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市場：從藝術品交易到藝術財富管理
——以中國市場為觀察中心

西 沐

(中國藝術經濟研究院，北京 102600；上海大學中國藝術產業研究院，上海 200444)

改革開放40年以來，中國藝術學及藝術實踐的探索發展取得豐富的經驗和成果，除了藝術本體方面的梳理與探討，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崛起與發展也是一大亮點。如今，藝術品市場的發展正在推動藝術品交易制度及其體系由傳統的交易形態不斷向創新形態轉變。特別是在需求的拉動下，市場規模拓展與結構的生發，使得藝術金融及其產業崛起，金融服務與藝術品及其資源資產化，已經成為藝術品市場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在這一背景下，基于藝術品及其資源系統化、資產化、金融化的藝術品資產管理受到持續重視與發展，而藝術品資產作為一種優質資產，又進一步推動了藝術財富管理這一新業態的生發與創新。

藝術品市場發展過程中，藝術品交易及其體系可以說是基礎與核心。在這里我們之所以把藝術品交易與藝術財富管理相提并論，主要原因是隨著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快速發展，中國藝術品資本市場也取得了重大進展。對藝術品資本市場發展的初期階段來說，更多的是關注融資這個重要的功能，即如何聚合更多的資本。這個時候，藝術品資本并沒有特別關注藝術品資產本身，而更多關注的是融資本身，這就增加了藝術品資本在市場中的投機功能，也是藝術品資本市場發展初級階段的一個產物。隨著藝術品資本市場的進一步發展，我們特別強調藝術財富的管理，即把藝術品資本與藝術品資產本身有機地聯系起來，讓資本更多地去關注藝術品資產的價值發現。這是藝術品財富管理的一個重要著眼點與立足點，同時，也是藝術品市場與藝術金融發展的一個歸宿與最高宗旨。在這里特別強調，藝術品市場在發展的過程中，正在經歷從關注藝術品市場的交易及其體系，不斷地向關注藝術品資產的價值發現，以及基于藝術品價值發現基礎上的藝術財富管理這一課題，是處于對藝術品市場發展的戰略考量。

在全球藝術品市場的發展中，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最為迅速，業態創新也最為多樣，市場表情更是豐富多彩。為了更好地研究藝術品交易到藝術財富管理這一主題，我們選擇以中國市場為觀察中心來展開分析研究。

一、藝術品市場發展中的藝術金融

(一)藝術品市場趨勢與空間

為了更加直觀地反映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基本狀況，我們通過圖1、圖2來表示其發展的基本趨勢。

圖1 2010—2018年中國藝術金融市場、拍賣市場、市場總成交規模變遷圖(單位：億元)

圖2 全球藝術品中蘊含的財富(1)據德勤發布的2017、2019藝術金融報告整理。

從圖中可以看出，中國藝術品市場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經過改革開放40多年的發展，已經達到了將近4000億元的市場總規模。其中，藝術品拍賣市場的規模基本穩定在了500億到600億元的水平。值得重視的是，隨著藝術品市場的不斷發展，中國藝術金融迅速崛起。可以看出，在2015年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總成交額的曲線與中國藝術金融產業規模的曲線出現了交叉，表明在這一年，中國藝術金融產業已經正式進入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中心舞臺，標志著中國藝術金融產業與中國藝術品市場中最重要的風向標——藝術品拍賣市場，出現了同臺競技的發展態勢。在隨后的幾年中，中國藝術金融產業的規模與藝術品拍賣市場的規模一直處在一個相向而行的過程中，體現出了中國藝術金融產業發展的重要性。

與此同時，也可以看到世界藝術品市場發展的一個潛在規模。根據德勤2016年到2019年的藝術金融報告的數據顯示，2018年，世界藝術品市場中收藏的規模已經達到了1.74萬億美元，預計到2026年，這一數據會達到2.7萬億美元。這進一步顯示出，除了市場具有非常巨大的發展空間之外，還需要做更多的需求釋放工作。這一情形與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趨勢相吻合，因此，無論是世界藝術品市場，還是中國藝術品市場的發展前景都是非常廣闊的。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藝術金融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在很多方面，可以說擔負著拓展藝術品市場發展規模與發展空間的重任。

(二)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構成

交易體系是藝術品市場發展的基礎與重要載體，所以，在分析藝術品市場發展的內在結構時，交易體系及其結構是基礎與核心。對中國藝術品市場來說，其交易體系既有交易體系的共性特征，又有自己特色的交易體系與結構。也就是說，中國藝術品市場中藝術品交易的體系及其結構有其自身的特點。具體表現如圖3所示。

圖3 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

從圖3可以看出，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與結構中，除了傳統的交易體系，如畫廊業態、拍賣業態及博覽會業態之外，還有自己比較有特色的創新體系，如藝術電商、平臺+藝術品交易模式的創新(最突出的就是文交所的實踐)及平臺+藝術品資產的管理。當然，在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中，還有一個非常具有特色的交易體系，那就是私下交易。在傳統交易體系中，被稱為一級市場的中國畫廊業態發展式微，沒有大的突破，在中國藝術品市場的發展過程中被邊緣化；被稱為二級市場的拍賣業態發展迅速，成為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一個重要風向標，被視為“一股獨大”。我們經常說的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扭曲，或者是一二級市場倒掛，主要就是指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這種現狀。

需要指出的是，中國藝術品市場中的創新交易體系發展比較迅速，突破能力強。藝術電商的發展，在2015年底就達到了近2000家，特別是近幾年，隨著新科技融合及新媒體、流媒體的不斷融合創新，藝術電商的發展形態又有了新的進展，如易拍堂，2019年的交易額就已經超過了400多億元[1]。平臺+交易模式創新也不斷探索發展，特別是在文交所行業，從創立之初的藝術品份額化電子交易模式到藝術品組合產權模式，再到藝術品實物集成電子化交易模式創新(代表性的標的物是郵幣卡)，再進一步發展到基于平臺的場內場外、線上線下交易模式為主體的藝術品產業生態建構的創新，也有了新的發展與探索。

特別強調的是，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過程中的重要特色是私下交易，私下交易規模達到了中國藝術品市場總成交規模的60%以上。而目前不少研究者卻忽視了這一板塊，只用中國藝術品市場中小部分市場的數據來觀察研究，這樣的結果可想而知是有極大的局限性的。

與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相對應的西方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其發展相對健康、規范，比較穩定且有可持續性。近幾年，其市場交易體系的創新也有了一些進展，特別是藝術電商的發展與平臺+藝術品資產管理等方面。具體見圖4所示。

圖4 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發達國家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

其中，在傳統交易體系方面，畫廊業態、拍賣業態與博覽會業態西方發達國家發展得比較均衡，其發展的水平與勢頭也比較規范、可持續。創新體系中的藝術電商，主要解決的是新技術的應用與客戶場景體驗感等方面的一些問題，從而為藝術電商的客戶引流創造了非常好的條件與路徑。而平臺+藝術品資產管理方面，則主要依托拍賣業平臺、金融體系業態平臺以及一些新的業態平臺，比如說家族財富管理辦公室等，發展的主線是解決客戶對投資顧問等方面的需求，更多的是發展藝術品資產配置與財富家族的藝術財富管理問題，可以說取得了一些重要的進展。

(三)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的比較分析

在藝術品市場發展的過程中，為什么在看上去差異不是很大的藝術品交易體系的架構下，會出現這么大的市場治理效應反差呢？在具體的研究中我們發現，主要是在交易過程中，由決定交易體系結構的價值結構不同所造成的。交易過程中的價值結構一般由三個大的部分構成，即博物館業、畫廊業及拍賣業，這三種業態構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在這里稱其為“金三角”。具體見圖5所示。

圖5 交易過程中的價值結構

從圖5可以看出“金三角”在藝術品市場發展中的角色與功能，博物館業的主要角色是保藏、展覽展示、研究及公共教育，其在藝術品市場交易過程中的功能主要是學術研究的梳理以及在此基礎上的學術定位；畫廊業的主要角色是發現及運營藝術家與其作品，其在藝術品市場交易過程中的功能主要是價值發現及其基礎上的價值管理；拍賣業的主要角色是對藝術家的作品進行定價及變現退出，其在藝術品市場交易過程中的功能主要是定價及其基礎上的價值實現。

在西方發達國家藝術品市場交易過程中，市場交易體系中的這個“金三角”建構的比較完善、穩定，運營的也比較規范有序，所以，保障與支撐了藝術品市場的均衡、有序、規范與持續運營；而在中國藝術品市場的交易過程中，由于博物館功能發育不良，一般情況下，更多地是關注保藏、展覽展示，教育與研究功能缺失或者是薄弱，無法擔當起學術研究的梳理以及在此基礎上的學術定位的功能；畫廊業發展的邊緣化態勢，使得其在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中無法發揮價值發現及其基礎上的價值管理。而在整個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中，拍賣業發展快速，可謂是一股獨大。所以，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過程中的“金三角”就缺失了兩個角，幾乎所有的市場交易功能都落在了拍賣業的頭上，使得拍賣業承擔了本不是其應該承擔的重任，既當起了運動員，又當起了裁判員，市場交易的價值結構扭曲嚴重，以至使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過程中的亂象不斷，且難以有效治理，其基本的根源就在于此。

與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中價值結構相對應，隨著藝術品市場的不斷發展，藝術金融的出現可以說正在改變著市場發展的戰略格局。在藝術金融的發展中，藝術品資產的管理成為了一個重要的發展趨向，分析這個戰略方向的業態結構，就可以發現不同結構下的發展態勢與特點。一般說來，藝術品資產的管理有三個基本的業態：藝術品理財、藝術品資產配置及藝術財富管理，這三個不同業態的發展狀況與結構揭示了不同市場的發展態勢與特點，圖6所示是中國與西方國家藝術品資產管理業態的結構圖。

圖6 藝術金融的主要業態結構

從圖6可以看出，雖然業態相同，但業態的不同結構反映出了兩個市場的巨大差異。在中國，藝術品資產管理最大的部分是理財，也就是說，人們普遍接受藝術品資產可以在短期內(一般是1～2年)就帶來豐厚的投資收益的理念，以至于藝術品理財成為了中國藝術品資產管理市場中的第一大業態。眾所周知，這是一個以投機為主導的藝術品理財觀念，隱含著最大的風險。其次才是藝術品資產配置業態的發展，由于沒有相應的專業服務平臺，屬于一種規范性缺失的自發性質的發展過程，并且規模有限，是中國藝術品資產管理的第二大業態。藝術財富的管理，還剛剛處于萌芽發展的階段，尚待進一步深化發展。而在西方國家，藝術品投資被作為一種另類投資看待，像藝術品理財這樣的短期投資取得高收益的產品普遍不為接受，所以，藝術品理財的市場很小；而與此相對應，藝術品資產配置被廣為接受，市場規模很大。同時，與關注藝術品資產價值發現相對應的藝術財富管理也發展很快，規模也在不斷提升，成為藝術品資產管理中繼藝術品資產配置之后的第二大業態。從這一發展過程中既看到了中國與西方在藝術品資產管理市場中的不同，也可以窺探出兩者藝術金融發展中的一些異同。

(四)藝術品市場的發展趨勢

在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過程中，有一個大的發展趨勢逐步顯現，那就是呈現出一條發展的主線：藝術品商品化、資產化、金融化、證券化(大眾化)的發展趨勢，具體見圖7所示。

圖7 藝術品市場的發展主線

從圖7可以看出，藝術品成為一種商品(商品化)，到當下藝術品成為一種重要的投資資產(資產化)，到藝術品成為能夠被金融體系接納的一種金融資產(金融化)，再到平臺和互聯網相結合，進行藝術品的電子化交易，進行信托、基金等產品的創新設計，逐步實現藝術品的證券化。證券化是實現藝術品大眾化的一個重要過程，因為利用平臺進行藝術品資產的證券化，降低了藝術品的投資門檻，投資者可以很容易進入到藝術品領域中，讓更多缺少專業知識的投資人很便利、安全、低成本地開展投資活動。這是藝術品市場大眾化發展的一條重要路徑，也是藝術品市場大眾化發展的重要線路。

二、藝術品資產管理正在改變藝術品市場的格局

中國藝術品市場在改革開放40多年的時間里，取得令人矚目的發展，但同時，也積累了非常多的問題，甚至可以說是亂象叢生。這些問題主要分為四個方面：一是誠信建設缺失。其中，制假販假假拍“三假”問題嚴重。二是定價機制扭曲。表現在市場秩序混亂，特別是一二級市場倒掛嚴重，定價機制混亂。三是退出機制缺乏。退出機制不健全，建設缺失，使得藝術品資本難以進入，市場投資規模難以擴大，制約了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健康、快速發展。四是支撐服務體系發育不完善。其中，支撐體系中，市場管理體系不健全，監管幾乎空白，行業管理組織不健全；服務體系中，確權、鑒定、評估、鑒證備案、集保甚至運輸等，都必須要有一整套體系的保證，而目前我們面臨的市場狀況是這些服務功能基本上都是缺少與不健全的，特別是鑒定與評估這兩個體系的缺失，嚴重制約著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健康發展。經過40多年的發展，我們看到的事實是對這四個方面的重大問題，在治理過程中沒有取得大的突破，甚至在不少方面又形成了新的積累，有了一些新的發展。這是需要面對的一個嚴酷的現實。也就是說，如果僅僅依靠藝術品市場的內在動力，難以很好地解決當下藝術品市場中存在的這四大問題，我們必須要引進或者是介入新的力量，來進一步推動中國藝術品市場的治理，不斷消除這四個方面的問題。于是，我們從藝術品市場發展的主線中，找到了這種推動性的力量，那就是資本。也就是說，要通過發展藝術品資本市場，才能進一步推進藝術品資產化的進程，積極推進藝術金融的發展，從而進一步推動藝術品市場治理的進步與跨越，使藝術品市場健康、有序、規范、持續地發展，通過圖8，我們可以看到這種發展的基本邏輯。

圖8 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動力及其結構圖

從圖8中可以看出，藝術品市場發展中的這四個大的問題，只有通過推進藝術品資產化的進程，發展藝術金融才能進行治理與消除。而要推進藝術品資產化的進程，有賴于藝術品資產化動力的形成。動力系統結構的形成，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方面，即除了資產化之外，藝術品市場全球化進程、藝術品消費能力和水平的提升、互聯網+的融合發展及平臺化機制的建構等等幾個方面都是藝術品資產發展動力的組成部分。這一動力機制的形成，會推動藝術品資產化的進程，推動藝術金融及其產業的發展規模與水平，進一步改變中國藝術品市場的治理結構，不斷化解藝術品市場的四大問題，從而最終實現改變藝術品市場的格局的目標。

中國藝術金融及其產業規模在中國藝術品市場交易規模中占比的不斷上升，具體見圖9所示。

圖9 藝術品資產管理業態的變化趨勢圖

這一趨勢就說明了藝術金融在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過程中的重要戰略地位與作用。而這種戰略地位的取得，其主要的動力是藝術品的資產化，以及在藝術品資產化過程中，通過藝術品資產管理來進一步推升藝術金融產業的規模，這是一個基本的發展邏輯。從這個邏輯的演進過程中，我們看到了藝術品資產化及在其基礎上藝術品資產管理發展的巨大空間。事實上，藝術金融是一個業態，它的發展有其內在的產業邏輯與結構，可以通過圖9來進一步分析藝術金融及其產業發展的業態與其結構。

藝術金融的發展有一個比較豐富的業態與結構，雖然這種業態結構的發展還處在初級階段，但龐大的市場需求和藝術品市場發展的問題導向中，中國藝術金融及其產業的發展出現了一個非常好的勢頭，產業業態與結構的豐富，意味著為藝術金融及其產業的發展提供了非常有利的基礎保證。處于發展初期階段的中國藝術金融產業，會在市場需求拉動和問題導向的推進中，不斷豐富與發展自己的業態與結構，推動藝術金融產業規模的不斷提升，從而為藝術品市場的發展作出新貢獻。在這里，我們之所以特別強調藝術金融及藝術品資產管理的重要性，是因為中國藝術品市場的發展正面臨一個大的態勢，無論是從藝術品市場發展的規模，還是藝術品市場重要業態的提升等方面，事實上已經進入了一個平臺期，即其規模和主要業態的規模都處在一個相對穩定的階段，在目前市場的動力結構和市場態勢下是難以取得突破的。特別是在新的政治生態形成的過程中，推動著中國藝術品市場也在積極地實現轉型，即從規模結構來看，由禮品市場不斷向收藏投資市場轉變；由禮品市場下的定價機制不斷向收藏投資條件下的定價機制轉型等等。在藝術品資產化以及藝術品資產管理的推動下，藝術品市場的價值建構以及價值發現平臺的建立，為藝術品市場的健康發展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基礎。這種價值發現平臺的建構能夠保證好的藝術品賣出好的價錢，藝術品的價格不再是游離于藝術品價值之外的一種符號，而是與藝術品價值相向而行的一種市場現象，這是在藝術品市場發展過程中進入新常態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表現。藝術品市場的這種轉型，能夠進一步推動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戰略取向，能夠有效地改變中國金融體系數百萬億的金融資產長期與同樣海量的數百萬億的藝術品資產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的現實，為這兩大資產板塊的融合交叉提供更多的可能性與路徑。而要最終實現這一發展愿景與發展趨勢，最根本的突破還在于藝術品資產化的進程，以及在藝術品資產化基礎上的藝術品資產管理的不斷完善與發展，這也是我們推動藝術品市場格局發生重大變化的重要突破口與抓手，來真正解決圖9中提出來的三個重要問題。

三、藝術財富管理業態的興起

實際上，在藝術品市場發展中，從以藝術品交易為中心到關注藝術財富管理，其背后有一個清晰的邏輯，就是在交易體系中，藝術品是一種商品，隨著交易和市場的深化，藝術品慢慢被作為一種資產，并且被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是一種優質資產，而這種優質資產又被金融體系看作是可以用來作為金融工具的藝術金融資產，在這個基礎上，財富管理體系不斷建構，把藝術金融資產納入到財富管理的范疇中，就成為一個當然的事情。也就是說，人們把藝術金融資產當作財富來進行管理，一方面是藝術品本身的優質資產特性；另一方面，藝術品資產作為金融資產，可以方便地流轉與退出。這種邏輯反映出了藝術品本身身份的一個轉化，從商品到藝術品資產，再到金融資產并成為財富管理的工具，反映出了藝術品市場的深化，也反映出了時代發展的需要。

當然，藝術品資產之所以會被迅速地納入到藝術財富管理范圍中，一個方面是由于其資產的優質特性，另一個方面還因為藝術品資產除了是物質性的資產以外，它還有精神性的無形價值一面，所以，在藝術財富管理的過程中，藝術品資產價值的多重性特征，為藝術財富管理注入了新的活力與發展空間。

藝術品資產價值的多重性，首先反映在其資產的價值發現空間不斷拓展。作為一種優質資產，被越來越多的高凈值人群所認知、認可，并且在金融體系中，其資產屬性得到越來越多的共識，這是一個前提。在這種情況下，藝術品資產管理就成為一個非常重要的新業態，隨著藝術品資產管理廣泛被接受，藝術品資產作為重要優質資產，被越來越多的人們納入到資產管理過程中。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的發展，更多的是基于藝術品及其資源的特性，以及藝術品資產的基本特質，藝術品資產價值的形成更多的是依靠價值發現這一基本理論，這是藝術財富及其管理新業態被不斷推動發展的基礎。藝術財富管理的這種發展特點及其前景，使得這一新業態在藝術品市場的發展中，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重視，從而使得藝術品市場從原來更多地關注藝術品交易體系及其制度的創新，不斷地向藝術品資產化及藝術財富管理這一新的方向發展。可以說，這一聚焦方式的變化正在從根本上改變著藝術品市場發展的基本格局。對藝術財富管理發展邏輯基點與創新發展的戰略路徑態勢，可以歸納為如圖10所示。

圖10 藝術財富管理發展邏輯基點與發展戰略路徑

(一)藝術品資產的特點

我們必須正視一個基本的邏輯起點，那就是在藝術品資產管理中，藝術財富管理作為一個新的業態，是財富管理過程中一個新的特定財富管理門類。之所以把藝術財富管理獨立于一般財富管理之外進行研究分析，是由藝術品資產的獨特特性所決定的。由于藝術品資產與其他資產形式的特質有著極大的不同，就決定了藝術財富管理與其他財富管理的差異與特點。所以，在下面的分析中，我們首先從藝術品資產的特質入手，通過研究藝術品資產的特質來進一步探求藝術財富管理的瓶頸問題，再進一步探討藝術財富管理創新路徑的問題，這樣才能夠逐步系統地認知藝術財富管理的基礎、瓶頸與創新發展的路徑等問題，從而也會更加清晰地理解藝術財富的發展趨勢與底層結構。具體來說，藝術品資產的獨特特性主要體現在以下9個方面：

1.藝術品的價值構成是多元化、多層次的。

2.藝術品資產都是非標準化的。

3.藝術品資產的價值形成依賴于價值發現。

4.藝術品資產價值的計量復雜困難。

5.藝術品資產具有很強的可復用性。

6.藝術品資源存在狀態的復雜性。

7.對藝術品及其資源的需求非常個性化，評價的取向更加多樣化、多元化。

8.藝術品資產具有很強的環境友好性。

9.藝術品資產變現慢，易移動、易匿藏。

(二)藝術財富管理的瓶頸

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到，就目前來講，如果要系統而又深入地研究藝術品市場，僅僅研究藝術品交易制度與體系本身是不夠的，還需要根據藝術品市場發展的戰略格局及趨向，關注藝術財富管理這一新業態的發展。因為它從一個未來的戰略方向上，正在建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未來趨勢，這是藝術品市場發展不可忽視的，或者是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的戰略方向。隨著藝術品市場戰略格局的轉化與不斷的豐富，藝術財富管理新業態也在不斷的生發與完善，這種豐富與生發正在形成自己的業態及其相應的體系，當然，這些體系的建構與進程，都是基于藝術品市場巨大的需求拉動而產生的。由于藝術品及其資源的基本特質，在發展過程中還有自身的瓶頸和創新發展的一些可能與關鍵的路徑，需要我們去進一步系統探索。當前，最為關鍵的瓶頸是：

1.確權問題。

2.鑒定問題。

3.評估問題。

4.專業機構的發展發育問題。

5.藝術金融發展背景與支撐問題。

(三)創新的路徑

事實上，在藝術品資產管理中，除了進行藝術品理財與藝術品資產配置以外，更多的被人們用來進行財富規劃與管理，作為一種財富管理的工具，已逐步被采用。在這種情況下，由于藝術財富及其管理更多的是考慮藝術品及其資源特質基礎上的藝術品資產價值，人們更多的是關注藝術品資產的價值發現，通過價值發現而進行巨大升值空間的挖掘，從而進一步提升藝術品資產價值的發現空間。通過價值發現來提升藝術品資產的價值，推動藝術品資產的財富能力與水平，達到了藝術財富管理的基本目的，這是藝術財富管理新業態不斷得到發展和關注的重要邏輯。但要展開與實現這一邏輯，需要的不僅僅是創新，更為重要的還有創新發展的基本路徑問題，即：

1.平臺化創新的基本路徑問題。

2.完善支撐服務體系的基本路徑問題。

3.案例創新示范的基本路徑問題。

4.建構管理生態的基本路徑問題。

(四)藝術財富管理的業態規模結構與趨勢

1.藝術財富管理的業態規模結構

隨著中國藝術品市場規模的不斷拓展，藝術金融及其產業發展的規模也迅速提升，也就是說，藝術品資產化的水平與能力也在提升，在這個大的發展框架下，藝術品資產管理這一業態也在不斷的萌發與成熟。在藝術品資產管理業態發展中，有三個最基本的方向，一個是藝術品理財，第二個是藝術品資產配置，第三個是藝術財富的管理。在這里之所以特別強調藝術財富的管理問題，是因為藝術財富的管理推進了藝術資本與藝術品資產相對應，并且更加關注藝術品資產本身的價值發現問題。可見，藝術財富的管理與藝術金融發展的終極目的是相統一的，是不斷推動藝術品資產價值發現的一個有力的工具與路徑。在這里研究與探討藝術財富管理的業態及其規模結構等問題，就是為了更好地探討藝術金融發展的戰略方向問題。藝術財富管理業態的規模構成，總的來說分為四個大的部分：第一是傳統金融體系所建構而成的業態形式，如銀行業機構業態、信托業機構業態、基金業機構業態及保險業機構業態等；第二是創新型的交易體系所構成的業態形式，如平臺機構業態形式、市場交易機構的業態形式等；第三是獨立財富管理機構業態形式，即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所組成的藝術財富管理業態形式等；第四是一些其他融合生發而成的業態結構形式等，也屬于藝術財富管理機構單向維度的業態機構形式。這些不同的業態機構形式，組成了藝術財富管理的整個業態結構，具體可見圖11所示。

圖11 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發展架構分析的機構單向維度業態圖

在研究分析藝術財富管理業態機構的規模時，我們發現，市場交易機構業態目前是藝術財富管理市場規模的主要貢獻者；其次是基金機構業態(包括公募與私募)與第三方財富管理機構業態結構的藝術財富管理業態所提供的貢獻額；第三是銀行、保險、信托等業態機構所貢獻的藝術財富管理業態的規模，這些規模結構的構成情況，可以見圖12所示。

圖12 2017—2018年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的機構市場規模結構圖

2.中國藝術財富管理規模結構發展的趨勢分析

(1)中國藝術財富管理規模結構的微觀分析

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的規模與結構進化發展進步較快。具體表現為：一是規模發展較快，2017年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的規模比2016年增長了26.5%；二是規模結構越來越豐富，發育較快，特別是公募與私募、獨立財富、平臺機構等發展迅速；三是中國藝術財富管理規模的主要組成部分還是在市場交易板塊，說明了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的核心競爭力與集中度有待強化；四是傳統金融體系在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的規模中占比不高，一方面反映了其參與的積極性不高，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其轉型發展的難度；五是市場交易機構規模占比一股獨大，公募與私募、獨立財富、平臺機構發展迅速，傳統金融體系機構板塊不活躍，但創新發展的空間巨大，這是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的基本微觀狀態[2]。

(2)中國藝術財富管理規模結構的宏觀分析

一是藝術財富管理發展的對象由單一形態的具體藝術品資產在不斷向多元、多樣化的藝術財富資產轉化；二是新的金融工具、新的資產類別與投資方式正在推動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發展工具的選擇與規模的拓展；三是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發展的平臺化趨勢已經顯現，藝術品綜合服務平臺的建構已成為行業發展的重要關注點；四是金融體系參與藝術財富管理發展的熱情提升，業態的創新生發、藝術財富管理產品的創新比較活躍；五是在平臺+互聯網機制的推動下，打開了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發展的另一扇門，藝術財富管理行業的發展面臨重要機遇。

四、藝術財富管理的格局與前沿

研究分析藝術財富管理這一個新的業態，要從邏輯上進一步明晰藝術財富管理業態產生的背景與基本的內在邏輯關系。藝術金融的發展有兩個最基本的市場和產業基礎，即藝術品市場與藝術品產業。藝術財富的產生與發展，又是基于藝術金融不斷進化發展而來，而藝術品資產管理是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產生和發展的重要基礎業態。藝術財富及其管理，一方面要面對藝術品市場里藝術品產業發展中的一些問題，另一方面還需要面對藝術金融以及藝術品資產管理中的一些瓶頸與問題，所以，在發展藝術財富管理的過程中，需要明晰其發展是基于藝術品綜合管理服務平臺這個基礎之上。只有建構了完善的、系統的藝術品綜合服務平臺，才能夠進一步推動與深化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的發展。當然，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發展與藝術品市場交易體系的健康發展，不是相互矛盾、相互迭代的關系，而是一種互動、共生發展的狀態，所以，在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的過程中，要深刻地理解這種共生共存的關系，以及相互間的互補促進狀態，這是藝術財富管理非常重要的方面。

(一)藝術財富管理業態分析

構建系統而又功能完備的藝術品綜合服務平臺，才能夠進一步推動藝術品及其資源的系統化過程；在藝術品及其資源系統化的基礎上，依靠平臺的力量，進一步對系統化資源進行估值與定價，使藝術品及其資源進一步資產化；在藝術品資產化發展狀態下，依靠綜合性的服務平臺來整合金融體系，從而使藝術品資產能夠轉化成藝術金融產品，來進一步提供相應的服務，進一步滿足市場需求。從藝術品資產變成藝術品金融資產，在藝術品金融資產的基礎之上，進一步利用藝術品綜合服務平臺的功能，經過綜合服務平臺的支撐、保證，進行相應的藝術品資產的管理，形成藝術品理財、藝術品資產配置、藝術財富管理等業態形式。新業態的不斷生發，使藝術品資產管理不斷形成一個新的產業生態，在這個生態的發展中，藝術財富管理才能夠進一步生發與創新發展。具體見圖13、圖14、圖15所示。

圖13 藝術品資產管理的學科架構圖

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的生發創新發展中，由于主體形態的不斷形成，其產業體系也在不斷的建構中，產業體系的發展更多的是依靠市場需求的拉動，而產業體系建構需要相應的支撐服務體系的保證與支持。所以，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的新業態在主體的發展、產業體系與支撐服務體系的保證下，才能夠取得不斷的豐富與完善。

圖14 藝術品資產管理架構圖

圖15 藝術品及其資源資產化、金融化、藝術品資產管理框架圖

到目前為止，我們在認識藝術財富管理新業態過程中，實際上還存在許多理論與實踐方面的困難，這個階段，研究更多的是聚焦在藝術財富管理這個業態中。從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的發展過程來看，其業態在不斷的形成與萌發的過程中，產業的規模在不斷地形成與拓展。在分析中國藝術財富管理市場時，一方面要重視其產業規模，同時還需要重視規模的基本結構。只有分析并清晰地認知了其基本規模及其基本結構，才能夠發現作為一個新業態內在的基本構成，這樣才能更好地去發現業態發展的內在規律與發展態勢，為藝術財富管理的發展提供更多的支撐服務與保證，這是我們在分析過程中必須要認真做好的重要功課，也是當下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發展的重要課題。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對藝術品資產、藝術財富管理進行系統性結構性的分析，就很難準確評判其發展的規模體量與構成，很難判斷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的發展態勢、內在結構、發展規律及發展前沿等，而這些問題都是藝術財富管理中要特別關注的基本內容。

(二)藝術財富管理的基本結構

在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快速發展中，藝術金融的創新發展出現了兩個基本的趨勢：一個是基于藝術品綜合服務平臺的藝術品交易模式的創新；另一個是基于藝術品綜合服務平臺的藝術品資產管理創新。具體見圖16所示。

圖16 藝術金融創新發展的取向

在藝術品資產管理這個維度上有三個重要的業態：藝術品理財、藝術品資產配置及藝術財富管理。從目前的發展趨勢來看，藝術品交易模式的創新已經做了多方面的探索，特別是以文交所為代表的平臺化交易，是這種創新探索的一個代表；而在藝術品資產管理創新方面，除了前幾年探索的藝術品理財方面有一些實驗與探索之外，藝術品資產配置與藝術財富管理可以說是處在一個起步的階段，需要進一步推動與發展。

對藝術品資產管理這個新的業態來說，其需求基本上分為三個方面：高凈值人群、藝術品投融資機構及財富家族財富管理的需求等。具體見圖17所示。

在這些需求的發展過程中，人們發現，對藝術財富的管理是今后一個非常重要的方向，而這個方向可以進一步融合相應的藝術品理財、資產配置等業態與產品。

圖17 藝術品資產管理的基本分析架構圖

藝術財富管理的發展方向迎合了中國藝術品市場發展的主線，即藝術品商品化、資產化、金融化、證券化(大眾化)的發展。在這一過程中，藝術品從商品變為一種資產，進而變為一種金融資產，再進一步成為一種藝術財富，從而使藝術品市場發展的趨勢出現了大的變化，對藝術財富管理這個新的業態來說，最根本的是藝術品資產的價值發現這個基本理論。

藝術品資產化是藝術財富管理發展的一個基礎，也是在藝術品及其資源系統化、資產化發展的基礎上，進一步推動了藝術品資產化的發展；在藝術品資產管理業態的基礎上，出現了藝術品理財、藝術品資產配置、藝術財富的管理。而藝術財富的管理主要是基于藝術財富價值鏈的形成，即藝術財富的隔離、藝術財富的安全、藝術財富的保值、藝術財富的增值、藝術財富的流轉、藝術財富的退出等幾個方面。具體見圖18所示。

圖18 藝術品資產管理的基本內容框圖

這個價值鏈的構成，形成了一個閉環發展的過程，正是因為這種閉環過程的推動，使得藝術財富管理不斷由項目向形態，由形態向業態，進一步由產業業態向產業生態發展。這個業態發展的大趨勢，從業態的生發開始，最終推動了藝術財富及其管理的發展與進步。

(三)藝術財富管理的趨勢

1.平臺化。一方面，藝術財富管理需要依靠綜合性服務平臺的平臺化業務；另一方面，業務需要公信力與風險管控，需要平臺化機制來提供與保證。

2.產品化。藝術財富管理是一種特種金融服務，而服務的進行是通過不同的產品來滿足多元化、個性化需求的。

3.專業化。專業化發展是藝術財富管理的內在要求。除了藝術財富管理這一新業態的專業要求之外，服務的產品與體系、運營服務體系、支撐服務體系、人才及其體系，無一不需要專業化的運作與保障。

4.機構化。一方面，業務管理及其運營的機構化發展成為必須的要求，并且機構隨著業務的創新發展不斷地向多元化、多樣態化方向發展；另一方面，服務的對象、支撐服務的體系也不斷向機構化的方向發展。

5.大眾化。隨著藝術財富管理不斷走向平臺化、專業化與機構化，其業務必然會不斷地降低門檻，提高安全性與效率，這就會吸引越來越多的投資者介入、參與其中。這種發展趨勢的強化，就是走向大眾化的過程。

(四)藝術財富管理發展的前沿

1.藝術品綜合性服務平臺建構及其應用場景與業務的創新。

2.大力發展第三方藝術財富管理服務業態，重點培育發展第三方藝術財富管理的主體機構。

3.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融合發展和用戶參與場景化技術發展所帶來的：一是基于大數據的客戶管理科技；二是行情服務、數據服務、指數服務及估值服務等；三是基于AI技術的藝術金融智能投顧；四是確權、鑒定、估值及鑒證備案等應用科技；五是基于藝術金融科技融合發展的產品再創新；六是風險管控的新發展，特別是基于征信服務為核心的信用服務。

4.藝術金融科技的創新融合發展，培育推動支撐服務體系新業態的成長。

5.完善創新法規、政策與監管，基于創新監管體系與風險管控機制，推進傳統金融體系的積極介入。我國的金融發展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這個新階段的基本標志有三：一是中國金融體系的功能逐步由融資為主慢慢轉變成融資和投資并重，而且未來逐漸向以投資和財富管理為主轉變，這是我國金融體系發展變革中面臨的大勢；二是無科技不金融的金融發展態勢，使得金融科技的發展進入了金融創新發展核心領域，作用與意義越來越重要；三是“一委一行二會一局”監管格局的形成，使得金融監管的環境發生了重要變化，投資者、消費者的利益保護進一步加強。這些基本標志一再提醒我們，推進傳統金融體系的積極介入，可以說是新時期拓展藝術財富管理發展最為重要的方向。

藝術財富及其管理既是一個新生事物，又是一個新的產業業態，所以探索其發展的內在規律與發展趨勢，無論在國際還是在中國，都是一個嶄新的領域，沒有成功的案例可以借鑒，需要我們共同協力，協同創新，積極探求。在這里，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由于中國藝術品市場及其藝術品資產化發展的一些獨特的特質，以及中國藝術品資產在世界范圍內所形成的領先發展的趨勢，都在提示我們應該清醒，沒有現成的道路，西方國家的今天也不會是我們的明天，我們也不可能把西方的成功模式照搬過來，但是這并不排除或者是排斥我們認真學習吸收與借鑒西方發達國家藝術品資產化進程及藝術財富管理過程的成功經驗與案例，更好地吸收創新，為中國藝術財富管理的發展提供更大的發展空間與更多的發展可能，從而不斷開拓藝術品市場創新發展的戰略格局。

(本文系作者2019年11月30日在中央美院召開的“結構與創新：全球藝術品市場研究國際研討會”上的發言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