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體驗旅游視角下賽珍珠文化旅游資源開發的優化策略

◇ 陸丹路 ◇

隨著我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大幅度提高，人們對旅游活動的內涵要求越來越高，體驗旅游越來越受到推崇。所謂體驗旅游，就是“以旅游者的需求為出發點，為旅游者創造出滿足其體驗感官及體驗心理的旅游活動，從而使旅游者從被動的接受旅游活動轉變為參與者與體驗者”①朱益鋒、吉倩倩：《基于體驗視角的南通工業旅游發展策略研究》，《科技經濟導刊》2020年第3期。。

賽珍珠與鎮江有著特殊淵源，“賽珍珠”這個名字已經當選為十大“鎮江符號”之一，鎮江也正致力于將賽珍珠打造成“城市名片”。賽珍珠文化旅游景區主要由鎮江潤州區潤州山路的賽珍珠文化公園和京口區解放路的珍珠廣場區域組成，具體包括賽珍珠故居、賽珍珠紀念館、賽珍珠研究會、珍珠書店等核心建筑，以及珍珠池、博愛廣場、珍珠廣場等人文景觀。近年來，通過多次舉辦賽珍珠學術研討會，開展不同的旅游產品活動，進行常態化的對外交流，也使鎮江賽珍珠文化景區具備了一定的知名度，而賽珍珠文化公園也成為了鎮江文化旅游的新坐標，接待游客量也有了較大幅度的上升。但仍存在景區缺乏體驗化設計、游客的旅游體驗感不佳、景區對游客的吸引力不強的問題。因此，如何將旅游體驗與產品開發結合起來，增強游客的獲得感，提升景區的市場競爭力，是賽珍珠文化資源持續性開發中亟待解決的問題②劉碩：《基于游客體驗的哈爾濱中央大街體驗旅游發展研究》，哈爾濱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19年。。

一、賽珍珠文化景區游客體驗調查分析

（一）問卷設計

基于了解研究賽珍珠文化景區游客需求和旅游體驗的目的，本次設計的調查問卷共包含三部分內容：賽珍珠文化景區游客的基本情況；游客游覽體驗前后的期望值與滿意度；游客的整體滿意度及游后意向。

（二）問卷調查情況

本次問卷調查主要在賽珍珠兩大文化景區出口處和關鍵景點處發放，請游客現場填寫。調研主要集中在2019 年4、5 月的周末及節假日期間進行。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300 份，回收282 份，回收率94%，其中有效問卷270 份，有效率達90%。

經過對有效樣本的數據分析，基本情況如下：

表1 游客基本特征表

表2 游客社會學特征表

表3 游客滿意度量化表

從表1、表2、表3 可以清楚地看出，游客基本特征與賽珍珠文化景區特殊的歷史文化氛圍有著較大的關系，而賽珍珠文化景區的文化內涵、歷史遺產、鎮江本地的風土人情等方面是吸引游客的重點部分。另外，景區的體驗活動則需進一步豐富，游客們非常期待參與豐富多樣的賽珍珠相關文化活動，同時目前景區設置對游客來說吸引力不足，服務人員的專業素養也需得到進一步提升①仲丹妮：《游客體驗視角下三臺山景區旅游產品開發優化研究》，安徽財經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8年。。

二、游客體驗視角下賽珍珠文化旅游資源開發存在的問題

目前，賽珍珠兩大人文景觀景區還是相對孤立的景點，未能與其他景區形成聯合輻射效應；帶有賽珍珠元素的餐飲、住宿等相關旅游配套設施建設也還未投入實踐；旅游產品開發和類型設計方面還不夠成熟。景區目標游客目前主要還停留在周邊市民和國內外賽珍珠研究熱愛者，未能著眼于未來國際國內旅游市場。同時，賽珍珠文化旅游產品結構單一，主要以游覽參觀為主，缺乏游客參與項目，因此無法滿足游客物質與精神的多樣化需求。相對于賽珍珠文化公園和賽珍珠故居區域，珍珠廣場目前更類似于一個公共市民廣場，游客稀少，急需升級。

通過調查問卷數據統計，概括來講，賽珍珠文化景區目前需要改善的問題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如表4）：

表4 調查顯示景區需要改善的問題

（一）景區知名度不高，影響力不大

隨著宣傳力度的不斷加大，各種活動的陸續推出，賽珍珠文化景區已在周邊區域形成了一定知名度和影響力，但游客覆蓋面仍較窄，輻射范圍也較小。自主選擇賽珍珠文化景區的游客不多，參與調查的游客只有45%左右是主動過來旅游的，這說明景區還需要進一步擴大知名度和影響力。

（二）旅游產品內涵不深，游客參與度不高

目前賽珍珠文化景區旅游產品的文化內涵挖掘不夠深入，活動設計創新力度不大。雖然已經推出賽珍珠相關視頻循環播放，但景區仍以圖片和實物展示為主，展示方式程式化，形式單一。靜態展示為主，缺乏動態立體的展示方式，無法生動體現文化精髓。調查顯示大約有75%的游客對此不滿意，主要是產品趣味性不佳，游客參與性很低，體驗性較差②魏蘇寧：《漳州歷史名人文化旅游資源開發研究——以朱子文化旅游資源開發為例》，《湖北經濟學院學報》2018年第2期。。

（三）缺乏特色旅游產品

此次調查顯示大約有85%的游客認為賽珍珠文化景區特色旅游產品很少。近年來，游客越來越注重旅游體驗，也更加青睞有深度、有品位、有內涵的特色旅游產品。賽珍珠身份特殊，雖然是個美國人，卻在中國生活多年，其中在鎮江生活的時間就有18 年。因為其受到中國文化的影響較大，主要作品也與中國相關，在這一點上和其他地區的歷史名人都不一樣，這應該是賽珍珠文化景區所具備的特色。然而這一特色并未得到全方位的開發，針對性的特色旅游產品開發尚有很大的空間。

（四）旅游產品配套設施不完善

目前市區到賽珍珠文化公園還沒有旅游專線，也沒有公交車直達。賽珍珠兩個文化景區之間也有一段距離，沒有區間車往返。大部分游客主要選擇賽珍珠文化公園，而不會兩處一起游覽。主景區周圍也沒有配套基礎設施（主要涉及餐飲和住宿）；同時也缺乏專門的購物設施；景區公共講解服務也亟需改善①賴燕波：《海寧市歷史名人文化旅游資源開發芻議》，《科技信息》2011年第20期。。調查顯示65% 的游客表示如果這種情況得不到改善，將影響其再次游覽。

三、賽珍珠文化旅游資源體驗旅游開發優化的對策

（一）增加賽珍珠文化核心景區體驗式旅游項目

1. 推廣情景式的人物雕像，增加景區的故事感

賽珍珠文化公園內的賽珍珠故居是賽珍珠成長的地方，記載了賽珍珠在鎮江生活18 年的點點滴滴。新建的賽珍珠紀念館全面而真實地將賽珍珠一生的經歷和文學創作生活呈現出來，承載著歷史沉淀和文化內涵。景區內目前已有大地之書雕塑、賽珍珠全家福雕塑、賽珍珠紀念雕塑、思鄉碑等。其中，大地之書雕塑直指景區文化核心，可以以此為引導，以賽珍珠經典作品《大地》中的人物為原型，增設情景式的人物雕像，增強景區的文化氛圍和故事感，提升游客對景區獨特文化因素的興趣，同時也與珍珠書屋中的書籍展示相呼應，使游客不再一游就忘，愿意再次游覽景區，并自覺對景區進行推廣。

2. 增加真人情境表演節目

只有包含文化元素的體驗項目，才能使游客的體驗更持久、更真實。景區內可以開辟專場舞臺，設計不同類別的真人情境表演節目，安排場次定時表演。選取賽珍珠經典作品《大地》或《母親》中的經典劇情，進行小舞臺劇改編表演，時間可在20-30 分鐘為宜。與景區內的情景式人物雕像呼應，讓游客進一步了解賽珍珠的作品，體會時代風貌和鎮江民俗。用真人模仿賽珍珠在書中記載的日常生活場景，再現賽珍珠當年的生活情境：如保姆王媽一邊補綴襪子或衣服，一邊講“劉備招親”“水漫金山”這些和鎮江相關的歷史故事，而幼時的賽珍珠一邊聽一邊吃些芝麻糖或是一碗特別美味的點心。在這些表演之中，可以專門為游客設計某個小角色，讓游客參與其中，使其親身體驗。

3. 賽珍珠主題書畫攝影展常態化、動態化

2004 年—2017 年，鎮江市舉辦了多次“賽珍珠專題書畫展”。2018 年，“賽珍珠文化公園主題攝影展”作品在珍珠書屋持續開放欣賞。賽珍珠相關的書畫、攝影作品豐富，景區完全可以將這些專題書畫展或攝影展常態化，利用珍珠書屋的空間或公園小徑旁的空間進行展覽，使游客能有延伸的文化體驗和享受，增強游客的體驗度。還可定期邀請國內書畫、攝影方面的名家到景區做講座，增強景區的文化內涵，從而吸引更多的青少年及其家長游客群體。

4. 獎勵性旅游產品的開發與設計

深度體驗下的獎勵旅游比直接獲得金錢和物質獎勵對游客來說更有吸引力。可以結合真人情景表演節目，將活動主題、活動內容及活動意義融合到獎勵旅游產品中，參與的游客都可以得到賽珍珠相關文創產品作獎勵。從而通過活動的參與性、趣味性和娛樂性來吸引游客。

此外，還可以將優秀舞臺劇《春江花月夜：賽珍珠》的錄像進行定時專場播放，設計相關問題讓游客回答，讓普通游客欣賞到國際水平舞臺劇表演的同時，加深對賽珍珠的了解，獲得更高層次的文化享受。

（二）設計差異化的修學旅游產品

作為鎮江德育教育基地，鎮江市各個大學文化交流基地和校外實訓基地，賽珍珠故居和紀念館除了是各個學校舉辦學生活動的重要場所外，還可以專門針對特定旅游消費人群（以大中小學生為主體），基于賽珍珠文化資源的獨特性設計差異化的修學旅游產品。

首先，可以設計周末或者寒暑假學生修學常規線路。除了賽珍珠核心景區外，將崇實女子中學也納入進來，通過有形遺跡和無形事跡與賽珍珠交流，了解珍珠文化的博愛精神。

其次，賽珍珠在鎮江、南京、淮安、宿州、廬山皆有故居，不同的地方展現了賽珍珠文化的同時也展示了不同的地方文化。如果能打破地域界限，不同地方的故居或紀念館聯手打造“賽珍珠游學線路”，方便游學學生全面體會賽珍珠文化的同時，也能使之完整領略不同地方的歷史文化。

最后，在景區內開設專門的賽珍珠文化講堂。組織文化教育主題活動、文化講座、詩朗誦、演講、征文比賽等活動，宣傳中國文化，培養學生好學向上，樂學好施的精神品格和文化自信，可成為景區的又一個文化吸引點。

（三）以“文創開發”展示賽珍珠文化

設立賽珍珠文創產品展示與售賣區，通過與賽珍珠有關的文創產品加深游客的印象，加強游客的重游率，展示賽珍珠文化。

文創產品的設計要堅持整體性、互動性、創新性原則，以賽珍珠文化景區深厚的文化底蘊為支撐，通過館藏品復制、文化元素的提取、挖掘地方特色等方式進行文創產品設計，傳達紀念性和教育意義。

賽珍珠的文學著作可以適當開發出更多漢語簡化版本，和原版本同時進行售賣，再開發出電子版本，擴大賽珍珠作品的影響力；將電視專題片《賽珍珠在鎮江》《尋找賽珍珠》《鎮江史話：賽珍珠的鎮江鄉愁》系列片以及根據賽珍珠經典作品《大地》《龍子》等改編影片的DVD 在現場循環播放并提供售賣服務。增強游客影音體驗的同時，在更大范圍內傳播賽珍珠文化，吸引更多的游客前來。2003 年，賽珍珠個性化郵票和《賽珍珠在鎮江》紀念郵集發行。郵票和郵集都可以進行展示和售賣，這一點對于有集郵愛好的游客來說，具有很大的吸引力。通過郵票來展示賽珍珠文化具有獨特的文化特性，能吸引更多文化素養高的游客。而利用紀念館各展區的不同主題，設計與主題相適應的文創產品，開發特色文創產品，能加深游客的游覽印象，刺激游客的二次游覽。紀念館內賽珍珠的舊物如穿過的旗袍、蠟染壁畫、中國山水畫、屏風等都可以進行設計開發成相關的特色文創產品。

（四）拓展景區多樣化講解形式

賽珍珠文化景區獨特的人文內涵僅僅通過文字、圖片展示很難詳盡地展現，只有多樣化的文化講解形式才能滿足不同游客的需求。目前，賽珍珠故居中很多講解工作是由鎮江各大高校旅游管理專業的學生義務完成的，講解水平也是參差不齊。因此，必須統一完善導游詞，加強對講解員的培訓。此外，可以對解說人員進行統一著裝。男女統一穿著民國時期的服裝，長衫或中山裝，旗袍或學生裝，使其更加符合賽珍珠生活時代的活動場景，增加游客的體驗感。同時還可以和服飾類文創產品進行互動，引起游客對民國服飾的興趣。

此外，免費自動講解器的租用相比而言更加適合細致地游覽。微信“掃一掃”景區解說則更加便捷，游客只需要簡單操作，就能獲得景點的展覽信息及相關文化拓展資料，大大增加了游客特別是自由行游客的參與度。從長遠發展考慮，景區還可以設計導覽軟件，為游客制定個性游覽路線，同時包含配套的吃、住、行、購、娛等其他旅游要素，提供一站式服務。

（五）整合周邊資源優勢，開發綜合型旅游產品

賽珍珠文化公園與西津渡歷史文化街區只有一條馬路之隔，因此可以考慮在兩個景區之間設立民俗一條街。這樣既可以將兩個文化景區緊密相連，形成獨特的文化旅游區域，又無形之中擴大了賽珍珠文化景區的范圍。民俗一條街可以賽珍珠文化作為主要特色，街道上設立各種雕像，雕像以賽珍珠書中所提到的各種鎮江民俗地方活動為主體，如吃元宵，猜燈謎，點花燈，放風箏等。例如賽珍珠曾在書中提到：“我的家鄉——鎮江……以它獨特加工的火腿聞名各地。”①Pearl S Buck. China Past and Present. New York: The John Day Company. 1972. p. 81.《東方美食》中也提到了很多鎮江的地方美食。小說《母親》中“樸素自然的文字中傳遞了春節腌腌肉、做年糕的習俗。”②曹園青：《賽珍珠〈母親〉的文學人類學解讀》，《鎮江高專學報》2017年第4期。街道兩旁設立的各式美食小鋪，可以“賽珍珠書中的美食”作為宣傳，主要售賣鎮江的美食和風味小吃，如鎮江特產肴肉、香醋、鍋蓋面等，以及賽珍珠書中提到的炒花生、烤紅薯、麥芽糖、咸鴨蛋、黑橋燒餅、蒸米糕、鍋巴等等特色小吃。較大規模的飯店可推出賽珍珠主題宴和各式地方菜肴，滿足不同游客的需求。

賽珍珠在書中還說道：“商店、客棧、酒館、茶樓、戲院遍布大街小巷。”③〔美〕賽珍珠：《我的中國世界》，湖南文藝出版社，1991年，第25-26頁。除了各色美食小鋪和飯店外，民俗街中還可以開設特色小郵局，售賣賽珍珠文化明信片，鎮江風景明信片，給游客提供書寫和郵寄服務，延伸游覽體驗。旗袍店可以和小照相館比鄰，照相館提供穿著旗袍或民國學生裝照相服務，旗袍店則可以不定期舉辦小型旗袍秀，在動態體驗中吸引游客。茶樓可增加賽珍珠回憶錄中提到的特色說書（包含《三國演義》《水滸傳》等名著，也可以引入現代小說），民歌表演和鎮江地方戲劇表演，讓游客有更多的文化體驗。

賽珍珠在《我的中國世界》中提到了花燈和風箏，“蓮花，蝴蝶，紙糊的馬，馬分成兩半，綁在身上，胸前一半，背后一半，就像星夜走馬。”“各種各樣的風箏，還有結構復雜的大風箏，一條巨龍或是三十只腳的蜈蚣。”特色工藝品店可以以特色花燈和巨型風箏作為展示。游客體驗扎花燈、特色剪紙、扎風箏等技藝，選擇特殊寓意的圖像制作屬于自己的剪紙，用自己扎的風箏在江邊放飛，這樣的特色體驗一定能給游客留下深刻的印象。特色客棧則可以打造成民國風旅館，從前臺到房間都讓游客置身于民國旅館之中。

珍珠橋、珍珠路和珍珠廣場介紹中有一段描述周邊繁華景象的語句：“兩岸河廳河房、雕梁畫棟；畫舫凌波、樂聲燈影；加之文人薈萃、市井繁華，體現鎮江珍珠橋、珍珠路的風光。”建議按此描述，開設城內運河珍珠廣場段的夜間游船項目。游客可以坐在游船上，欣賞夜間運河風光，品鎮江本地茶，聽鎮江本地戲曲名歌。給夜間游覽增添一份愜意，享受不同的旅游體驗。無形中也將賽珍珠兩個文化景區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