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彬

抖音上有這樣一支短視頻:凌晨,夫妻兩人心急如焚地開著車往城外走,為的是在“封城”前離開武漢。堵在出城高速路上,丈夫在思考——離開武漢有沒有地方可以收留他們?要不要回城里堅守外賣小哥的崗位?如果回去送外賣,會不會被傳染?會不會一家人都被傳染?幾乎是一瞬間,丈夫決定回城送外賣。哪怕困難重重,他也要給需要的患者、普通人送去藥和食物。
這就是抗疫時代劇《在一起》之《擺渡人》單元的片花。自《在一起》曝光9個進入后期制作階段的單元片花后,相關視頻在抖音上引起強烈反響。截至8月8日,抖音上#在一起#話題達到8.9億次播放量。很多網友表示,“不敢看,全是淚點。”
“電視劇《在一起》一定能夠勾起中國人的集體記憶,觸動中國人的痛點、淚點。”8月6日《在一起》片花首發儀式上,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電視劇司司長高長力表示,要緊跟時代大事件進行藝術創作,一定要將普通人身上的閃光故事記錄下來、表達出來。
平凡人的力量
《在一起》由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組織指導,上海廣播電視臺和耀客傳媒、尚世影業共同出品,參照電影《我和我的祖國》制作方式,創作上使用大量長鏡頭,偏重紀實風格,每兩集組成一個獨立故事,全劇共計20集、10個單元。這支集結了14位導演、19位編劇、50多名主演的中國電視劇創作夢之隊,以“小人物折射大時代”作為創作準則,劇中故事均取材自新聞報道和原型人物口述的真實事件。
上海廣播電視臺、上海文化廣播影視集團有限公司臺長、總裁宋炯明表示,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斗爭中,一線抗疫人員事跡感動大眾的同時,也激發著影視工作者的創作熱情。因此,上海廣播電視臺積極響應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策劃的疫情防控這一電視劇創作主題,籌拍了時代報告劇《在一起》。
《在一起》之《擺渡人》單元編劇任寶茹在接到創作任務后,采訪了很多新冠肺炎疫情暴發時身在武漢的普通人。有一次,任寶茹跟一位外賣小哥聊天,小哥告訴任寶茹,全城的外賣小哥在疫情最嚴重時,來往于急診室和患者之間遞送藥品。任寶茹瞬間覺得平時不起眼的外賣小哥,透出一股英雄氣概。外賣小哥卻告訴任寶茹,“我們干的事和平時一樣,只不過特殊時期我們堅持干了,顯得好像不平凡。”
于是,《擺渡人》單元便定下了“平凡人激發出英雄氣質”的故事基調。《在一起》10個單元《生命的拐點》《擺渡人》《救護者》《同行》《決戰火神山》《搜索24小時》《武漢人》《方艙》《我叫大連》《口罩》的主人公,全部是平民英雄。他們之中,既有醫務工作者、解放軍官兵、公安干警,也有社區工作者、外賣小哥。
每一位觀眾都親歷了這場疫情,這些提煉自真實事件的故事,能否在疫情防控常態化時期再度感動觀眾?對此,高長力表示,“哪怕做不到像紀錄片一樣的真實和震撼,做不到像真實事件那樣感動每個人,藝術工作者也不能放棄自己的責任和使命。”他認為,相較紀錄片的實時記錄,電視劇的價值在于能夠將抗疫過程中的精彩、感人片段,進行加工提煉。
策劃、劇本、攝制、播出同年完成
春節假期,高長力每天都在關注抗疫一線的各類報道,他決定為這場沒有硝煙的斗爭做點什么。2月16日,高長力出任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電視劇司司長第3天,約見了時任上海廣播電視臺臺長、上海文化廣播影視集團有限公司總裁的高韻斐(現為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二人商量制作一部電視劇,記錄下這些感動人心的高光時刻。
由此,《在一起》團隊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創作,目標今年國慶檔播出,實現“當年策劃、當年完成劇本、當年攝制、當年播出”的創制速度。高韻斐希望,《在一起》播出時能真正成為有口碑、留得住、走得遠的力作。
按照片方計劃,《在一起》全部創作不超過一年。這一制播進度,是近年來行業內少有的快節奏。宋炯明透露,《在一起》采用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去年啟動的電視劇創作生產播出全流程管理,得到了宣傳系統、廣電系統等各單位的大力支持。
為了能順利如期完成制作,劇組采取“掛圖作戰”工作模式,用倒計時的排期安排,增加創作緊迫感。上海廣播電視臺、上海文化廣播影視集團有限公司黨委書記、董事長王建軍介紹,目前《在一起》最后一個單元《決戰火神山》已經拍攝完成。
雖然創制周期緊張,但導演們還是盡全力打磨作品,不放過每個細節。《方艙》單元導演汪俊介紹,劇組請到了曾在武漢方艙醫院工作過的醫護人員,擔任醫學顧問進行全程指導。“我們會請當時的護士示范怎么量血壓、打針、發藥,像速成班一樣,快速讓演員進入角色。”
拍攝期間,涉及防護服的鏡頭著實讓汪俊頭疼,也成為他在片場喊“卡”最多的環節。“靳東因為個子高腿長,現找不到適合他的防護服,道具組就用兩套防護服改裝了一套——褲子上接了一段。拍戲時,鏡頭要避開靳東腿部,喊‘卡基本都是因為發現防護服穿得有點兒不到位,哪里漏了。”
《搜索24小時》導演劉江頭疼的點在于“如何在戴口罩情況下不妨礙演員的情感表達”。由于戴著口罩,每個人的面部表情都是模糊的,而表情又是傳達情感力量的重要表現形式。“有的感情戲,戴口罩容易看不出來,所以我們會盡可能地考慮從景別、特寫等方面解決這個問題。”
《在一起》目前已完成絕大部分內容的拍攝,預計將于今年10月和觀眾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