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章亞 計靜 顧馨倩 米陽 羅小琴
摘 要:綜述了國內外研究中ω-3 PUFAs補充與妊娠期間母嬰健康結局的關系以及目前推薦攝入的國家的現狀和推薦后所帶來的健康效益,為我國婦女在妊娠期間是否需要補充劑ω-3 PUFAs以及其推薦攝入量提供科學依據。
關鍵詞:Omega-3多不飽和脂肪酸;母嬰結局;妊娠糖尿病;妊娠高血壓
1 孕期補充ω-3 PUFAs對母體的影響
1.1 ω-3 PUFAs對妊娠期母親代謝性疾病的影響
研究表明,孕婦攝入膳食脂肪酸的數量和質量對妊娠結局具有深遠的影響,ω-3 PUFAs在預防和減少不良妊娠結局過程中發揮著關鍵作用[1-4]。動物實驗證明,ω-3 PUFAs可以很好地對抗高飽和脂肪酸飲食誘導的大鼠胰島素抵抗[5],而關于ω-3 PUFAs在正常妊娠或妊娠期糖尿病(GDM)治療和預防中的作用,仍存在爭議。大多數研究表明,多不飽和脂肪酸尤其是ω-3 PUFAs可明顯改善糖尿病患者的血糖相應指標。大型隨機對照試驗(RCT)表明,與安慰劑相比,ω-3 PUFAs顯著增加低密度脂蛋白和脂蛋白膽固醇水平,但不影響血清胰島素、總膽固醇水平[6]。伊朗一項評估補充ω-3 PUFAs對GDM孕婦炎癥因子、氧化應激生物標志物和妊娠結局研究同樣證明ω-3 PUFAs能顯著降低血清高敏C反應蛋白并發揮抗炎作用[6]。一項針對47名婦女的試驗中發現,孕期補充DHA可降低臍帶血中的胰島素水平[7]。另一項RCT中也發現,那些超重或肥胖的孕婦孕期補充ω-3 PUFAs可明顯減少孕產婦脂肪和胎盤組織的炎癥,從而降低胰島素抵抗[8],但極少數的RCT表明妊娠期間補充ω-3 PUFAs對GDM并無益處。一項包含2 399名孕婦的RCT結果顯示,從妊娠期21周至分娩分別給研究對象服用富含DHA的魚油和不含DHA的魚油,結果發現,GDM的發生率兩組之間無差異[9],但該項試驗是從懷孕的后半段開始的,尚不清楚早期補充魚油是否有其他額外的好處。一項關于補充ω-3 PUFAs的6個RCT的Meta分析結果顯示,在健康孕婦中,除了妊娠期的顯著延長外,沒有顯示出對GDM風險或任何其他母嬰結局有益的影響[10],然而,這一分析是基于有限數量的小樣本量的試驗,并且在研究人群、基線ω-3 PUFAs狀態和所測試的干預措施之間存在高度的可變性,這些干預措施可能限制了檢測任何有益影響的可能。
目前GDM的預防方法主要集中在干預措施,如飲食、體育活動,甚至是結合生活方式和行為改變的飲食調整方法[1]。因此,考慮到GDM對母親和嬰兒近期或長期的不利影響,進一步的隨機試驗來評估補充魚油在孕期的作用十分有必要,建議對不同地區、不同習慣攝入ω-3 PUFAs的人群進行多中心研究。
妊娠期高血壓是常見的另一種妊娠并發癥,因其性質十分復雜,預防和治療措施有限。觀察性研究的數據表明,子癇前期婦女ω-3 PUFAs水平較低[11]。且有動物實驗研究發現,給妊娠高血壓模型大鼠補充ω-3 PUFAs可顯著改善大鼠的炎癥標志物并恢復血管生成的平衡[12]。然而,對ω-3 PUFAs和孕婦高血壓以及妊娠相關高血壓之間關系的人群試驗結果具有爭議,一部分報告為正相關,一部份報告為負相關,大部分還是支持適當補充魚油有利于減少孕期高血壓相關疾病的風險。觀察性研究結果表明,孕婦飲食中添加富含ω-3 PUFAs的魚油可以降低子癇前期的風險。一項檢測751名中國、馬來西亞和印度婦女孕26~28周孕婦血漿ω-3 PUFAs濃度與妊娠高血壓關系的出生隊列研究結果顯示,妊娠期間血漿ω-3 PUFAs濃度與孕婦舒張壓呈負相關,妊娠26~28周血漿ω-3 PUFAs升高,妊娠高血壓的發生率降低[13]。而最近的一項研究表明,當子癇前期癥狀出現時(疾病的第二階段),過量的ω-3 PUFAs 可能會促進氧化應激或者炎癥,而不是抑制它們[11]。更普遍被接受的另一個觀點是,那些妊娠期間食用不同劑量的魚油的孕婦,其高血壓疾病風險呈“U”型,每天攝入100~900 mg ω-3 PUFAs的人風險則最低,而大量食用ω-3 PUFAs則與子癇前期風險增加有關[14]。這提示我們適度攝入ω-3 PUFAs是有必要的。
雖然目前的證據有一部分不支持母親補充ω-3 PUFAs會對妊娠高血壓或子癇前期發病率方面有積極作用,但補充ω-3 PUFAs的益處在高危人群中十分顯著,如有妊娠并發癥史的婦女或本身飲食中缺乏ω-3 PUFAs的婦女。研究結果的差異可能與研究設計、劑量、脂肪酸相互作用和補充時間的差異有關,進一步的實驗需要考慮到以上的潛在因素去探討ω-3 PUFAs與子癇前期的關系。同時,ω-3 PUFAs與血壓的種族相關差異也值得進一步研究。
1.2 ω-3 PUFAs對妊娠期婦女情緒的影響
世界衛生組織指出,產婦的精神衛生問題給婦女、她們的嬰兒、她們的家庭和社會造成巨大的人力、社會和經濟負擔,已經成為一個重大的公共衛生挑戰[15]。婦女在妊娠期間尤其容易出現抑郁癥,全球大約有10%~15%的母親受到了產后抑郁癥的影響[16]。一項流行病學資料顯示,產后抑郁癥發病率最高的國家是魚類消費量和母乳DHA含量最低的國家[17]。目前的觀察性研究和臨床試驗評估了ω-3 PUFAs在產后抑郁癥病因學中的可能作用,并提示低水平的海洋ω-3 PUFAs與產后抑郁癥的發生有關。當細胞膜微觀結構中多不飽和脂肪酸成分異常,可引起異常信號轉導和免疫失調,可能增加抑郁的發生風險[17]。在大鼠妊娠期間給予缺乏ω-3 PUFAs飲食可導致大鼠出現類似抑郁的行為并加重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的失調[18]。多胎大鼠模型中,ω-3 PUFAs的攝入會促進適應性應對行為,可能有助于預防應激相關抑郁癥的發展[19],然而人群實驗中關于ω-3 PUFAs 與妊娠期抑郁關系的研究出現了不一致的結果。有研究認為,ω-3 PUFAs能顯著緩解孕期母親的焦慮抑郁的發生。挪威一個基于社區的前瞻性隊列中發現,妊娠晚期ω-3 PUFAs含量越低與產后3個月抑郁評分較高有關[15]。另一項在亞洲開展的多中心、雙盲、平行、隨機對照試驗表明,補充ω-3 PUFAs有助于促進亞洲人口母親和兒童的心理健康[20]。日本富士山地區一項出生隊列研究結果顯示,孕婦血清脂肪酸水平與孕婦抑郁癥狀之間呈負相關關系[21]。但也有研究指出,ω-3 PUFAs的攝入與母親圍產期情緒并無關系。里約熱內盧的一項隨機、對照、雙盲試驗結果顯示,16周內每天補充1.8 g ω-3 PUFAs不能預防母親抑郁癥[22]。329名健康的日本單胎妊娠婦女在調整了妊娠相關惡心的存在后進行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發現膳食脂肪酸攝入量與抑郁癥狀無關[23]。荷蘭小樣本人群中結果表明,在本身DHA攝入較低的人群中,每天補充DHA 220 mg不能預防產后抑郁癥[24]。
由于胎兒大腦和心血管發育的需要,妊娠期間母體中的長鏈脂肪酸會越來越多的轉移到胎兒身上,因此,母親在懷孕期間通常會出現DHA和EPA濃度的下降[25]。但各個研究中的人群標準不一、使用ω-3 PUFAs時間和劑量存在差異,雖沒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ω-3 PUFAs能降低孕婦的產后抑郁的患病率,但仍建議那些正在備孕或者懷孕的女性可以通過適當增加海魚攝入量來增加體內ω-3 PUFAs含量,尤其是由于某些原因不能食用海魚的孕婦,可以適當補充魚油等。此外,還需要進行規模更大的干預性研究和縱向觀察研究,控制和調整潛在的混雜因素,以揭示ω-3 PUFAs攝入對孕婦抑郁癥狀的防治作用。
1.3 ω-3 PUFAs對妊娠期婦女其他疾病的影響
妊娠期間ω-3 PUFAs的攝入量與其他妊娠并發癥之間也存在潛在聯系。動物實驗表明,孕鼠補充富含魚油可以抑制胎盤炎癥,提高胎鼠和新生鼠的存活率。體外細胞分析也表明,ω-3 PUFAs可抑制人臍帶內皮細胞細菌誘導的炎癥反應[26]。肥胖女性在妊娠期間有高的血漿ω-3 PUFAs水平可能會抑制胎盤脂質酯化以及胎盤炎癥。Lager S等[27]研究表明,那些BMI為30 kg/m2的孕婦在26周至足月每日補充DHA的孕婦胎盤炎癥減輕,氨基酸轉運蛋白表達和活性降低,脂肪酸轉運蛋白的胎盤蛋白表達增加,提示DHA可減輕孕婦肥胖對胎盤功能的不良影響。GDM婦女補充ω-3 PUFAs對孕婦妊娠期間炎癥、氧化應激和妊娠結局的一些生物標志物有積極影響,補充ω-3 PUFAs的實驗組與對照組相比,高敏C反應蛋白、丙二醛、谷胱甘肽明顯降低[28]。一項關于非裔美國婦女樣本研究中發現,在低收入城市環境中接受DHA補充劑的孕婦在妊娠晚期壓力感降低,應激激素水平降低,提示補充DHA可能是一種減輕妊娠晚期母體應激影響和改善胎兒糖皮質激素暴露子宮環境的有效手段[29]。此外,研究還發現,在妊娠前20周就開始服用ω-3 PUFAs補充劑的單胎妊娠孕婦圍產期死亡率顯著降低73%,孕期補充ω-3 PUFAs孕婦的后代新生兒重癥監護病房的入院風險明顯降低[30-31]。
2 孕期補充ω-3 PUFAs對子代的影響
大量動物實驗證明,早期的營養不良“記憶”可能帶來短期或長期的健康影響[7]。不同的人群歷史隊列中獲得的數據也發現,早期生活因素與幼兒期或成年期一系列疾病之間存在關系,對妊娠結局包括出生體重、身長、妊娠時長等以及個體成年后心血管和代謝性疾病、過敏性疾病的發展有重要影響[32]。大量證據表明,宮內暴露于1型或2型糖尿病會增加后代肥胖、胰島素抵抗、胰島素分泌缺陷及今后發展為2型糖尿病的風險[33-36]。而膳食營養尤其是膳食脂肪酸在調節細胞生長和功能、細胞間和細胞內信號的傳導以及作為營養基質代謝和對環境作出反應的基因表達的調節劑等方面的關鍵作用已越來越受到關注。來自觀察性研究和干預試驗的證據均表明,孕婦在妊娠期間攝入ω-3 PUFAs與母嬰妊娠結局及她們后期的健康有潛在的有益影響[37]。
2.1 ω-3 PUFAs對子代近期的影響
2.1.1 早產 早產(PT,<37周)是兒童死亡的第二大原因。早期PT(<34周)出生不僅導致更高的醫療成本,還會增加其各種不良健康風險,甚至使嬰兒面臨更高的死亡風險。已知的PT分娩危險因素通常很少,而且大多數是非特異性的,但越來越多研究發現,營養素缺乏也是其中的一種重要原因,尤其是ω-3 PUFAs缺乏。流行病學資料發現,美國只有9%的孕婦服用ω-3 PUFAs補充劑,而其PT出生率高達12%(加拿大7.8%、英國7.8%)。研究表明,<34周并接受ω-3 PUFAs補充劑的婦女早產風險降低26%[38]。吸煙會引起氧化應激,易引發早產,研究表明,吸煙者血清中ω-3 PUFAs水平較低,多中心隨機對照試驗表明,吸煙者補充ω-3 PUFAs可對早產和低出生體重胎兒有保護作用[39]。提示我們懷孕后應適當增加ω-3 PUFAs的攝入,尤其是那些平時可能存在缺乏膳食脂肪酸飲食的高危孕婦,適當的補充魚油或其他富含ω-3 PUFAs的制劑有利于降低早產的風險。盡管人群、補充劑量和干預時間存在差異,但兩項獨立的Meta分析結果均表明妊娠期間服用魚油的孕婦時間平均延長1.6~2.6 d[40-41]。
2.1.2 出生體重 出生體重是衡量妊娠結局的重要指標。觀察性研究結果表明,妊娠期間補充ω-3 PUFAs可使新生兒出生體重增加[42]。但干預性研究結果出現分歧,幾項大型研究表明,魚類攝入量與出生體重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在發達國家如挪威和澳大利亞等國家的研究也發現,補充DHA的妊娠婦女會增加嬰兒的平均出生體重和妊娠時長[43]。而另一項納入多項RCT的Meta分析卻發現,產前或產后給予母體魚油或DHA+EPA補充劑,對出生后嬰兒的體重、長度和頭圍沒有影響[44]。ω-3 PUFAs對出生體重的影響尚沒有明確統一的結論,仍需要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國家開展更多研究,以闡明在資源貧乏的環境中補充ω-3 PUFAs的效果,因為在這些環境中,ω-3 PUFAs的攝入量可能較低,同時由于ω-3 PUFAs制劑的補充劑量和補充時間在各個研究中存在差異。
2.1.3 認知與視覺發育 與其他器官相比,大腦和眼睛的DHA含量較高,特別集中在大腦的灰質和視網膜的桿狀外段,在大腦中參與神經信號傳遞,而在眼睛中則參與視覺質量。大腦細胞膜流動性和信號轉導高度依賴于ω-3 PUFAs,在神經元生長和細胞分化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動物實驗表明,如果不及早糾正小鼠孕期飲食中ω-3 PUFAs的消耗對腦DHA的發育影響,可能會對后代認知功能產生持久的不利后果[45]。那些妊娠期間缺乏ω-3 PUFAs飲食的小鼠子代表現為溝通障礙、社交和抑郁相關行為,而妊娠期間富含ω-3 PUFAs飲食的小鼠表現為認知能力的增強[46]。在妊娠高血壓動物模型中,DHA聯合補充維生素B12和葉酸的母鼠的子代相比于對照組出生時海馬腦源性神經營養因子水平更高,成年后海馬區DHA和腦源性神經營養因子水平也更高;同時其后代在水迷宮實驗中有更短的逃跑潛伏期,在八臂橈側迷宮實驗中有更低的錯誤數,提示在妊娠高血壓動物模型中,ω-3 PUFAs可能增強胎鼠認知能力,從而降低其成年后患認知障礙的風險[47]。然而關于人群中孕期補充ω-3 PUFAs對后代認知能力等的影響還存在爭議,大部分研究顯示,孕期補充ω-3 PUFAs對后代的認知發育是有益的。觀察性研究表明,孕期食用含高脂肪酸魚類的數量與兒童認知能力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48]。在懷孕后期和嬰兒早期,DHA在大腦和眼睛中積累。人群試驗研究表明,DHA含量越低,胎兒認知發展和視覺功能就越差[42],孕婦孕期DHA水平與嬰兒12個月時的解決問題能力有關[49] 。但也有研究表明,ω-3 PUFAs對嬰兒視力、認知發展的預防效果隨評估方法和隨訪時間不一致。有少數研究并沒有發現孕期補充ω-3 PUFAs會影響后代認知相關能力。近期的一項綜述表明,孕期或哺乳期給予ω-3 PUFAs對兒童后期的技能或認知發展沒有影響[50],這與另一項Meta分析結果類似,對于兒童/成人的結果,補充ω-3 PUFAs和不補充ω-3 PUFAs在認知、智商、視力、其他神經發育和生長結果、語言和行為方面幾乎沒有差異(主要是低質量到非常低質量的證據)[42]。同時,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嬰兒補充ω-3 PUFAs對長期認知結果有影響。荷蘭的一項母子出生隊列結果顯示,孕期母體脂肪酸水平與7歲兒童的認知能力無相關[42]。有研究表明,母親在懷孕期間營養不良其后代患精神分裂癥的風險增加。多不飽和脂肪酸是神經細胞膜的重要組成部分,介導一系列復雜的生物活性特性,包括基因表達、髓鞘化、細胞信號傳遞和多巴胺功能。它的缺乏已被證明是精神分裂癥的一個危險因素。動物實驗表明,孕期和產后早期剝奪ALA和DHA兩種脂肪酸的攝入,即在小鼠神經發育早期剝奪其多不飽和脂肪酸攝入被用來在動物實驗中誘導產生精神分裂癥樣表型[51]。但目前尚缺乏相關的人群實驗結果來證明Omega-3脂肪酸與后代成長過程中精神分裂癥發生率的關系。
2.1.4 其他 新生兒窒息性缺氧缺血性腦病是神經發育遲緩的重要原因之一。母體飲食對幼鼠大腦脂肪酸組成有明顯影響,研究發現,孕鼠補充富含DHA的膳食抑制氧化應激和神經元凋亡,在一項隨機對照雙盲研究中發現,孕婦補充ω-3 PUFAs對子代出生后氧化應激和端粒長度有持續影響[52]。此外,還有研究表明,母乳中的ω-3 PUFAs被認為是母乳喂養對血壓和血脂分布長期有益影響的中介物質,早期攝入ω-3 PUFAs能夠以一種性別特異性的方式影響心臟代謝因子如血壓和血脂分布的早期發育[53],但尚需后期的隨訪和進一步的調查繼續補充相關數據。
2.2 ω-3 PUFAs對子代長期的影響
2.2.1 代謝性疾病 流行病學研究和實驗研究證據表明,子宮內和嬰兒期營養物質供應對后代代謝性疾病的發展具有短期或長期影響[54],而孕期的飲食和營養干預已被證明會改變胎兒部分表觀遺傳程序從而改變個體疾病的易感性[32]。尤其是膳食脂肪酸的攝入,除了提供能量以外,它們在調節細胞生長和功能、細胞間和細胞內通訊的協調以及作為整合營養物質供應和對代謝環境做出反應的基因表達調節劑等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32]。早期的膳食干預可能有助于改善目前代謝性疾病的流行狀況。ω-3 PUFAs現已被證明有降低甘油三酯的作用,降低對心律失常的易感性,延緩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生長,抗炎作用或輕度降壓作用,其在代謝性疾病中的作用也越來越被認可[6,54]。美國心臟協會建議一般人群每周至少吃2次魚,高劑量的ω-3 PUFAs還被推薦給需要降低甘油三酯作用的患者[38]。
動物實驗表明,大鼠孕期補充ω-3 PUFAs,其后代平均體重增加。加拿大的一項觀察性研究發現,母親GDM可能損害胎兒的胰島素敏感性,從而增加了成年后患2型糖尿病的風險,高達30%的2型糖尿病青年可能在孕期宮內就受到了母體糖尿病的影響[3]。但人群試驗中關于孕期補充ω-3 PUFAs與子代代謝性疾病的關系卻觀察到不一致的結果。大多數研究發現,妊娠期間補充ω-3 PUFAs會改變后代體重指數以及患糖尿病風險,但也有部分研究表明,孕期補充ω-3 PUFAs并不會降低后代代謝相關疾病的風險。觀察性研究發現,母親孕期的ω-3 PUFAs水平與兒童肥胖癥關系密切[55]。同時期的研究也發現,患有GDM或肥胖癥的母親,他們從妊娠25~29周開始,隨機接受每日800 mg DHA補充劑或安慰劑(玉米油/豆油),出生時采集人體測量數據,在出生后、2年和4年分別進行隨訪發現,雖然出生時肥胖水平沒有顯著差異,但2年及4年隨訪數據表明,肥胖母親在懷孕期間補充DHA可降低后代肥胖的發生率[56]。那些在妊娠期間攝入富含ω-3 PUFAs的魚類的孕婦,其后代出生后的前7年,體重指數或肥胖的發生與海鮮攝入量呈負相關[4]。但也有研究表明,妊娠晚期補充魚油與子代在青春期的血脂和脂蛋白水平之間沒有關聯[57]。一項觀察性研究指出,與生活方式和共同的遺傳比,母體肥胖對后代肥胖的直接影響還無法確定[4]。近期的一項綜述也表明,母親妊娠期間攝入ω-3 PUFAs與嬰兒生長或后來的身體組成之間的潛在關系的證據還沒有定論[58]。因為使用不同的ω-3 PUFAs補充劑的試驗中對身體成分或身體脂肪的短期或長期影響之間,觀察到了相互矛盾的結果,可能與ω-3 PUFAs的劑型、來源、劑量、暴露時間的異質性以及ω-3 PUFAs配方成分存在差異有關。尚需要對孕期補充ω-3 PUFAs與長期機體的代謝組成之間的關系進行更多的研究。
2.2.2 兒童哮喘 兒童哮喘是世界范圍內最常見的呼吸系統疾病,與發病率增加和生活質量下降有關。ω-3 PUFAs具有抗炎和免疫調節的特性。目前關于ω-3 PUFAs對子代過敏性疾病的影響存在爭議。大多數研究表明,孕婦攝入較多的富含ω-3 PUFAs的魚類,其后代在嬰兒期和兒童期罹患過敏性疾病的風險較低,但并非所有研究都顯示出這種益處。迄今為止的研究表明,在懷孕期間提供魚油可能會降低對常見食物過敏原的敏感性,并在出生后第1年降低特應性濕疹的流行程度和嚴重程度,可能會持續到青春期[59]。瑞典一項隊列研究表明,8歲時某些ω-3 PUFAs在血漿磷脂中的比例越高,16歲時患過敏性疾病的風險越低[60]。同時期一項在荷蘭馬斯特里赫特(n=293)和希臘母嬰(n=213)隊列中發現,孕婦孕期較高的EPA和DHA血液濃度以及出生時臍帶血較高的ω-3∶ ω-6脂肪酸比例與兒童喘息和哮喘的風險較低有關。飲食干預使ω-3∶ ω-6 PUFA比值顯著升高,尤其是妊娠晚期攝入ω-3 PUFAs,可降低兒童期中期哮喘癥狀的風險[61]。截至到2017年的一項綜述結果發現,現有低質量證據表明妊娠期補充ω-3 PUFAs可降低兒童喘息/哮喘的發病率,但妊娠期補充ω-3 PUFAs未降低哮喘的發病率[62]。仍需要進行更多設計良好、樣本量大的RCT,以更好地了解兒童哮喘與妊娠期補充ω-3 PUFAs的有效性。
盡管有這些關于ω-3 PUFAs效果有爭議的報道,波蘭婦科協會的指南仍將ω-3 PUFAs作為補充劑或通過該飲食咨詢的方式用于計劃懷孕的婦女以及正常和(或)GDM和哺乳期患者。幾個國際脂肪酸研究機構也發表聲明和建議,其中包括人類人身和哺乳期的膳食脂肪攝入量并建議孕婦和哺乳期婦女應力爭達到每日至少攝入200 mg DHA的平均膳食攝入量。美國孕期協會報告了國際脂肪酸和脂質研究協會的建議,即孕婦每天應至少攝入300 mg DHA,以維持自身和胎兒的需要[54]。美國心臟協會糖尿病研究雜志建議每周至少使用2份魚,以達到保護心臟的效果。與此同時,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批準ω-3 PUFAs僅作為甘油三酯降低劑用于高甘油三酯血癥患者;一些歐洲監管機構已經批準使用ω-3 PUFAs來治療心血管疾病風險[38]。
美國最近一項研究估計,與成人糖尿病、GDM和糖尿病前期相關的經濟負擔在2012年超過了3 220億美元,若按國內生產總值更差一些的中等收入國家來說,按比例計算,負擔可能更高。營養干預作為一種有效的策略正逐漸成為解決GDM問題的前沿[1]。預防不是免費的,但是相比于藥物和醫療干預便宜得多,并且已經被醫療結構推薦,根據一項多米諾骨牌研究的成本效益分析,如果所有的孕婦服用DHA補充劑,澳大利亞公立醫院系統每年可以節省1 500萬~5 100萬澳元(1 000萬~3 600萬美元)。后來的研究者在此基礎上進行了類似的分析,發現在最后兩個孕期每天攝入600 mg DHA,每年可以為醫療系統節省60億美元[38]。
3 結論
母親孕期補充ω-3 PUFAs可能預防一些妊娠并發癥,并有利于兒童的健康和發育,但目前除了預防早產外,補充ω-3 PUFAs的適應癥基本處于爭論中。針對婦女是否應該在妊娠期間進行常規服用ω-3 PUFAs補充劑,仍需要進行更多設計良好、隨訪時間長、樣本量大的RCT研究,以更好地了解妊娠期補充ω-3 PUFAs的健康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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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is article review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mega-3 PUFAs supplementation and maternal and child health outcomes during pregnancy,as well as the current status and recommendations of the countries in the world for recommended intake to provide scientific basis for pregnant women.
Keywords:Omega-3 polyunsaturated fatty acids(ω-3 PUFAs);maternal and child outcome;gestational diabetes;pregnancy-induced hypertens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