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電影運動鏡頭下的空間戲劇性表現形式

袁梓欽　 周超

摘? 要：運動鏡頭作為電影表達方式的載體對于表現特定的空間主題的強化至關重要，以電影運動鏡頭為出發點，探討不同鏡頭呈現方式下的空間變化，在表達空間影像方面更好地服務于電影敘事。在數字技術的支撐下，通過把運動鏡頭語言與長鏡頭思維進行有效融合，展現出令人震撼的視覺影像效果。

關鍵詞：電影;運動鏡頭;空間;戲劇性表現

一、電影鏡頭作為空間表現形式的特點

電影作為一種表達空間的媒介，在真實存在的空間操作范疇中，是獨具優勢與魅力的，不僅能表現人視覺以外的其他感官知覺，同時傳達了身體與空間中的互動延伸。由于電影本身包含運動與時間，電影中的時間轉譯為空間，蒙太奇手段下的空間轉換暗示電影的時間軸。電影是以鏡頭為基礎的空間建構下的世界，而攝像機鏡頭的獨特性造就了電影空間的流動性與無限性。在電影空間中，封閉空間與開放空間是可以相互延伸的，通過視覺聽覺的感官使空間之間連接起來。鏡頭是電影的內部連續性單元，它使得電影可以將時間和空間表現成互為關聯且不斷發展的事物;鏡頭構成了空間，且在此空間內引導觀眾的視線，或者為觀眾提供一種對該空間的反射性、媒介性凝視[1]。

誠如德勒茲所言，人們在切分空間的時候，有時并不是為了空間（信息）的展示而是為了時間的延續，這特別表現在富有動感魅力的鏡頭之中[2]。比如在張藝謀導演的電影《十面埋伏》中，在拍一些激烈的武打動作時，許多表現節奏的鏡頭下所展示出的空間很難被觀眾看清，場景畫面中能捕捉到的信息很模糊。但是時間的因素在拍攝的過程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通過故意放慢相關動作或武器運行軌道特技，使觀眾的視線被吸引到由時間產生的延續之中，而空間中的其他影像被忽略與閑置下來，而這些附帶了時間的場景畫面是不同空間被連續切割保存的結果。時間是個沒有物化的東西，對于人而言不可看到、又不可聽到，而電影中的時間通過轉換為空間中的形式被觀眾所感受，這種呈現方式獨具特色。

二、電影運動鏡頭的呈現方式

鏡頭是視覺影像結構中最基本的單位。早期的電影像話劇及舞臺劇，攝影機只是固定在一個地方，機械呆板地記錄一個事件或一系列動作，相當于是一部讓動作運動起來的相機。隨著影視技術的發展及觀眾需求的變化，制作人員在鏡頭上采取了改變焦點的方法，將其和人的視覺轉換結合，或調整被攝對象與攝影機的距離，從而表現了電影獨特的手段。荷蘭建筑師維爾·阿雷茲（Wiel Arets）曾說過：“建筑與電影之間最大的區別在于：觀看電影時，你是被動的;而在建筑中，你可以掌握主動權，轉移視線、選擇路徑，就像電影中的攝影機、通過各種角度體驗建筑空間，這就是路徑的重要意義。”[3]很多具有科幻驚險類動作空間畫面的電影中，是通過調節鏡頭的敘事來表達建筑的意義。在討論這方面的視覺影像時，鏡頭的運動是不可忽視的一個因素，通過移動相機位置，調節鏡頭光軸或焦距的變化。

珀金斯寫道：“在電影中，風格表現了一種觀看的方式;它令電影制作者和表現對象及其行為之間的關系具體化了。”這種關系需要另一種人格化的媒介進行創造，那就是攝影機。攝影機不是一種物理上的客體，而是另一種啟發法的構成元素，這種啟發法通過空間線索表達意義。拍攝的鏡頭作為一種空間表現，并不需要被認定為攝影機的“視角”，但它比抽象的視覺布局概念更好用、更生動。在影片中，以敘事為主要功能的運動鏡頭，使得視覺角度、主體內容、畫面景別和方向等內容得到不同程度的展現。而運動鏡頭下的空間仍保持著有機的統一性，在既有內容變化的前提下，運動鏡頭能夠在表達空間影像方面很好地服務于電影敘事。同時，運動鏡頭也打破了空間框架的限制，可以在有限的鏡頭廣度下借助時間來表達無限的空間領域。

三、運動鏡頭下的空間變化

常用的運動鏡頭一般有拉鏡頭、搖鏡頭和移鏡頭三種。推拉鏡頭將產生鏡頭逐漸推進或遠離拍攝對象的動態效果，推鏡頭下的畫面空間屏幕所包含的范圍越來越小，一般表現劇情進入一個空間的效果，這也是主觀視點鏡頭的一種常用手法。而拉動鏡頭顯示的視覺范圍越來越大，是沿著光軸逐漸遠離呈現的對象。圖像從單個物體圖像變為多個物體圖像，從只獲取一個物體到拍攝更多物體。不同速度的推拉，畫面空間顯示的效果和表現特點也不同。其中，快速的推鏡頭節奏感和主觀性比較強烈，同時會造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吸引觀眾的注意力使之專注于特定的畫面區域，達到一種強調與醒目的效果。主體的快速增長，將成為人們關注的中心，在敘述中凸顯了角色。而快速的拉鏡頭可以讓觀眾快速了解整個畫面的內容，起到一定的說明作用。在電影語言中，不同景別的攝像機鏡頭是對空間的一種切割方式。圖1中使用的是一種推拉式的運動鏡頭，被攝對象是運動形態下各個翻轉單元體的空間停留的影像，如同一個玩具球體中安置的零部件在打開的一瞬間的情景。這鏡頭的一推一拉增強了空間的進深感，使鏡頭前的物體更具立體感。拉鏡頭在空間上是遠離，在視覺上是交代。它可以強烈地揭示出個人和環境的相互關系，但順序是不同的，這和推鏡頭有著共通之處。拉鏡頭作為一種場景的結論和情感表達上的升華，常應用于大量電影的片尾。筆者通過鏡頭的推拉，觀察空間翻轉形態下的推鏡頭和拉鏡頭的空間影像變化，探索攝影機路徑下的空間變化規律。

在電影中，搖鏡頭不像推拉鏡頭一樣做位移運動，而是通過云臺和三腳架等設備進行上下、左右的運動。搖鏡頭下的影像視覺效果猶如現實生活中人環顧四周轉動頭部或者是將人的視線由一點轉移到另一點。它能夠很好地表現人觀看場景物體時的狀態，同時也能表達人與空間內物體的關系。一個完整的搖鏡頭包括：起幅、搖動和落幅三個部分，從起幅到落幅的運動過程，展現了透視三度空間，能很好地吸引觀眾的注意。搖鏡頭下的畫面構圖具有表現時間的連續性和空間的變化性的特點。此外，搖鏡頭根據被攝的種類來分，有人物搖攝和環境空間搖攝兩種不同的類型;根據速度來分，搖攝可以分為快搖和緩搖兩種;依據方向可分為橫搖和垂直搖攝。作為一種電影鏡頭語言，在探討空間影像變化時，搖鏡頭可以介紹其空間環境，從一個被攝主體轉向另一個被攝主體，表現空間的運動軌跡（如圖2），展示了搖鏡頭下的空間影像變化。搖鏡頭使空間自身的形態在運動鏡頭下展現豐富的視覺變化。在宮崎峻導演的動畫片《魔女宅急便》中就有個運用了左右搖移技法的1076號鏡頭。

而移鏡頭是將攝影機沿一定運動路線對被攝主體進行拍攝，畫面中的主體不論是運動的還是靜止的，都會呈現出不斷移動的視覺效果，我們專注于移動鏡頭下空間中不同運動變化的分析。在此功能中，鏡頭可以跟普通人的運動一樣來去自如。運用后期的剪輯探討空間戲劇的奧秘，通過“移”鏡頭可以很好地代表復雜的實驗性空間的運動軌跡以及內部空間的組織結構，圖3是在概念性空間中移鏡頭路徑下的影像表現。

圖3 移鏡頭下的空間變化

在現如今的很多電影作品中，通過運動鏡頭來表現影片中的獨特奇觀似乎是一種潮流。而隨著數字化技術的發展與應用，運動鏡頭更是獲得了新的解構與詮釋。它不再局限于單個鏡頭中，而是實景與影像、場景與場景間的結合，合成為單一畫面中的運動效果，為電影創作新的奇觀，給人以強烈的刺激。在數字技術的支撐下，通過把運動鏡頭語言與長鏡頭思維進行有效融合，展現出令人震撼的視覺影像效果。電影本身是有別于其他造型藝術的新藝術形式，其獨特的“運動”性是電影的本體之一，為電影帶來了視覺感官上的娛樂。

參考文獻：

[1]考爾克.電影、形式與文化[M].董舒，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64.

[2]聶欣如.電影的語言——影像構成及語法修飾[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2.

[3]褚冬竹.可觸摸的未來——荷蘭著名建筑師維爾·阿雷茲訪談[J].新建筑，2012（2）：96-101.

作者簡介：袁梓欽，碩士，南通理工學院建筑工程學院教師。

周超，碩士，南通理工學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