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紀錄片創作中的“精氣神”

丁志剛

摘?要：紀錄片《禹魂》主要記錄了中國美術學院著名畫家章仁緣老師創作大型油畫作品《禹魂》的整個過程。本文以紀錄片《禹魂》為例，論述了一部成功的紀錄片所要具備的三個關鍵因素：一是正確的選題;二是精準的主題表達;三是傳播價值的體現。三者共同作用，形成了一部紀錄片獨特的“精氣神”。從紀錄片《禹魂》中，我們感受到了一種歷史與現實的碰撞、先人與今人的對話，這種“古今交流”為紀錄片的創作提供了一個思路和一個成功的范例。

關鍵詞：紀錄片;“精氣神”;《禹魂》

中圖分類號：J95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8122（2020）06-0113-02

2016年11月20日，《中華史詩美術大展》在中國國家博物館開幕。在廣大美術家的共同參與和努力下，歷經5年時間的認真創作，由146件（幅）作品構成恢弘壯觀的“中華史詩美術大展”，成為體現一個發展崛起中的經濟大國、文明古國、文化大國14億人民意志、民族精神和國家文明形象的藝術圖譜。其中《大禹治水》以獨特的東方氣質，個性化的風格語言獲得一致好評。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美術學院許江院長點評：“章仁緣的這張畫，把大禹走遍中國，身先士卒，用自己生命治水的這種精神充分表現出來，它帶出了中國人看山水觀天下的一種自由，一種張力，一種大氣”。紀錄片《禹魂》到此也拍攝完成，并被國家廣電總局列為重點紀錄片項目。

作為紀錄片《禹魂》的主要創作者之一，筆者為作品取得的初步成功而自豪，同時也為《禹魂》所承載的深厚歷史文化價值深深折服。毫無疑問，大禹的偉大精神不僅是畫作《大禹治水》的“精氣神”，也是紀錄片《禹魂》的“精氣神”，它是任何一部紀錄片作品取得成功的關健因素。

一、紀錄片選題要切合社會主流價值觀

把選題選對了，片子就成功了一半。這句行話道[HJ2.5mm]出了選題對一部紀錄片的重要性。紀錄片《禹魂》為什么選擇拍攝章仁緣老師的這張畫？ 首先，2013年，《南方周末》新年特刊通版刊登了章老師創作的《大禹治水》素描稿，寓寄了一種大智之夢、富強之夢、幸福之夢，使這幅作品還沒有上正稿就形成了一定的社會影響力;其次，從中華民族最深沉精神追求的深度上看歷史畫，從中可以尋找民族精神之源流，體驗意蘊深遠的人文情懷;最后，筆者認識畫家章仁緣是在2015年的谷雨時分，紹興公祭大禹陵典禮。當時這幅畫的草圖已被列入中華文明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名錄。也就是那次祭禹經歷，讓章仁緣產生了想在紹興完成這幅作品的想法。章老師說，“在紹興大禹是有靈氣的，是有磁性的，這里是能夠感知到大禹力量的一個地方，他這張畫必須在紹興創作，在紹興完成。因為在會稽山大禹腳下就能感受到大禹的氣場，能感受到一種噴薄天地、壯懷激烈的大河之魂”。這正是作品要向觀眾傳遞的一種思想內涵和文本精神，這種精神一定能深深打動觀眾，因為它與我們今天的時代精神息息相通，這種自強不息，為達目的劈風斬浪、一往無前的民族精神，才使華夏文明傳承不息，綿亙5 000余年從未中斷，直至今天。

二、紀錄片要表達出作品的核心內涵

紀錄片創作者在拍攝過程中要根據拍攝素材進行構思，從紛繁蕪雜的原生態生活記錄中尋找表達的核心理念。如《禹魂》，如果只是拍一張畫會非常單調，如何講好這張畫背后的故事，凸顯出畫作所蘊含的精神力量，這才是關鍵。創作中章仁緣老師說：“每幅作品都有它的靈魂，我用筆前，總要先把它的靈魂找到”。會稽山文化積淀深厚，三過家門而不入的上古治水英雄大禹，一生行跡中的四件大事：封禪、娶親、計功、歸葬都發生在會稽山。秦始皇統一中國后不久就不遠千里，上會稽祭大禹，至今大禹的姒姓后人仍然世代居于會稽山下守護禹陵，可以說大禹與會稽山息息相關。畫家沒有急于開筆，他幾次與攝制組一起踏入這塊讓他敬畏的山谷，尋訪禹跡。

立夏清晨，在中國水利史研究專家邱志榮的陪同下初探“禹穴”。“禹穴”，今在紹興會稽山（委宛山）陽明洞天處。相傳大禹治水，歷時七年未成，禹勞心焦思，探求治水之理，得知委宛山有“金簡玉書”，于是大禹登委宛山，于石匱中覓得簡書，得通水之理。

夏至走訪冢斜古村。“一片秀嶺掩春秋，何酒能來就，一把耒耜澤九洲，尋來絲竹奏，一脈余門傳永興，千年山嵐不動……”一進冢斜村便聽到村歌回蕩。冢斜古村人文景觀豐富，這里是大禹后裔集聚村，是禹妃墓葬地，是早期越國的初都。

對畫家來說，這是一段充實而又寧靜的日子。白天他尋訪禹跡，聽當地人講大禹的故事，晚上在畫室里放大、修改草圖。萬籟俱寂，只有手中的筆沙沙作響，觸摸著遠古的靈魂。

大禹治水是治理洪水，洪水泛濫，泥沙都是帶黃色的，為了進一步尋找激情和感受，章仁緣專門來到秦晉峽谷。奔騰咆哮的黃河，激起了他遙遠的遐想。壺口瀑布，飛瀉奔騰。章仁緣說：“你看黃河在平靜中積累，在彎曲中忍耐，只有到了這里，終于有了一次千古不絕，激情四溢的噴射。蒼龍是天上的黃河，黃河是地上的蒼龍”。

可以說，畫家作畫其實和紀錄片創作在主題的表達上是相通的，畫家在畫前需要考察需要構思需要感受作品中的人文氣息，紀錄片也一樣，沒有完整、準確、深入構思的紀錄片創作是不可能成功的，而沒有核心內涵表達的作品同樣也是不可能成功的，那些偉大的紀錄片都經過了創作者的縝密構思——有些落實于紙上，有些則成熟于心中。

三、紀錄片要具有傳播價值

以當代人的精神觀照歷史，任何一部人文歷史畫作都不是為了畫歷史而作，它應該是今人和古人的對話，是為了當下及未來。拍攝過程當中，筆者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紀錄片拍攝的絕不僅僅是畫面，更重要的是這幅畫的靈魂。這個“靈魂”就是紀錄片要通過這張畫，深刻反映大禹精神是中國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這個“靈魂”并沒有僅僅活在過去或是活在畫作中，在當代它更有著現實的指導、傳承意義，由此賦予了紀錄片巨大的傳播價值。

章仁緣說：“從文化視覺、歷史視覺來看，中華民族呼喚民族的偉大復興，需要尋求精神能源，這種精神能源到何處去找？歷史畫是一個重要的途徑”。

筆者以為，這就是油畫《大禹治水》的現實意義，也是紀錄片《禹魂》所具有的現實傳播價值。

2016年立秋，在油畫《大禹治水》送達北京之前，章仁緣老師再次拜謁了禹陵。他恭恭敬敬地點了三支香，是禮謝，是感恩，更是一次自我激勵。我們感謝他為傳承和弘揚大禹精神所做出的貢獻，感謝他為紀錄片《禹魂》注入的“精氣神”。這是一次歷史與現實的碰撞，是先人與今人的一次對話。相信這樣的“古今相遇”所迸發出來的異彩，必將為我們實現偉大的“中國夢”提供強大的精神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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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英）布萊恩·溫斯頓.紀實之后：紀錄片創作新趨向[M].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7：85-90.

[責任編輯：楊楚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