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基鑫,李曦輝
(1.中央民族大學 管理學院,北京 100081;2.中央財經大學 商學院,北京 100081)
新中國成立70年來,少數民族經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少數民族群眾的生活發生了實質性變化,與全國人民一道邁進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我國少數民族經濟發展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核心,探索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幫助、扶持少數民族經濟發展和實現各民族共同進步的成功之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少數民族經濟本身就是政策性很強的現實性問題,是社會主義中國的偉大實踐,經歷了歷史的檢驗,在新時期,更是破除不平衡、不充分,促進區域和諧發展的有效手段,研究中國特色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本土經驗極富時代價值。
我國是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基本國情決定了民族關系狀況對經濟社會發展進程具有重要的影響。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各民族之間的相互關系取決于每一個民族的生產力、分工和內部交往的發展程度”[1](68)。綦軍認為,“經濟是各族人民之間相互關系的基礎。經濟的發展為民族團結的鞏固開辟了更加廣闊的道路;各民族間的團結又為經濟的發展創造條件”[2]。李曦輝認為,“我們國家是經濟居先、文化一體的民族國家模式,也就是說,我國不同族體之間先有經濟往來,逐漸形成文化認同,最后才是建立統一的民族國家,文化上的多元一體”[3]。我國的民族關系是一個連續的、動態的、全方位的歷史建構過程,經歷了從新中國成立初期的“平等、團結、互助”到21 世紀的“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轉變。黨中央對各民族關系的論述也在發展變化,社會主義建設時期強調“共同繁榮”,改革開放后強調“三個離不開”,21 世紀初強調“全面振興和共同繁榮”,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強調“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我們研究新中國成立70年來民族關系的建構歷程,總結不同時期民族工作中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將揭示出少數民族經濟取得巨大成就的背后邏輯。
民族政策覆蓋面廣,涉及內容多,具有鮮明的時代特點,展現了中國共產黨在不同時期推動少數民族發展的歷史圖景和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歷史脈絡。金炳鎬認為,“民族政策是一種資源,是產出社會效果的催化劑,民族政策是溝通民族理論與社會實踐的中介,是民族工作實踐反饋于民族理論的中介”[4](375~377)。余梓東認為,“民族政策存在的基礎是民族和民族問題,其基本目標是解決民族問題,可以用民族現狀來衡量民族政策目標實現的程度”[5]。李小平認為,“黨和國家的民族政策是民族地區資源優勢轉化為發展優勢、競爭優勢,推動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手段,對促進少數民族經濟發展具有積極作用”[6]。我們對新中國成立以來黨和政府頒布實施的各項民族政策進行梳理,從各項少數民族政策與歷史節點及事件的結合,分析民族政策的演進特點及發展規律,把握民族經濟政策研究的歷史根源。民族政策演進邏輯的研究將有助于從縱向的角度探討民族政策的演進歷程,剖析少數民族政策對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作用,總結中國模式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規律。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少數民族地區通過區域經濟發展政策,獲得了區域性經濟社會資源的調整和平衡,充分發揮區域比較優勢,不斷縮小基本公共服務差距,實現了更公平、更可持續的發展。金碚等認為,“中國政府以各種非均衡的激勵政策,打造區域的經濟增長極并力圖使增長態勢向后發地區延伸,從而使中國經濟發展的區域態勢呈現‘梯度推進’的基本走向,實踐證明這一發展戰略和路徑總體上是相當成功的”[7]。區域經濟政策作為民族經濟學研究的一個重要維度,與國家政策、民族政策緊密聯系,其現實作用已經日益凸顯并延伸到民族經濟發展的深處。為了實現區域間協調發展和均衡發展,我國的區域經濟政策經歷了從向內陸傾斜到向沿海傾斜再到全面協調的轉變和發展。少數民族地區先后實施了“一五”計劃開始的“三線建設”戰略,改革開放以后的“三步走”戰略,21世紀之初的“西部大開發”“中部崛起”“東北振興”“興邊富民”等戰略,以及黨的十八大以后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精準扶貧”等戰略。我們對不同時期支持少數民族地區區域經濟發展的政策進行回顧和分析,總結區域經濟發展政策的執行效果及存在問題,研究區域經濟政策對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作用,有助于總結中國模式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本土經驗。
中國少數民族經濟70年的發展實踐是中國經濟史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學研究的一個重要方面,也是總結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經驗的重大課題。目前,開展中國少數民族70年經濟發展實踐研究的主客觀條件已經成熟。金碚認為,“中國多元文化和制度特質使得中國經濟體成為一個巨大的并具有多層結構的復雜域觀空間。實際上深刻體現了域觀思維,即不僅依據經濟學的理性邏輯,而且必須從中國的歷史文化及制度形態特質的各個維度,觀察和處理現實問題”[8]。因此,我們在總結少數民族經濟發展實踐經驗的時候,可以借鑒歷史學派和新經濟史學方法的合理因素,運用定量和質性綜合分析方法,關注少數民族生產方式進步帶來的經濟關系變革,整體、辯證地把握少數民族經濟的整體結構和發展過程。在定量研究中,我們可以構建面板數據模型、一般回歸分析、投資收益法和數據包絡分析法等,進行量化評價,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在質性研究中,我們可以選取若干少數民族地區的典型個案,從案例研究層面總結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運行方式和經驗模式。除此之外,我們還可引入域觀經濟學理論,關注地域、場域承載的民族文化對承載者的行為特別是經濟行為所產生的影響,把握少數民族經濟實踐的一般與特殊規律。少數民族經濟實踐研究對分析和總結民族經濟發展脈絡、提煉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本土經驗具有重要意義。
我國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巨大成就是無法用西方經濟學理論予以闡釋的,因為西方經濟學并不承認市場環境的復雜性,假設市場是純而又純的“真空”存在,人是唯利是圖的經濟人,也沒有民族經濟的研究維度。我們需要用中國特色的經濟學、民族國家理論來研究70 年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經驗,也是為世界提供一種中國方案。施正一提出并創建了民族經濟學學科,他認為,“民族經濟學是介乎民族學和經濟學之間的一門中介學科,它最突出的特點是圍繞民族因素在經濟活動過程中的地位和作用,來研究各民族或民族地區的經濟變化與經濟關系”[9](5)。李曦輝認為,民族經濟學“基于中國的經濟實踐與民族過程的特點,闡述了民族過程的經濟學意義,對于‘一帶一路’倡議具有積極的指導意義”[3]。縱觀中國民族經濟學學科建設的發展歷程,我們可以通過梳理民族經濟學的理論體系和研究框架,總結民族經濟學豐富的研究成果,探索民族經濟學學科建設的未來方向和理論創新,這將有助于我們總結中國模式少數民族經濟的發展經驗。
“中國民族地區通常指民族八省區,包括內蒙古自治區、寧夏回族自治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西藏自治區和廣西壯族自治區五大少數民族自治區和少數民族分布集中的貴州、云南和青海三省。”[10](3)我們對中國特色少數民族經濟發展實踐的分析,可以基于新中國成立以來民族八省區經濟發展情況的調查展開,進而總結我國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成效。
新中國成立以后,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獲得了空前支持,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增長速度和發展總量。民族八省區的GDP從1952年的58億元增長到2018年的90 576億元,66年GDP增長了1 560多倍。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在經濟全球化和全國統一大市場的帶動下,民族八省區的經濟實現了跨越式發展,GDP 年平均增長率達到15%,創造了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神話。面對不斷擴大的區域發展差距,西部大開發戰略自2000 年實施以來,民族八省區迎來了高速發展的歷史機遇(如圖1 所示),民族八省區的GDP增速最高達24%,GDP占全國的比例逐年上升。2012年以后,全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民族八省區的經濟發展也實現了穩步轉型,GDP 增長實現平穩過渡并且穩中有升,持續保持較快的增長速度。可以看出,少數民族地區在我國經濟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為我國經濟可持續發展拓展了空間,增添了動力。
少數民族地區經濟快速增長,各民族人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可以通過分析民族八省區人均GDP 對比指數及增長速度來衡量人民生活水平(如圖2所示)。2018年民族八省區人均GDP為45 262元,是2000年的9.5倍,1952年的526倍;民族八省區人均GDP指數自2000年以來,呈現不斷上升的趨勢,從2000年的0.60增長到2018年的0.70,這表明民族八省區人均GDP 與全國人均GDP的差距在不斷縮小,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的政策效應明顯。自2000年以來,民族八省區保持了年均13%的人均GDP增速,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快速提高,成功加入了全國經濟發展的快車道。
少數民族地區人民的生活水平還可以通過全體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進行分析。2018年民族八省區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平均值為21 290 元,較2013 年的13 420 元增長了約59%。從全體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長速度看,2013~2018 年,民族八省區中的大部分省區每年的增長速度超過了全國平均速度,這說明民族八省區的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潛力較大,居民收入水平不斷提升,消費結構升級不斷加快,各民族人民生活水平明顯提高。
新中國成立70年來,少數民族地區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建立起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圖3 展示了民族八省區的產業發展體系從1925 年到2018 年的發展情況,三大產業體系經歷了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過程,第一產業生產總值增長了303 倍,第二產業生產總值增長了3 387倍,第三產業生產總值增長了4 746倍。這樣的發展成績在全球罕見,在民族地區是絕無僅有的,創造了中國模式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奇跡。
民族八省區的三大產業體系從無到有,日臻完善。少數民族地區的產業體系從新中國成立初第一產業為主導的傳統農業發展模式,到20世紀90年代第二產業為主導的工業化與城鎮化發展模式,再到黨的十八大以后第三產業為主導的現代服務業發展模式。可以看出,我國民族八省區的經濟結構和增長動力正在發生著深刻變化,加快轉型升級,現代產業體系處于加快構建和調整優化之中。
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是黨中央提出的戰略構想和莊嚴承諾,民族地區正處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加快經濟轉型升級的關鍵階段,全面小康社會的建設情況代表著我國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重要成效。我們選取人均GDP、城鄉居民人均收入作為衡量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指標,以此對比分析民族八省區全面小康社會的建設情況(如圖4和圖5所示)。根據國家統計局及學者測算,以2010年人均GDP及城鄉居民人均收入為基準值,計算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值為人均GDP至少達到61 000元,城鄉居民人均收入至少達到25 000元。
截至2018 年,全國人均GDP 為64 644 元,城鄉居民人均收入為2 822 元,均已提前完成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但是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反復強調的,“小康路上一個都不能少”,“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個民族、一個家庭、一個人都不能少”[11](12~16)。56 個民族都要建成小康社會,是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同步小康的第一要義[12]。通過對比分析可以看出,民族八省區的人均GDP 和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尚未達到2020 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值,這成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所在。不過,從2000 年以來民族八省區的人均GDP 和全體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來看,民族八省區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道路上進步迅速,我們對民族八省區打贏脫貧攻堅戰、在全國力量的支持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充滿信心。
我國少數民族經濟在新中國成立后的70 年發展歷程中,主線就是堅持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核心,堅持國家對少數民族經濟的幫助與扶持。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就是讓每一個中華民族的成員都認同和維護中華民族的共同利益,自覺地認同、歸屬于中華民族大家庭[13]。少數民族經濟發展不僅是一個物質問題,還是一個精神問題。培育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有助于在共同的文化圈內形成規模巨大、范圍廣闊的市場,有助于實現生產要素配置的規模和范圍效益。我國通過70 年的實踐,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地位,實現了經濟繼續高速發展的目標,這本身就是對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模式的最好支撐。發展少數民族經濟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具體內涵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經濟發展的主體是人,人的發展構成了社會經濟發展的出發點和歸宿點。在經濟發展過程中,關鍵就是要實現勞動者的全面發展,由此推動經濟實現規模和范圍效益。對于少數民族經濟發展而言,只有少數民族勞動者的身心實現了全面發展,才能認同并融入中華民族文化,才能助力經濟社會持續進步。新中國成立以來,少數民族及少數民族地區的政治、經濟、社會均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各民族人民解決了溫飽問題,并逐漸注重實現人的全面發展。衡量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生產力尺度和衡量人的全面發展的尺度在實質上并不矛盾,在根本上是相同的,都是為了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經濟發展最終也是為了促進人的發展。中國特色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終極目標是以人為本,通過人的全面發展的哲學意義賦予經濟發展以精神層面的內涵,表現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保證了少數民族經濟在發展過程中,始終能夠把握正確的價值追求和本質方向,讓各民族人民真正得到實惠,生活真正得到改善。
消除貧困、改善民生、精準扶貧,逐步實現全面小康,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共產黨的重要使命。如果少數民族貧困人口都能夠順利脫貧,實現小康生活,這無疑會增加少數民族地區的消費需求,增加地區人力資本的供給,有助于補齊少數民族經濟內生動力不足的短板,促進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新中國成立之初,毛澤東同志曾提出,“幫助各少數民族,讓各少數民族得到發展和進步,是整個國家的利益”[14](311);周恩來同志強調,“如果少數民族在經濟上不發展,那就不是真正的平等”[15](38)。此后,中國實施了大規模的扶貧開發,針對少數民族及少數民族地區給予了特殊的政策支持,使大量少數民族人口及少數民族地區的農村貧困人口擺脫了貧困,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譜寫了人類反貧困歷史上的輝煌篇章。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政府對全面小康進行了深入詮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意味著區域發展的差距越來越小,其中不僅僅是縮小GDP 總量和GDP 增速的差距,更應該縮小人民生活水平、基本公共服務水平等方面的差距”[16]。少數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幫助少數民族群眾脫貧致富奔小康,這就是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本質特征的體現。
區域協調發展政策是社會主義中國的偉大實踐,是一個自然的認識和發展的過程,是一項兼具現實性和理論性的實踐問題。作為政府“有形的手”,區域協調發展政策是中國特色少數民族經濟發展的政策工具,產生之初就是為了彌補少數民族及少數民族地區發展的差距,促進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發展。財政轉移支付制度為民族地區的地方財力和公共服務提供了保障,保證了我國“二次分配”的公平,為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提供了保證。西部大開發戰略將少數民族地區特別是自治區、自治州、自治縣從普遍性的經濟政策中單列出來,給予特殊的政策支持,為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提供了動力。對口支援政策實現了“先富帶后富,最終實現共同富裕”的戰略落地,通過對口幫扶的形式,為民族地區保障和改善民生,為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提供補充。扶貧開發和精準扶貧政策、興邊富民行動、牧區建設扶持政策等,針對少數民族地區發展的經濟短板對癥下藥,重點解決貧困問題,為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提供了支撐。通過區域協調發展的政策工具,我國有效克服了競爭中的市場失靈,以各級政府的逆市場手段達到校正市場失靈的目的,讓少數民族經濟與全國經濟一樣,具有良好的市場適應性。
當今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面臨全球化和“逆全球化”長期并存的局面,政治與經濟、貿易保護與自由、政策干預與市場配置等矛盾相互博弈、相互促進。“逆全球化”現象的產生,不僅存在經濟原因,也有非經濟原因導致的生產要素難以自由流動和配置。“一帶一路”倡議旨在克服由于非經濟因素導致的生產要素無法在不同國家、不同地區自由流動,克服由于不同國家、不同地區因為民族、文化、宗教等因素導致的經濟全球化障礙。可以說,“一帶一路”倡議作為促進全球化的中國智慧,也為少數民族地區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為少數民族經濟提供了一種全新的發展方式,具有明顯的外部動力特征。少數民族地區在發展經濟的過程中,如果能利用好這種全新的外在動力,對一定比例的生產要素進行重組,就可以將地區間經濟發展所產生的規模和范圍效益釋放出來。無論是從內部產生的報酬遞增,還是經由規模和范圍效益產生的交易成本節約,“一帶一路”倡議都將促進少數民族經濟的加速發展,實現區域協調發展,有利于國家長治久安。
進入新時代以來,綠色發展已經被提升到國家戰略層面,成為可持續發展的重要理念。我國少數民族地區大多自然環境優美但生態十分脆弱,“優美”是因為民族地區工業化水平普遍較低,原始生態資源得以保留,自然環境處于良性狀態;“脆弱”是因為少數民族地區多為牧區、山區、林區,土層較薄,生態恢復困難,人為保護力度薄弱。正是基于這樣的生態特征,少數民族地區必須注重生態環境的保護,從源頭上確立可持續發展理念,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生態環境。只有這樣,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才能在頂層設計層面具有先進性,才能在先進理念的引領下實現快速發展。在經濟新常態背景下,少數民族地區正在從高速增長向高質量發展轉變,正處于“轉變方式、調整結構、轉換動能”的戰略關鍵期。少數民族地區應該利用這次發展理念轉變的機遇,加快綠色轉型,把綠色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發展優勢,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可持續發展,為經濟發展注入“新動能”,創造綠色發展“新范式”,將“綠水青山”真正轉化為“金山銀山”,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人類發展進步做出自己的特殊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