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第一個社會批評家：赫西俄德

楊皓

赫西俄德（古希臘文：?σ?οδο?，英語：Hesiod，前8世紀，享年不明），古希臘詩人。原籍小亞細亞，出生于南歐地區的希臘比奧西亞境內的阿斯克拉村。從小靠自耕為生，他可能生活在前8世紀。早在前5世紀的時候，文學史家就開始爭論赫西俄德和荷馬誰更早，今天大多數史學家認為赫西俄德出生更早。

公元前8世紀的赫西俄德是古希臘第一位有名有姓的詩人，也是歐洲第一位詩人。因為，他盡管稍晚于面目模糊的荷馬，但從地理概念來看，赫西俄德的出生地玻俄提亞（位于希臘中部，因有豐盛的牧牛草場而得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歐洲。赫西俄德經常去位于玻俄提亞的赫利孔山。按照希臘神話的說法，赫利孔山是繆斯的住地，赫西俄德自己則說，有一天他在放羊的時候，繆斯給予了他寫詩的本事。

荷馬的后世名聲比赫西俄德響亮得多，但早在古希臘的古風時期，就流傳著赫西俄德與荷馬比賽詩歌獲勝的故事。德國哲學家尼采年輕時考察過有關傳聞（《尼采早期文稿》），盡管查考出這個故事是編撰出來的，但前人編造出這樣的故事恰恰表明，在當時人們的眼里，赫西俄德的詩作絕不遜于荷馬。在古希臘的古典時期以前，希臘人已經習慣將赫西俄德與荷馬并稱，而且赫西俄德之名往往在前。希羅多德曾在《原史》中寫道：我認為，赫西俄德與荷馬的時代比之我的時代不會早過四百年，是他們把諸神的家世教給希臘人，把諸神的一些名字、尊榮和技藝教給所有人，還說出了諸神的外貌。

毫無疑問，希羅多德所指的是赫西俄德所著的《神譜》，該作是古希臘最早的比較系統地描述宇宙起源和神的譜系的作品，是對紛繁復雜的希臘的早期神話的統一，以奧林匹克神系為歸宿，把諸神納入一個單一的體系。

在史詩方面，赫西俄德最為著名的乃是《工作與時日》，這部史詩詳細談到了詩人與弟弟佩爾塞斯打官司的情況，受到賄賂的法官把赫西俄德的羊全部判給了佩爾塞斯，但是勤奮的赫西俄德又積蓄了一筆財產，而佩爾塞斯則失去了他的全部所有，被迫去向詩人請求幫助，赫西俄德毫不保留地給予他援助，并將他的勸告寫成一首828行的詩篇。詩的題目恰好概括了它的主題：人類如何可以生活得幸福或快樂，而幸運是按照工作與時日的規則而有所偏愛的。

作為詩人，赫西俄德與荷馬非常不同。就文辭而言，赫西俄德的詩作的確顯得笨拙、粗糙些，這倒不一定是因為赫西俄德缺乏詩才——據推測，荷馬出身于貴族世家，他的詩作是為貴族圈子里的歌手們寫的;赫西俄德出身農民，對貴族們的習規沒興趣，在他筆下沒有英雄、美女，沒有宏辭、壯舉，有的則是農民們操心的事情：籌劃、勞作、交易、日常的艱辛乃至統治者的不義……據說，荷馬“從上面”看人世，赫西俄德“從下面”看人世，以至于如今有人說，赫西俄德是西方第一個社會批評家，有反貴族品位，關注勞動、虔敬和正義……

古人將赫西俄德與荷馬并稱自有道理：他們采用同一種詩律形式——六音步格律來作詩……據說當時詩人只能以此詩律來作詩;以前，通常認為荷馬寫的是敘事歌謠、赫西俄德寫的則是警示式的教喻詩。其實不對，赫西俄德的詩作也是敘事詩，只不過講述的故事不同……無論如何，希羅多德把兩位詩人相提并論基于一個非常重要的理由：希臘人賴以生活的宗教是靠赫西俄德和荷馬首先形諸文字的。與荷馬詩作一樣，赫西俄德詩作不僅是古希臘偉大的詩篇，也是古希臘宗教的原始經典。

關于赫西俄德之死，其作品里有較為詳細的描述，他是在卡爾息狄斯參加了比賽后去的德爾斐，阿波羅神諭告他將死在尼米亞美麗的宙斯圣林里，他以為是指亞哥利斯的尼米亞，因此他逃到了洛克里斯的俄諾埃，想逃過一劫。結果他在那里，被款待他的安菲法尼斯和蓋紐克托懷疑勾引他們的妹妹，便將其殺死，拋入海中，三日后尸體被海豚馱到岸邊，葬在俄諾埃;另一個說法是前7世紀的一首短詩里流傳下來的，說他葬在玻俄提亞。后來的作家試圖將這兩種說法結合到一起。所以關于他的墓在什么地方很早就有兩種不同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