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機制研究

王燁

摘 要：建立政府向智庫購買決策咨詢服務的機制，是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一項重要內容，也是完善哲學社會科學科研經費管理的一個重要方向。如何有效開展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針對性研究尤其匱乏。本文從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內涵出發，梳理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待解決的基本問題，分析政府和智庫的角色定位，并提出完善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初步建議。

關鍵詞：政府購買服務;智庫;決策咨詢服務

目前，政府向智庫購買決策咨詢服務還處于探索階段，尚未形成較為成熟的運行模式。由于智庫提供決策咨詢服務不同于一般的公共服務，因此需要根據智庫服務的專業特點和本質特色加以設計。同時，隨著政府科研經費管理方式改革的不斷深化和細化，智庫需要主動適應、積極應對，完善組織管理策略、改進成果管理方式，以盡快適應政府購買決策咨詢服務的新機制和新要求。

一、國內外研究現狀與趨勢

1.有關政府購買智庫服務的直接研究

政府購買智庫服務是在不確定性問題增加，政府決策效率較低，體制內智庫內生動力不足，社會智庫發展受限等形勢下的組織創新，可以采用獨立競爭性購買、獨立非競爭性購買、依賴競爭性購買、依賴非競爭性購買等多種模式（張宏麗與李奎，2016）。我國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存在法律法規制度不明確、組織保障制度不健全、成果供需機制不對接、智庫競爭制度不公平和評價監督制度不完善等問題（文少保，2016），應強化政府決策責任，發展壯大體制外智庫力量，完善管理運行機制，努力營造良好外部環境。總體來看，針對性的研究還比較薄弱，理論和實證分析的深度還不夠。

2.有關政府購買公共服務的研究

政府購買公共服務涉及教育、就業、社保、醫療衛生、住房、文化、體育、養老助殘等多個領域（吳帆與周鎮忠等，2016）。政府通過購買服務的方式將政府與社會組織的關系正式化、制度化。政府購買服務模式的推行及發展，屬于政府服務模式及服務機制的重要革新。政府購買服務模式的使用效果在較大限度上取決于政府、社會力量及公民三個主體之間的情況（孫丹丹，2018）。總體來看，較少涉及政府購買智庫服務、科技服務等不同類型的公共服務，還存在較大的探索空間。

3.有關智庫管理運行機制的研究

根據研究任務、研究范圍、營銷策略、組織形式，可以將智庫劃分為多種不同類型。政策分析市場的供需狀況、智庫經費的來源、智庫對政策的影響方式、政策思想優劣鑒別機制、政策分析市場的監督機制等影響智庫職能的發揮。我國產業智庫（賈曉濤與鐘永恒等，2016）、高校智庫（Arshed， 2016）、科技智庫（鄢波， 2018）的主體、對象、環境各不相同，從而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機制。總體來看，對智庫管理運行機制的研究比較全面，但是較少涉及新的經費投入方式變革對智庫管理運行的影響分析。

二、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內涵研究

智庫是一種相對穩定且獨立運作的政策研究和咨詢機構。2015年，中辦、國辦聯合印發了《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該文件明確指出：“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是以戰略問題和公共政策為主要研究對象、以服務黨和政府科學民主依法決策為宗旨的非營利性研究咨詢機構，其主要功能有咨政建言、理論創新、輿論引導、社會服務和公共外交等五個方面”。

1.智庫決策咨詢服務成果形式特征

鑒于智庫服務內容的學術性、專業性、公益性和績效難以量化等鮮明特征，政府購買智庫服務的方式必然不同于政府購買其他公共服務的方式。智庫服務決策咨詢其產出成果主要有研究報告、出版物、數據庫、智庫人才等智慧產品，具有科學性、社會性、智慧性、外部性與政策性。智庫產品既具有商品的共性特征，還具有自身的個性特征。此外，智庫研究的問題具有動態復雜性和個體差異性，通常具有特定的適用情境。這些主客觀因素給客觀衡量和科學評判智庫產品質量帶來了極大困擾，使智庫產品質量評測問題陷入了無休止的爭論漩渦。

2.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內涵作用

探索采用政府購買智庫服務機制是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落實以增加知識價值為導向分配政策的重要舉措。就其本質而言，政府購買智庫服務是在政府與智庫之間建立一種契約關系，智庫向政府提供咨詢報告、政策方案、規劃設計、調研數據等服務內容，政府向智庫出資購買。政府購買服務適合標準明確、易于競爭性招標和合同管理、服務提供主體數量比較多的領域。在市場環境中開展政府購買智庫決策服務，需要快速扭轉傳統智庫決策服務由行政主導的被動局面、有效還原決策服務的商品屬性，充分發揮市場對資源的配置作用，營造更加活潑有序的思想市場，進而吸引更多的智庫參與進來為政府提供決策服務。

三、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關鍵問題

1.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待解決的基本問題

①政府購買決策咨詢服務的范圍界定，并不是所有的決策服務都適合通過政府購買決策服務的形式來進行。②政府購買決策服務方式的構建，主要涉及政府服務、政府間協議、政府出售、政府補助、合同承包、憑單制、特許經營、志愿服務、自由市場、自我服務等政府購買公共服務的方式，有些只適合用于購買智庫決策服務，有些還需要根據智庫服務的特征加以改進。③購買服務質量監督和評價機制的完善，智庫服務內容非標準化，如何強化智庫專家的責任，從而實現服務質量目標管理和績效考核。④服務交易價格機制的形成機制，類似于團購、滴滴、淘寶、托管等多種不同的交易機制是否能夠運用到政府購買服務中來還有待分析。⑤政府購買智庫服務的政策體系。政府購買智庫服務是一項系統工程，目前我國相關法律法規制度不明確、組織保障制度不健全、產品供需機制不對接、競爭制度不公平，阻礙了相關政策的有效落實和執行。

2.政府和智庫在政府購買智庫決策服務中的角色功能

政府和智庫作為決策咨詢服務的需求和供給主體，需要改變既有的從屬關系并逐漸向新型的市場伙伴關系轉化。在新時代新形勢新要求新使命背景下，政府如何加強立法保障與制度設計、如何設計不同于傳統科研經費資助方式的機制、如何明確購買服務單獨的資金預算、如何健全公開透明的服務購買流程、如何定期向社會公開發布決策咨詢服務的需求信息、如何引入競爭機制體現經濟性和效益性等問題都需要相應的政策保障。不僅如此，智庫如何有效應對政府經費資助方式變革帶來的挑戰，如何在加強獨立性和專業化建設的基礎上彰顯特色、提升競爭力，也是未來智庫建設和發展所要面臨的重要問題。

四、構建完善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初步建議

1.進一步加強智庫的分類管理，形成一批特征突出和專業鮮明的智庫類型

從創新價值鏈來看，智庫定位存在一定程度的差異。可根據分類管理的方式，對智庫進行不同類型的劃分，精準定位各種類型的智庫，按類型設定不同的考核評價體系。同時，在確保創新價值鏈的有機銜接上還要注意不同類型智庫活動類型和產出之間的接續流轉，推動智庫適應多主體投資協同、多學科交叉研究、多目標重疊并存等新特點。

2.進一步拓寬智庫經費投入來源，構建多元化的經費投入機制

從現有智庫運行機制來看，智庫獲得政府經費的支持力度較大，這樣的機制對激勵智庫的創新活動作用有限。基于政府與市場經費投入目標導向不同，兩者發揮的價值功能也會存在較大差異。政府投入的科研經費致力于保障智庫基礎研究工作的穩定持續開展，而市場投入經費激發智庫市場活動的有力有序。因此，建立政府和市場雙方合作經費投入的混合機制確有必要，這將幫助形成公私資源調入的有效合力，促進智庫決策服務活動更加規范、科學、有效。

3.進一步完善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政策體系

完善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相關法律法規，如政府捐贈、政府補助應遵循的程序和性質，并在此基礎上對政府合同、公私合作、定額直接補助和憑單補貼等多種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管理方式進行深入探討。此外，還需要對政策內容方面的沖突、冗余和脫節問題，對工商、稅收、統計、勞工制度等不適合的條目和環節進行調整和修訂，加快構建并持續完善政府購買智庫決策咨詢服務的有效集合。

參考文獻

1.張宏麗，李奎.基于市場導向的政府購買科技服務模式研究.科技管理研究，2016（20）.

2.文少保.我國政府向智庫購買決策咨詢服務的制度安排.社會主義研究，2016（02）.

3.吳帆，周鎮忠，劉葉.政府購買服務的美國經驗及其對中國的借鑒意義――基于對一個公共服務個案的觀察.公共行政評論，2016（04）.

4.孫丹丹.政府購買服務的方式與主體相關問題探索.行政事業資產與財務，2018（18）.

5.賈曉濤，鐘永恒，宋忠惠，等.我國產業智庫運營機制分析――以日本經濟產業研究所為例.情報雜志，2016（09）.

6.Arshed N. The origins of policy ideas： The importance of think tanks in the enterprise policy process in the UK. 2016.

7.鄢波，杜軍，王許兵.科技創新智庫構建與治理機制研究.科技進步與對策，2018，35（16）.

（責任編輯：蘭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