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社會記憶與口述歷史的關系

【摘要】每一個時代都有專屬的烙印，這種烙印便是屬于這個時代的社會記憶。人類歷史的長河向前邁進的過程中，對歷史的記錄是十分重要的，記錄歷史、講述歷史是每個時代的責任。口述歷史是講述歷史這一模塊中的重要分支，而社會記憶是口述歷史的核心。口述歷史所追尋的并不是歷史中的具體數據，而是講述本身的意義。

【關鍵詞】社會記憶;歷史;口述歷史;核心

口述歷史以歷史親歷或目擊人物在一定歷史背景下的生平經歷為選題的依據，真實而全面地記錄和講述歷史事件或在該時代下的所見、所聞、所思。口述歷史以講述者為主體，再以講述者的視角對史實進行描述和復盤。在講述中，通常圍繞著具有特殊意義的歷史事件或者劃時代意義的節點。本文將以《世紀行過——張學良》這一視聽新聞作品為例，分析社會記憶與口述歷史的關系。

一、時代烙印——社會記憶

在歷史的長河中，總會有人站在時間的某個節點上眺望，向前或者向后都是眺望，而時代的親歷者，社會的推動、守望者都會虔誠地眺望這段影響其一生甚至影響整個時代的歷史。

所謂社會記憶，從歷史活動的主體而言，屬于人類主體能力和本質力量對象化結果的凝結、積淀和破譯、復活的雙向運動，是人作為實踐主體對歷史的形成和發展起來的主體能力和本質力量進行確證、保存和延續的內在機制，它體現了人類社會發展的自覺能動性和客觀規律性、創造性和依賴性、歷史階段性和活動連續性的統一。

在人類歷史發展的長河中，社會的進步源于億萬人民的勞動，在億萬人民中，總有一些人和群體會成為社會發展、民族進步或是改變歷史走向的引擎。這些引擎具有著巨大紀念意義和記錄價值。社會的發展和進步離不開入，在每一個時代的每一種社會背景下，都會催生一個又一個影響社會走向、民族發展、時代沿革的人物，他們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在日后被記錄，被傳承。這些人身上所承載的記憶，便是社會記憶。社會記憶便是人的記憶，具有很強的共性，而每個社會形態都有著自己的個性，漸漸的會成為整個時代的烙印。馬克思曾說：“人是名副其實的社會動物，不僅是一種合群的動物，而且是只有社會中才能獨立的動物。”口述歷史是除文字外，記錄和講述歷史最具鮮明特點的方式。生動而形象地描述社會背景，講述社會故事。記憶在屬于它的人身上總會有不一樣的光芒，講述社會記憶，是對社會行過最好的見證。在《世紀行過——張學良》一片中，對社會背景的描述都交由主人公張學良來進行講述，歷史的親歷者在講述歷史時，總能說出很多細節，文字描述通常是宏觀且書面的，而口述則更能有代入感。社會變遷，但它的記憶將和親歷者以及他的話語，傳播向更遠的地方。

二、行走的歷史文獻——口述歷史

1942年由喬·古爾德提出的口述史學的概念是口述歷史的開端。目前，我國口述歷史的研究和實踐涵蓋了諸多學科。例如史學、社會學、傳播學、文學、人類學、體育和醫學等若干學科，且口述歷史的對象面對各行各業，極其豐富。口述歷史的理論和實踐成果大致可分為三類：

（一）口述歷史的圖書出版物

圖書出版物是口述歷史目前成果最為豐富的實踐成果，它包含：重大的歷史事件題材。例如建國、長征、侵華戰爭、冷戰時期關系、我國的改革開放、奧運會以及重大自然災害等，當然還包括著名人物系列。例如《面對面》專訪領導人與社會名人系列，還有冰點人物或者普通民眾系列。

（二）大眾傳媒領域的口述實踐

主要有央視的系列節目。例如《講述》、《新聞面對面》《電影人物志》、《電影傳奇》、《銘記》等諸多節目及其音像出版物等制品。鳳凰衛視的《口述歷史》、這些借助于聲音、影像等多媒體手段的口述史成果因其更強的可視性引發了大眾的廣泛興趣。

（三）口述史理論論（譯）著

口述史論的名著有很多。例如湯普遜所撰寫的《過去的聲音：口述史》，楊祥銀的《與歷史對話：口述史學的理論與實踐》，還有唐納德·里奇的《大家來做口述歷史》等諸多著作對于口述歷史的界定、評價、規范等很多方面都進行了全面而深入的討論，并構成了較為完整的口述史研究體系。

在《世紀行過——張學良》一片中，張學良身為親歷者和重大歷史事件的參與者、領導者，能感受到時代的脈搏和歷史的走向，親手鑄就的歷史和引燃的故事在講述時更具有強大的沖擊力和影響力。眾所周知，歷史是客觀真實存在的事件，它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改變，線性的發聲方式，并且不隨人的意志而轉移。在口述歷史當中，不同的親歷者、目擊者在講述時因為個體的差異，例如生長環境和受教育程度等的不同，都會呈現出完全不同的表現手法。任何一段口述歷史都無法站在上帝視角去對歷史進行全方位的描述，所以口述歷史的魅力就在于每個人所看到的都是冰山一角，但卻是真實的一角。這里包含著情感和個人的態度，對一段史實如果能夠找到很多親歷者共同來進行敘述，那么這段歷史，這段社會記憶就將更加鮮活的出現在熒幕之上，映刻在觀眾的內心深處。那這段歷史將會傳播的更加深遠而廣泛。口述歷史之所以珍貴，就在于它的情感性，在記憶中尋找最深刻的故事用自己的聲音和肢體語言加以表達。

三、讓記憶填補缺失的歷史

作為口述歷史的核心，社會記憶擔當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從記憶到口述是一個生理過程，從腦海中提取歷史，提取畫面，再把腦海里的畫面變成文字和聲音傳達出來。對于一段歷史而言，文字和圖像的記錄是更加客觀的，麥克盧漢曾把媒介分為冷媒介和熱媒介，文字所闡述的歷史在讀者看來更抽象化，而口述通過畫面和聲音的搭配展現在熒幕面前則更具溫度和沖擊力。且親歷者的講述往往會給歷史更多的視角和史料。每一段史實都需要更多元的視角更豐滿的聲音才能更加完整翔實。對后面研究歷史，研究社會沿革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在口述的過程中，通常是有一個采訪者和一個被訪者，所以描述記憶的路徑會隨著采訪者而改變，兩人在采訪時間內要進行持續性的溝通，所以記憶的提取有很強的指向性和側重性。采訪者的引導在整個口述的過程中十分重要。其次，受訪者的情感也會對記憶產生一些影響，親歷者對于歷史事件往往不能十分客觀的敘述下來，親歷即情感的滋生點，而且做口述史的受訪者通常都是歷史事件的推動者或發起人，對于同一事件一定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感受，所以描述起來一定要進行甄別。在《世紀行過——張學良》、《宋美齡》以及《面孔》等影片中都有著很強烈的張力。例如《世紀行過——張學良》，當張學良談起抗戰和國共關系等話題時，表現得十分激動，但第一人稱視角下的歷史事件描述十分珍貴，而且可遇不可求，用記憶填補歷史，用話語回望時代。

四、口述歷史在智能媒體時代的再飛躍

（一）培養口述歷史專業人才

現如今，口述歷史專業性越來越強，對口述歷史感興趣并對此進行研究的人員也越來越多，但時間不會減緩，社會在以更快的速度變化，各行各業創造歷史改變時代的人也越來越多，有許許多多的故事和人物需要我們去記錄。不少學校已經開設了口述歷史研究中心，也在培養相關人才。但口述歷史文化的普及程度和重視程度還有待于更進一步，應該加強對口述歷史的重視程度，培養更多的專業人才，讓記錄的方式更加職業化、專業化、精細化。讓更多熱愛歷史，熱愛文字的人能夠真正參與記錄歷史、貼近歷史，為未來留下更多的史料和財富。同時，對以往的歷史也能提供更多的視角，更廣闊的歷史視野，豐富歷史文庫。所以，培養口述歷史相關人才勢在必行。

（二）運用新技術提供更多呈現方式

智能媒體時代已經到來，未來影像技術的發展必然會給新聞傳播業帶來更多的藝術呈現方式，口述歷史最重要的是記錄，而圖像更是口述歷史最直觀的呈現方式之一。VR、AR等虛擬現實技術、增強現實技術的使用，以及全息影像的運用一定會給口述歷史紀錄片更多的表達手法，這將會給受眾全新的體驗感和在場感。以前回顧歷史多是腦海里補充的畫面或是舊的影像資料，而新媒體技術可以提供的是嶄新的感官沖擊和強烈的視覺刺激。所以，新的媒體技術的運用一定要在口述歷史呈現中作出貢獻，這不僅僅是表達方式，更是為后人保存更多更豐富的史料以供研究和感悟。

（三）記錄時代，也需要小人物

口述歷史的對象大多是具有社會影響力.為社會發展、時代變遷推波助瀾的典型人物。其實，社會中很多小人物都煥發著重要的力量，這種精神力量正在慢慢感化并鼓舞著一批又一批人向前邁進。冰點人物的口述，有時候更具時代特征和社會特征。所以，尋找典型的冰點人物對特定事件進行描述，會收獲更多的視角和思想感情，這對于全方位還原事件，還原歷史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結語

歷史和記憶始終都是相伴在一起貫穿在時間軸之上的。是歷史給予了記憶以意義，是記憶給予歷史最好的證明。口述歷史之所以有魅力，是因為它夾雜著真情實感，穿透著來自歷史最真實的聲音。當聲音和故事交融，當文字和圖像共同編織起一段歷史的時候，歷史才更具活力，才是跨越時空的最好交流。本文通過對社會記憶、口述歷史的描述，論證了記憶與口述歷史之間的關系，即社會記憶是口述歷史的核心。保存社會記憶，記錄社會記憶，并將其作為史料進行加工和制作，真正成為珍貴的歷史文獻是口述歷史工作者要做的最為重要的事情。保護歷史，記錄歷史，口述歷史，讓記憶為時代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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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任歡，懷柔融媒體中心一級播音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