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研究新進展
——兼論《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研究報告》

⊙馬孝幸［河南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鄭州 450046］

一、引言

從1998 年痞子蔡發表的《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開始算起，網絡文學在中國發展的歷程也不過二十余年，然而卻取得了“風景獨好”般的發展，被稱之為與美國好萊塢電影、日本動漫、韓國電視劇并駕齊驅的世界文化創意產業之一。網絡文學以玄幻等類型小說為主，以“爽”為主要的感官體驗，代表著“民間話語權”，吸引著世界各地的年輕人。網絡文學出海首先在東南亞等受中華傳統文化影響區域出現，然后在2015 年進入歐美，尤其是在美國以“武俠世界（Wuxia World）”為代表的網站網絡文學翻譯中取得較為廣泛的影響。國內學者邵燕君（2015、2016、2018），吳赟、顧憶青（2019），尹倩、曾軍（2019）等分別就網絡文學在英語世界的譯介、海外傳播現狀等進行了研究，本文擬結合《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研究報告》（以下簡稱《報告》）就網絡文學出海的概況、現狀、產業鏈、用戶和趨勢等介紹網絡文學出海研究。

二、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研究

隨著中國網絡文學的發展繁榮，疊加國家倡導的“中國文化走出去”戰略的實施，中國網絡文學出海在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故事方面發揮著無可替代的作用，是中國文化紙質版對外傳播的有益補充。中國網絡文學從最初在東南亞等深受中華傳統文化影響區域擴展到歐美等強勢語言和文學區域，結合互聯網技術，打破了語言距離和語言勢差，使得中國文化能很好地深入當地文化圈，當然這種出海的網絡文學集中在玄幻、仙俠等類型小說。

（一）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研究概覽

中國網絡文學最初在東南亞國家泰、越等國較為流行，甚至占當地圖書市場的1/4；在歐美等強勢語言和文化地區的傳播起初主要依賴賴靜平等（筆名任我行、R.W.X）創辦于2015年的“武俠世界”等海外網站的讀者贊助、打賞等方式進行翻譯。隨著閱文集團創辦的起點國際上線，拉開了有版權保障的中國公司進入國際網絡文學市場的戰線，除了翻譯較為成熟的網絡文學，也吸引西方讀者加入網絡文學創作中來，從內容輸出拓展到文學樣式（網絡文學）的輸出。網絡文學出海增加到四十余個國家和地區，語種包括英、法、日、韓、俄、阿拉伯語等。網絡文學的題材更加豐富，細分類型進一步拓寬，輸出的形式從單純的網文到動漫、影視等全文化產業鏈條。中國網絡文學受國家政策扶持，更推動滿足海外市場對于網絡文學的巨大需求，同時也推動閱文集團等布局海外市場，出海的平臺和種類更加豐富和穩定，逐步形成了完整產業生態鏈條。

（二）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現狀

根據《報告》（艾瑞咨詢，2019），網絡文學出海潛在市場達三百億元以上的產值，市場潛力巨大。目前網絡文學出海的營收來源主要為付費閱讀、廣告、版權運營等，其中前兩個是主要的營收方式。賴靜平創建的武俠世界等翻譯網站則采用打賞追更的方式作為其主要營收模式，賴靜平甚至因此辭去美國聯邦政府外交官職務，專職從事中國網絡文學翻譯職業，并獲得較好的收入。這些收入主要是由其人氣較高形成的，中國網絡文學讀者群主要集中在東南亞約1.5 億、歐洲3 億和美洲的4 億人群。東南亞讀者更傾向于在移動終端閱讀，歐洲讀者更希望閱讀電子書和紙質書，而美洲的讀者主要集中在論壇、翻譯網站和平臺上。目前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的數量超過五百部，當然這五百部作品中還有為數不少的是未授權翻譯的作品。目前起點國際有注冊海外網絡作家27000 名，這說明發源于中國的網絡文學創作模式慢慢受到了國外讀者和寫手的接受和模仿。然而這些光鮮的成績還存在著一些問題，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中國網絡文學作品與傳播國家的文化兼容與‘落地生根’問題，從文化選擇和跨文化交流上變被動譯介為主動推送；二是翻譯人才不足，外文譯本難以表達原作品的風貌問題；三是解決好作品版權，以世界為半徑消除網絡文學‘盜版易、維權難’的問題。”這就要求網絡文學在以后出海的過程中要加強針對這些問題的解決方案，并積極傳播類型優秀和細化的作品。

（三）中國網絡文學產業鏈出海

網絡文學出海的初期一直是將國內較為成熟的作品翻譯輸出，國內網絡文學作品充足且穩定持續增加是網絡文學內容出海的核心和持續方式，而海外網絡平臺、翻譯網站和海外本土創作平臺是出海的主要平臺，尤其是海外本土平臺的出現，既解決了內容來源的問題，同時又更加貼近原語讀者，節約了翻譯成本和時間成本，從而形成了網絡文學出海的新發展，也就是模式的輸出。根據《報告》，海外讀者對作品的翻譯質量和更新速度有著較高的要求，因此應從作品的譯本質量和穩定持續更新上下功夫。隨著大數據的興起，AI 翻譯能起到提高出海效率的作用，譯后編輯的工作就顯得十分必要。閱文集團作為一家較為成功的網絡文學公司，有著海量質量穩定的作品和優勢資本，其2017 年5 月上線的起點國際探索出了一條全新的網絡文學輸出模式。掌閱科技推出的以中文內容輸出為主，同時又支持“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海外翻譯版本，有力地推動著網絡文學全面出海。當然了，海外網絡文學粉絲自己建設的翻譯網站是第一批直接吸引海外讀者的平臺，通過打賞催更和廣告等方式，培養了海外的早期讀者，在海外讀者群體中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網絡文學出海已經形成版本輸出、內容輸出和模式輸出的全新生態鏈，包括了作品、動漫、影視和游戲。

（四）網絡文學海外讀者畫像

根據《報告》，網絡文學海外讀者男性居多，占比高達2/3，而女性讀者不足1/3；從年齡分布來看，50.5%的讀者是年輕讀者，年齡居于二十五歲及以下；從職業角度來說，學生群體占比最大，約30.5%；從學歷上來看，本科及以上的讀者約為43.2%，讀者的學歷水平從整體上來說是比較高的。海外讀者的閱讀習慣更傾向于移動終端閱讀，占比72.6%，PC 網站閱讀人群也有71.6%占比；讀者了解中國網絡文學的方式多是通過搜索引擎，占比45.3%。中國網絡文學在海外有著較為穩定的讀者群，且以每年28.4%速度增加，84.2%的海外讀者每天都會閱讀中國網絡文學，閱讀粘性較高。海外讀者閱讀中國網絡文學的目的占比最高的是喜歡中國網絡文學，占比91.6%，另有50.5%讀者閱讀中國網絡文學是為了減壓。讀者的閱讀偏好在不同性別之間有著明顯的區別，90.6%男性讀者更喜歡武俠仙俠類網文，玄幻和魔幻類的讀者也有58.5%；而女性讀者中91.7%更喜歡的是言情小說。就閱讀考慮因素來看，海外讀者更看重的是作品的情節，占比74.7%，這就要求以后網絡文學出海要根據讀者的偏好開發和翻譯推介他們鐘愛的網絡文學作品。

（五）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的前景展望

中國網絡文學出海已經取得了巨大成績，但未來也要更加關注海外輸出專業化，有效規避版權、種族、法律等方面的問題，利用AI 翻譯大幅度提升作品更新速度，滿足海外讀者的需求，同時也要注意培養維護市場規模化發展，根據不同的地區和國家發展程度，制定實施差異化收費政策，來滿足差異化閱讀的需求。再者也要加強產業鏈條的擴展，從版權輸出，到內容和模式輸出，做到ACG 產品全方位開發，滿足讀者的“爽”文化體驗。網文出海作為中國文化走出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要加強與國家相關部門的合作，形成規模化經營，內容方面要更加有利于建構良好的中國形象，建構起中國對外話語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使網絡文學實現走出去到走進去的飛躍發展。國家相關部門也應積極協調開展網文出海企業之間的合作，推動網文出海市場的健康有序發展。

三、結語

本文從中國網絡文學出海概覽、現狀、產業鏈、用戶畫像和前景展望方面進行了探討，摸清了中國網絡文學出海的基本情況，了解中國網絡文學出海新進展，這些為以后中國網絡文學從走出去到走進去當地文化做了有益探索。當然中國網絡文學出海還是一個新興產業，需要相關從業人員、企業和政府部分通力合作，把產業做大做強，為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做出更大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