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蓉,袁清青,陳丹鏑
四川大學華西公共衛生學院,四川大學華西第四醫院,四川成都,610041
隨著經濟水平的提升,我國衛生事業得到前所未有的發展,居民的健康狀況得到很大改善,但人民對于健康的需求也越來越多,也愈加復雜。目前我國的醫療衛生服務仍難以滿足人民群眾的全部健康需求[1],我國衛生醫療衛生資源總量不足、城鄉分配不合理、配置不公平,醫療機構發展不平衡,醫療衛生體制建設和醫療需求關系錯位等問題突出[2],使得衛生資源的利用率較低,有礙衛生公平性和衛生事業道德目標的實現。衛生資源的配置問題是經濟問題也是社會問題,是保障人民群眾健康的關鍵所在,是促進衛生事業健康合理、持續高速發展的主要內容。本研究對我國衛生資源的公平性和利用效率進行評價分析,為改善衛生資源利用現狀和人民群眾健康狀況提供建議。
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2019年《中國衛生健康統計年鑒》,選用2018年醫院數、醫療機構床位數、衛生人力資源、衛生總費用占GDP百分比等衛生資源數據進行研究。
選擇醫護比及床護比兩個指標來反映我國衛生資源機構的合理性;選擇醫院數、醫療衛生機構床位數、衛生技術人員數、執業(助理)醫師數、注冊護士數作為衛生資源配置水平的評價指標,衛生資源配置的人口公平性和地理公平性用衛生人力資源密度指數(HRDI指數)進行分析。
采用數據包絡分析法 ( 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 進行效率評價[3],將醫院數、執業(助理)醫師數、注冊護士數、床位數、衛生總費用占GDP百分比5個指標作為投入指標,醫療機構診療人次和入院人數作為產出指標,借助DEAP 2.1軟件進行數據的整理和分析,分析我國31個省份的衛生資源利用相對有效性。
2.1.1 衛生資源結構。表1顯示,除天津、河北、吉林和西藏以外,我國其他省份的醫護比均大于1,醫護比倒置現象得到初步轉變,但醫護比例仍接近1∶1;床護比各省份均小于1,我國護士數量在總量上及相對數上均存在不足。醫護比東部地區低于中部地區,西部地區最高;床護比東部地區最高,西部略高于中部。
2.1.2 HRDI指數。2018年我國衛生資源的密度指數如表2。總量上,結合人口和地理面積來看,衛生技術人員、執業(助理)醫師、注冊護士、床位數、醫院數上海均為最多;北京位居第二;西藏的衛生資源除醫院外的4項指標均最小,青海醫院數最少,其余4項衛生資源指標僅多于西藏。5項資源的HRDI指數均為東部高于中部,中部高于西部。

表1 2018年我國31個省份醫護比及床護比
衛生技術人員最多和最少的城市相比相差54.42倍,執業(助理)醫師相差46.19倍,注冊護士相差83.14倍,床位相差43.46倍,醫院相差8.33倍,表明醫院數量在31個省份間的分布差異相對較小,但人力資源及床位數在各省份之間存在較大差異,尤其是注冊護士數在各省份間的差異更加顯著。

表2 2018年我國31省份的衛生資源HRDI指數
表3顯示,中國衛生資源的利用綜合效率、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平均值分別為0.906、0.954、0.948。從產出和投入指標的松弛量來看,各項指標均有一定程度的冗余。整體來看,我國衛生資源的利用并未達到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的水平。
13個省份(41.94%)的衛生資源配置綜合效率、技術效率及規模效率均為1,松弛量為0,規模報酬為不變,表明這些省份的衛生資源配置為DEA相對有效,其衛生資源投入增速等于產出增速,規模較為合理。6個省份(19.35%)的技術效率為1,綜合效率及規模效率小于1,松弛量為1,規模報酬均為遞增,衛生資源配置為DEA弱有效;12個省份(38.71%)的綜合效率、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均小于1,松弛量不為1,規模報酬均為遞增,衛生資源配置為非DEA有效。對6個弱有效及12個非DEA有效的省份而言,其規模報酬均為遞增,這表明這18個省份的規模和投入、產出不相匹配,即按照這樣的投入沒有實現產出最大化和投入最小化,其衛生資源規模與最優規模相比較小,投入增速小于產出增速,擴大衛生資源配置規模時可進一步增加衛生資源產出。其中以山西省綜合效率最低,為0.624,衛生資源僅發揮了62.4%的效率。
東部地區2個省份(18.18%)為非DEA有效,3個省份(27.27%)為弱有效,6個省份(54.55%)相對有效;中部地區4個省份(50%)為非DEA有效,4個省份(50%)為相對有效;西部地區6個省份(50%)為非DEA有效,3個省份(25%)為弱有效,3個省份(25%)相對有效;利用效率東部最高,中部次之,西部最低。
隨著護理事業的發展應不斷適應醫學技術進步和人民群眾健康服務需求[4]。整體來看,我國依舊存在醫生多于護士的不合理現象,離1∶2的標準還有較大的差距,這與有關研究結果一致[5]。床位數與護理人員數量也處于床位數多于護理人員數的不合理情況,這一方面與近年來對床位數的不合理投入有關,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護理工作在我國的行業現狀造成的。為提高衛生行業的自身素質和服務質量,護理人員的數量和質量至關重要。必須重視護理人才的培養、儲備,著力提高護理人才的薪資待遇和社會地位,改革醫學人才培養機制;還要注重規模效益,增加總量,優化結構,投入重點向嚴重缺乏的地區轉移,促進資源總量與衛生需求相適應[6]。

表3 2018年我國31個省份衛生資源的效率值和松弛量
本研究結果顯示,醫護比東部地區低于中部地區,西部地區最高;床護比東部地區最高,西部略高于中部。這應該與西部地區整體執業(助理)醫師及床位數絕對數值較少有關,使得西部地區護士數量相對充足。HRDI指數及數據包絡分析結果均顯示地區經濟狀況、衛生資源配置公平性和資源利用效率相一致。經濟狀況對資源分布的公平性有著正向作用[7],因此在制定資源投入計劃時應將經濟狀況作為重要因素進行考量。其次,應該增強政府在資源調配過程中的作用,降低分配的不公平性。
當前醫療衛生改革的重要目的是解決“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這一問題的存在與衛生資源配置不公平關系極為密切[8]。而我國衛生資源主要集中在經濟較為發達的地區,東部最多,中部其次,西部最少。經濟狀況不僅影響衛生資源的投入,也影響著衛生服務的質量。為進一步促進我國衛生資源的合理配置和利用,應將衛生投入的重心轉移至衛生經濟狀況落后及資源較少的地區[9-10]。資源配置的綜合效率(0. 906)、純技術效率(0. 954)、規模效率(0. 948), 均值均未達到 1,綜合效率值、規模效率值變化幅度較純技術效率值大,各決策單元的純技術效率相對較高,表明規模效率值才是導致各決策單元綜合效率變化的主要原因。應該進一步有針對性地擴大衛生資源規模,以達到最優規模實現規模效益,或著力優化將現有規模資源結構。
從分析結果可以看出,我國仍舊有14個省份的衛生資源利用效率不高??赡芘c為保障人們的衛生服務需求以及響應國家充分就醫的號召,部分省份不顧實際需求,只注重加大衛生資源投入量,而忽略了衛生資源配置結構的配置有關[11]。這不僅不能滿足居民的需要,反而會造成有限資源的浪費和醫藥費用的過快上漲,加重國家、集體和個人的經濟負擔[12]。非 DEA 有效地區存在現有資源利用、服務產出不足等情況,這與人員、經費、設備的投入不盡合理,管理、考評等制度不健全等有關。不單單以某一因素為主要依據,而應綜合考慮人口、經濟、素質等因素來配置資源。隨著信息化社會的發展,互聯網在人民的生活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也逐步的改變了衛生資源的利用途徑,我們應該與時俱進,加強衛生醫療資源信息網絡建設,打破省域間地理的局限性,使省域間衛生資源能夠達到空間共享,減少衛生資源的重復浪費,實現我國省域間衛生資源信息與服務的共建和共享[1]。做好調研工作,科學編制衛生事業發展規劃,杜絕衛生資源過度投入和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