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開發視野下新疆文化遺產的弘揚與保護

任丹 王萌 趙叢蒼

【關鍵詞】新疆；文化遺產；市場吸引力；堅固性；遺產活化

【摘要】新疆作為古代絲綢之路上的璀璨明珠，保存了眾多具有歷史、文化、藝術價值的文化遺產。文章從文化遺產的市場吸引力和堅固性的角度出發，探討新疆文化遺產保護與旅游開發的遺產活化問題，并以最具開發潛力的宗教類文化遺產為例，嘗試提出弘揚與保護文化遺產的思路，以更好地利用文化遺產優勢，使其在西部經濟發展中發揮應有的作用。

旅游業是支撐區域經濟的一大產業，尤其是在欠發達地區，開發旅游資源對于推動地方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隨著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1]，人們在旅游方面的需求也從單純享受旅游的需求轉變為要求提升旅游質量，加深旅游深度，從而由自然風光游向歷史文化游傾斜。文化遺產作為歷史文化的載體，在當下的旅游市場自然炙手可熱。

新疆作為絲綢之路上的璀璨明珠，文化遺產資源極其豐富。截至2015年12月的統計，新疆境內的人文旅游資源景區數量達到339個（含兵團33個）[2]。2019年第八批國寶單位公布后，新疆的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增至133處[3]。為了更好地掌握新疆的文化遺產現狀，筆者擬采用“市場吸引力—堅固性矩陣”研究方法，選取坎兒井、伊犁將軍府、阿斯塔那古墓葬群、蘇巴什佛寺遺址、艾提尕爾清真寺、克孜爾石窟、龜茲古城、樓蘭古城等8處典型性文化遺產點，對其旅游開發潛力和承載力（即市場吸引力及堅固性）進行評估。

坎兒井是新疆地區特殊的水利工程，與長城、京杭大運河并稱為中國古代三大工程。伊犁將軍府屬于建筑遺址，建于清光緒八年（1882），位于新疆伊犁地區惠遠城內，是辛亥革命重要的紀念地，1996年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阿斯塔那古墓葬群被當今學者稱為“高昌的歷史活檔案”“吐魯番地區的地下博物館”。蘇巴什佛寺又名昭怙厘寺，位于蘇巴什古城，曾是龜茲的皇家寺廟，在歷史上沿用近千年，是西域重要的文化中心，在東西方文化交流過程中發揮過重要作用，具有較高的歷史、藝術、科學及社會價值，是新疆現存的最大的佛教文化遺址。2014年，阿斯塔那古墓葬和蘇巴什佛寺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艾提尕爾清真寺始建于明正統七年（1442），坐落于喀什市艾提尕爾廣場西側，是全國規模最大的清真寺之一，為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克孜爾石窟是我國西部開鑿最早的大型石窟群，1961年公布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龜茲古城位于庫車縣城西約兩公里的皮朗村，保存著包含古代印度犍陀羅、龜茲、吐蕃、中原漢地文明的大量文化遺存，對研究、發掘龜茲石窟的文化藝術內涵，以及中亞、西亞乃至東亞古代文化淵源有著重要的意義。樓蘭古城是羅布泊西部的一個小國，在古代絲綢之路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建于公元前176年前，卻在公元630年突然神秘消失，今只留下了一片廢墟。

一、文化遺產市場吸引力及堅固性分析

市場吸引力和堅固性是考察文化遺產的旅游開發潛力和承載力的重要指標，本次評估和分析分別就這兩個方面進行。其中“市場吸引力”指遺產對游客的吸引力，“堅固性”則指的是遺產自身的承載力。市場吸引力越低，則待開發程度越高；堅固性越高則其承載力越高，開發潛力越大。

（一）數據采集

1.堅固性部分，參考加拿大學者Bob Mckercher的文化遺產—旅游的堅固性指標子系[4]，按照文化遺產的特性，從與8處文化遺產相關的報告、學術論文及新聞報道[5—15]中收集材料，就稀有度、歷史價值、藝術價值、科學價值、教育價值等12項指標，對這8處遺產點的堅固性進行打分。設定每項滿分為5分，總分為60分，堅固性越高，則得分越高，反之則低，由此形成文化遺產堅固性評估表（表一）。

此次打分是由3位來自西北大學文化遺產學院，且有新疆居住史，對所調查的遺產點較為了解的同學來完成的。打分根據其對各個遺產點的調查和體驗進行，并遵循客觀性、科學性、真實性原則。經計算表一各遺產點得分，8處遺產點的堅固性得分均在40分以上，均較為稀有，其歷史、科學、藝術、教育價值都較高。其中蘇巴什佛寺遺址、艾提尕爾清真寺和克孜爾石窟等3處遺產點的綜合評分相對較高，均高于50分。其余5處的自身承載力較低，說明其無法承擔較高訪問量。且其自身維護難度較大，若維護不當會對其造成負面影響，很有可能導致相關利益者無法對遺產點進行持續關注及給予資金支持。從這方面看樓蘭古城、龜茲古城及阿斯塔那古墓葬問題較為嚴重。

2.市場吸引力部分，以調查問卷的形式進行。問卷共設計100道題，涉及文化含量、活動情況、交通情況等方面的12項指標，通過網絡向全國發放，公眾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體驗進行打分，并對相關宣傳與保護措施提出建議。每項分值為1～5分，12項總分為60分，分值越高說明公眾的滿意度越高，市場吸引力也就越高，反之則低。

調查共回收有效問卷80份，其中至少知道這8處遺址中1處的共69人，游覽過的僅46人。因此，筆者將這46份問卷作為有效問卷，對其中的各項分值進行統計，計算出平均分，得出各遺產點市場吸引力評估表（表二）。

由表二可知，坎兒井、伊犁將軍府、樓蘭古城和龜茲古城等4處遺產點的前六項得分基本為滿分，標志著這些遺產點可作為新疆標志性文化遺產，而且要比其他遺產更吸引外地游客，更能喚起游客對該遺產典故的記憶。在游客眼中，蘇巴什佛寺、艾提尕爾清真寺、克孜爾石窟等3處遺產點與附近遺產點或景點差別不大。在文化含量和氛圍背景方面，阿斯塔那古墓葬的分數較低。8處遺產點舉辦現場活動頻率都不高，其中伊犁將軍府、阿斯塔那古墓葬、樓蘭古城僅得1分，這與其自身承載力、交通條件及周邊基礎設施建設等有很大關系。交通狀況及方便程度兩項，只有坎兒井和艾提尕爾清真寺分數較高，為3～4分，其余各遺產點的得分集中在1～2分，配套設施方面的情況與交通情況得分大體相似。在最后兩項上，8處遺產點的得分均在3～4分，說明其對游客都有著中等吸引力，且均可以成為本地區其他旅游產品的補充。而從綜合評分來看，阿斯塔那古墓葬、克孜爾石窟和蘇巴什佛寺遺址3處遺產點的評分較低，總分在40分以下。

本次問卷調查和分析僅從遺產的角度出發，被調查者的主觀能動性及其他基本情況并未涉及，無法從更多的角度來分析市場吸引力現狀，是為不完善之處。

（二）“市場吸引力—堅固性”矩陣

“市場吸引力—堅固性矩陣”是加拿大學者Bob Mckercher和澳大利亞學者Hilary du Cros建立的一種有效評估遺產資產旅游潛力的方法[16]。

矩陣以市場吸引力為橫軸，堅固性為縱軸（圖一），按分數高低可分為九個小區域，分列為A、B、C、D四個資產等級。其中，市場吸引力在40分以上，堅固性在20分以上的文化遺產為A級（包括A1、A2區）。A級文化遺產具有高度的市場吸引力和中高度的堅固性，承載力和開發潛力都較高，既能滿足吸引游客的需要，又能在最低至中等的保護措施下，承擔最高的訪問量，適宜大型旅游活動。市場吸引力高于20分，堅固性卻低于20分的文化遺產為B級（包括B1、B2區）。B級文化遺產具有中高度的市場吸引力，但堅固性較差，較為脆弱，故在旅游開發時，要考慮到其承載力的問題。市場吸引力處于20～40分之間，堅固性高于20分的文化遺產為C級（包括 C1、C2區）。C級文化遺產具有中度的市場吸引力和中高度的堅固性，應適當增強文化遺產的吸引力。市場吸引力低于20分的文化遺產為D級（包括D1、D2、D3區），在開發時要充分挖掘該類型文化遺產的內涵，增強其吸引力，在考慮其承載力的同時，最大限度地開發利用。

我們將表一、表二中各遺產點所得分數填入矩陣后可以看到：坎兒井、伊犁將軍府、艾提尕爾清真寺、龜茲古城和樓蘭古城位于A級區；阿斯塔那古墓葬群、蘇巴什佛寺遺址和克孜爾石窟位于C級區；無遺產點位于B級區和D級區。

這九個小區域又可區分為四個等級：理想區（A1區），堅固性和市場吸引力都在40分以上；開發區（包括A2、B1區），市場吸引力高于40分，但堅固性低于40分；保護區（包括C1、D1區），堅固性高于40分，市場吸引力低于40分；危險區（包括B2、C2、D2、D3區），市場吸引力和堅固性均在40分以下。在8處遺產點中，坎兒井、伊犁將軍府、艾提尕爾清真寺、龜茲古城、樓蘭古城位于理想區，阿斯塔那古墓葬群、蘇巴什佛寺遺址及克孜爾石窟位于保護區。

（三）結果分析及轉化路徑

由表一、表二和圖一可見，新疆這些文化遺產的知名度都很高，有著較高的市場吸引力，但不同類型的文化遺產會存在一些個性問題，需要在充分考慮其自身承載力的基礎上，選擇不同的保護和開發模式。

1.坎兒井

坎兒井的堅固性為45分，市場吸引力為50分。市場吸引力方面，受訪人群中有52人知道坎兒井，人數僅次于樓蘭古城，其中22人曾參觀游覽過。坎兒井的優勢在于歷史、科學、教育價值都較高，雖藝術價值稍低，但性質獨特且稀有，現已建有坎兒井民俗園旅游景區，基礎設施建設相對完善，又與火焰山、吐魯番葡萄園等景點距離較近，周圍交通暢通，便于游客參觀游覽。但因坎兒井大多依自然環境而建，在空間分布上過于分散，目前多數仍屬于村集體所有，無法集中管理。在遺產自身承載力方面，相對于其他7處遺產點，坎兒井更為脆弱。由于近年來淺層地下水的大量開采和保護措施不當等原因，現存的坎兒井大多已經干涸，極易坍塌，在數量上呈現下降的態勢，無法承擔較高的訪問量。甚至常規維修也會對其產生負面影響。所以，在吸引力較高但堅固性相對較弱的情況下，坎兒井應將文物保護作為工作重點，成立相關保護機構，統一規劃管理，同時加強周邊基礎設施建設，繼續發展旅游業，發揮價值。

2.伊犁將軍府

伊犁將軍府的堅固性為50分，市場吸引力為45分。在受訪人群中，知道伊犁將軍府的人數為28人，參觀過的有10人。雖然有位于城鎮中心、交通便利、配套設施相對周全等優勢，但作為博物館，其開展的現場活動較少，很可能是其知名度和市場吸引力較低的原因。同時，伊犁將軍府的自身承載力相對于其他遺產點較差，維修和高訪問量都會對其產生一些負面影響，維修狀況也不樂觀。針對這些問題，自2001年起，國家文物局先后下撥450萬元專款用于伊犁將軍府的修繕。另外，應適當開展博物館宣教活動，加大宣傳力度，繼續提高知名度，增強其市場吸引力。

3.阿斯塔那古墓葬群

阿斯塔那古墓葬群的堅固性為49分，市場吸引力僅為34分，屬于堅固性較高，市場吸引力低的一類。受訪人群中知道阿斯塔那古墓葬群的有40人，但參觀過的僅有9人。這可能與古墓群距離城鎮較遠，交通不便捷，開發程度不高，相應基礎設施較差有關。雖然其自身承載力和日常維護狀況都較好，但修復也會對其產生一定負面影響，且對于古墓葬暫時也沒有相關的管理規劃和政策出臺，使得其堅固性評分降低。同時，中國有敬畏死者的傳統思想，古墓群的氛圍與背景較為特別，可能難以喚起游客的共鳴，現場活動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應在有效保護的基礎上開展旅游業，使其從保護區逐漸向理想區轉化。

4.蘇巴什佛寺遺址、艾提尕爾清真寺和克孜爾石窟

蘇巴什佛寺遺址堅固性為55分，市場吸引力為37分。受訪人群中有36人知道蘇巴什佛寺，17人參觀游覽過。蘇巴什佛寺遺址地處荒原戈壁，參觀需要跟隨旅行團或自行驅車前往，交通不便和周邊旅游配套設施不完善，導致其市場吸引力較弱。但其堅固性較強應與國家斥巨資對遺址進行保護、建設與完善有關。為了進一步保護文物，合理開發旅游資源，2005年，蘇巴什佛寺遺址被列入絲綢之路新疆大遺址保護范圍，2008年庫車縣蘇巴什佛寺遺址工作站正式建成投入使用。2011年，國家立項批準的“新疆蘇巴什佛寺遺址保護工程”正式展開，至2019年，已順利完成一期搶險加固工程。雖然其常規性檢測和維護情況都較好，但仍需注意修復給遺產帶來的消極影響。

艾提尕爾清真寺的堅固性為52分，市場吸引力為44分。受訪人群中知道艾提尕爾清真寺的有22人，但去過的僅有9人。2008年，國家文物局批準《喀什艾提尕爾清真寺文物保護規劃》，自2008年至2028年為期20年的保護修復工程啟動，其堅固性較強應得益于此。同時，清真寺位于城鎮中心，具有交通便利、配套設施相對周全的優勢。但清真寺是具有宗教性質的場所，每天有數以千計的信徒在此朝拜，對于非信眾的吸引力較低。

克孜爾石窟的堅固性為52分，市場吸引力僅為35分。受訪人群中知道克孜爾石窟的有35人，參觀過的有19人。其屬于堅固性較強，市場吸引力較弱的一類，應與石窟的地理位置和交通狀況有很大關系。石窟距離城鎮較遠，交通不便捷，開發程度不高，相應基礎設施也不完善。

在8處遺產點中，以上這3處的堅固性綜合評分都相對較高，說明這類遺產無論在自身價值、承載力及保護現狀方面都有著較高水平，但在稀有性上均相對較弱，在景觀與文化意義上與本地區或其他地區同類遺產相似，這可能與其宗教性質有關。3處遺產點在對游客的吸引力和對本區其他旅游產品的補充性上均呈中等水平。基于此，應在有效保護的基礎上開發旅游業，加快完善蘇巴什佛寺遺址和克孜爾石窟的交通線路與周邊配套設施，開展適當的博物館宣教活動，加大宣傳力度，提高知名度，增強其市場吸引力。

5.龜茲古城、樓蘭古城

在8處遺產點中，龜茲古城與樓蘭古城的知名度最高，歷史、文化、教育價值也極高。兩座古城的眾多傳說為它們披上了神秘的外衣，使其有著較高的市場吸引力。受訪者中知道樓蘭古城的多達54人，龜茲古城僅次于坎兒井位居第三，但去過這兩座古城的人數分別為14人和9人。雖然樓蘭古城的知名度相對較高，但從市場吸引力綜合評分上看，龜茲古城要高于樓蘭古城，主要表現在是否區別于附近景點、景點現場活動以及與旅游相配套的設施三方面上，這可能與樓蘭古城位于羅布泊內，人跡罕至，旅游開發程度低，基礎設施不完善，交通不便有關。

另外，兩座古城作為土遺址，受自然環境影響較大，自身承載力也較弱，不但高訪問量會對其產生負面影響，甚至修復也會對其造成負面影響，常規性的檢測與維護效果也不盡如人意，故在保護和利用方面都存在著難度。現階段的開發也以保持原狀為主，不做過多的人為干擾。將來應考慮在保護的基礎上，在其承載力允許的范圍內適當進行旅游開發，設計偏遠地區的文化遺產旅游路線，策劃有自身特色的土遺址類文化遺存旅游活動。

二、宗教類遺產保護與開發分析

在上述對新疆文化遺產的“市場吸引力—堅固性”研究中，進行評估的8處遺產點中有3處宗教類文化遺產。其中，蘇巴什佛寺遺址的歷史、藝術、科學、教育價值指標都達到5分，堅固性綜合評分達到55分，在8處遺產點中最高，但其市場吸引力僅37分，屬于堅固性高但市場吸引力不足的一類。也就是說蘇巴什佛寺遺址的承載力和開發潛力大，但開發程度卻較低。這與其長期資金支持不足、缺乏整體規劃、交通和基礎設施建設緩慢、宣傳不到位等因素有關。以下擬對此類文化遺產提出切實可行的活化建議。

（一）市場情況

根據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018年11月15日發表的《新疆的文化保護與發展》白皮書，新疆現有伊斯蘭教、佛教、基督教、天主教、道教等，并形成了一教或兩教為主、多教并存的宗教格局[17]。在長期的發展中，各宗教文化不斷交流，互相借鑒，主動與主流文化相適應，包容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當中，對現

代社會的意義深遠[17]。

目前，全球每年有超過3億人的旅游是以宗教為目的，宗教旅游收入超過180億美元，已經成為全球重要的產業[18]。在“一帶一路”戰略背景下，國家從政策、資金、人才、客源等各方面支持新疆拓展旅游業[18]，新疆旅游業發展整體上呈迅猛上升趨勢。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央財政累計投入25億元用于新疆文物保護，支持新疆大遺址和國家遺址公園建設，開展文物援疆項目，并推動相關文化、旅游產業發展，將一些文物保護單位打造成為新疆旅游業的“金名片”。新疆宗教類文化遺產資源豐富，歷史悠久，具有濃厚的地方特色和較高的歷史、藝術、科學、教育價值，是中國宗教文化中的絢麗瑰寶。目前，新疆共有109處宗教文化遺產被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或自治區級文物保護單位。新疆宗教類文化遺產市場空間和開發潛力巨大，發展前景廣闊。在此背景下，應著眼于全球市場進行分析和策劃。

（二）活化目標和活化策略

活化目標：借助“絲綢之路”的古今時代背景，積極主動融入“一帶一路”國家戰略，架起時間和空間的橋梁，讓世界了解新疆，了解西域，了解中華民族兼容并蓄、百花齊放的優秀傳統文化。

活化策略：樹立“讓文化遺產活起來”的新理念，借助各類媒體讓新疆宗教類文化遺產走出去，讓社會力量參與到保護與發展當中。

（三）活化方案

宗教旅游可分為兩類，一是宗教信仰者基于宗教目的的旅游活動，二是圍繞宗教資源開發的旅游活動[19]，因此可將對此類文化遺產有旅游需求的人群分為宗教人士和非宗教人士。宗教旅游活化方案需要綜合考慮其適用性，所有活動都要在文化遺產保護和基礎設施建設逐步完善的前提之下，以宗教中國化為引導，尊重宗教人士的風俗習慣，從宗教文化中優秀的文化內涵出發，提煉最核心的價值，以發揮其最大的文化魅力。

1.建立宗教旅游基地，進行整體性開發和保護

新疆是絲綢之路重要沿線，區域內宗教遺產眾多，可依托“一帶一路”戰略，以生態文明建設為基礎，著眼于全球市場，在其承載力允許的范圍內，整合新疆宗教類文化遺產資源，將其串聯成線，整體性綜合開發保護，發揮其最大價值。具體來講，可通過設置多景點統一套票的方式，將新疆絲綢之路沿線的宗教類文化遺產串聯成旅游鏈，統一規劃交通及基礎設施建設，打造一條新疆特色的宗教旅游品牌線路，形成基地化旅游業發展模式，將景區間的競爭轉化成合作。同時，可在宗教旅游基地舉辦宗教類旅游活動，如文物展覽、數字化體驗等，讓民眾走近宗教旅游，讓宗教旅游走向民眾。另外，還要借助多種媒介和平臺等進行宣傳，提高市場吸引力和知名度，將宗教類文化遺產打造成新疆旅游業的一張名片，并推向世界。

2.加強學術建設，建立研究基地

首先，要建立集宗教考古、文物保護、文化遺產管理研究以及宗教文化創意產業研發為一體的考古研究基地。蘇巴什佛寺遺址、艾提尕爾清真寺等是新疆著名的宗教文化遺產，其歷史、文化、藝術等價值十分豐厚，深刻挖掘其內涵，利用其自身優勢，提高知名度刻不容緩。目前，宗教考古已經成為考古學的一個重要分支，研究基地可以壯大宗教考古學術研究和文物保護隊伍，提升業務人員的素質，更好地發掘、研究和保護新疆宗教文化和文化遺產，從中提煉出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核心價值，讓其更好地服務于人民。其次，可以定期舉辦宗教考古類學術活動，向公眾傳播宗教考古的研究現狀和成果，增強該類型文化遺產對公眾的吸引力，豐富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最后，文化創意產品已成為帶動文化遺產旅游經濟發展的最佳方式之一，研究基地可以專門成立宗教文化創意產業的研發部門，借助高新技術手段，結合區域特色，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激發經濟活力。

3.加強規范管理，豐富利用路徑

在文化遺產資源的管理方面，可成立新疆宗教文化遺產管理委員會，全面管理區域內所有宗教類文化遺產的保護與開發。就文物援疆工作，國家文物局強調，保障和改善民生是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把改善文物周邊環境與居民生活條件相結合，使文物保護工程成為民生工程、民意工程、民心工程，讓新疆各族人民共享更多文物保護利用成果。在此機遇之下，應在宗教界內外聘請合適的人選，形成管理體系，發揮各自所長，規范化管理運營新疆宗教類文化遺產。同時，加強旅游管理人才隊伍建設，建設一支有文化、有素養、有理想的人才隊伍，權責分明，上行下達，維持正常的管理秩序。定期邀請專家學者對工作人員進行業務培訓，主動向成功的單位學習經驗，提高工作人員的業務水平，更好地服務于新疆文化遺產管理。

在文化遺產資源的利用方面，可借助財政支持和社會資助，成立宗教類文化遺產基金會，結合新疆宗教類文化遺產的發展現狀和各方力量，選舉領域內有威望的人士組成委員會，規范管理基金會的工作。如自2004年起，國家號召宗教積極參與到社會養老事業當中，并制定了一系列措施鼓勵和支持宗教養老事業的發展，新疆作為宗教文化較為豐富的地區，也可利用宗教類文化遺產地開展社會養老事業，將社會上無依無靠的老人聚集在一起，在規范化的管理模式下，滿足老人不同的養老需求，讓老有所養，老有所依，給老人一個幸福的晚年生活。

綜上所述，宗教類文化遺產作為新疆文化遺產的一個代表類型，在新疆旅游業的發展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合理的活化方案可以讓宗教遺產“活起來”，使新疆宗教類文化遺產旅游發展帶動區域經濟發展。所以，要充分考慮宗教文化對于當下的重要意義，在切實做好文物保護的前提下，深入挖掘宗教文化內涵，引導宗教文化繼續向適應社會的方向發展，讓新疆宗教文化中的積極因素為建設和諧社會、繁榮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做出貢獻，在未來五年時間內，讓新疆宗教類文化遺產成為“一帶一路”的一張靚麗名片。

三、結語

旅游是當前文化遺產活化的最優路徑之一，探索旅游在文化遺產弘揚與保護中的有效路徑也是當下文化遺產活化的重要命題。新疆作為絲綢之路上的重要區域，更要在“一帶一路”戰略背景下把握好時機，在宏觀把控整個區域發展的前提之下，借助得天獨厚的文化遺產資源，發展文化遺產旅游，帶動西部經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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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遲暢；責任編輯：成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