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論地方性文學史料的整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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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外國語大學 中文學院,北京 100089)
寧夏地處西北邊陲,經濟發展和文學創作的基礎相對薄弱,寧夏文學在20世紀50~70年代的中國文壇一直是“隱形”存在的,而其作為一種區域文學的命名,始于“文革”結束之后的新時期。作為寧夏唯一的省級文學期刊,《朔方》“一直在為寧夏文學的百花園種植花木、培土施肥”,并擔當著“看園護園、再植新綠的重任”[1],其辦刊方針與文學觀念體現了寧夏文學從稚嫩走向成熟、由弱小變為強大的發展態勢。依托《朔方》,張賢亮的亮相和揚名、“三棵樹”(陳繼明、石舒清、金甌)與“新三棵樹”(季棟梁、漠月、張學東)的起步和驚艷,以及“寧夏青年作家群”的崛起,都是寧夏文學令人矚目的景觀。作為基礎性的文學史料,《朔方》參與建構且見證了新時期寧夏文學的行蹤,文學創作格局的形成、地域文化特色的張揚,以及作家個體風格或群體意識的養成均與其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本文以1976~1985年新時期10年為時間域,通過對《朔方》歷史過渡與改革方式的梳理和審視,希冀在寧夏文學研究格局中得到更多的細節,從新的角度和立場拓寬地域文化的闡述空間。
1959年5月16日,在寧夏回族自治區成立半年后,由寧夏回族自治區文學藝術工作者聯合會籌備委員會創辦的油印小報《群眾文藝》在首府銀川正式刊行。出于要辦成一本“群眾性的、綜合性的”文藝刊物的編輯理念,刊物常設的欄目主要是“革命回憶錄”“工廠史”“工農習作”“創作漫談”“小小說”“詩歌”“文藝通訊”等,以發揮謳歌革命、頌贊新人與新社會的功能。出版了15 期之后,1960年1月,《群眾文藝》改為16開本32頁的月刊,并將原來的欄目調整為“小說、散文”“詩歌”“習作園地”“問題討論”四大塊。同年7月,為凸顯地方特色,刊物改名為“寧夏文藝”,仍然定位為“綜合性的文藝月刊”,刊發的作品多為短篇小說、詩歌、散文、特寫、革命回憶錄,著重反映寧夏“社會主義建設的新人新事新面貌,宣傳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思想”。需要特意說明的是,此時刊物開始刊登評論與寫作輔導方面的文章,意在“批判各種資產階級文藝思想,幫助工農群眾閱讀和寫作”[2]。1962 年下半年,刊物改為季刊,1963年起,改為雙月刊,持續出版發行了兩年,1964年年底,在全國性文藝整風中被迫停刊。對寧夏文學而言,《寧夏文藝》的創辦可謂意義重大,從創刊到停刊的5年多時間里,發表了大量新民歌、曲藝、革命回憶錄,以及小說、散文和報告文學等作品,雖然作品在思想和藝術上還留有稚嫩或粗糙的痕跡,但其文藝觀點和傾向代表了寧夏文藝界的辦刊水平和文藝方向,也為寧夏文學在新時期的發生和建構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文革”中后期,隨著社會政治氛圍的變化,文藝政策出現非常有限的緩和,一些地方省市的文學期刊陸續恢復。《寧夏文藝》于1974 年1 月復刊,和其他復刊或創刊的中央級、省市級文學刊物相似,這一時期《寧夏文藝》的組稿和編排傳達的幾乎都是那個時代特定的政治意識形態。
1977 年7 月19 日,寧夏回族自治區文教局召開全區文藝創作會議,出席會議的“專業和業余創作人員,以及文化部門的負責同志”多達130 人,這次會議制定了寧夏“今后四年的創作規劃”,也被稱為“四個‘歌頌’”,即文藝作品要“歌頌偉大領袖和導師毛主席,歌頌英明領袖華主席,歌頌粉碎‘四人幫’的偉大勝利,歌頌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的群眾運動”[3]。另一個會議是寧夏文聯正式恢復工作后的第一次全委擴大會,這次會議規格較高,從1979 年3 月6 日開始,整整持續了5 天,參會人員大多在寧夏文藝界具有一定資歷、身份、聲望和影響,會議主題是討論寧夏“今后如何更好地發展文學藝術事業”,并著重強調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滿腔熱情地為四個現代化譜寫頌歌,唱出時代的最強音”[4]。作為寧夏文學史上的重要事件,這兩次會議被視為新時期寧夏文學起源的標志性事件,其現實作用是通過討論磋商歷史問題、交流創作經驗的方式凝聚新的文學共識,重新聚合文學力量,組建文學創作隊伍,進一步而言,這其實也創立了一種新的文學規范和文學話語,規劃了此后一段時期寧夏文學的基本敘述和展開方向。當然,《朔方》辦刊思路的明確與轉變主要也源自于此。
作為省辦刊物,《寧夏文藝》的作用之一是及時準確通報寧夏文聯和作協的組織活動、文藝政策、重要會議等。對于這兩次會議,《寧夏文藝》都在顯要位置刊登相關內容,這其實也間接表明了編輯群體觀念的轉變。不過需要指出的是,這些轉型跡象也體現著“前三年”(1977~1979 年)“半舊半新”的過渡性特點:一是由于當時乍暖還寒的政治氛圍,歌頌領袖和表現工農兵生活的作品幾乎成為無可替代的主旋律;二是在文學政策調整與文學風尚變化的促動下,《寧夏文藝》有意擺脫頌歌與主題先行的范囿。這些信號迅捷地呈現在刊物上:作品內容方面,多選擇符合政治宣傳的先進典型,注重紀實性;作者構成方面,以工人、社員、知識青年、戰士等業余作者為主(這些在期刊目錄中被注明的作者身份從1977年第4期開始被取消);最為明顯的變化是欄目設置,不僅陸續新增了“創作雜談”“評論”“新苗”等,而且隆重推介新辟的“散文”專欄——“火熱的第一線”,表現煤礦、煉焦、汽車運輸、生產隊、鐵路、石油鉆井等處的社會生活,還專設了“小說”欄目,并將其放在刊首位置,盡管發表的作品大多還相當粗糙,但其價值還在于為新時期寧夏文學的發生提供了合法性的闡釋。
當然,僅通過《朔方》的“前史”來尋覓新時期初期寧夏文學的實績,確實有些捉襟見肘,主要在于刊物在這一階段重點不夠突出、特色不夠鮮明,缺乏享譽文壇的實力派作家和作品等。然而在歷史轉型期,《朔方》借勢而上、順勢而為的三次改版,通過對作品的選擇、文學資源的取舍、幫助確立作家的身份和地位,以及組織文化討論等,使其通往繁花似錦的春天的道路開始鋪就。
從1980 年第4 期開始,《寧夏文藝》正式更名為《朔方》,這體現了時代思潮的價值訴求,呼應著思想啟蒙、政策解放,也以“新生”體現期刊在刊物主張、特色、選稿標準上對角色定位的渴求,有意在讀者群眾中培養“純正”的文學趣味,也因此推動著寧夏文學與20 世紀50~70 年代文學的歷史性決裂,“純文學”逐漸成為評價所有創作的重要尺度。此外,相較于其他文藝期刊的更名,《朔方》為了彰顯個性色彩,還將建構西北地域特色作為革新刊物面貌的方向,強調改刊后將“立足本區,面向全國”,并首次明確提出“增加地方色彩,突出回族特點,培養回漢作者”[5]。
角色定位的明確也使《朔方》確立了今后的發展方向——堅持走綜合性文學期刊的路線。1976~1985 年,《朔方》共出版92 期,每期大約10 萬字,共刊發小說498 篇,散文304 篇,詩歌1 700 首(含組詩),評論424 篇,報告文學37 篇。容量增大,發表題材逐漸多樣化,作品以精悍的短篇小說、詩歌、散文隨筆、評論為主,其中小說篇目逐年增加,所占篇幅也最多。細致翻閱這92 期刊物,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朔方》在欄目編排、版面設置和裝幀設計等方面所進行的三次重要改版。
第一次改版:告別“文革”。首次變化發生于1977 年3 月的第2 期,此后逐漸弱化與“文革”相關聯的元素,欄目依序被重新設置為“小說”“詩歌”“散文”“小演唱”“評論”,而且將小說放在頭題位置。這些創新舉措不僅穩定了每一期刊物的基本內容,也吸引著文學新人不斷加盟,為第二次改版奠定了較好的基礎。
第二次改版:重新劃定欄目的四個版塊。新時期伊始,《朔方》努力想辦成一份全國性的文學刊物,不過面臨兩個難題:一個是寧夏多年來沒有全國知名作家和有影響作品,另一個是稿源“荒”。當時,《朔方》的稿源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重點約稿,即邀請著名作家為刊物撰稿;另一種是業余來稿,但來稿質量參差不齊,有時甚至到了“等米下鍋”的地步。1979年年底,《寧夏文藝》首次發布“征訂啟事”,其中既重申了發展定位:“以發表文學作品為主的綜合性文藝刊物”,又明確了辦刊宗旨:“刊登真實反映生活的作品,力求具有回族特點和地方色彩”[6]。“啟事”宣告了第二次改版,此次改版將雙月刊改為月刊,并正式更名為“朔方”。這些煥然一新的景象也延展到內容和欄目的構思,除了繼續保留“小說”“散文隨筆”“詩歌”和“評論”四大版塊,從1980年第4期開始專設“朔方談”,以雜文形式或介紹寧夏名勝古跡和風土人情或評點社會和文藝問題。與此同時,還不定期以“特輯”形式重點推介本地作家作品,繼而將其大力舉薦到全國性文學期刊,有些作品榮獲了全國性獎項,作者得到了向國內外文壇充分展示自身的機會。這些舉措不僅擴大了刊物的影響力,而且直接提高了寧夏本地習作者的積極性,為寧夏本地優秀作家、作品的培育提供了沃土。
第三次改版:凸顯濃郁、鮮明的地域風格。對于《朔方》來說,1985 年是一個特殊的年份,這一年,期刊進行了第三次改版,而且力度很大。良田萬頃鳥瞰式的封面設計、豎版排列的彩色目錄、舒展大方的小說題圖、疏密有致的詩歌版面,以及彩色的封底廣告,都使讀者感到眼前一亮。較之以往,《朔方》此次改版有意突出濃郁和鮮明的地方特色。這一特色除了呈現于封面設計外,主要還是依靠編選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學作品,比如在欄目上增加了“春風第一枝”,設置了“寧夏作家論”和“塞上新詩”專頁,由此推出的青年作家馬治中,“年輕的塞上詩群”的沙新、楊云,以及讓寧夏詩歌蜚聲文壇的王世興和楊少青等人,都逐漸成長為寧夏文學展開中不可忽視的力量。這次大規模改版使讀者看到了煥然一新的裝幀設計和精美印刷,也感受到了編輯們在內容設置上的衡慮困心,名家名作吸引了更廣泛的讀者,寧夏本地作家和文學新人在此平臺共同拓展寧夏文學的影響。
從《朔方》三次重要的改版,我們可以看到,《朔方》有效地參與了針對新時期寧夏文學發生與展開的規劃。在筆者看來,其有效性著重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977 年年底,《寧夏文藝》在第6 期刊發了《〈慶祝寧夏回族自治區成立二十周年〉征文啟事》,這也是刊物在新時期發布的第一則“征文啟事”,主要意圖在于借征文選拔一批土生土長的本地作者并著力培養,使其成為新時期寧夏文學創作隊伍的重要力量。隨后,為配合征文活動的實施,繁榮寧夏短篇小說創作,《寧夏文藝》于1978年1月22日組織召開“寧夏全區短篇小說創作座談會”,會議持續了整整5 天,參會的“工農兵業余作者和大、中學文學教師等三十余人”集中探討了當前寧夏小說創作中存在的“題材狹窄、構思雷同、風格單一、形象貧乏等”問題,提出要提高創作質量,“從火熱的斗爭生活出發,創造出有血有肉的藝術形象”[7]。對題材廣泛、扎根生活、形象豐滿的強調其實反映了編輯部約稿、組稿和選稿的標準。此次征文中,張賢亮的投稿和亮相在編輯部引起了震動。從小說《四封信》的投石問路到接連6 篇小說作為頭題發表,張賢亮脫穎而出,后來進入文聯成為正式作家,其長篇小說《靈與肉》獲得全國大獎,短篇小說《肖爾布拉克》和中篇小說《綠化樹》分別于1983年和1984年獲得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和優秀中篇小說獎。張賢亮的這些標志性成果都與《朔方》息息相關。
此外,《朔方》開始印一些學習手冊,發給來稿的業余作者,同時長期扶植那些勢頭好、處于上升狀態但尚未走紅的作者,“從主編、副主編到編輯,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其修改作品”,有時甚至將遠在山區的作者請到自己家里,一同吃住修改作品[8]。編輯部還經常聯合寧夏文聯和作協舉辦作家改稿會,參會的主要是青年習作者,以及區內業已成名的作家和評論家,如張賢亮、楊繼國、高嵩、高深、查舜等。這種“集中座談、面對面交流和手把手改稿”的方式既將分散的作家個體凝聚在一起,為他們的寫作提供了有益的指導,又進一步鞏固了作家隊伍。作為改稿會的直接產物,1983 年第7期,《朔方》隆重推出“回族作家專號”,這一專輯由1 篇散文、7 篇小說、16 首詩歌和4 篇評論組成,作家構成也比較多元,文壇宿將、中年生力軍和嶄露頭角的新秀集中亮相。在《朔方》辦刊史上,用整期篇幅推出民族文學作品尚屬首次,編輯部主動組稿、改稿和推介,無疑展現出刊物在寧夏文學傳播中的主體能動作用。《朔方》對本地作家的扶持和培養是對期刊形象的重新塑造,也為20 世紀90年代以來寧夏青年作家群的崛起奠定了深厚基礎,某種意義上也收獲了寧夏文學的未來。
1980 年3 月8 日,由《朔方》聯合云南的《邊疆文藝》和內蒙古的《草原》籌辦的“民族省區文藝期刊編輯工作會議”在昆明舉行,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首次由少數民族地區文藝期刊聯合舉辦的全國性會議,來自9個民族省區文藝期刊的負責人和編輯70余人參加了研討①9 本漢語文學期刊分別為:《飛天》(甘肅)、《廣西文學》(廣西)、《邊疆文藝》(云南)、《西藏文藝》(西藏)、《草原》(內蒙古)、《青海湖》(青海)、《朔方》(寧夏)、《新疆文學》(新疆)、《山花》(貴州)。。參會者交流最多的是如何開辟民族作家專欄(專號)、建立少數民族作者隊伍,彰顯地方色彩。作為寧夏省級文學期刊,《朔方》不可避免地受到西北地域文化的影響,因而相較于眾多的文學期刊,它在新時期寧夏文學的發生還擔負另一個責任,即有意采取具體措施來呈現與構建作品的地域文化特色。但正如前文所述,就20 世紀50~70 年代的寧夏文學而言,自發存在且勢單力孤,即使那一時期寧夏本地作家和詩人,諸如哈寬貴、翟辰恩、徐興亞、林楠等勤奮的寫作者依托《寧夏文藝》發表了一些詩歌、散文及小說,但還未形成自己獨立的風范與品格。進入新時期,寧夏文學開始緊緊抓住地域文化這個得天獨厚的創作資源,而《朔方》則是最直接的實踐基地。
基于在作品風格上對地方鄉土色彩的極力彰顯,《朔方》從1986 年第3 期開始,先后編發銀川、同心、中衛、鹽池、海原、青銅峽、固原、西吉、惠農、石嘴山、靈武、陶樂、彭陽等市縣作品專輯。在這些專輯中,除了文學作品,還有作者創作談、編者點評,熔創作、批評、研究、傳播于一爐,以編者為紐帶,以期刊為陣地,將作家、評論家、研究者與普通讀者連接在一起。
從1977年年初到1985年年底,《朔方》設置了“評論”“投槍集”“創作雜談”“爭鳴”“朔方談”等欄目,共發表批評文章457篇(含評論和文藝消息、文藝簡訊等)。這些文章大致分為四類:作家作品專論(包括作品研討會綜述、作品爭鳴),對寧夏文學創作及地域文學特色的適時總結,作品爭鳴,文學動態。這些評介不僅為讀者推薦了優秀作品,深化了讀者對作品的理解,也忠實地記錄了寧夏作家成長的軌跡,而且通過作家、批評家、編輯與讀者共存聚合的方式,使《朔方》有效參與了寧夏文學批評空間的建構。從《朔方》對文學理論與爭鳴文章、小說創作和評論的側重與凸顯可以發現,作為考察新時期寧夏文學起源問題堅實的基礎支撐,這些文學批評滲透著刊物自身的角色定位、編輯方針和理論主張,以及文學生產機制調整、社會意識嬗變等,同時也以此為出發點和依據來規劃寧夏文學創作的走向。由此看出,作為一種選擇和評價機制,批評所提供的歷史信息在見證和記錄寧夏文學發生發展過程的同時,也為寧夏文學研究保存了豐富的史料,提供了原生態的歷史背景資料。
寧夏偏居中國西部,歷史、地理和自然條件使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生活相對艱苦,在新時期轉型和調整的歷史進程中,寧夏文學奮斗的足跡、成功的經驗和付出的心靈代價更需要在新的時代文化背景下予以科學看待和客觀解讀。近些年,“中國文學的寧夏現象”引發文壇熱議①2018 年12 月20 日,由中國作家協會和寧夏回族自治區黨委宣傳部主辦,中國作協創研部、寧夏文聯承辦的“中國文學的寧夏現象”研討會在北京召開。這次會議總結了寧夏文學60 年的發展經驗,深入探討寧夏文學未來發展,提出寧夏文學和本地作家面臨的新課題是“如何真正反映現實,寫出這個時代的精神風貌,塑造出體現時代發展方向的新人”。。在筆者看來,歷史化地理解新時期寧夏文學的發生與展開,可以從地方性文學史料的整理與研究中尋求突破。在探究這個歷史起源問題的過程中,以下三個方面的認識顯得至關重要。
當前寧夏文學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單純的作家作品研究,或者作家作品的總體概覽,對史料的全面梳理與整體把握相對滯后。對寧夏文學研究的拓展而言,不應只是評估作家或作品產生的影響和效應,止步于民族特色和地域風格的總結,而是在學界完成了對文學創作精彩的闡釋后,還需通過對地方性文學史料的梳理與把握去探究寧夏文學發生的歷史根源。這應成為一種視野與方法,從發掘入手,以整理為綱,通過史料的多元化,如地方性文藝報刊、地方檔案、地方文化資料匯編、名人手札、作品版本、作家圈子等,擴大史料來源,拓寬寧夏文學的研究視野,挖掘其豐富性和復雜性。
對筆者而言,“新時期寧夏文學的發生”是地方性文學史料整理與研究中的一個重要維度。這其實包含著兩個重要的分支:一是其“發生”與前三十年的文學資源之間究竟應建立怎樣的歷史聯系;二是其“展開”采取了怎樣的策略。這些既是一個元問題,需要被不斷地重返與叩問,又不僅是純粹的文學問題,而是意味著要通過對“文學現場”與“概念歷史化”的細致觀照,有效地展示新時期以來寧夏紛繁復雜的歷史進程,以及生存于歷史中的人們的生命體驗。
還需要明確的是,地方性史料最大的價值在于因地域、民族、當事人和文學語境等多重因素的機緣巧合而擁有自己鮮明的個體性特征,因此從史料中具有代表性或權威性的個案入手,也必然會牽出一部地方文學史,甚至許多我們未曾想到的文學史的秘密。正如本文希冀借助《朔方》研究來推動寧夏文學史研究的視角轉換與方法更新。不可否認,作為與寧夏當代文學的發展共同生長的一面鏡子,《朔方》是新時期寧夏文學的鼎力支持者和現場參與者,保存了真實、原始的文學文本,鮮明地體現出寧夏文學的基本風貌和發展格局,成為研究者重返“歷史現場”的重要通路。
綜上所述,通過論析《朔方》的創生、復刊和更名,以及三次改版及其有效性,筆者期望重回新時期之初的寧夏文學現場,去考察其“發生”的路徑及為何會這樣“展開”,所呈現的歷史面貌及背后的深意。從這個意義而言,基于以上層面的分析,也許會避免研究的籠統化,從而使得新時期寧夏文學發生的問題更具有效性和現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