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學技術大學 合肥 230026]
產業轉移是優化生產力空間布局,促進區域協調發展的重要途徑。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長期實施向東傾斜的區域非均衡發展戰略,致使東部與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差距日益擴大。步入21世紀,我國相繼實施西部大開發、振興東北、中部崛起、東部率先發展等區域協調發展戰略,中西部地區承接國際國內產業轉移步伐逐步加快。產業轉移在促進承接地經濟增長的同時,不可避免地會對承接地帶來不同層面的環境效應。“污染避難所”“污染光環”“環境庫茲涅茨曲線”是產業轉移過程中常見的三種環境效應[1]。為進一步指導中西部地區有序承接產業轉移,國務院印發《關于中西部地區承接產業轉移的指導意見》(國發〔2010〕28號),指出中西部地區承接產業轉移要加強資源節約和環境保護,推動經濟發展與資源、環境相協調。隨著生態文明建設納入到“五位一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體布局,中西部地區承接產業轉移地區貫徹實施經濟、社會、環境協調發展理念已是必由之路。2010年以來,我國先后建立了皖江城市帶、廣西桂東、重慶沿江、湘南湘西、湖北荊州、晉陜豫黃河金三角、四川廣安、甘肅蘭白、江西贛南、寧夏銀川-石嘴山等10個中西部國家級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本文以全國首個中西部國家級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皖江城市帶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作為研究對象,對新時代推動中西部產業轉移示范區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伴隨著可持續發展理念的提出,推進經濟社會與生態環境的協調發展已成為學術界普遍關注的重要課題,學者們對經濟、社會和環境子系統發展水平評價及三系統協調發展研究積累了豐富的學術成果。李茜等[2]以生態文明理論為指導,從省域層面研究了環境保護、經濟發展與社會進步三大子系統協調發展的時空演化規律。彭博等[3]測度和評價了我國省域層面經濟、社會和環境系統的協調狀態。黃磊等[4]分析了重點生態功能區(三峽庫區)環境-經濟-社會復合生態系統的耦合協調發展關系。賀嘉等[5]研究了流域(金沙江)環境-經濟-社會復合系統耦合協調的時空分異現象。李雪松等[6]從時空兩個維度對長江經濟帶沿線109個地級以上城市2000~2015年經濟-社會-環境耦合協調發展狀況進行了研究。通過文獻梳理可以發現,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的研究基本遵循了構建評價指標體系、確立協調發展評價方法、收集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歸納研究結論并提出政策建議的研究范式。其中,構建科學的系統評價指標體系和選擇適當的協調發展評價方法是對某一特定對象或區域環境-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研究的重要基礎。
關于構建經濟-社會-環境等各子系統評價指標體系的相關研究文獻大體可以分為以下三類:一是上述提到的五篇代表性文獻,直接以經濟、社會和環境子系統構成的復合系統作為研究對象;二是以經濟、社會、環境和另外一子系統構成的復合系統作為研究對象,如洪開榮等[7]構建了中部地區資源-環境-經濟-社會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姜磊等[8]構建了長江中游城市群經濟發展-城市化-社會保障-生態環境評價指標體系;三是以經濟、社會、環境中的一個或兩個子系統和其他子系統構成的復合系統作為研究對象,如逯進等[9]構建了區域能源-經濟-環境三系統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黃永春等[10]構建了資源-經濟-環境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方傳棣等[11]構建了長江經濟帶礦產-經濟-環境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這些研究成果對本文構建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具有重要借鑒意義。
對于評價經濟-社會-環境協調發展程度的相關方法,張陸彪和劉書楷[12]最早提出了生態-經濟-社會系統的靜態協調系數計算模型,楊士弘[13]在評價廣州城市環境與協調發展時提出了協調度計算模型(與靜態協調系數計算模型類似),廖重斌[14]通過對協調、發展及協調發展等概念的辨析,進一步提出了協調發展度計算模型。劉耀彬等[15]在借鑒物理學中的容量耦合概念及容量耦合系數模型的基礎上,提出了城市化與生態環境的耦合度計算模型與耦合協調度計算模型。其中,協調發展度與耦合協調度的計算模型是基本一致的,協調度和耦合度則代表不同的計算模型。目前,耦合協調發展模型是評價經濟、社會、環境等子系統構成的復合系統協調發展程度時廣泛使用的評價方法[15~18]。
綜上,現有文獻對省域、生態功能區、流域等不同區域類型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評價,以及各類子系統構成的復合系統協調發展評價展開了廣泛研究,但鮮有學者對產業轉移區域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進行研究。此外,學者們在研究過程中主要是對各子系統發展水平及其復合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的時空特征展開分析,而缺乏對各子系統發展水平與其復合系統協調發展水平間的關聯性展開分析,缺乏從實證角度對復合系統協調發展的演進機理進行解釋。本文以全國首個中西部國家級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皖江城市帶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作為研究對象,構建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測算2011~2018年皖江城市帶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及三系統協調發展度,分析其時空演變特征,探究子系統與復合系統的關聯性,嘗試解釋復合系統的演進規律,既在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評價上具有理論貢獻,也對推進產業轉移區域的可持續發展具有現實意義。
經濟-社會-環境系統是由經濟、社會、環境子系統耦合而成的復合系統。在研究成果[2~6]的基礎上,依據評價指標體系構建的系統性、科學性、可行性等原則,結合皖江城市帶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下面簡稱:皖江城市帶)發展特點,構建了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共包含9個準則層,21個評價指標(表1)。

表1 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
本次評價涉及皖江城市帶總體及其下轄的合肥、滁州、六安、馬鞍山、蕪湖、宣城、銅陵、池州、安慶等9個城市個體共計10個評價樣本(六安市僅金安區和舒城縣規劃至皖江城市帶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因數據獲取原因,將六安市全境作為統計口徑)。研究時段為2011~2018年,相關數據主要源自2012~2019年的《安徽統計年鑒》、2011~2018年的《安徽省環境質量報告書》及2018年合肥、滁州、六安、馬鞍山、蕪湖、宣城、銅陵、池州、安慶等市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由于最新的《安徽統計年鑒》對工業廢水排放總量、工業廢氣排放總量、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等三項數據的數值僅更新至2017年,本研究將這三項數據的2018年數值采用其在2017年的數值進行了代替。依據表1的指標體系進行數據收集與整理,最終可以得到10個21×8評價矩陣,這里使用表示區域中指標i在年的原始數據值。
為測度皖江城市帶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的時空特征,需分別對皖江城市帶總體及其下轄的9個城市個體共計10個區域的經濟系統發展水平、社會系統發展水平、環境系統發展水平進行評價。

1.數據標準化處理。為消除指標因度量單位不同以及正負作用所帶來的問題,需要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極值法是常用的數據標準化處理方法。在使用極值法時,需以各評價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作為背景值進行計算。為確保在測度皖江城市帶總體及其下轄的合肥、滁州、六安、馬鞍山、蕪湖、宣城、銅陵、池州、安慶等9個城市個體的經濟子系統發展水平、社會子系統發展水平、環境子系統發展水平時具有可比性,本研究在對原始指標值進行標準化時,以各指標i在10個評價樣本中共計80個原始指標值中的最大值和最小值作為背景值。計算公式如下:

2.指標權重確定。為消除指標確權過程中主觀因素的影響,這里使用客觀賦權法中的熵值法確定各子系統指標權重。在使用熵值法時,需對標準化數值進行非負數值處理,這里文獻[19],令具體的熵值法計算過程如下:
計算得到歸一化矩陣

計算各指標熵值

計算指標權重


借用物理學中容量耦合的概念和模型來計算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使用文獻[20]研究成果,年區域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計算公式如下:


依據公式(1),分別計算出皖江城市帶總體及其下轄9個城市個體在考察期2011~2018年的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及其在考察期內的均值和年均增長率,如表2所示。
從皖江城市帶總體來看,考察期內,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都呈現上升趨勢(表2),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年均增幅最大,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年均增幅次之,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年均增幅最小。比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大小可知(圖1),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數值最大,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的數值次之,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數值最小。隨著時間的推進,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與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接近,但二者距離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仍具有較大差距。
從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個體來看,考察期內,絕大多數城市的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呈現出上升趨勢(僅馬鞍山、蕪湖的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年均增長率和銅陵的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年均增長率是負數)。從空間分布來看,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存在城際差異性。計算每年9個城市的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和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變異系數(圖2),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的變異系數最大,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變異系數次之,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變異系數最小,各個子系統發展指數的變異系數值在考察期內呈現下降趨勢。說明,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間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性最大,社會發展水平的差異性次之,環境發展水平的差異性最小。但伴隨著皖江城市帶的一體化發展進程深入推進,區域發展愈加協調,城際差異性也逐漸減弱。

圖1 皖江城市帶總體的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分布

圖2 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的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的變異系數分布

表3 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與皖江城市帶總體對比
考察期內,比較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及其在考察期內的年均增長率與皖江城市帶總體視角下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及其在考察期內的年均增長率的大小(大于計作“+”,小于計作“-”)可知(表3),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與社會子系發展指數的變化趨勢較為一致,大多數城市的經濟、社會、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呈現出“高、高、低”或“低、低、高”的發展態勢,前者如馬鞍山,后者如池州、六安、安慶等。其中,合肥、蕪湖的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雖然都處于較高水平,但其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已開始顯現出較高水平的趨勢,說明兩個城市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由低級階段向高級階段跨越。滁州的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都處于降低水平,其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年均增長率在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中位居第二。宣城的經濟、社會、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呈現出“低、高、低”的發展態勢,其中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高的原因在于宣城的人均公路里程居于前列。銅陵的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在2011~2014年間處于“高、高、低”態勢,在2015~2018年間則為“低、低、低”態勢,很大原因在于2015年并入樅陽縣,導致衡量經濟、社會子系統發展水平的指標值急劇下降。
依據公式(6),分別計算出皖江城市帶總體及其下轄9個城市個體在考察期2011~2018年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及其在考察期的平均值和年均增長率,如表4所示。

表4 皖江城市帶及下轄9個城市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分布
考察期內,皖江城市帶總體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呈現逐年上升趨勢,年均增長率為2.94%。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也都呈現出上升趨勢,年均增長率在0.59%~3.82%之間。計算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的變異系數(圖3),從2011年的0.108 6持續下降至2018年的0.084 4,說明皖江城市帶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的城際差異在逐年縮小,反映出建立產業轉移示范區以來,經濟-社會-環境協調發展理念在皖江城市帶下轄的9個城市中都得到了積極貫徹。

圖3 皖江城市帶總體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分布及9個城市協調發展度的變異系數分布
由公式(6)(7)(8)可知,一個區域經濟、社會、環境任一子系統發展指數越大,該區域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就越大;一個地區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的波動性越小,該地區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就越大,即一個區域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指數大小與該區域的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均值”與“方差”相關聯。下面本文將對皖江城市帶總體及下轄9各城市的經濟、社會、環境等子系統發展水平與其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的關聯性展開分析。
在借鑒文獻[14]通過對比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與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大小,將環境-經濟系統協調發展類型進行“經濟滯后型、環境滯后型、環境經濟同步型”劃分的研究思路,本研究對經濟-社會-環境系統中各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按以下標準進行劃分:
從皖江城市帶總體來看,考察期內,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水平從初級協調水平逐步上升至中級協調發展水平,各子系統長期處于“經濟同步、社會滯后、環境領先”發展狀態類型的組合下。結合皖江城市帶總體的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年度趨勢(表2)可以看出,建立產業轉移示范區以來,皖江城市帶經濟社會的高速發展并沒有帶來環境發展水平的持續惡化,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在高起點上持續保持增長態勢,促進了皖江城市帶經濟-社會-環境協調發展水平的提高。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雖然保持了最高水平的年均增長率,但由于發展起點較低,依舊是各子系統發展指數中的最小值,進而影響到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的提升。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變化同樣具有起點低、增長快的特點,雖仍低于三個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均值,但該差距保持在二分之一標準差范圍內并呈現縮短趨勢,與經濟-社會-環境系統的協調發展水平變化保持了基本同步。
從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個體來看,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協調發展水平因城因時而異。不同協調發展等級下的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并不一致,相同組合下的經濟、社會、環境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其協調發展等級也不盡相同。經統計,考察期內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的經濟、社會、環境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組合有7種,不同協調發展等級下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分布如表6所示。
為進一步探析各子系統發展水平對復合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的影響,本研究統計了不同協調發展等級下各子系統領先型、同步型、滯后型發展狀態的分布(圖5)。由于各城市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的等級在考察期內都呈現上升趨勢,因此按勉強協調、初級協調、中級協調、高級協調對考察期內9個城市所有出現的經濟、社會、環境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組合進行分類匯總,可以一定程度上從時間維度上反映出從考察期初期到末期的經濟、社會、環境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組合的演變趨勢。隨著協調發展等級的上升,經濟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中的領先型占比在逐漸提高,環境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中的領先型占比在逐漸降低,社會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下的滯后型占比在逐漸提高。具體地,勉強協調、初級協調、中級協調、良好協調下經濟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中的領先型占比分別為0.00%、7.69%、50.00%、100.00%,環境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中的領先型占比分別為1 0 0%、92.31%、60.00%、0.00%,社會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中的滯后性占比分別為25.00%、42.31%、63.33%、100%。在考察期初期,各城市的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都相對較高,在各子系統中基本處于領先水平。伴隨著產業轉移示范區的建立與發展,各城市的經濟建設得到迅猛發展,環境子系統發展盡管起點高,但增長慢,導致環境子系統發展的領先型地位逐漸下降。由于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狀態類型的劃分是按照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的相對大小決定的,經濟子系統發展狀態中的領先型占比逐漸上升、滯后型占比逐漸下降,進而導致社會子系統發展狀態中的滯后性占比逐漸上升。

圖5 不同協調發展等級下各子系統領先型、同步型、滯后型發展狀態的分布
由此,本文嘗試對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水平從低等級到高等級的演進規律作如下分析:經濟子系統建設發展是提升復合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的原動力,它對復合系統的協調發展具有決定性作用。在經濟子系統建設發展過程中,環境子系統發展將不可避免地受到沖擊,但會通過經濟、社會子系統的正向作用(如技術改進減少污染物排放,環保意識提升加強環境保護)提升發展水平。社會子系統既是經濟子系統的發展目的,同時也為復合系統的協調發展提供支撐,但其地位在復合系統協調發展水平提升過程中往往會被忽視。
本文以全國首個中西部國家級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皖江城市帶承接產業轉移示范區作為研究對象,構建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值法和耦合協調度模型,研究了2011~2018年皖江城市帶總體及下轄9個城市個體的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及三系統協調發展度的時空特征,并對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的演進規律進行了分析,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1.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的時空特征。從皖江城市帶總體看,各子系統發展指數都呈現增長趨勢,按大小排序為:環境子系統>經濟子系統>社會子系統,按年均增幅排序為:社會子系統>經濟子系統>環境子系統;從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個體來看,各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城際差異呈現縮小趨勢,其中經濟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城際差異最大,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城際差異最小,社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城際差異僅略高于環境子系統發展指數的城際差異。
2.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指數的時空特征。從皖江城市帶總體看,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呈現逐年上升趨勢,協調發展等級從初級協調邁向中級協調;從皖江城市帶下轄9個城市個體來看,所有城市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呈現上升趨勢,城際差異呈現下降趨勢,平均每個城市的協調發展等級提升了一個等級。至2018年,合肥、蕪湖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達到良好協調水平,滁州、馬鞍山、宣城、銅陵、池州的為中級協調水平,六安、安慶的為初級協調水平。
3.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的演進規律探析。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水平的“均值”與“方差”是影響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的重要因素。經濟、社會、環境各子系統發展指數越大,離散性越小,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就越大。本研究從實證角度分析了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度等級從低級向高級轉化過程中,各子系統的表現及作用。其中,經濟發展是提升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水平的原動力,社會發展水平將伴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而提高,環境子系統發展雖然不可避免受到經濟子系統發展影響,但也會因其他子系統提供正向作用實現協調發展。
綜上,為進一步推動產業轉移區域的經濟-社會-環境系統的協調發展,本文提出以下建議:一是認識到經濟建設水平薄弱仍是制約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能力提升的重要因素,要推動經濟建設的高質量發展,堅持經濟建設在產業轉移區域經濟-社會-環境系統協調發展中的主體地位;二是認識到社會子系統發展速度在考察期內是最快的,但其發展指數仍是三系統中最低的,伴隨著人力資源在經濟高質量發展和環境保護工作的支撐作用日益顯著,應持續提升社會保障水平;三是在堅持經濟建設主體地位的同時,明確各自的資源環境承載力,分區施策,合理引進相關產業,降低污染物排放水平,加強生態環境保護。四是要注重產業轉移區域的一體化發展,縮小城際差異,共享發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