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
7月初,山東濟南市的一份《客運出租汽車管理條例(草案征求意見稿)》引起社會熱議,里面規定,申請客運出租汽車駕駛員從業資格者,需取得高中及以上學歷。
沒高中學歷就不能開出租車?恐怕這規定在世界范圍內也屬首例。出租車司機工作辛苦,收入不高,對知識水平也沒那么高要求,一旦設立學歷門檻,等于將中低學歷者,尤其是廣大進城務工者攔在就業門外,這是典型的學歷歧視。
另一個極端的例子是今年3月,貴州茅臺集團招聘170名制酒工和制曲工,這兩個工種都屬技術含量較低的體力勞動崗,卻要求應聘者須是211、雙一流大學畢業。
列出這些門檻的人都振振有詞,比如“提高行業素質”“加強人才儲備”。莫要忘了,提升行業從業者學歷,需和社會教育水平發展相匹配,否則,就等同于變相擠壓勞動者就業空間。2020年全國高校畢業生874萬人,只比去年增長4.6%,2020年春季招聘市場上,招聘要求本科以上學歷的占比達49.5%,比去年增長13%,兩者相減,意味著今年,招聘市場留給非大學畢業者的崗位驟減了70多萬個,中低學歷者何以為生?都去當網紅嗎?
其實,崗位門檻應該與工作性質相匹配。崗位技術含量低,卻要求高學歷,不僅大材小用,更浪費國家教育資源——國家每年投入數以萬億資金給各大高校,清華北大級別一年所獲財政撥款超50億元,浙大復旦級別每年超30億元。以此類推,以舉國之力培養出的人才,難道只是為了去用腳踩小麥當制曲工?即便這些211大學畢業生本人愿意,國家愿意嗎?納稅人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