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一籮筐

曉音

“這個……說出來讓人難以置信，她真的就這么失蹤了。”丁毅古怪的表情配合著他說話的語氣，“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是請你相信，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天哪，”大概是看到了刑警隊長秋生同樣古怪的表情，他夸張地用手扶住額頭，“我沒辦法解釋，這簡直是太……”

丁毅沒把話說完。秋生腦補了一下，也許他想說的是滑稽。如果他是無辜的，那這件事真的是太滑稽了;如果不是，那么，從今天開始，秋生對人性之惡的認知會再度刷新。

之所以說“再度”，是因為一個多月前剛剛被杭州殺妻案刷新過一次。那個案子一度鬧得沸沸揚揚，全國人民都知道：早上五點丈夫醒來，發現妻子不在身邊，以為妻子出去遛彎了，沒在意。結果妻子一直沒回來，隔天妻子單位打來電話，說她一天沒來上班（這么長時間，丈夫居然一直保持淡定）。到物業查監控，只有妻子頭天帶孩子回家的視頻，此后一直沒在監控里出現過。最后丈夫還是報了案，案情實在離奇——樓門口監控探頭的角度任何人都躲不開，只要妻子出門，就一定會被拍到，除非能隱身。這事不知怎么傳到了網上（這大概是丈夫始料未及的），引發了全國網友的猜測（丈夫這時恐怕已經想撞墻了）。結果大家都知道了，為平息輿論，警方破案的速度和手段也是超常規的，很快查明是丈夫殺害了妻子，毀尸滅跡，手段令人發指，連秋生這樣見多識廣的老刑警聽了都毛骨悚然。

眼下這個案子，隨便跟什么人一說，恐怕都能馬上聯想到杭州殺妻案。當然，情節并不完全相同。

丁毅和徐蕾蕾結婚七年，最近這段時間夫妻關系比較緊張。丁毅和公司女同事關系曖昧，被徐蕾蕾發現，兩人大吵一場。一周前，徐蕾蕾提出離婚，丁毅暫時從家中搬出。但兩人在財產分割問題上有分歧，都在做打官司的準備。

周六那天，丁毅想起有些工作上必須用到的文件在家中的電腦上，給妻子打電話，妻子不接。不得已，周六晚上他回了家。公寓一樓大堂的監控顯示，他是夜里十一點二十分上的電梯。

按門鈴半天沒回應，他就用鑰匙開了門。徐蕾蕾沒在家。其實在不在家也無所謂，反正就是找個文件。沒想到，電腦的開機密碼被徐蕾蕾改了。再打徐蕾蕾的電話，干脆關機。這下他可郁悶了。他當時的想法是，徐蕾蕾也許有什么應酬，過會兒總會回來的。可一直等到天亮，也不見人影。往徐蕾蕾父母家打電話，說是最近沒回來過。聯系徐蕾蕾的閨蜜，對方也不知道徐蕾蕾的去向。

拿不到文件，他單位里的工作沒法兒進行，只有在家死等。周日一整天，沒有任何音信，徐蕾蕾的手機也不開機。他還敲門問了幾家鄰居，都說沒注意這兩天徐蕾蕾有沒有回家。

隔天周一，他給徐蕾蕾的公司打電話，公司里的人說她沒來上班。徐蕾蕾的父母也聯系不上女兒，老兩口帶著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上門興師問罪，把他堵在家里不讓他去單位上班，非讓他交代是不是把他們家閨女給害了——可見杭州殺妻案給人們造成的心理陰影。緊接著，有親戚去物業看監控，有親戚打電話報警，事態就此升級。

秋生趕到現場的時候，丁毅已經焦頭爛額。物業的監控顯示，徐蕾蕾是周五晚上六點零三分進的電梯，正是往常從公司下班回家的點兒。從此，她就沒在監控里出現過。這些情況和杭州殺妻案如出一轍。這棟樓的出口有兩個，要么是一樓大堂，要么是地下停車場，但這兩個地方出入口的監控都沒有死角，如果徐蕾蕾出現，不可能拍不到。

秋生問丁毅，徐蕾蕾的衣物、化妝品、首飾或者其他的日常用品，有沒有少了什么。之所以有此一問，是為了排除徐蕾蕾離家出走的可能。丁毅說化妝品什么的他平時就沒注意過，但常穿的衣服都在。他們分居也就一周左右，這么短時間，大概也不會添置什么衣服（更不會有添置衣服的心情）。他指著柜子里掛著的一身套裙告訴秋生，周五晚上徐蕾蕾上電梯的視頻里，穿的就是這套衣服。

“所有衣服都沒少？”

“外出穿的衣服一件都沒少。”丁毅的回答比較謹慎，“可是，家里常穿的睡裙有三件，現在只剩兩件了，我昨天就注意到了……”

秋生嘆口氣，拍拍丁毅的肩膀：“這件事警察恐怕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

那么，讀者朋友，您知道秋生為什么這么說嗎？

（9月30日截止答案，參考答案見第10期，“九月偵探榜”見第11期）

責任編輯/季偉

請問：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參考答案：

其實這時候畫還沒有被偷走。盜賊是兩個保安或者用人其中之一，把假畫藏在警棍或吸塵器的拉桿里帶進收藏室，貼在真畫上面。他們認為，陶一旦發現，肯定會報警。景區的警察離得遠，趁這個空當，同伙假冒警察把畫作為證據帶走。為了讓陶盡快發現，他們故意把假畫做得非常粗糙，沒想到陶一直沒反應。最后他們干脆發信息通知陶，畫已經被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