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楠,蔡忠仁,單桂芹,王娟,顧建建,錢濱濱,顧小林,陳大可
南通市通州區人民醫院腫瘤科,江蘇 南通226300
肺癌的病死率居所有惡性腫瘤的首位,5年生存率不足20%。肺癌患者中約80%為非小細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NSCLC),腫瘤類型包括鱗狀細胞癌、大細胞癌和腺癌等[1-2]。腫瘤早期缺乏特異性的檢測方式,多數患者在初診時已處于晚期,預后較差。現階段臨床多采用化療輔助治療、靶向治療等綜合療法治療,但臨床療效不甚理想。阿帕替尼可與細胞血管內皮細胞生長因子受體 2(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VEGFR2)的ATP結合位點特異性結合,阻斷下游信號通路,抑制腫瘤新血管生成[3],可使晚期NSCLC患者受益[4]。多西他賽是治療NSCLC的常用藥物,其能夠顯著降低血清中細胞角質蛋白19片段抗原21-1(cytokeratin 19 fragment antigen 21-1,CYFRA21-1)、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及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等的濃度[5-6],但耐藥性較高,是限制其臨床應用的重要原因[7-8]。聯合用藥能夠顯著提高藥物的抗腫瘤作用,提高臨床療效,延長患者的生存期。
腫瘤標志物是腫瘤組織代謝和分泌的分子產物,可作為臨床分期的重要指征,可用于腫瘤的治療和預后評估。對肺癌的生物標志物進行監測,有利于肺癌患者的早期診斷、鑒別診斷及臨床分期評估[9]。本研究旨在比較阿帕替尼與多西他賽對晚期NSCLC患者近期臨床療效及對血清腫瘤標志物的影響,為臨床用藥提供參考,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6年6月至2018年12月南通市通州區人民醫院腫瘤科收治的晚期NSCLC住院患者。納入標準:①均經胸部計算機斷層掃描(CT)、組織病理或細胞學診斷為晚期NSCLC;②具有可測量病灶[螺旋CT掃描病灶直徑>10 mm,滿足實體瘤療效評價標準(response evaluation criteria in solid tumour,RECIST)1.1版[10]];③生存期≥3個月。排除標準:①既往接受過多西他賽或貝伐珠單抗治療;②既往高血壓病史,血壓控制不佳;③肝腎功能不全,有出血傾向或正接受抗凝治療。依據納入和排除標準,本研究共納入68例晚期NSCLC住院患者,依據不同的治療方法將其分為阿帕替尼組(n=31)和多西他賽組(n=37)。阿帕替尼組中男19例,女12例;≥65歲20例,<65歲11例;鱗狀細胞癌13例,腺癌18例;吸煙20例,不吸煙11例。多西他賽組中男24例,女13例;≥65歲23例,<65歲14例;鱗狀細胞癌15例,腺癌22例;吸煙25例,不吸煙12例。兩組患者性別、年齡和病理類型等臨床特征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所有患者均接受最佳支持治療。阿帕替尼組患者口服甲磺酸阿帕替尼,每天500 mg。多西他賽組患者靜脈滴注多西他賽,75 mg/m2,靜脈滴注60 min,給藥前1天開始口服地塞米松8 mg,每天2次,持續3天。21天為1個周期,每2個周期進行1次療效評估,直至疾病進展或不良反應不耐受。
治療4個周期后,依據RECIST 1.1標準[10]對兩組患者的近期療效進行評估:完全緩解(complete response,CR),病灶完全消失,至少維持4周;部分緩解(partial response,PR),病灶最大徑總和減少≥30%,至少維持4周;疾病穩定(stable disease,SD),病灶最大徑總和減少<30%,或增加<20%,至少維持4周;疾病進展(progressive disease,PD),病灶最大徑總和增加≥20%,或出現新病灶。客觀反應率(objective resonse rate,ORR)=(CR+PR)例數/總例數×100%,腫瘤控制率(disease control rate,DCR)=(CR+PR+SD)例數/總例數×100%。治療前和治療過程中,抽取兩組患者空腹靜脈血,2500 r/min,離心10 min,分離血清。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nzyme-linked immunoadsordent assay,ELISA)檢測兩組患者血清CEA、CYFRA21-1水平。治療4個周期后,依據美國國家癌癥研究院不良事件通用術語標準(common terminology criteria for adverse events,CTCAE)3.0[11]評估兩組患者的不良反應,分為1~5級。
采用SPSS 22.0軟件對所有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例數和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等級資料的比較采用秩和檢驗。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4個周期后,阿帕替尼組患者的ORR為29.0%(9/31),高于多西他賽組患者的16.2%(6/37),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阿帕替尼組患者的DCR為67.7%(21/31),高于多西他賽組患者的45.9%(17/37),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1)

表1 兩組患者的近期療效[ n(%)]
治療前,兩組患者血清CEA、CYFRA21-1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4個周期后,兩組患者血清CEA、CYFRA21-1水平均低于本組治療前,且阿帕替尼組患者血清CEA、CYFRA21-1水平均低于多西他賽組患者,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2)
表2 治療前后兩組患者血清腫瘤標志物指標的比較(μg/L,±s)

表2 治療前后兩組患者血清腫瘤標志物指標的比較(μg/L,±s)
注:a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b與多西他賽組治療后比較,P<0.05
指標CEA CYFRA21-1時間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阿帕替尼組(n=31)25.1±4.1 12.1±3.2a 8.3±1.1 4.4±0.6a多西他賽組(n=37)24.6±3.4 16.7±2.9a b 8.1±1.2 5.7±0.9a b
治療4個周期后,兩組患者均出現高血壓、胃腸道反應、蛋白尿、肝損傷和手足綜合征發生率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患者血象改變、骨髓抑制發生率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多西他賽組患者的4~5級不良反應發生率27.0%(10/37),高于阿帕替尼組患者的19.4%(6/31),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3)
肺癌的發病率和病死率均位居中國惡性腫瘤的首位,NSCLC是其主要類型[1]。晚期NSCLC患者多采取保守治療,含鉑類雙藥聯合化療是晚期NSCLC的一線標準化療方案,多西他賽單藥作為二線用藥或聯合用藥,臨床有效率較低[12]。腫瘤新生血管的形成是腫瘤組織生長和轉移的重要途徑,阻斷其新生血管生成可達到抗腫瘤的目的。阿帕替尼是一種細胞內VEGFR2抑制劑,可促進VEGFR2磷酸化,阻斷下游信號傳導桐廬,從而抑制腫瘤新生血管生成[3,13]。研究顯示,阿帕替尼可顯著抑制多種腫瘤的進展,具有良好的臨床療效[14-15]。
本研究對阿帕替尼與多西他賽治療晚期NSCLC患者的近期療效進行分析,結果顯示,阿帕替尼組患者的ORR和DCR均優于多西他賽組患者,但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同時對兩組患者的不良反應進行分析,兩組患者血象改變、骨髓抑制發生率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多西他賽組患者的4~5級不良反應發生率27.0%,高于阿帕替尼組患者的19.4%,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阿帕替尼治療晚期NSCLC的療效較好且不良反應輕微。王雅婕等[16]研究也發現,阿帕替尼可明顯延長晚期NSCLC患者的生存期,改善生活質量。
CEA是一種臨床常用腫瘤標志物,在肺癌組織中的陽性率高達85%[17],CEA水平升高表明腫瘤細胞增殖活躍,降低則提示腫瘤細胞數減少[18-20]。CYFRA21-1是肺泡上皮細胞凋亡的重要產物,也是NSCLC的首選標志物,CYFRA21-1水平升高提示患者的預后較差[19,21]。本研究結果顯示,在接受4個周期的化療后,兩組患者血清CEA、CYFRA21-1水平均低于本組治療前,且阿帕替尼組患者血清CEA、CYFRA21-1水平均低于多西他賽組患者,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阿帕替尼和多西他賽均能抑制腫瘤的生長,但阿帕替尼的抑制作用強于多西他賽。
綜上所述,阿帕替尼治療晚期NSCLC的近期療效優于多西他賽,可抑制肺癌相關腫瘤標志物的水平,安全性好,可作為臨床治療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