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權定義在民法上的明晰

雷雨馨

摘要：作為公民的一項基本權利，姓名權不僅是民法的一項重要權利，也是一項重要的憲法權利。姓名權作為一項基本人權是否能夠被行政權力所干涉仍然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結合趙C案對姓名權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通則》《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上的性質、特點、地位進行分析，意圖對姓名權的模糊概念作出進一步定義，使行政機關明晰其權力和責任，使公民的姓名權得到真正保護。

關鍵詞：姓名權 人格權 趙C案

中圖分類號：D9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20）10-0029-03

姓名是社會上每個人的象征。作為社會最重要的標志，在法律上，當事人的姓名權作為不可剝奪的法律權利而存在;而在公序良俗上，姓名權也是依法享有每個公民的道德權利。趙C案件中有關公民姓名權的討論被抬上了新的高度。趙C名字可否被現行法律法規所廢止改換是一個值得討論的道德與法律問題，該案件是公民個人權利與社會公共利益之間的交叉，本文將圍繞趙C案件展開論述。

一、“趙C案”案件詳情

趙C案作為全國第一起因拒絕改名而進入行政訴訟程序的案件，該案件不論在司法領域還是立法領域都有里程碑式的意義。案例信息如下：

江西省鷹潭月區22歲男子趙C，因名字不都是標準的漢字，在第二代身份證辦理時與當地公安局發生爭議，月湖公安局稱趙C這個名字不符合國家要求進不了公安部戶籍系統，建議趙C更名。但本案當事人趙C認為自己的名字具有獨特意義，國家不應該干涉自己的姓名權，因此不愿意更改姓名。同年，趙C向公安局申請繼續使用“趙C”這個名字。

2008年1月，趙C在該區法院提起行政訴訟，狀告鷹潭市公安局月湖分局，捍衛自己的姓名權。法院初審認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以下簡稱《憲法》）第三十八條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尊嚴不受侵犯》的規定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以下簡稱《民法通則》第九十九條的規定，一審判決：根據改名權禁止他人干涉原告權利。因此，公民有權使用自己的名字，這是不可侵犯的權利。

該案法官在判決中指出：原告名字中的“趙”可稱為漢字，“C”既是漢語拼音字母，又是英文字母，同樣可認為是符合國家標準的數字符號。綜上所訴，趙C的姓名符合我國現行法律的相關規定。此外，原告在使用自己名字的22年過程中并未給社會造成不利的影響。據此，一審判決公安局應當以趙C為姓名換發第二代居民身份證，并在規定時間辦理。

2008年6月，鷹潭市公安局再次提起訴訟，二審法院開庭時有三小時的辯論。雙方之間的爭議焦點在于，“C（c）”是否為國家標準數字符號，可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關于居民身份的法律》使用。在法院多次協調中，雙方均表示愿意走出和解法庭。2009年2月法官對“趙C姓名權”案當庭作出判決，裁定撤銷一審判決;趙C將使用規范漢字更改現有名字，公安局需免費為原告辦理變更姓名的手續。

二、姓名權在法規中的規定及其在本案中的適用

《民法通則》《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管理條理》《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條例》都對姓名權作出了相關規定。《民法通則》第九十九條也規定，公民享有姓名權并禁止他人干涉。第一百四十一條：“以他人名義貪污、損害他人名譽的行為，視為侵犯人名權。”總之，姓名權作為人格權，不能被他人侵犯。姓名權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命名自由權、姓名使用權和姓名變更權。

1.命名自由權

命名自由權是指自然人擁有決定自己的姓名的權利，任何自然人、機關單位無權干涉。原則上，你不能選擇一個自然人的姓氏。我們的孩子有自定義的父姓，但《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二十二條規定：孩子可以隨父姓，可以隨母姓。依法改變自然人姓氏的行為，法律不干涉。即使在某些地方，女人也不會只說自己的名字和姓，這取決于夫妻雙方的決定。

自然人出生時，姓名通常由父母決定，但這并不妨礙當事人擁有姓名權。事實上，這是父母的權利，父母雙方親權的體現，自然人長大后同樣可通過改名的過程來實現自己的命名自由權。

2.使用姓名權

使用姓名權是指自然人使用姓名的排他性權利。除了法律之外，你可以使用真實的名字，或者使用自己的筆名。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強令個人用或不用其具體名稱。

名稱使用權是一種專有使用權，其他人不得故意使用他人的姓名。同名在現實中不是侵權。重復的名稱也被稱為并行名稱，即幾個人合法地獲取相同的名稱。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都用自己的名字和他們所有的權利。

這個名字也可以被其他人使用。一般來說，名人的名字通常包含著巨大的商業價值。由于名人往往能給予巨大的動力，比如李寧、喬丹，因此他們的名字就成了著名的商標。名字從某種程度上說具有極高的商業價值。轉讓名稱的使用權，可通過名義轉讓或者支付企業報酬的方式實現。這實際上反映了屬性的名稱。有權從上面的分析，感興趣的精神，反映了利益的名稱。如今，姓名權的精神價值也同樣會帶來一定的經濟價值，如使用著名藝術家的簽名來提高作品價值。可是，在社會生活中，姓名權所包含的經濟利益不僅限于自然人，企業的姓名權可以擴張到其名譽權，優質企業與劣質企業之間的商譽有非常大的差異，這也是姓名權的一種擴張性表現。

除此之外，轉讓名稱的使用權往往只限于商業領域或者知識產權領域。這是指作為憲法上賦予的姓名權在理論上是不允許轉讓的，即不允許他人頂替，不論是代替其享受權利，還是承擔義務。

3.姓名更改權

姓名更改權是指任何公民都有改變自己名字的權利。這意味著，個人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愿和要求更改姓名，而不受任何其他限制。雖然這種重新命名只能在單方面意愿聲明的基礎上生效，但不能向第三方披露。登記名稱變更也必須登記，非法變更登記程序無效。

三、《中華人民共和國居民身份證法》在本案件中的適用與合理性

《中華人民共和國居民身份證法》（以下簡稱《居民身份證法》第四條“地位法”規定：“身份證號碼填寫標準的中國字符和符號按國家標準。民族自治地方可以根據當地實際情況，決定使用文字實現民族區域自治的身份證，也可以選擇當地通用漢字。”從字面意義上講，居民身份證不光可以使用標準漢字，同樣能夠使用遵守國家標準的符號。漢字不容易理解，但按照國家標準，數字符號是什么？在司法實踐中，也很難將國際標準和中國標準相結合。以趙C案為例，本案最大的爭議點就在于C究竟是不是符合國家標準的數字符號。根據趙C父親的辯護，C這一字母不僅作為英文字母存在，還是計算數學中常用的符號，因此，將其認定為符合國家標準的數字符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這個說法也得到一審法院的認可，但在二審判決中這個說法遭到反駁，公安機關堅持稱“趙C”這個名字不能使用，法院也對控辯雙發進行多次調節;但對于不符合國家標準的C問題，法院和公安機關保持沉默。這種強制協調是否符合民法的平等自愿原則，我們不知道。無論在憲法還是民法中，保護公民的人格權和人權都是非常重要的。其實趙C案的重大作用在能夠喚起來人們對姓名權這一基本性權利的重視，在本案結案不久就有人大代表提議制定專門的姓名法并納入民法典。但仍有意見認為，如果國家不對《居民身份證法》總則第四條作出詳細、合理的司法解釋，涉及姓名權的案件將會很多。

山東菏澤一個案件引發了“姓名權”案件。在山東菏澤，二百多名村民被迫集體改名，這是一種罕見的限制。如果法律不提供司法解釋，或者其他法律不通過，就會引起公眾恐慌。一些原本合法的名字和正常的名字只是因為當地公安機關認為不適合登記或者拒絕更換身份證就要更改。這難道不是在干預其私人權利嗎？《居民身份證法》中有多少受規范的姓名，是否合理，都有可能在司法領域適用。這個問題目前需要解決。在這種情況下，只有通過分析身份證法才能作出決定。然而，該法律的原意從未見過，其目的是規范身份證的格式，保護合法公民的權利不受侵犯。從這個角度看，法律是良法，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和價值，但為了達到良好的社會效果，需要進一步改革。

四、《民法通則》與《居民身份證法》在本案中產生的矛盾

《民法通則》第九十九條規定：姓名的使用和變更，只要符合規范，就不得干涉。當然，其他原則也包括政府機構。趙C這個名字是基于其本人意愿使用，按照《民法通則》的規定，這個名字當然能繼續使用。可是如果深究居民身份證上的內容，就不難看出，“趙C”這個名字是存在問題的，但一定要這么吹毛求疵嗎？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下，深入研究的最大問題是“公共權力將公民的權利限制為公民的姓名”，具體到本案，法律法規和其他法律文件，鷹潭市公安局限制決定公民的名字是否正確？姓名權是意思自治原則在《民法通則》中的重要體現。《居民身份證法》的有關規定是否與姓名權相沖突，如何適用姓名權，是一個具體、嚴重、復雜的問題。居民的姓名要受到國家的限制，需要被公權力干預，趙C被迫改名，就是公權力過于強勢的體現。所謂的庭外和解，不過是被迫妥協，當趙C與趙C父親進行談判時，雙方是否處于平等的地位，這樣的和解是不是真正的和解，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就算趙C案能夠和解，那其他案件呢？作為一個例子，在赫澤稀有姓氏中二百多名村民被迫將其姓名統稱為“我們早些時候提到的”，當時法律對多數人的合法利益，這不是法律應該作出一些合理的解釋？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五、從《憲法》角度來剖析本案

尊重和保護人權原則的基本原則體現了憲法對突出人權和命名權的保護。今天，尊重和保障人權已經成為社會主義政治發展的內在要求，成為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的經典。此外，《憲法》中尊重和保護人權的原則強調了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的義務和責任。具體到本案，公民的姓名權作為人權的一種就應該受到國家保護并不被公權力侵害;因此趙C使用現在的姓名合理合法。此外，趙C的名字在辦理第一代身份證的時候沒有被要求更改，在辦理第二代身份證時卻出現了問題，并且被多次要求改名。人權作為《憲法》的一項基本權利，是人類固有的權利。這些權利對于維護源于人性的人的尊嚴至關重要。通過產權關系的《憲法》，公民個人的權利，這主要是針對國家，而不是平等的身體權之間的私法關系。總之，趙C的姓名權是其生來就享有的，不受他人干預，更不受公權力的限制，作為《憲法》的一項基本權利，就應該從上而下的保護而不應該借助公權力的強大來侵犯私權利。欺凌不是民主國家應該做的。此外，有學者認為，如果保留原告趙C的姓名，就意味著公安局要大動干戈修改剛建立好的系統和標準，這是一件操作難度很大的事情，這會導致司法資源的濫用。因此，面對國家利益，個人利益應作出讓步。但適當完善公共安全體系是符合公眾合理期待的。據調查，目前公安部的系統只能輸入簡體漢字或一些少數民族語言，如英文、漢字、漢字。公安部門花費了國家大量資金來開發這樣一個有缺陷的信息管理系統，雖然對統一人口管理具有里程碑式的作用，但其對個人姓名權的保護出現了極大的漏洞。為公民服務的系統不應當以犧牲公民私權利為代價，而保護社會的總體利益，最好的方式是能夠平衡社會利益與公民利益。因此，行政機關應當在條件允許的范圍內盡量完善系統。

此外，公民應該提高權利意識。政府的系統之所以會在不成熟的情況下就立即使用，是因為其考慮到社會的阻力不會大到其無法實施公權力。只有這樣，政府才敢肆無忌憚地以保護社會利益為由侵犯私權利。假想，社會集體反對這樣不合理系統的使用，這樣不成熟的系統是否還能出現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不管怎樣，公民的基本權利是不能被肆意踐踏的，侵犯公民的基本權利不是政府談判的籌碼，保護人權應該是政府的基本職責。社會發展不能以犧牲私人利益為前提，在衡量兩者的利益后再作出合理合法的決定才能促進法治社會的發展。因此，“趙C”的名字不應該受到質疑，個人的姓名權作為一項基本權利應當受到保護否則會影響法律的穩定性和權威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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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世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