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軼

【摘 要】 隨著我國各類私募股權融資的多樣性發展,對賭協議成為了眾多擬上市企業或上市企業融資協議中的“必備條款”,對賭協議條款一般較為復雜且所約定的事項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因此企業如何對含有賭協議條款的融資核算是企業核算的一個難點。同時,我國的相關會計準則對金融工具的核算還并不完善,企業核算時的主觀意識較強,對企業會計核算的準確性產生了不利影響。為進一步確保企業的健康發展,文章通過理論與實際相結合,通過尋找對賭協議中的關鍵點,試圖幫助企業建立一套對賭協議初始確認前的分類流程,以期為政策的完善提供參考。
【關鍵詞】 對賭協議; 私募股權; 衍生金融工具; 金融負債; 金融工具
【中圖分類號】 F832.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20)13-0042-05
一、引言
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企業的融資手段不斷創新,其中對賭協議成為眾多擬上市企業或上市企業融資協議中的“必備條款”,同時,對賭協議也是這些企業獲得融資的前提條件。但是當下對包含對賭協議條款的融資進行有效的會計核算成為了當前眾多企業核算的難點,究其原因,一是在于與此相關的企業會計準則還存在著一些不健全與不完善的地方,導致實務中融資方、投資方很難準確地對對賭協議做出準確的會計核算。二是實務中金融工具的不斷創新也迫切需要一個完善的準則進行支撐;在此背景下財政部于2017年對“企業會計準則22號、23號及24號”分別做了重大修訂[1]。此次修訂不僅提高了實務中企業對各種創新金融工具的核算準確性,而且體現了我國準則逐漸趨同于國際企業會計準則的趨勢,在一定程度上大大提高了我國相關會計信息的質量。雖然此次修訂的相關會計準則中也涉及到了對賭協議相關核算的修訂,進一步簡化了各種嵌入衍生工具的金融工具的核算程序;但是此次修訂的會計準則仍舊以原則性、框架性的指導規定為主,缺乏細化的金融工具會計核算的相關規定,讓諸如對賭協議一樣的金融工具在核算時還存在一定的難度。因此,實務中若要對含有對賭協議的融資進行準確的會計核算,需要投融資方結合對賭協議的自身特征并根據最新相關會計準則的規定梳理出適合自身企業的對賭協議會計核算體系實現此類業務會計核算的準確性和會計信息質量的高效,同時也為投資方對融資方企業做出更好的估值提供條件。為此,本文以對賭協議的初始分類為研究對象,通過研究現行會計理論并結合實踐,梳理出對賭協議中的關鍵點并嘗試構建一套完整的對賭協議分類體系,以期為實踐者提供指導的同時,也對相關會計理論的完善提供一定的參考。
二、對賭協議的屬性及分類
(一)對賭協議的會計屬性
1.權益屬性分析
融資方與投資方簽署對賭協議條款進行融資的一個前提是其對自身未來的經營情況有良好預期,融資方通過此獲得發展所需的資金并通過未來的經營獲得超額回報。投資方與融資方在融資協議中融入對賭協議的目的有兩個:一是通過對融資方企業價值的“正向”調整,以期獲得潛在的超額投資回報;二是若融資方沒有實現預期的經營目標,通過對賭協議的“套期保值”來降低投資方的風險[2]。根據國內企業會計準則的規定,投資人對企業凈資產的剩余求償權構成了權益。投資方將資金注入融資方并變成其注冊資本,投資方若能通過對賭協議對融資方的凈資產享有所有權,則此時對賭協議可判定為權益工具。
2.負債屬性分析
融資方取得投資方融資的關鍵點在于其利潤、資產負債率等財務指標能否達到投資方的投資標準,兩方一般會僅僅圍繞雙方各自利益等達成最終的對賭協議并實現融資目的,后續融資方的經營達到或未達到對賭協議約定的條款使企業面臨不同的權利或義務。通過分析對賭協議的具體條款,其本質上是融資方以未來經營的不確定事項為對價獲得現階段的融資目標,考慮融資對價中的不對價及時間差,尤其在未來時間段的各種不確定性大概率影響協議確定的支付標的,讓融資方面臨了一定的合同義務,最終形成金融負債。我國企業會計準則中對金融負債的定義為:“若融資方在當前融資協議中的對賭協議條款大概率導致其未來的經濟利益流出,則可將此對賭協議認定為金融負債?!睂崉罩?,投融資雙方以對賭協議條款為基準,可能會對未來確定事項進行權利的調整,并以現金或其他金融資產進行結算。
(二)對賭協議的初始計量與會計分類
1.對賭協議會計屬性的判定
實踐中,對賭協議最終的執行可能會導致融資方的股權結構變化或投融資雙方權利義務的變化,本質上來看,對賭協議構成了一項期權,對賭協議“期權”本質的界定是對其會計核算的基礎,只有確定了本質才能準確地對對賭協議的負債或權益屬性做出劃分并為準確的會計核算提供準備。在對賭協議本質確定后,對賭協議的具體核算涉及三個環節:含有對賭協議的投融資發生時、對賭協議等待期內及最終結算時。實踐中,對賭協議的負債屬性或權益屬性的判斷可以從以下兩點來進行分析。
第一,重點判斷對賭協議的合同性質?,F行國內企業會計準則對負債與權益工具的分類進行了比較詳細的規定與解釋,并逐漸規范實務中企業對金融工具的分類與計量,讓企業充分認識到金融工具對企業經營、財務的重要性。深入研究對賭協議的合同條款并判斷其屬于金融項目買賣合同或屬于非金融項目買賣合同,進而確定對賭協議的金融工具屬性。進一步根據企業會計準則的相關規定,非金融項目買賣合同在同時滿足以下兩個條件時刻界定為金融工具:一是此買賣合同是非正常的購銷合同,二是此合同通過凈額結算或其他金融工具結算。判斷非金融類合同是否屬于金融工具的關鍵點在于其是否有效產生了收取、交付或交換金融工具的現時權利或義務。判斷非金融項目買賣合同是否為金融工具的標準分析對賭協議,對賭協議完全具備成為金融工具的兩個要點,故可認定為一項金融工具。
第二,對賭協議負債或權益工具區分的基本原則。對賭協議的分類時應考慮經濟實質并明確合同條款。對賭協議的經濟實質法律形式上屬于權益工具屬性,而本質上可能是負債屬性,這就需要在實務中進一步對合同條款進行判斷并確定其到底屬于權益工具還是金融負債。合同條款中判斷對賭協議權益工具與金融負債的核心要點在于投資方是否存在收取現金或其他金融資產的合同權利。本文認為實務中只要能夠有效地明確合同條款的意義并把握對賭協議的經濟實質,即可保證對賭協議會計核算的準確性。
2.對賭協議的分類步驟
具體來說,企業可根據簽訂的對賭協議,首先將其確認為是一種金融工具,然后根據實際協議約定和現有準則的規定,判斷協議內容是采用現金還是金融資產結算還是自身權益工具進行結算,其次判斷采用現金結算的是否有可無條件避免的支付義務,如果沒有支付義務,應確認為金融負債,反之為權益工具;采用金融資產結算協議,是否以固定數量結算,如果以固定數量結算,應確認為權益工具,反之為金融負債。具體各類情況的判斷步驟如下:
第一,明確金融負債及權益工具的分類標準。根據現行企業會計準則規定,具有向其他方交付現金或金融資產的合同義務或潛在不利條件下可用自身權益工具結算的與其他方交換金融資產的合同義務構成了金融負債;權益則是企業凈資產的剩余權益。若企業發行的金融工具可用自身權益工具結算且沒有交付現金或其他金融資產的合同義務時,則可分類為權益工具。
第二,現金或其他金融資產結算的對賭協議分類。對賭協議中結算方式的不同是不同金融工具分類的重要判斷依據。若對賭協議最終通過現金或其他金融資產作為結算工具,則基本符合了金融負債的定義,不過仍舊需要進一步判斷。其中,在交付現金或金融資產作為結算工具時,融資方能否“無條件避免”履行前述合同義務成為判斷分類的關鍵;若不能無條件避免則顯然屬于金融負債。針對對賭協議中的無條件避免與否的判斷,需要具體結合未來支付業務的強制性進行判斷。
第三,通過自身權益工具結算的對賭協議的分類。若對賭協議約定通過自身權益工具為結算手段,需具體分析該權益工具是最終享有剩余權益還是作為現金或其他金融資產的替代工具。如果是屬于前者則屬于權益工具,反之則屬于金融負債。此外,對賭協議若是自身權益工具作為結算工具,其中進一步需要考慮是否以固定數量的金融資產進行支付,這會成為權益工具與金融負債劃分的另一關鍵標準。融資方利用對賭協議從投資方獲得一定的融資金額,但投資方獲得的權益工具可能是固定的,也可能因未來的事項而發生變動。對賭協議分類時,若投資方以固定的資金或其他金融資產換取融資方固定數量的權益工具,則分類為權益工具,反之為金融負債。
第四,對賭協議中含有或有結算條款的分類考慮。一方面需要如下考慮:對賭協議最終執行時,一般會用未來不確定的或有事項對現時權利及義務估值調整;實務中一般會提前將或有結算條款放進對賭協議條款以保障投融資雙方的利益。對賭協議中的或有結算條款對對賭協議的分類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具體實務中可通過投融資雙方是否對未來或有事項具有控制權來判斷分類。若融資方能夠控制未來的不確定事項,即視為其能無條件避免合同義務,可分類權益工具;若投資方實現對未來不確定事項的控制,意味著融資方不能無條件避免合同義務,則分類金融負債。從目前實踐中來看,未來不確定事項受融資方控制的情況并不多見,意味著一般情況下都分類金融負債,劃分為權益工具的情況并不多;但存在另外一種極其特殊的情況,即在未來不確定的或有事項極小概率發生的情況下,對賭協議應分類為權益工具。另一方面,針對結算選擇權的考慮。融資方有對或有結算的結算工具選擇的權利,融資方可套用權益工具“固定換固定”準則對對賭協議的結算選擇權進行簡化處理,在同一或有事項或條款影響下,可供選擇的所有結算方式除非全部確認為權益工具,否則應當定性為金融負債[3]。
三、案例分析
(一)單一性質的對賭協議分類
清江高新技術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1988年,其是從事網絡通信及電子設備等產品為主的生產服務性集團企業,具有較強的市場產品研發能力,且其市場份額持續一直處于擴大之中。隨著國內4G市場的不斷成熟與5G的商用逐漸展開,清江公司為進一步加強核心競爭力、進一步提高響應的市場的占有率,在2018年分別與甲、乙、丙及丁四家私募股權投資公司簽署含有對賭協議條款的融資協議進行了一系列的融資?,F針對清江公司與上述四家股權投資公司的對賭協議中金融工具初始計量和分類進行分析,并提出相應的建議。
1.與甲公司的協議分類
2018年,清江公司首先進行了A輪融資,準備出讓500萬股份,甲股權投資有限公司出資2 000萬元參與該A輪融資。甲股權投資有限公司為有效控制投資風險,遂與清江公司的融資協議中加入如下對賭協議條款:融資協議雙方簽訂之日起10個工作日內向清江公司現行出資1 500萬元,若清江公司能夠在2019、2020連續兩年實現營收30%以上的增長并均實現正的利潤則甲股權投資有限公司在2020年經審計財報披露日出資剩余500萬元。通過研究清江公司和甲股權投資公司的融資協議中的對賭條款發現,若融資方清江公司不能在未來兩年內實現上述對賭協議條款的業績承諾,則甲公司無需支付剩余500萬元投資款[4]。
通過條款進行分析可知,即便清江公司沒有實現對賭協議的業績預期,僅僅是不能獲得甲公司剩余的500萬元投資款,但其自身并沒有交付現金或其他金融資產的合同義務、更沒有進一步需要利用自身權益工具進行額外結算。對此,雖然該投資款的融資協議中含有對賭協議,但清江公司可將獲得的甲公司投資款作為權益工具進行核算。針對上述對賭協議,實務中融資方可根據未來是否存在支付一定現金或金融資產的合同為標準來界定其分類。若類似清江公司與甲公司的對賭協議,清江公司未來無論業績如何均無特定的支付義務,則可分類為權益工具;反之則分類為金融負債。甲公司對清江公司的此類投資類似于產業資本投資,雙方的對賭協議是投資方用來降低未來的增資風險,故此類投資款融資方應作為權益工具核算。
2.與乙公司的協議分類
清江公司經過上述A輪融資后,進入了上市輔導期,2018年又繼續進行了A輪的后續融資,融資出讓股份100萬股份并由乙股權投資有限公司參與投資。清江公司為保證控股權不被稀釋,遂在融資協議中加入了對賭協議:融資協議生效之日起,乙公司出資800萬元股權融資款;但清江公司在企業成功上市之前可以按照10元/股的價格回購股份。清江公司與乙公司的對賭協議較為特殊,并沒有設定特定的業績條件,僅是清江公司在成功上市之前清江公司可按照約定的價格回購股份,即意味清江公司存在未來支付義務,故不能將此分類為權益工具。進一步考慮清江公司與乙公司融資協議達成前已經進入了上市輔導期,大概率來說清江公司會上市,導致對賭協議中的或有事項構成了確定的事項,即清江公司在上市之前需要按照約定的10元/股進行回購,那么清江公司存在未來支付一定現金或其他金融資產的合同義務,則將乙公司的投資款分類為金融負債較為合適。
現階段,我國的一些私募股權投資基金主要傾向于投資于某些經營良好的朝陽企業,并以未來必然發生事項作為觸發條件,來簽訂對賭協議,以此來保證獲取較高的預期收益,且投資方同時可以實現正常的退出。通過對此類對賭協議內容研究可以發現,對賭協議中的其或有事項已經變為一種必然事項,此時并不影響金融工具的分類,而唯一的評判標準則是未來采用哪種結算手段。
3.與丙公司的協議分類
清江公司通過A輪融資并進入上市輔導期之后,為保證上市的順利遂開展了B輪融資,出讓股份200萬股并由丙股權投資公司出資3 000萬元。清江公司上市輔導期發展良好并有很大概率成功上市,但是電子通信市場出現了創新的通信技術,對清江公司的現有產品和市場帶來的一定的影響。丙公司為確保自身投資的安全性,與清江公司在融資協議中加入如下對賭協議條款:若清江公司在丙公司3 000萬元出資款全部到賬之日起6個月內不能順利上市,則清江公司需按照20元/股的價格全部回購丙公司所持有的股份。
該對賭協議中,清江公司若不能在融資協議約定的日期之前成功上市并發行股票,則清江公司避免不了的是以20元/股的價格回購丙公司所持有的其200萬股的合同義務,在對賭協議存在未來支付義務的情況下不能分類為權益工具。就目前來看,雖然大概率清江公司會上市,但是由于市場新技術的出現導致其未來難以在短期確定的時間實現上市,更為重要的是清江公司的上市并不是清江公司所能控制的,故該對賭協議中的或有事項存在不確定性且不存在確認為權益工具的例外事項。故清江公司可將丙公司的3 000萬元出資款確認為金融負債。如果清江公司未能按規定時間成功上市并發行股票,丙公司按照約定價格出售其企業股份;若清江公司成功上市,則重新進行計量分類,并做好相關會計處理。
當前各種私募股權基金投資于融資方都希望融資方能夠順利上市并為其后續退出提供便捷,融資方的成功上市將對投資方的收益產生重大影響。不過實踐中,企業能夠成功上市的并不是一定成功的,其中不確定仍舊較大,若沒有相應的對賭協議投資方很難保證其投資具有一定的豐厚回報和順利的退出。為此,上述丙私募股權投資公司和清江公司的對賭協議逐漸成為市場中主流的投資方式。這樣的對賭協議受到未來或有事項的影響,其中的結算選擇權歸屬成為初始計量與分類的關鍵評判標準。上述案例中,清江公司并沒有結算選擇權,同時對企業能否按時上市并發行股票沒有準確的控制手段,為此應將此賭協議分類為金融負債,若清江公司能決定最終結算方式,則應分類為權益工具。
4.與丁公司的協議分類
經過前面兩輪融資后,清江公司為加快上市的進度,決定繼續C輪融資,出讓1 000萬股并由丁私募股權投資公司出資20 000萬元認購。同樣,丁公司為確保投資安全及風險可控,投融資雙方在融資協議中約定如下對賭協議:丁公司在融資協議生效之日起20個工作日內出資款全部到賬,但在融資協議生效之日起一年內不能成功上市,則丁公司可以要求清江公司按照30元/股回購股份或丁公司按照15元/股繼續增購清江公司2 000萬股。
經過分析,上述對賭協議的內容顯然屬于單一性質的金融工具且含有未來支付義務,因此清江公司不能認定為權益工具。同樣,清江公司當前并不能控制及決定其上市和上市的時間,但其可選擇根據自身的情況選擇具體的結算方式,故清江公司可以將此對賭協議此次分類為金融負債。依據相應的協議,若清江公司未能在規定時間內成功上市,則清江公司可以按照上述約定的方式選擇一種結算工具進行結算;若清江公司規定時間內成功上市,則需要清江公司重新對金融工具進行分類。通過上述分析可知,清江公司與丁公司的對賭協議類似于其與丙公司的對賭協議,不同的是清江公司與丁公司的對賭協議中賦予了清江公司的結算選擇權。針對此類對賭協議的分類要點是最終融資方結算方式的選擇,若不是通過固定的權益工具進行結算,則可直接將其作為金融負債進行核算。
(二)復合性質下對賭協議的會計分類
上述案例中清江公司與甲、乙、丙及丁四家股權投資公司的融資中的對賭協議均是單一性質(即要么劃分為權益工具、要么劃分為金融負債)。不過,隨著國內市場經濟的快速發展及各種金融工具的不斷創新,各種復合型的對賭協議融資工具也逐漸增加,對這些復合型的對賭協議進行分類時難以全部界定為金融負債或權益工具,給實務中的會計處理帶來的難度。目前,國內現行企業會計準則針對復合型的對賭協議的分類及會計核算也有基本的描述,即要求企業在分類與核算時按照金融工具的金融負債與權益工具的公允價值占比來最終判斷。即按照“權益部分公允價值”等于“復合金融工具公允價值”減去“負債公允價值”的原則進行分解。但是此方法也存在一定的不合理性,需要事先知道負債的公允價值,但是如果復合金融工具最終目的屬于評判標準時,負債的比重將難以獲取。針對上述情況,可以采用一般的方法來進行處理,即首先通過掌握協議的評判標準所屬的期間,其次再按照時間節點依次進行分解。通過對上文的案例分析,對賭協議在進行分類時可具體歸納如下:首先采用一般方法對混合工具標的進行分解,準確把握對賭協議評判標準歸屬期間;其次按照時點順序分解。具體如圖1所示[5]。
四、對賭協議會計分類相關建議
隨著國內經濟的發展,企業融資手段不斷創新,越來越多的企業各種并購融資活動與日劇增;在此過程中對賭協議方式的融資不斷得到各種投資方的認可,也逐漸成為雙方追逐各自利益最大化的一個有效工具。同時,金融的不斷創新、經濟業務模式的不斷發展,實務中企業會計核算的難度也不斷加大,如何合理地對各種復雜金融工具進行會計分類與核算,及時準確反映企業的生產經營情況是投資者及企業相關利益者應重點關注的地方。本文結合當前準則對對賭協議的分類進行探討后,總結出了企業在面臨對賭協議的會計分類時還應注意以下四個方面的問題[6]。
一是對賭協議分類判斷標準要與現行會計行業準則保持一致。當前我國現有的會計行業準則相對于國際會計準則來說,部分規定的會計處理還較為保守,因此為了保持謹慎性原則,建議企業在對復雜對賭協議進行會計分類時,首先要以我國的準則為依據,進行相應處理,其次在面臨難以分解的協議時,也應采用保守的處理方式。例如如果協議判斷屬于負債性質,即應該按照金融負債來進行相應的核算。
二是對賭協議分類時要把握復合型協議分類的歸屬期間。由于投融資雙方的利益訴求不一樣,那么為了更好地規避風險,最終達成雙方的平衡點,一般會在對賭協議中嵌入各種復雜的條款,讓判斷標準不易把握。為此,對對賭協議初始分類時要明確評判標準及標的的歸屬期間,判斷其屬于簽約時點、或有事項期間還是結算時點,以便計算負債公允價值并將對賭協議分解為單一性質金融工具并進行分類。
三是對賭協議分類時注意權益工具和金融負債的區分。對賭協議會計核算的起步工作就是分類其為權益工具或金融負債,故要求實務中融資方必須以現行會計準則下的權益工具和金融負債的定義對對賭協議進行分類。單一性質的對賭協議,若不存在支付義務則為權益工具;若存在支付義務則需要分析有無或有事項及結算選擇權,并將分析結果對照前文總結的分類流程圖進行具體的分類。
四是對賭協議分類時考慮“實質重于形式”原則。融資方對對賭協議進行會計分類時首要的并不是法律形式,更重要的是經濟實質,即要求企業能夠將法律形式與經濟實質融為一點進行分析,判斷兩者是否一致并以實質重于形式的基本信息質量要求為原則,堅持以經濟實質為重要評判標準去判定對賭協議的分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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