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合一”小花園

湖南/姜滿珍

南瓜

出生于農村的我，從小在“植物王國”中摸爬滾打長大，對大自然的花草、樹木、蔬菜有著不同于城里人的情感。在買每一個房子的過程中，我都首先會想到，方不方便我種上些許植物？

一對年輕夫婦因銀行資信原因不能購買我現在居住的大房子，讓后來者的我喜獲該大戶型。最讓我滿意的就是房子旁邊有一個贈送的近三百平方米的大露臺，是我和對門住戶共同使用的空間，他們太年輕，現在根本沒有興趣也沒有精力蒔花弄草。僅我利用休閑時間在打理著這個花草、樹木、蔬菜“三合一”的小花園。在驕陽似火的夏天，早晚都要澆水半個小時以上，那種辛勞是很多人難以忍受的。因為熱愛，所以執著，六七年的時光在播種、培育與收獲中“揮霍”。

讓我愛不釋手的花草代表是五彩絡石，在小區等待朋友的時候，看見一盆五彩絡石棄于地上，無人憐愛。當時我在手機上搜了一下，可以扦插，“偷”了一根短短的枝條，回來后細心培育，終于長成了色彩繽紛、活力四射的植物盆栽，我試圖再扦插一盆，可惜試了三四次，竟一次也沒有成功，不知是沒有第一次用心的緣故不？在我將來搬新房子時，一定洗干凈花盆，把它放在比較顯眼的位置讓客人們一起分享它“神奇”的風采。

“曇花一現”在一個月前讓我親身感受了一次，去年鄰居姐姐曬微信時，讓我“索要”了一株長了一兩年的未開花的枝條，她說好些栽培可能明年會開花。我把它放在露臺上稍微有點蔭涼的地方，今年就打了兩個花蕾，在我欣喜若狂時，不知是被風搖落了還是被粗枝大葉的我澆水時碰落，讓我好生心痛，趕緊把它移至靠里邊一點的位置。十天半個月后，它的花蕾越來越大，有點像十月懷胎的過程，我拍照發給文學老師，問她那晚會不會開花，老師說會，我急忙把它端至書桌上，準備晚上細心觀察。朋友呼喚散步，我也沒陪它了，反正以后的機會多呢？聽說一年可以開一至三次，等我快十點回來時，它已將我的書房噴得滿屋香香的，花蕾綻放得雞蛋那么大。花房里可以容得下一只蝴蝶或蜜蜂在里面飛翔，到晚上十二點多，它的花朵大到了極致，似乎有拳頭那么大。到了凌晨三點左右它就開始漸趨枯萎，到五六點天亮之時，已經耷拉成花朵的標本樣子，只是還含有些許水分，我毫不猶豫地剪下它，在水里沖了一下放進我正在熬的美容粥里，希望吃了清熱解毒的它讓我的容顏衰老得慢一點。自從閱讀了《寂寂曇花半夜開》一文，讓我養曇花的興趣更濃，料理得更細致了。早幾天我剪下了它三片老葉子將它們扦插在有“樹蔭”的花盆里，希望它們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讓它們將我的喜悅與快樂分享給更多的朋友。

我沒有刻意種植幾棵樹木，最讓我欣賞的就是檸檬樹，記得三四年前，委托侄女在網上購買了一棵檸檬樹，還不到半個人高。我找了一個特大的花盆，里面塞滿了空稻谷殼和一些容易腐蝕的肥料，上面加滿了泥土，栽上它后天天盼著它長高，它一點都不讓我失望，蹭蹭地往上長，長到1 米多就開始綻放它那俊秀的花兒，清香、橙黃色的花蕊，純白色的花瓣。第一年結了三五顆全部墜落，第二年、第三年漸趨增多，今年更是一個大豐收年，估計結了一百多個檸檬，多得讓懶惰的我都不想統計。在還不是“最是橙黃橘綠時”的日子里就開始挑選健壯的采摘，騰出更多的空間和營養給它的“子子孫孫”。它是最熱鬧最讓人歡喜的果樹，一年四季不斷地開花、結果，讓我很是心疼地每天給它補充肥料和水分，它使我十分自豪的是有兩年冰雪紛飛的日子它也沒有遠我而去。在冰雪中花朵依然盛開，像雕刻的藝術品挺立在枝頭，小果子毫發無損，毅然在春天繼續生長，冰雪中絢爛的花兒就悄無聲息地“化作春泥更護花”了。

鳥兒為我銜來了好幾棵香樟樹的種子，有緣分才生長在我的視線里。我將它們好生灌溉，現在長得比我還高了，郁郁蔥蔥。石榴樹、梨樹都有二三株，估計是我吃了水果將籽放在廢棄的水里，水澆在土壤上發芽長成的。那石榴樹在早春之時，真是美極了，像一幅水墨畫，橙紅黃的芽尖點綴在枝條上，隨著時光流逝，漸漸變成淺綠、深綠。梨子樹也在一個勁地長高。聽說以后移栽了還要嫁接才能結果，這些和我有緣的樹我都要把它們搬至農村公公婆婆家或大哥家，讓他們長成“參天大樹”，讓它們開花、結果，讓它們繼續滋養著我和家人們的心靈。

風太大的露臺上最適合種的蔬菜就是辣椒，王十萬的黃辣椒、紅色的小辣椒，燈籠辣椒只有一棵，朝天椒有紅色的、淡黃色的、紫色的，短短的、尖尖的，怪可愛的。一個花盆內往往是辣椒一棵、花草一枝，很多植物都是見縫插針地生長，喜陰的植物栽在喜陽的植物下面，喜水的植物栽在一起相安無事。多肉植物只要盆內不積水，天天澆也沒事。開過花的植物順手剪下二寸長的枝條插在土壤里，隨他活不活，反正剪下舊枝，新枝花開得更旺，發了新的植物又可分享給朋友們。還有一種易種的蔬菜就是芋頭，隨便種下幾顆，它就發很多細芋頭，有足夠的土壤和水就像山里的竹筍冒出嫩嫩的頭，沒幾天就像散開荷葉的樣子隨風搖曳。還種得多點的品種就是大蒜、蔥、韭菜、紅薯葉，這些容易成活，又不易生蟲子的。那些要搭架子的黃瓜、絲瓜、冬瓜類的菜招架不住大風的侵襲。一場大風后，滿地狼藉，很容易讓我和母親傷感。年邁的母親見我每天累得滿頭大汗很是心疼，總是說：“以后別種了，又收獲不了多少東西，太辛苦了。”風燭殘年的母親做稍微有點力氣的事就覺得很累很累，而我正是營養過剩的年華要消耗過多的熱量，燃燒多余的脂肪，何況還能收獲好的心情，寫下些許美的文字，留點汗水又何妨。

今年讓我有些許遺憾，可能因為我給它們澆了“生肥水”，導致一棵杭州來的紫藤樹，一棵送春聯時購買的橘子樹，還有三五兜泰山來的連翹枝都被我活活折騰而去。幸虧連翹還扦插備用了一份，好在送紫藤的文友，在鄉里扦插了紫藤，已長得高大而蓬勃，等到冬天再弄來幾枝扦插。我在網上已搜索了“生肥水”對植物的傷害，有的像南瓜這類比較粗獷的植物還是可以接受的，怪不得嫂子經常去他們山坡后面的垃圾場摘南瓜，野南瓜結得漫山遍野都是。以后不能為了圖省事，將垃圾和生活用水直接當作肥料，一定要將生肥水密封、發酵，然后稀釋才能澆到植物上。在種植物的過程中不斷總結經驗、積累知識，讓更多的植物在我的花園中茁壯生長，讓更多的情誼在我的植物中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