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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了翁《周禮折衷》征引、改寫儒家文獻考

2020-06-30 03:40:36郭善兵
泰山學院學報 2020年3期

郭善兵

(河南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南宋儒者王應麟(1223—1296年)曾對北宋仁宗慶歷年間前后儒者對漢唐經典《注》《疏》態度的迥異有如下被后世治經學史者廣為征引、尊奉的闡述:“自漢儒至于慶歷間,談經者守訓故而不鑿?!镀呓浶鳌烦龆陨行缕嬉?。至《三經義》行,視漢儒之學若土梗。”[1]另一被后世經學史研究者奉為圭臬的清儒皮錫瑞所撰《經學歷史》中也將宋代視為“經學變古時代”,皮氏在征引司馬光、王應麟、陸游等人闡述的基礎上,進一步詳加考釋曰:“經學自唐以至宋初,已陵夷衰微矣。然篤守古義,無取新奇;各承師傳,不憑胸臆;猶漢、唐注疏之遺也?!瞬痪枚L氣遂變?!私詰c歷及慶歷稍后人,可見其時風氣使然?!保?](P156)歐陽修、王安石、蘇軾、張載、二程、朱熹等兩宋儒者,對儒家經典及歷代儒者詮釋,皆不乏質疑、否定之辭。[3]上述皆易使人們認為:宋儒對儒家經典及前代儒者的詮釋,棄若敝履。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宋代儒者在進行學術創新的同時,對前代儒者的學說,固然不乏質疑和否定,但也不乏征引、傳承。本文欲探討的南宋儒者魏了翁《周禮折衷》對儒家文獻的征引等問題,就是其中一例。

魏了翁(1178—1237),字華父,號鶴山,邛州浦江(今四川省邛崍市浦江縣)人。其生平事跡具載《宋史》卷437《儒林列傳七》。魏了翁生前著述豐富,主要有《九經要義》《周禮折衷》《經史雜抄》等。其中,《周禮折衷》是魏氏對《周禮·天官》經文及前代儒者《注》《疏》等進行詮注、考釋的一部著作。長期以來,此書似未引起學界的重視。迄今,筆者僅見夏薇《魏了翁〈周禮折衷〉經學特點探析》[4]一文對《周禮折衷》反映的魏了翁之經學思想、學術傾向等問題進行了專門探討。其它論述,多僅提及魏氏撰有此書,相關研究卻付闕如。本文欲探討之魏了翁《周禮折衷》征引儒家文獻,主要基于魏了翁對儒家“十三經”、漢代以后儒者,如東漢杜子春、鄭眾、鄭玄,唐代賈公彥,宋代王安石、陳祥道、李心傳等儒經詮釋學說的征引,但魏氏對上述著作的改寫、緣由、利弊等問題,目前尚無專門研究。故本文在搜集、分析相關史料的基礎上,對這一問題做一探討。

一、魏了翁《周禮折衷》征引儒家“十三經”

魏了翁《周禮折衷》一書中大量征引自漢武帝迄宋代歷代若干最高統治者陸續欽定的“經”,即后世所謂儒家“十三經”中的《周易》《周禮》《詩經》《左傳》《谷梁傳》《尚書》《孟子》《禮記》《論語》《公羊傳》十部經典。具體征引如下(若干文獻卷名后帶圈數字系《周禮折衷》里征引該卷的次數):

儒家經典名《周易》數量(條)3《周禮》11《詩經》14《左傳》18《谷梁傳》2《尚書》22《孟子》11《禮記》24《論語》《公羊傳》7 1征引卷/篇名《泰卦》《賁卦》《系辭下》《匠人營國》《典命》《大宰》《委人》《太仆》《墓大夫》《大宗伯》《典瑞》《職金》《掌次》《梓人》《大宰》《信南山》《殷武》《靈臺》《都人士》《烝民》《載芟》《生民》②《正月》《云漢》②《行葦》《伐木》《楚茨》《哀公十七年》《莊公二十八年》《昭公十六年》《隱公元年》《宣公十四年》《襄公八年》《襄公三十一年》《襄公二十三年》《成公二年》《哀公四年》《昭公元年》《襄公十九年》《襄公二十五年》《莊公三年》《僖公九年》《襄公三十一年》《襄公二十九年》《昭公四年》《昭公二十年》《定公二年》《僖公十五年》《咸有一德》②《說命中》③《蔡仲之命》《禹貢》《康王之誥》②《甘誓》《酒誥》②《顧命》②《泰誓上》②《牧誓》《呂刑》②《洪范》《旅獒》《周官》《滕文公上》《離婁下》③《公孫丑上》②《萬章下》《離婁上》《梁惠王上》《告子下》②《梁惠王下》②《萬章上》《王制》④《玉藻》②《禮器》③《祭法》《曲禮下》③《檀弓下》③《中庸》《月令》②《喪服小記》《大傳》《雜記下》《曲禮上》《祭統》②《郊特牲》②《禮器》②《文王世子》《檀弓上》《憲問》《為政》《鄉黨》③《述而》《衛靈公》《襄公二十九年》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經典注釋者征引哪些文獻以佐證經典或自己的論點,主要取決于經典自身的內容,及其與被征引文獻的相關性程度的強弱,但也可以從一個側面反映出,經典注釋者對文獻的熟悉、掌握,甚至是愛好的程度。

從魏了翁《周禮折衷》征引儒家“十經”文獻來看,就引用頻次而言,《禮記》(《小戴禮記》)被征引24次,位居榜首。其下依次是《尚書》(22條),《左傳》(18條),《詩經》(14條),《周禮》《孟子》(二書皆11條),《論語》(7條),《周易》(3條),《谷梁傳》(2條),《公羊傳》(1條)。這與魏了翁平生經學研究的積累有密切的關系。

魏了翁曾撰《九經要義》263卷,其中包括《周易要義》《尚書要義》《毛詩要義》《儀禮要義》《周禮要義》《春秋左傳要義》《禮記要義》《論語要義》《孟子要義》。魏了翁《周禮折衷》未引用《儀禮》《爾雅》《孝經》三部儒家經典,除《儀禮》魏氏撰有《儀禮要義》外,其它二部經典,魏氏或因涉獵不多,因而在《周禮折衷》中,未曾引用上述二經的相關經文。

依征引的方式,我們大致可將魏了翁對前述“十經”總計112條的征引,分為改寫、不改寫經典詞句二種類型。改寫者有56條,改寫較多的文獻,依次是《禮記》(15條),《左傳》(13條),《周禮》及《孟子》(皆為8條),改寫較少的是《詩經》(2條),且魏氏對《詩經》的改寫,都是或因字形相近而誤改。不改寫者亦為56條,《周易》《詩經》《尚書》等引文較短小精悍者,基本未有改寫。

二、魏了翁《周禮折衷》征引“十三經”注疏文獻

自漢代起,歷代儒者致力于對儒家文獻,尤其是對歷代欽定的“經”進行注釋、考證,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經學詮釋體系。其中,西漢毛亨的《毛詩傳》、東漢儒者鄭玄的《周禮》《儀禮》《禮記》三經《注》,西晉杜預的《左傳注》,唐代儒者賈公彥的《周禮疏》《儀禮疏》,孔穎達等撰作的《毛詩正義》《禮記正義》《尚書正義》,北宋王安石撰作的《周官新義》等,在經學詮釋史上,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和深遠影響。魏了翁在考釋《周禮·天官》經文時,對上述儒者的經典詮釋著作和相關學說,皆有大量的征引和評議。

魏了翁征引前世儒者注疏詮釋之說,大致可分為如下兩種類型:

一是在節首或行文中標明姓氏、稱謂等。據統計,魏了翁《周禮折衷》征引東漢儒者杜子春《周禮注》(節首冠以“杜”“杜子春”等)30節,鄭興《周禮解詁》(節首冠以“鄭大夫云”)5節,鄭玄《周禮注》引鄭眾《周禮解詁》(節首冠以“鄭司農”“先鄭”“司農”等)113節,鄭玄《周禮注》(節首冠以“鄭康成”“后鄭注”“鄭注”“后鄭謂”“鄭”“注”“后鄭”“玄謂”等)317節,西晉杜預《左傳注》、東晉儒者干寶《周禮注》各1節,南朝梁蕭繹說1條,隋唐之際儒者陸德明《經典釋文》12節,唐代儒者賈公彥《周禮疏》(節首冠以“賈”)257節,北宋儒者王安石《周官新義》(節首冠以“王荊公”“荊公”等)40節,程子(程顥/程頤)1節,陳祥道《禮書》(節首冠以“陳祥道”)11節,南宋儒者李心傳《三禮辨》(或曰《丁丑三禮辨》,節首冠以“三禮辨”)27節,胡宏、永嘉二陳(陳傅良/陳亮)、葉夢得、天臺周成子、天臺周氏(二者或為同一人)、林氏各1節,另有朝代、姓名均佚者某氏(鄭眾等謂“或曰”,未必為同一人)4節。

二是不在節首標明姓氏、稱謂等,在行文中或提及姓名、稱謂等,如《周禮折衷·大宰》載魏了翁語曰:“周之官聯,其聯事處最密,故朱文公謂一部《周禮》盛水不漏?!保?]魏氏所引朱熹對《周禮》的贊譽之辭,當引自坊間流傳的朱熹著述,或即朱熹門人集撰之《朱子語類》一書:“《周禮》一書,也是做得縝密,真個盛水不漏!”[6](P2204)或無姓氏、稱謂等標明,魏氏徑直在所征引鄭玄《周禮注》、賈公彥《周禮疏》等某字下,以小號字標明其音讀。其所標音讀,則引自陸德明《經典釋文》。如魏了翁于《甸師》“王之同姓有辠,則死刑焉”節下,征引鄭眾《周禮解詁》時曰:“不踐其類踐音剪。”[5]“踐音剪”三字,非鄭眾《周禮解詁》文,而是魏氏引《經典釋文》,對“踐”字所標音讀。

據此魏了翁征引前世儒者注釋時,明顯側重于征引漢、唐儒者的詮釋學說,尤其是鄭玄《周禮注》、賈公彥《周禮疏》,而對宋代以來的《周禮》詮釋著作和學說,除比較多的征引王安石《周官新義》、陳祥道《禮書》、李心傳《三禮辨》,及引用了程子、朱熹、王昭禹、胡宏、呂祖謙等若干零言散語外,其他儒者所撰《周禮》詮釋著作和學說,均付闕如,這與宋代《周禮》學興盛,詮釋著作“井噴”涌現的時代學術思潮,顯然迥異其趣,似表明魏了翁重古輕近的學術取向和釋經特點。

魏了翁對其征引的前世儒者學說,或給予高度肯定和贊揚,如魏了翁征引鄭玄、賈公彥、王安石對《疾醫》所作詮釋后,評議曰:“荊公此一節最好,常舉以教醫者?!保?]又如,魏了翁認為,以往儒者對《序官》“以為民極”中“極”字的詮釋,皆不準確,唯朱熹深諳其義:“此‘極’字至朱文公發明始分曉?!保?]或不置一詞,似表明其對相關儒者學說的默認和肯定?;驅θ舾扇逭叩膶W說或釋經方法,予以激烈的批評,如《大宰》“四曰聽稱責以傅別”,鄭玄等依王莽國家放貸取利息例,予以注釋。魏了翁認為,此注釋內容及方法,皆不足?。骸按藝橄?,恐是劉歆傅會,康成誤解,以致荊公禍天下。周公之制,必不放債取利。”[5]他在《師友雅言》中詳述道:

又如國服為息,息字,則凡物之生歇處便生。王介甫引用王莽時事以證《周禮》,為二厘取息之制。古人元不取民以錢,土地所產元無錢。誤國甚矣。介甫錯處,盡是鄭康成錯注處。王莽時歲什一之法,自康成引以注息字,介甫渾錯看可見。歐、蘇以前,未嘗有人罵古注,想承其誤以至此。[5]

清代儒者黃宗羲援引魏氏《周禮折衷》佚文,也有類似論述:

又《周禮折衷》曰:“《周禮》國服之法,鄭康成直以王莽二分之息解之。此自誤引,致得荊公堅守以為成、周之法。當時諸老雖攻荊公,但無敢自鄭康成處說破,推原其罪者。”[7](P3251)

上述論述也表明,魏氏在釋經時,不象部分儒者那樣,秉持根深蒂固的門戶之見,盲目地崇拜或詆毀先賢,而是基本做到實事求是,持論公允。

三、魏了翁對所引儒家文獻的改寫

魏了翁《周禮折衷》在征引儒家十“經”及前世儒者注疏時,并非如今天的研究者,要絲毫無誤的征引文獻原文,不得隨意改寫原文。由于受主、客觀諸多因素的影響,魏了翁對所征引文獻,進行了增、刪、改、移四種形式的改寫。

(一)增加文字

魏了翁征引前世儒家文獻時,往往出于遣詞用句習慣,或因抄錄異本而增加文字。就增加的文字形式而言,可分為增加單字、增加詞組、增加句子三種類型。

1.增加單字

魏了翁征引前世儒家文獻所增加的單字,依詞類而言,有名詞、動詞、副詞等九類。

(1)增加名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32例。其中有對文獻中所涉人物姓氏、謚號、爵號等的補足,如《周禮·天官·大宰》《注》引《孟子》文為佐證:“《孟子》曰:‘鄉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則百姓親睦?!辟Z《疏》在疏解鄭玄《注》時,提及鄭玄引《孟子》事:“引《孟子》‘鄉田同井’?!保?](P648)魏了翁在“引”字上增“鄭”字。有對疑難文字標加的音讀,以小號字體附于需標音讀的文字后,如魏氏在所引《膳夫》鄭玄《注》“三臡實之”[8](P659)句中的“臡”字下增“尼”字。[5]

(2)增加動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49例。值得注意的是,魏氏對杜子春《注》、賈公彥《疏》若干“云”字之增加,與下文“刪略單字”中的“刪略動詞”中,魏氏大量刪略賈《疏》慣用句式“云××××”句中的“云”字,形成比較鮮明的對比。與“云”字基本同義的字,還有“曰”“謂”。

(3)增加形容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1例,即在《掌次》《疏》“是國有故而祭”[8](P676)句中的“有”字下增“大”字。[5]

(4)增加副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10例。其中,增“亦”字6例,增“則”字2例。

(5)增加代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6例。其中,增“此”字2例,增“其”字4例。

(6)增加介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4例,如魏了翁在《內司服》引《尚書大傳》曰:“《尚書大傳》云:‘古者后、夫人侍于君前?!保?]而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尚書大傳》無“于”字,[10]應為魏氏所增。

(7)增加連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6例。其中,增“而”“又”(魏了翁引《膳夫》“羞用百二十品”[8](P659),在“百”字下增“有”字各3例。[5]阮元認為,應有“有”字。①《周禮·天官·膳夫》阮《?!吩唬骸疤啤妒洝纷鳌哂冒儆胸テ贰V毂?、余本、嘉靖本、毛本‘百’下皆有‘有’字?!妒琛分幸浲?。此本及閩、監本脫?!妒浛嘉奶嵋吩疲骸伪尽毒沤洝贰⑺巫雸D互注本、宋附《釋音》本、余仁仲本皆有“有”字。’”見(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第664頁。(“有”通“又”)。

(8)增加數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3例。如魏了翁在《內饔》《疏》“是其體十一體”[8](P662)句中的“十”字上增“二”字。賈《疏》前文列舉羊體“前體肩、臂、臑,后體膊、胳,又有正脊、脡脊、橫脊,又有短脅、正脅、代脅”[8](P662),共十一物,則此處魏氏所謂“二十一”,誤。

(9)增加助詞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28例。其中,增“也”“之”字各9例,增“者”字5例,增“所”字2例,增“與(歟)”“以”“矣”字各1例。

2.增加詞組

此種類型的增加有28例。其中,有魏氏為標明所征引內容或有關學說的提出者而增加的若干儒者的姓氏或稱謂。如魏氏引《序官》《疏》作“后鄭云:司農引《論語》者”,[5]“后鄭云”,賈《疏》原無,系魏氏所增。亦有魏氏或援《經典釋文》,或自創對所引經文或注疏文中某字標加音讀,如魏氏引《酒正》《注》引鄭眾語“糟音聲與相似”,[8](P669“)”字下,魏氏附小號字體“音糟”二字,[5]即引自《經典釋文》;而其引《玉府》《注》“袍襗之屬”[8](P678)句中“襗”下附小號“擇音”二字,[5]與《經典釋文》“襗,劉音澤,徐待各反”[8](P678)所標音讀不符,顯系魏氏自己擬音標讀“襗”字。

3.增加句子

此種類型的增加共有14例。其中既有對所征引《周禮》《注》《疏》經義或音讀的補充,也有對現存世文獻的補佚之處。如其征引王安石《周官新義》有關內容,對《周官新義》的補佚價值,不容低估。

王安石撰《周官新義》,在北宋神宗王安石執政時期,可謂《周禮》權威詮釋著作,即便科舉考試,也一依《周官新義》。隨著王安石罷相、去世,北宋后期黨爭激化,王安石種種施政措施遭到嚴厲的批判和否定,《周官新義》的地位與影響,也大為衰落。即便如此,南宋許多儒者的《周禮》詮釋著作,仍多有采擇《周官新義》者。魏了翁也未例外,如前所述,在《周禮折衷》一書中,采擇《周官新義》34節。

(二)刪略文字

刪略文字,是指魏了翁在征引前世儒者學說時,刪略其中部分內容。就刪略內容的性質而言,可分為刪略單字、刪略詞組、刪略句子三種類型。

1.刪略單字

魏了翁征引前世儒者學說時,刪略的單字,依詞類分,有名詞、動詞、形容詞等九類:

(1)刪略名詞

此種類型的刪略共有105例。其中,對標明前世儒者學說姓氏的刪略數量最多,有15例,如魏了翁刪《周禮·天官·序官》賈公彥《疏》“但鄭據《小司徒》成文而言”[8](P639)句中的“鄭”字;[5]刪《鱉人》引陸德明《經典釋文》“簎,戚敕角反”[8](P664)句中的“戚”字。[5]此類刪略中,比例最大的,是魏了翁在據鄭玄《周禮注》所引鄭眾說進行征引時,基本上將鄭玄《周禮注》所用的標明鄭眾說的“鄭司農云”句中的“鄭”字,刪略殆盡。

其次是刪略前世儒者注疏中提及的若干文獻名,或文獻篇名中的某一名詞。此類刪略有9例,如賈公彥《周禮疏》在征引《左傳》時,一般稱之曰“《左氏傳》”。魏了翁有2例刪改為《左氏》,1例刪改為《左傳》。賈公彥征引《漢書》時,一般采用“《漢書》+卷名”的方式,而魏了翁皆刪略“書”字,如魏了翁刪《疾醫》賈《疏》“《漢書·藝文志》”[8](P667)為“《漢·藝文志》”。[5]

刪略爵名也是此類刪略中數量較多者,有4例,皆為魏了翁刪略賈公彥《周禮疏》中提及的春秋魯國某公(謚號+爵號)中的爵號,如魏了翁刪《外饔》賈《疏》“《左氏》哀公二十三年”[8](P662)句中的“公”字。[5]

(2)刪略動詞

此種類型的刪略,在“刪略單字”類中數量最多,共有295例。刪略動詞最多者,或是賈公彥《周禮疏》在引用經文或前儒學說時,皆采用的“云‘××××’者”,或是表示說話的“××云”句中的“云”字,刪略151例;其次,或為賈公彥等為解釋或引申句義,而在人名、書名等前所加表示按(案)語的“案”字,刪略29例;另刪略與“云”基本同義的“曰”“言”“謂”等31例。

(3)刪略形容詞

此種類型的刪略有6例。如魏了翁刪《追師》《疏》“至今去漢久遠”[8](P693)句中的“久”字。[9]

(4)刪略副詞

此種類型的刪略有99例。其中,刪“故”字25例,刪“則”字15例,刪“亦”字14例,刪“皆”字7例,是刪略數量較多者。另有刪“既”“必”“蓋”“諸”“但”“尤”“凡”等副詞者,各數例。

(5)刪略助詞

此種類型的刪略有275例。其中,刪“者”字141例,刪“也”字86例,刪“之”字28例,刪“矣”字8例,刪“耳”字5例,刪“其”3例,刪“焉”字2例,刪“若”“所”“夫”“等”各1例。

(6)刪略代詞

此種類型刪略的代詞,有“此”“其”“彼”“之”等,共計50例。

(7)刪略連詞

此種類型刪略的連詞,有“且”“又”“及”“而”“與”等,共計30例。

(8)刪略數詞

此種類型刪略的數詞有3例。如魏氏刪《膳夫》賈《疏》“《左氏》昭十六年子產云”[8](P660)句中的“十”字。[5]

(9)刪略介詞

此種類型刪略的介詞有9例。這既有魏氏對所引《周禮》經文的刪略,如刪《周禮·小宰》“令于百官府曰”[8](P655)句中的“于”字;[5]也有對所引注疏等文獻的刪略,如刪《周禮·大宰》賈《疏》“故云在遠郊”[8](P647)句中的“在”字。[5]

2.刪略詞組

魏了翁刪略所征引文獻的詞組共計288例。其中,既有表示所征引學說儒者姓氏者,如“鄭彼注”“鄭云”“鄭司農云”“玄謂”等,也有賈公彥《周禮疏》中所用的“釋曰”“注云”“又案”等詞組,更多的則是一些表示人名、書名、地名及其它類型的詞組。

3.刪略句子

除上述刪略單字、詞組外,魏了翁還大量刪略其所征引文獻中的句子,總計1146例。就數量而言,遠遠超過前述對單字(872例)、詞組(288例)的刪略。

就刪略句子的類型而言,主要有刪略賈公彥《周禮疏》每節疏文前體例用句“‘××’至‘××’釋曰”(或“注‘××’至‘××’釋曰”)等98例,“‘××’至‘××’釋曰”(或“注‘××’至‘××’釋曰”)+部分文字(字、詞或句)250例,及其它類型的句子798例。

(三)改換文字

魏了翁《周禮折衷》征引前世儒家文獻時,對《周禮》經文或《注》《疏》等若干文獻的字、詞、句大量進行改換,依改換內容的結構,可分為以下九種類型:

1.單字改為單字

在單字改為單字類型中,依詞性,又有名詞、動詞、形容詞等形式的改換。

(1)名詞改為名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共有174例。其中,屬于我們今天所說的異體字、通假字等51例。有學者認為,此種類型的改換文字,在??睂W領域,可以不在校勘記說明;若在??庇浿姓f明,反有??闭哔u弄學識之嫌。此說雖不可謂不確,一些常見的異體字、通假字,如“大”與“太”“享”與“饗”“熟”與“孰”等,對歷史學專門研究者而言,自然無需再專門闡述;但對一般社會大眾讀者而言,要準確地理解文義,恐怕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另有一些比較特殊,且不常見的異體字,若無闡述,即便專門研究者,恐亦難于理解。如“序”“敘”二字,有何區別?為何古代學者或作《周禮·敘官》,或作《周禮·序官》?孫詒讓指出:“此經(指《周禮》)例用古字作‘敘’,注例用今字作‘序’。”[11](P160)又如,東漢人為何寫“洛陽”為“雒陽”?陸德明曰:“雒,……本作洛,后漢都洛之陽,改為雒?!比钤唬憾斡癫谩稘h讀考》云:“像州之川字作‘雒’,雍州之浸字作‘洛’。自魏以前,畫然分別,魏文帝始亂之,其詳見《尚書古文撰異》?!保?](P639、643)東漢為何改“洛”為“雒”?曹魏又復改“雒”為“洛”?魏文帝改“雒”為“洛”詔書中,對此有明確說明:“以漢火行,火忌水,故‘洛’去洛‘水’而加‘隹’。魏于行次為土,水得土而流,土得水而軟,故除‘隹’,加‘水’,變‘雒’為‘洛’?!保?2]其它如“翣”與“歰”①《周禮·天官·縫人》“衣翣柳之材”,阮《校》曰:“唐《石經》、諸本同?!稘h讀考》云‘:此司農易“接”為“歰”,而引《檀弓》及《春秋傳》以證“歰”之義。司農所據《記》、《傳》字作“歰”,今本《記》《傳》則皆作“翣”矣?!秵首!贰蹲ⅰ芬嘣啤埃核臍o墻置歰?!睔o者“,翣”之假借字也。經文“翣”字當亦作“歰”,而后人改之?!薄吨芏Y·天官·縫人》《注》引鄭眾“周人牆置翣”,阮《?!吩弧埃核伪?、余本、岳本、嘉靖本同。閩、監、毛本‘歰’作‘翣’,依今《禮記》所改,非也。”見《十三經注疏》,第696頁。、“氈”與“氈”②《周禮·天官·掌次》阮《?!吩弧埃洪}、監、毛本同。唐《石經》、宋本、余本、嘉靖本‘氈’作‘氈’?!蹲ⅰ芳啊妒琛窚蚀?。此本《注》《疏》中皆作‘氈’。”見《十三經注疏》,第680頁。、“栗”與“”等,似皆需專門闡述。

魏氏或《周禮折衷》后世抄刻者,或因字形相近而有意無意改換者25例。若干漢字字形相近,若不謹慎詳察,極易混淆誤寫。對魏氏而言,誤改引文,或緣于所據文本有誤,或粗忽失察;對后世抄刻者而言,或主要為稻粱謀而學術責任心低下所致。如《周禮折衷》中,多處將《周禮》或《注》《疏》等文獻中的“宮”改為“官”,這或許是因為“宮”的繁體“宮”與“官”字形極為相近的緣故。其它如誤改“貝(貝)”為“具”,“戎”為“戌”,“獻”“獻”為“獸”(獸),“帥”為“師”,“夫”為“天”,“眺”為“俯”等,皆屬這一類型。當然,魏氏或后世抄刻者,不僅有誤改之處,也有無意或有意改正之處。如魏氏改所引《醢人》鄭玄《注》“雜以梁、曲及鹽”句中的“梁”為“粱”,阮元校曰:“嘉靖本‘梁’作‘粱’。此從木,訛?!保?](P680)

或因主觀原因,或因客觀原因導致改換文字2例。主觀原因,如上節所述,系魏氏或后世抄刻者粗忽失察所致;客觀原因,則是由于時月流逝,文獻的磨損、模糊湮闕所形成的改換。如《四部叢刊》初編本(以下簡稱叢刊本)《周禮折衷》改《籩人》《注》“諸侯之大夫、士祭禮也”[8](P671)句中的“夫”為“天”[5],而明世宗嘉靖二年(1523)錫山安氏活字排印本(以下簡稱安氏本)[13]、清代修《四庫全書》收錄之《重校鶴山先生大全文集》(以下簡稱閣本)[14]、清吳棠于同治十三年(1874)刻望三益齋本(以下簡稱益齋本)《周禮折衷》[9]皆作“夫”,糾正了叢刊本《周禮折衷》的訛誤。叢刊本之誤,當系魏氏或抄刻者粗忽失察,或因其所據《周禮》文本“夫”字頂端部分湮闕,魏氏或抄刻者又不察;或叢刊本《周禮折衷》磨損湮闕,以致鬧出“大天”的笑柄?!吨芏Y折衷》也有改正者,如其改所引《外府》《疏》“莽以劉有金刃”[8](P679)句中的“刃”為“刀”。魏氏所據《周禮》文本《疏》“刃”字末筆或磨損湮闕,魏氏據抄為“刀”而改正。阮元曰:“惠校本、《漢制考》‘刃’作‘刀’。此誤?!保?](P681)

(2)名詞改為動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7例。其中有2例系改所引《掌舍》鄭眾、鄭玄語中的“柜”為“拒”[5]。

(3)名詞改為形容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4例。其中3例系改“犬”為“大”,1例改“夫”為“大”。

(4)名詞改為副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3例。如改《宰夫》引《周官新義》“合眾凡而為要”[15](P68)句中的“凡”為“已”[5]。

(5)名詞改為連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4例。如改《內豎》引《疏》“明其颒面沐發”[8](P687)句中的“面”為“而”[9]。

(6)名詞改為代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改《內宰》《注》“瑤爵以瑤為飾”[8](P684)句中第一個“瑤”為“其”。[9]阮元所據底本誤作“瑤”,故對底本進行了校改:“此本‘其’誤‘瑤’。今據諸本訂正。”[8](P688)

(7)名詞改為數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一是改《內宰》《注》“謂之北宮者”[8](P686)句中的“北”為“六”[9];一是改《夏采》《疏》“蕤賓在午月”[8](P695)句中的“午”為“五”。[9]

(8)名詞改為介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改《小宰》引《周官新義》“善其行謂之善”[15](P61)句中的“行”為“于”[5]。

(9)名詞改為助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如改《庖人》《疏》“北方豕膏”[8](P661)句中的“豕”為“之”。

(10)動詞改為名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2例。其中,3例或系魏氏或后世抄刻者因字形相近,粗忽失察而改換“予”為“子”,“入”為“人”。其中2例改正為誤,1例改誤為正,即魏氏或后世抄刻者改《小宰》鄭眾語“稱責謂貸予”[8](P654)中的“予”為“子”[5]。阮元曰:“諸本同。《釋文》出‘貸予’二字,皆誤也?!妒琛芬蹲ⅰ吩疲骸熤^貸子者,謂貸而生子者,若今舉責,即《地官·泉府》職云:凡民之貸者,以國服為之息是也。’又釋經云‘稱責謂舉責生子’,則‘予’為‘子’字之誤無疑,當訂正?!保?](P658)

(11)動詞改為動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99例。其中,20例系通假字的改換,如改“頒”為“班”,“饗”為“享”,“咒”為“呪”,“孰”為“熟”等;28例系同義詞、近義詞的改換,如改“云”為“曰”“謂”“言”,“帥”為“率”,“未”為“弗”“無”“不”;3例系因字形相近,魏氏或后世抄刻者或因粗忽失察,或因所據祖本不同而誤改,如改《大宰》《注》“所以合牽以等物也”[8](P646)句中的“牽”為“率”;1例或系因文獻磨損湮闕,導致魏氏或后世抄刻者誤改,即改《膳夫》賈《疏》“云牛、羊、豕、魚、臘、腸、胃同鼎”[8](P660)句中的“同”為“司”[5]。

(12)動詞改為形容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如改《膳夫》《疏》“當內兼膷、臐、膮”[8](P660)句中的“兼”為“廉”[5]。

(13)動詞改為代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如改《內饔》《注》“齊以五味”[8](P661)句中的“以”為“此”[5]。

(14)動詞改為副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如改《內府》《疏》“掌給九式及吊用”[8](P679)句中的“掌”為“常”[5]。

(15)動詞改為連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4例,如改《膳夫》《疏》“皆出于牲及禽獸”[8](P659)句中的“出”為“及”[5]。

(16)動詞改為數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3例,如改《幕人》《疏》“云曰合象宮室曰幄”[8](P676)句中的第一個“曰”字為“四”字[5],此處賈《疏》誤。

(17)動詞改為助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4例,如改《內司服》《釋文》“《聲類》以為今作絹字”[8](P691)句中的“作”為“之”[9]。

(18)動詞改為介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3例,如改《幕人》《疏》“以其布帷幕之內”[8](P676)句中的“布”為“在”[5]。

(19)形容詞改為名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3例,如改《凌人》《疏》“是別大異名”[8](P671)句中的“大”為“代”[5]。

(20)形容詞改為動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改《宮人》《疏》“路,大也”[8](P675)句中的“大”為“夭”[5]。

(21)形容詞改為形容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如改《大宰》引《三禮辨》“自大府至掌皮”句中的“大”為“太”[5]。

(22)副詞改為名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4例,如改《酒正》杜子春《周禮注》“唯嗛之視”[8](P669)句中的“唯”為“帷”[5]。

(23)副詞改為動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8例,其中既有對所引《周禮》經文的改換,如叢刊本[5]、安氏本《周禮折衷》[13]皆改《膳夫》“凡肉修之頒賜皆掌之”[8](P660)句中的“皆”為“守”,閣本[14]、益齋本《周禮折衷》[9]則作“皆”;也有對《注》《疏》等文獻引字的改換,如改《宰夫》引陳祥道《禮書》“蓋窮者達其情于外朝之肺石”[16]句中的“蓋”為“是”[5]。

(24)副詞改為形容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改《外府》《疏》“常知多少而已”[8](P679)句中的“?!睘椤爱敗保?]。阮元校曰:“浦鏜云:‘當’誤‘?!!保?](P681)

(25)副詞改為副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5例。其中,“以”“已”互換(即賈《疏》等作“以”,《折衷》即改為“已”;賈《疏》等作“已”,《折衷》即改為“以”)者10例;“即”“則”互換者4例;“唯”改為“惟”者4例。

(26)副詞改為助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叢刊本《周禮折衷》改《外府》《注》“惟有五銖久行”[8](P679)句中的“久”為“之”[5],閣本[14]、益齋本《周禮折衷》[9]及下文賈《疏》引鄭玄《注》,皆作“久”。[8](P679)

(27)連詞改為動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如魏氏《宰夫》引陳祥道《禮書》,或依鄭玄,①《公羊傳·定公十二年》阮《校》曰:“按:《毛詩·小雅》鄭《箋》引‘而’作‘為’,下‘而雉’同?!币姟妒涀⑹琛罚?345頁?;蛞狸愂?,改《公羊傳》兩“為”字為“而”字:“《公羊傳》云:五版為堵,五堵為雉?!保?]

(28)連詞改為代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改《典絲》《疏》“且余官更無絲入之文”[8](P690)句中的“且”為“其”[9]。

(29)數詞改為名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改《周禮·天官·序官·宮正》《疏》“若宮正則主任三宮卿”[8](P640)句中的“三”為“王”[5]。

(30)數詞改為動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改《縫人》《疏》“黼翣二”[8](P692)句中的“二”為“立”[9]。

(31)數詞改為數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6例,如改《左傳·昭公四年》《注》“謂夏三月”[17](P2034)句中的“三”為“二”[5]。

(32)代詞改為名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如叢刊本《周禮折衷》改《司會》《疏》“依此《大宰》九賦次第以釋之”[8](P679)句中的“此”為“記”[5],閣本[14]、益齋本《周禮折衷》[9]則作“此”。

(33)代詞改為動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4例,如叢刊本《周禮折衷》改《掌舍》《疏》“其云旌門”[8](P676)句中的“其”為“具”[5],閣本《周禮折衷》則不改,依舊作“其”[14]。

(34)介詞改為介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叢刊本《周禮折衷》改《外府》《疏》“是從莽至漢末鄭君時”[8](P679)句中的“從”為“后”[5],閣本[14]、益齋本《周禮折衷》[9]作“從”。

(35)助詞改為名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3例,如改《籩人》《疏》“以添前為八也”[8](P672)句中的“也”為“籩”[5]。

(36)助詞改為助詞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6例。其中,“也”改為“者”2例,“之”改為“焉”“也”各1例,“者”改為“之”,“焉”改為“然”各1例。

2.單字改為詞組

此種類型的改換共有18例。其中,改《周禮》《注》中鄭玄為表明自己注釋內容,以與其所引杜子春、鄭眾等儒者注釋相區別而慣用的“玄謂”中的“玄”字為“后鄭”者有6例。

3.單字改為句子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例,即叢刊本《周禮折衷》改《宮正》鄭眾語“國有事”[8](P657)句中的“事”為“宮正為王執燭也”[5]。

4.詞組改為單字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6例。如改《大府》《疏》“大府以貨賄分置于眾府”[8](P678)句中的“大府以貨賄”為“謂”[5]。

5.詞組改為詞組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93例。其中,原文或不改字,或略有改換后顛倒字序者32例。原文不改字顛倒字序者如改《膳夫》引《周官新義》“大喪、大荒”[15](P90)為“大荒、大喪”[5]。原文換字后顛倒字序者或刪引文文字,如改《凌人》《疏》“叔孫通前漢時”[8](P671)為“前漢叔孫通”[5];或有通假字改換,如改《追師》《疏》“繇動”[8](P693)為“動搖”[9]。改變稱謂者18例。其中,改《周禮》《注》中“玄謂”為“康成曰”者11例,改“玄謂”為“后鄭”者2例,改《周禮注疏》中“鄭司農”“司農”“鄭司農云”為“先鄭”者5例。

6.句子改為單字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2例。如改《大宰》《疏》“上親親、敬故、進賢、使能、保庸、尊貴、達吏”[8](P649)為“他”[5]。

7.句子改為詞組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11例。如改《幕人》引《周官新義》“之事,則正謂王在宮,非出次之時”[15](P140)為“是也”[5]。

8.句子改為句子

此種類型的改換有39例。其中有多例系魏氏對所引文字的概括,如改《膳夫》賈《疏》“天子食終徹器之時,作樂以徹之。但天子祭祀,歌《雍》以徹,徹食器之時樂章未聞也”[8](P660)為“天子徹食作樂,樂章未聞,惟祭祀《雍》以徹”[5]。

(四)移置順序

魏了翁在征引若干儒家文獻時,有意對原文若干文字的順序進行移動。此種類型的改寫有47例。如魏氏在《周禮·天官·序官》“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8](P639)節下,五次征引賈公彥《周禮疏》文。第五次征引賈《疏》文中,“百人無主,不散則亂,是以立君治之。君不獨治也,又當立臣為輔。極,中也。言設官分職者以治民,令民得其中正,使不失其所”,[8](P639)系賈公彥對經文“以為民極”所作《疏》;“設官分職,助理天工,眾人取中以為治體,其實建國之初,主在設官分職,為民極耳”[8](P639),則是賈公彥對經文“惟王建國”所作《疏》。魏氏將二節本不相連的《疏》文移置合為一節?!盀槊駱O耳”下的賈《疏》,又被魏氏分別移置至本節經文下它引賈《疏》處。

四、魏了翁改寫所引儒家文獻的原因及利弊

魏了翁為何要對所引前世儒家文獻,進行增、刪、改、移改寫?筆者認為,導致上述改寫發生的原因,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概言之,原因不外乎有二:一是魏氏或后世抄印者客觀或無意為之,二是魏氏或后世抄印者主觀有意為之。

(一)客觀原因

1.不同文本歧異

眾所周知,《周禮》及《注》《疏》等文獻自成書后,在流傳的過程中,形成了多種不同的寫本、版本。由于主、客觀等多種因素或單一或綜合的影響,不同的文本難免在內容、結構等方面存在歧異。無論是統治者,還是學者,對文獻不同文本存在的內容或結構等方面的歧異,對經義的理解和詮釋存在的危害,早就有清醒的認識,因此,文獻的???,也出現甚早。在文獻學史上較為知名者,有西漢成帝命劉向、劉歆父子校書;東漢靈帝命蔡邕等校定《魯詩》《尚書》《周易》《春秋》《公羊傳》《儀禮》《論語》“七經”,將其以隸書刻石,成為最早的官定儒家經本——《一字石經》(或稱《太學石經》《熹平石經》);唐太宗修撰《五經正義》前,先命顏師古等校定文字,撰成《五經定本》等。然文字的歧異、錯訛現象,依然難以完全消除。魏氏撰《周禮折衷》,所據《周禮》及《注》《疏》等儒家文獻,顯然無較為準確、權威的文本,不可避免的與較為準確的文本存在文字歧異,而形成增刪或改換文字的現象。

2.文本流傳過程中的自然磨損湮闕

眾所周知,文獻由于流傳日久,某些文獻文字或文字的某些部分,難免會因為水漬浸泡、人為磨損、鼠蟲啃咬、紙張變質等原因,而漫滅湮闕全部或部分結構。有的文字,如果闕失某些部分,又會變成另一個文字;魏氏或抄刻者粗忽失察,便照葫蘆畫瓢地謄錄或抄刻,導致改換文字現象的發生,甚至會鬧出前述“諸侯之大天(夫)”之類的笑話來。

(二)主觀原因

1.粗忽失察

如前文所述,魏氏或后世抄刻者粗忽失察,導致字形相近文字的文字改換現象,屢見不鮮。不過,這一原因導致的增刪改換單字雖時有發生,但刪略句子時,尤其是動輒刪略數句、數十句,大多數情況下,應是魏氏有目的、有意識的加以刪略,非可簡單地用粗忽遺漏加以解釋。

2.不以為意

魏氏或后世抄刻者或以為,某些同義字、近義詞、通假字、異體字改換,如“云”與“曰”“謂”“言”等;某些詞組字序的前后顛倒,如“人民”改為“民人”,“大荒大災”為“大災大荒”等,皆不影響文義的理解和詮釋,因而隨意增刪、改換文字。

3.行文需要

對魏氏而言,《周禮》鄭玄《注》、賈公彥《疏》體量龐大,如果一字不落的全文抄寫,既無必要,因為鄭玄《注》、賈公彥《疏》并非孤本,而是在經學界非常普及、常見、常用的文獻,《周禮折衷》一書的學術價值也會被淹沒在龐大的《注》《疏》中,難以體現。因而,魏氏對自己認為無必要(實際上似亦可視為魏氏對這些刪略文字的認可)再謄抄的《注》《疏》等文字,予以刪略。至于《注》《疏》等文獻中大量無實義的虛詞“者”“也”等,更是被大量刪略。魏氏或據《經典釋文》,或據己意對《周禮》經文及《注》、《疏》等若干疑難字,增標音讀。

前世儒家文獻中的某些特殊體例,魏氏認為不再適用,予以刪略。如賈公彥《周禮疏》,應系沿承孔穎達等修撰《五經正義》的體例,在每節《疏》文前,都有“‘××’至‘××’釋曰”;行文中,也時??梢娰Z氏引用《周禮》經文或鄭玄《注》文時所用的“云‘××××’”“注‘××’至‘××’”等體例文字,魏氏刪略的詞組、句子中,此種類型的體例文字,占很大的比例。

4.個人用字習慣私好

魏了翁或后世抄刻者因為個人的用字習慣或私好,而隨意改寫前世儒者文獻相關內容,如賈公彥《周禮疏》在征引《左傳》時,一般稱之曰“《左氏傳》”。魏了翁有2例刪改為《左氏》,1例刪改為《左傳》。賈公彥征引《漢書》時,一般采用“《漢書》+卷名(如《漢書·食貨志》)”的方式,而魏了翁皆刪略“書”字。

5.沿襲前人所改而改

魏氏對《周禮》等儒家經典或后世儒者詮釋學說的改寫,有的系出魏氏之意,或后世抄刻者所為;有的則是前世儒者已經改寫,魏氏或后世抄刻者沿襲而已。如魏氏引《周禮·天官·序官》賈《疏》曰:“案桓二年《左氏》云:‘昔武王克商,遷九鼎于洛邑?!保?](P639)《左傳·桓公二年》原文無“昔”字。[17](P1743)則此字或賈公彥所增。魏氏引賈《疏》時,亦因襲此改寫不變。

(三)影響及利弊

魏氏改寫前世儒家文獻,是否會影響原文文義呢?影響的程度又如何?筆者認為,無論是增刪、改換,還是移置句子,毋庸置疑,勢必影響原文文義。改寫詞組,有的會影響原文文義;有的改寫,如同義詞組的改換,字序的顛倒,或許對原文文義影響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計。改寫單字,則較為復雜。有的單字改寫,如若干助詞的增刪,基本不影響文義;若干副詞,尤其是程度副詞的增刪,會導致原文的范圍、程度發生變化,進而影響原文文義。

魏氏對前世儒家文獻的大量改寫,盡管可歸于我們今天所批評的“學術失范”范疇,其與宋代儒者比較普遍的懷疑、擅自改易經典的學風,也可謂亦步亦趨,深受浸染;其對《周禮》,尤其是對《注》《疏》等后世儒者的詮釋文獻,因改寫而導致的割裂、剝離之弊,也是無須否認的客觀存在;有的改寫,難免畫蛇添足之嫌,如《閽人》《注》曰:“玄謂雉門,三門也?!辟Z公彥《疏》曰:“‘玄謂雉門為三門’者?!保?](P686)賈《疏》雖未嚴格引鄭玄《注》文,在“三”字上增“為”字,但基本無礙文義。魏了翁卻在所引賈《疏》“玄”字下增“云”字[9],“云”“謂”二字同義,魏氏所增,實無必要。

縱使如此,魏氏有關改寫的價值和意義,應予以充分的認識和肯定。其價值一是體現在對《周禮》經文或《注》《疏》等文獻若干訛誤、衍漏的訂正,如《內宰》引賈《疏》作“皆內宰告后”[9],賈《疏》原無“宰”字,阮元在校記中也指出此誤:“此本脫‘宰’,據閩、監、毛本補。”[8](P685-688)二是其對有關文獻的征引,已不見于該文獻今本內,或為逸文,因而具有極為珍貴的補闕價值。這在魏氏所征引《周官新義》中,尤有典型體現。

《周官新義》在傳播過程中,形成多種版本。[18](P38)由于主、客觀因素的影響,諸本不可避免存在歧異。迄今,《周官新義》的整理本,似以程元敏[15]、楊小召[19]分別整理、點校的文本為佳??v使如此,二書對《周禮折衷》所引王安石《周官新義》注文,似關注不足。不僅對《周禮折衷》所引文與《周官新義》注文之間的歧異,缺乏應有???,而且對《周禮折衷》所引文,如魏氏于《宰夫》下引《周官新義》“牽則牽四十之屬是也”9字[5],《獸人》下引《周官新義》“王之設官,能去民物之害”10字[5],《疾醫》下引《周官新義》“《列子》曰:‘指擿無痟癢?!h,痛也”11字[5],尤其是《典婦功》下引《周官新義》“授事者,授其所為女功之事。授資者,授事者,授其所為女功之資。女功無資,則無致功故也。內宰先言小大,主制故也。典婦功先言苦良,主功故也”56字[9],皆為今本《周官新義》闕佚而無者。而前述二整理本皆或未征引,或雖征引,而無詳細???。就此而言,魏氏所引,無疑極具補闕之珍貴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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