加大對武漢市和困難群體的轉移支付力度，幫它們解決實際困難。在稅收方面，當然是減稅，但應根據經濟受損的程度實施普遍但有差別的減稅政策。對大型企業，降低增值稅稅率效果較好；對中小微企業，直接補貼效果較好。2018年湖北省一般公共預算收入為3307億元，由于減稅增支力度較大，財政可能捉衿見肘，可考慮發行政府債券籌資[6]，適當提高赤字率。

7.降息增貸，資金融通

從金融政策的角度來看，銀行系統應降低利率，包括貸款利率和存款利率；從貨幣政策的角度來看，銀行系統應在再貼現率政策、存款準備金率政策和公開市場業務方面采取聯動對策。當然，這是國家層面的安排。就湖北省而言，可以增加金融機構對實體經濟的信貸規模，并提高便利性，或者適當延期還貸[7]，解決企業的資金壓力問題。

8.緩繳公積，增收減壓

許多學者對我國的住房公積金制度提出過質疑，建議廢止這項90年代起源于新加坡的制度，因為它的存在已經不合時宜，有很多弊端[8]。如果廢止這項制度，可以使員工增加12%左右的收入，使企業減少員工工資12%左右的支出，這將增加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提升消費能力；同時又能降低企業成本，減輕企業負擔，提高經營能力和抗沖擊能力[9]。在廢止公積金制度準備尚不充分的情況下，可以先考慮暫緩繳納，短期內可產生同樣的效果。建議暫緩繳納6-9個月。

9.基建發力，帶動投資

在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中，消費和投資的貢獻最大。湖北省投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大約為40%，拉動作用還是顯著的。政府應確保重大基礎設施建設和重大民生工程建設及時復工，盡量保證年度政府投資計劃的完成。如果財力允許的話，建議增加500億的政府投資，這樣將帶動大約1000個億的民間投資，總計1500億，再考慮乘數效應[10]，拉動GDP的數量還是可觀的。

10.發消費券，拉動消費

在總需求的構成中，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最大，湖北2019年的貢獻率超過50%。為確保經濟增長，在消費方面“挖潛擴能”勢在必行。要提高居民的邊際消費傾向，有許多工作可做，比如提高他們的消費能力、提升他們的消費意愿、消費方式“轉型升級”(消費由數量型向質量型轉變)等[11]。近期可考慮向低收入群體發放消費券，特別是向武漢生活困難群眾發放。發放消費券的做法有許多先例，國外的美國、日本、泰國等國家就曾實施過；國內的香港、臺灣、浙江、四川、廣東等地都曾發放過。消費券只能用于消費，不能兌換現金，因此比直接補貼現金拉動效果更好[12]。向困難群體發放消費券有拉動消費和保障民生的雙重作用。

六、結語

這場如洪水猛獸般的災難給全中國人民帶來了重大損失和嚴重影響，湖北是重災區，武漢是重中之重，因而遭受的磨難更甚。本文試圖從經濟學的角度為抗疫救災和經濟恢復做一些事情。從三個視角定量評估了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對湖北經濟的影響，不同視角的結果基本一致，表明結論具有較大的可信度。提出的十條對策建議是從復生產、穩就業、保增長的角度來考慮的，目標明確、策略可行、力度適中，應能對湖北的經濟發展發揮一些作用。當然，由于經濟恢復的迫切性，不能等到木已成舟才采取對策?，F在能查到的經濟數據還不充分，特別是湖北和武漢的2019年的經濟數據尚未公布，因此結果可能不夠準確，但嚴謹性和可靠性是能保證的。本文所引數據多數來源于國家、湖北和武漢統計局網站以及國家和湖北衛生健康委員會網站，少數來源于網絡文章，對于網絡文章，為確保可靠性，已從不同渠道進行核實，希望本文能為湖北經濟擺脫困境盡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