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雨林：一場追逐動物的奇幻旅行

萬合地理創始人及攝影師。擁有豐富的環球旅行經驗，熱愛自然和野生動物，關注野生動物保護問題。因為對婆羅洲自然環境的膜拜，他和妻子在沙巴安下了第二個家，每年都會花一部分時間在沙巴的熱帶雨林里尋找拍攝豐富的野生動物，對沙巴的自然環境了如指掌。

其實自然離人類并不遙遠，熱帶雨林也沒有那么高深莫測。也許你覺得自然很神秘，因為你無法想象雨林里能發現他么奇怪的物種。雨林是一個超乎想象力的世界，更有讓人想要一探究競的誘惑力。帶著一顆開放和好奇的心跟著“萬合地理”到婆羅洲的熱帶雨林，一場奇妙的生態之旅就開始了。

BBC紀錄片《婆羅洲島探險》在開篇中這樣形容婆羅洲島：“婆羅洲島的深處，是一個由群山、叢林和溝壑組成的野性世界，這里生活著眾多野生動物。”李明學和他的妻子也深深被婆羅洲熱帶雨林吸引，2013年，他們辦了長期居留沙巴的簽證。作為自然動物的發燒友，在定居沙巴之前，李明學夫婦已有10年追逐動物的旅行經驗。“一開始我們熱衷于潛水，每年都會到世界各地的海島打卡，潛入海底，觀賞和拍攝海底動物。看遍了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后，我們開始把興趣轉移到陸地，上的野生動物。而沙巴所在的婆羅洲島有著世界上最古老的熱帶雨林。”據歷史學家考證，這片雨林已存在了1.3億年之久。因為長久脫離陸地，這里演化出許多獨特的物種，譬如婆羅洲云豹、云貓、婆羅洲紅毛猩猩、婆羅洲侏儒象、婆羅洲長臂猿、婆羅洲蜂猴等，這些神出鬼沒的奇妙朋友深深吸引著他們，把他們留在了沙巴——整個婆羅洲熱帶雨林保護得最好的地方。

在李明學眼里，深入人跡罕至的原始之地觀察動物才能大飽眼福。這個人類鮮少干預的地方，既擁有眾多的物種，也存在千奇百怪的動物原始行為——當下許多動物可能在人類的保護下生活得很安全，卻不知不覺喪失了本能行為，靈性、野趣全無。婆羅洲島的原始熱帶雨林是讓李明學欲罷不能的目的地，定居沙巴的這些年，他頻繁進入這片雨林，卻沒有像對潛水那樣慢慢失去新鮮感，“在這里看動物，和到非洲大草原看動物很不一樣，大草原的環境里讓一切一覽無余，那些精彩的動物行為讓你目不暇接，卻也會很快失去新鮮感，因為確實太容易看到了。雨林的環境不一樣，繁盛茂密而深不可測，去得越多越想去，每一次都有不一樣的體驗，你永遠無法預估你會在每一次的行程里看到什么。”說話間似乎想起在雨林里的奇遇，李明學語調拉高，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在熱帶雨林里，一切顯得變幻莫測。長臂猿的嘶鳴是熱帶雨林動聽的背景音，你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邂逅它們的身影，但你可能會看到有著大臉盤的紅毛猩猩躺在自己搭建的“樹床”，上悠閑地撓癢癢，下雨天時它們還會把大片的樹葉拉過來當雨傘。婆羅洲雨林里有許多參天大樹，這讓些喜歡在樹冠上活動的動物進化出了“滑翔”的本領，它們可以輕松地從這棵樹冠飛到另一棵樹上，畢竟對于動輒幾十米甚至近百米高的樹木，它們是懶得從樹冠爬到樹下，再爬上另一棵樹的。這樣的“雨林飛物”在婆羅洲熱帶雨林里超過30種，作為人類遠親的婆羅洲鼯猴也在雨林里實現了“飛翔的夢想”——婆羅洲鼯猴從脖子到手、腳、尾巴處逐一展開就像身披飛毯，這身“飛毯”使它們擁有滑翔超100米的“超能力”，當然，你也能在這里看到會滑翔的飛蛇、鼯鼠、飛蛙和飛蜥等。

在一次尋找長尾闊嘴鳥的行程里，李明學落了空，卻意外拍到了一只雌性婆羅洲角蜥“臨盆”的全過程，李明學回憶道：“為了防止其他天敵的捕食，即將臨盆的角蜥媽媽選擇了一個隱蔽的產卵地，警覺地四處張望，確保安全后它開始挖一個適合產卵的巢穴，產卵過程中它不時調節呼吸節奏、緩沖體力，最終4個白色的角蜥蛋頗有節奏地落入巢穴中。完成產卵的角蜥媽媽顯得疲憊，卻來不及懈怠，它開始刨土掩埋巢穴，并用頭部不斷撞擊以鞏固土壤，再用枯葉掩埋，確保不露痕跡。最后趴下來隔著枯葉和土壤與這些未出世的寶寶來一個離別前的擁抱。”——整個過程持續4個小時，最后被李明學剪輯成數分鐘的視頻，震撼和感動幾乎蓋過了一動不動蹲點拍攝的艱辛。

雨林里這樣的驚喜奇遇很多。作為一個常年蹲點拍攝野生動物的攝影師，在雨林的環境里待久了，李明學也慢慢摸清了一些動物的習性，知道了觀賞不同動物的最佳時機。比如瀕危物種長鼻猴，為了躲避天敵云豹的侵襲，它們會在下午四點之后，成群地從森林深處跑到河邊活動，晚上就在河邊的樹上睡覺。因為云豹不會游泳，長鼻猴在遇到危險時可以跳入水面逃生。因此到下午四點之后到河畔附近蹲守，會增加見到長鼻猴的概率。其他的生靈也一樣，對李明學而言都是富有吸引力的奇妙朋友，他知道造訪它們的最佳時機，也知道如何與這些奇妙朋友保持著最佳的安全距離——在李明學眼里，這個“安全”，更多應該是對這些野生動物的保障。“人類自身已經進化成為了更高級別的生命體，我們完全有能力在不占用野生動物資源的情況下生活得很好，人類其實更應該去保護大自然里的這些動物，或者至少尊重和不干預，還它們原有的平衡。但遺憾的是，許多人在談論野生動物時，最熱絡的話題依舊是“能不能吃？疫情暴發之后，很多人開始談野生動物而色變，認為它們對人類生活極具威脅。但我想，如果每個人都有機會，到這樣美妙的熱帶雨林里來，聽一聽雨林里回蕩著動物美妙的叫聲，看看它們千奇百怪的身姿，我相信大多數人會由此升出保護的心，因為這種自然、狂野的生命體驗是我們人類已經失去的，保護都來不及，誰還會想著吃呢？”李明學如是說。

在李明學眼里，生態旅行也是一種生態保護的方式。每一年，他和妻子也會組織策劃全球領域的生態之旅，婆羅洲熱帶雨林生態之旅是其中的明星線路之一。一方面，利用積攢多年的拍攝和旅行經驗帶志同道合的人深入觀賞雨林生態，對于他們來說本來就是樂在其中的事情;另一方面，許多參團的人見識到了神奇的自然世界后，回去就成了保護自然、保護野生動物的行動者，身體力行地影響著身邊的人，這讓李明學很欣慰。返回野性之地拜訪大自然的奇妙生靈是重拾“野趣”的旅程，在這樣的旅程中，我們有機會不斷拓展認知和感受的邊界，在反思人與自然、動物的距離和關系時重新獲得更加平衡的自然觀。

京那巴當岸河沖積平原

馬來西亞第二河流，河兩岸的沖積平原由自然的雨林和油棕林交叉構成，是很多野生動物的重要棲息地。乘船穿河巡游有機會看到成群的長鼻猴在兩岸的樹冠，上覓食，野生紅毛猩猩在高高的樹權處筑巢，婆羅洲侏儒象也常在岸邊尋找象草。

德拉馬考特森林保護區

作為沙巴僅存的重要低地熱帶雨林保護區之一，這里是婆羅洲野生動物保護非常重要的基地。在過去的兩三年里，這里因為能夠以較高概率看到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珍稀野生動物物種引起騷動。在這里有機會看到的珍稀物種有：婆羅洲云豹、云貓、婆羅洲紅毛猩猩、婆羅洲侏儒象、婆羅洲長臂猿、婆羅洲蜂猴、馬來熊、豹貓、獺貍等瀕危物種。

英拔峽谷保護區

地處沙巴的心臟地帶，擁有3萬公頃完全沒有被砍伐過的原始熱帶雨林。進入英拔峽谷的道路不好走，必須乘坐四驅越野車才能進入，這里的雨林更加神秘，主要以雨林徒步的方式，探索隱匿其中的各種奇趣野生動物，包括昆蟲、兩爬、鳥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