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天平

【烏克蘭】德米特羅·切斯提克小寅 譯

1

一根紅線已經織成，

懸于瘋狂之上。

一頭野獸闖入春天的視野，

一場疫情闖進世界的睡夢。

在綠色的歡愉中，

笑聲淪為罪孽，

神殿待價而沽。

一位老人守在門口，

站在七座山上。

那里熔巖在榮耀之地流淌，

處女的王座在坍塌，

龍在彼端崛起。

兩只雄鷹之間，

一條嶄新的道路已被鋸開。

新月不似圓環，

翅膀扇動的不止風暴，

大海翻涌的不是淚水：

天平和砝碼

在新的海岸。

2

橄欖枝被折斷。

泥瓦匠的網在褪色。

教會的兄弟們被迫滯留

失去了鳥的語言。

一根針無法封堵

燎原星火。

火無法凈化驅邪，

黃金也無濟于事。

雄雞在灌叢中哽咽，

獅子攪起海浪滔天。

馬屁精的阿諛奉承

將被埋葬進陵墓。

海上煙霧夢想著

擊潰耶路撒冷。

但在死者的呻吟中

一把火炬高高舉起。

康復的人們

將被帶進金色大門。

3

蘋果園中的迷霧

爬上數字的額頭。

被束縛在屏幕上的眼睛

采掘著黑夜。

對于沉睡的魚，

雪是無情的。

但一把劍

將從空洞的喉嚨刺出。

倒下的人無法奔跑在

灑滿星光的路上。

他們鱗狀的棺蓋

阻止他們飛翔。

他們的生命

唯有通過黃金的血脈燃燒。

但無論風暴還是野獸

都無法捕捉星星。

在星星里

每個孩子只是一抹倒影。

4

星星在北風中

消散而去。

紙上留存早已消失的

金字塔的印記。

錨無法脫離

解凍的海洋。

裂縫中輻射出

陰影、猩紅與無垠。

讓熾熱的火

在閃閃發光的寶座下涌動。

暴風雪的獻祭

無法讓蛇覺醒：

一山高過一山，

它們脫下外殼如褪去鱗片。

迎接雷神的將不是狼獾

而是少女：

她們無欲的仙子

即是春天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