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宇
新冠肺炎疫情是近2個月中國舉國上下關注的頭等大事。1 月 20 日前后,疫情攻堅戰開始在全國范圍內打響,封城、交通管制、延時復工、加強安檢等一系列防控措施,使得疫情擴散在2月4日至5日便出現了二階拐點。
未知帶來了不確定性和恐慌,雖然新冠病毒病死率相對較低,但傳染性依然存在,所以即使疫情結束,其對經濟的影響可能還會存在一定延續,尤其是旅游產業鏈、影視娛樂等服務型行業的修復需要更久。
當前比較一致的看法是,相比于2003年的SARS,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經濟的影響可能更為深刻。2002年服務業在 GDP 中的比重僅為 46.5%,但 2019 年已經接近60%。更重要的是,與2003年相比,今日中國經濟的基本面已截然不同,曾經的紅利已變成今日的掣肘因素,2003 年中國擁有全球化和人口雙重紅利,而今天國際上是逆全球化、國內是老齡化,尤其是城市化進程遇到公共服務不足的重大短板。與此同時,中國還面臨著增速換擋、動能轉換和化解債務等多重挑戰。所以,以 SARS 對 2003 年中國經濟的影響為參照系,來評估新冠肺炎疫情對2020年中國經濟的影響,是一種靜態思維,猶如刻舟求劍,得到的結果偏樂觀。當然,實際數據還要看后續政策的調整。
從長計議,我們能學到什么,這才是關鍵。我們相信對于國家和社會治理的反思將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部分。國家治理體系的效率離不開有為政府,而政府作為的方向是由官員集體行為的邏輯決定的。黨中央、國務院曾多次強調,要治理“不作為、慢作為、亂作為”問題。人的行為會對激勵作出反應,曼昆在《經濟學原理》中概括到:“人們會對激勵作出反應,剩下的都是補充。”所以,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理解政府官員的行為,關鍵在于理解背后的激勵機制,而想要糾正行為,就得改變激勵機制。
無論是對政府,還是對企業而言,本次疫情都是對其危機應對能力的挑戰。本次疫情對中國經濟的影響是全面的,當務之急自然是復工、訂單和現金流問題,但對有些行業來說,從大的戰略布局出發,生產的服務化以及服務數字化、智能化轉型的緊迫性也有所提高,企業組織管理轉型,建立彈性工作制,提高遠程辦公效率,都需提上日程。在這方面,新一代的互聯網企業走在前列,傳統企業也應該跟上時代的節奏。
從經濟長波的角度來說,2010 年前后,世界進入人類史上的第六個長波。按照“研究—開發—擴散”的基本演化規律,本輪長波的基礎性創新或已經進入開發階段,代表性產品已經進入擴散的早期階段。華為董事長任正非曾在《經濟學人》上發表文章認為,未來 20~30年,人類將進入“智能時代”,關鍵性的技術包括:電子技術、基因技術(生物技術、納米醫療)、分子技術(新材料,如納米)、人工智能和量子計算等。
智能時代是建立在信息時代成就的基礎之上的,這意味著,企業戰略轉型的關鍵詞就是數字化和智能化。所有企業家都需要思考的問題是企業在智能時代的位置,如何利用新一代技術升級產品,提升組織運營效率,轉變盈利模式,甚至是改變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