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虹儒,柏滿迎
(1.攀枝花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四川攀枝花 617000;2.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191)
本文探討行政邊界是否影響跨界產學合作研究績效,并將行政邊界效應與地理距離效應區分開來。邊界效應是行政邊界對跨界經濟行為的影響[1]。一般來說,行政邊界具有不連續測度的含義,而地理距離是經過連續度量得到的結果。現有的產學合作文獻主要側重于地理鄰近對促進知識交流的作用[2]。事實上,跨區域邊界的產學合作包含有離散的邊界效應和連續的距離效應。然而,從本質上來說,研究活動本地化可能是受到行政邊界效應的影響,而非地理距離效應。近年來,由于跨區域甚至是跨國界的產學合作變得越來越普遍,有關行政邊界效應的問題正在凸顯其重要性。李世超等[3]發現,國家邊界效應具有異質性,并且受到大學和國家政策的顯著影響。Singh等[1]從國家、州和城市的角度區分空間距離,發現國家和州的邊界對知識擴散產生影響。兩者的邊界效應均具有魯棒性,且隨著時間推移,州的邊界效應逐步衰退,而國家的邊界效應則不斷增強。Li[4]研究了美國39個專利引用最多的地區和319個大都市區,證實了存在較強的區域本地化效應,且發現大都市區的邊界效應顯著大于州的邊界效應,約占國內邊界效應的90.5%。雖然這些研究有助于理解行政邊界對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影響,但鮮有對中國等新興國家行政邊界效應的分析。
事實上,對中國等新興國家而言,潛在的行政邊界效應至關重要。在中國,大學和公立研究機構是開展R&D活動的主要部門,且擁有絕大部分的R&D資金和人才。然而,國內大學的地理分布卻非常不均衡[5]。如果當地沒有大學或者大學數量偏少,那么該地區的公司則要與非本地的高校建立聯系,以提升自身的創新能力[6]。加之各地區在市場化程度、行政干預程度、產業結構、財政狀況和R&D資源等方面差異很大[7-8],因此,與當地的產學合作相比,這種狀況給跨界產學合作帶來了更多的困難。此外,有關跨界產學合作應當如何得到公共政策支持的實證研究也非常稀少。所以,在新興國家的背景下,分析中國的行政邊界效應就具有很大價值。
另外,從政策的角度看,產學研究合作是國家和地區政府最常使用的政策工具之一[9]。在這種情況下,產學研究合作網絡變得越來越規范,運行制度也越來越清晰[10]。從學術的角度看,現有關于產學研究合作的文獻并未提供能有效解釋行政邊界效應的理論實例[11]。由于產學合作研究需要在大學和公司中進行間接的以及人際的互動,因此,有必要在跨區域產學合作背景下探索行政邊界的潛在機制。
綜上所述,本文以廣東省為分析對象,探索行政邊界對跨界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影響。本文所使用的數據,來自于廣東省產學合作研究項目的原始數據集。該數據集的信息詳盡,包含有廣東省在2013—2017年資助的681個產學合作研究項目。雖然這些產學合作研究項目中有相當一部分發生在同一城市,但其行政邊界差別很大,主要分為三類:第一類是無邊界的產學合作,也就是說,公司和大學都位于同一個城市;第二類是區域邊界內的產學合作。在這種情況下,公司地點在廣東的一個城市,而大學在另一個城市,因此,產學合作伙伴受同一地區政府的管轄,但受不同城市政府的治理;第三類是跨區域的產學合作,這些公司位于廣東,但大學在國內的其他地區。因此,借助于這一數據集,可以在中國的經濟背景下,探討行政邊界對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影響。
本文結構如下:第1節提出了要驗證的兩個假設;第2節描述了數據集,解釋了變量的選取,并介紹了所采用的實證方法;第3節給出了回歸結果和魯棒性檢驗結果;第4節概括了研究啟示;第5節總結了研究結論和研究局限性,并提出未來的研究方向。
行政邊界效應存在于各個層面,例如國家、跨區域或區域內[1]。大部分文獻主要研究國家層面的行政邊界效應,而較少關注區域的邊界影響[12]。研究顯示,中國等大型新興經濟體的跨區域行政邊界對產學合作研究的影響是顯著的,原因有以下幾點。
首先,從正式的制度角度來看,新興經濟體各區域的經濟和法律等差別較大。雖然這些機構均受上一級相同部門的管理,但各區域形成了各自的治理規則,特別是在直接與產學合作的相關政策法規方面,如知識產權的實施和創新補貼規定就因地區而異。對于具有不同制度背景的實體合作,行政邊界產生的影響要比對具有相同制度背景的合作更重要。因為這種異質性可以為跨區域的產學合作提供各種激勵和約束,從而形成潛在的成本和收益,并最終導致產學合作研究績效低下。
其次,從非正式的制度角度看,新興經濟體的區域往往具有多樣的文化和族裔[13],加之歷史悠久,所有區域都形成了獨特的非正式制度特征,如傳統和習俗等[14]。因此,在跨區域產學合作中,就有可能會出現矛盾、制約以及利益上的分歧[15],進而產生的大量協調成本[16]。因此,由于各地區的非正式制度不同,跨區域的產學合作可能產生較低的績效水平。
第三,研究人員的流動受到區域的影響,個人和組織網絡受限于所在的地區。盡管在中國的戶籍改革中,關于勞動力流動的嚴格規定正在逐步取消,但以往限制流動的做法使得隱性知識和社會資本仍與所在地區緊密相連,跨區域產學合作伙伴的聯系與互動不足,復雜知識難以實現有效的轉移。因此,跨區域產學合作的負外部性降低了合作研究績效。
綜上所述,這3個方面均對跨區域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產生影響且相互關聯,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跨區域行政邊界對跨界產學合作研究績效有負面影響。
合作的基礎設施、技術政策與補貼規定通常具有很強的區域特征,影響著區域內的產學合作績效,因此,區域內的行政邊界對于解釋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變化同樣重要。
首先,由于一些大學是由地方政府建設和管理的,因此,其產學合作決策往往受到地方政府的制約和干擾。此外,政府往往影響著產學合作基礎設施的形成與使用,而這些基礎設施通常只向當地大學和公司開放[17],這使得區域內的產學合作難以從中獲益,進而導致合作研究績效低下。
其次,嚴格的地域限制,使得地方政府的財政預算必須在行政范圍內分配,只有當地公司才能申請所在地的資金,因此,區域內的產學合作伙伴很難獲得其必要的資源。這種局限進一步制約了研究成果的形成。
第三,地方政府對有限區域資源的競爭,使得區域內的合作比無邊界合作更難以實現。地方政府通常愿意將當地企業的技術需求與當地大學的技術供應進行匹配,以避免區域內產學合作所產生的競爭壓力。因此,區域內的產學合作往往無法獲得必要的資源來實現其目標。
上述討論顯示,一地的基礎設施、政策與補貼會有利于無邊界的產學合作,而區域內產學合作所得到的機會和資源卻十分有限。因此,針對區域內行政邊界對跨界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影響,本文提出了以下假設:
H2:區域內行政邊界對跨界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產生負面影響。
廣東省省部產學研合作專項始于2013年,是該省創新政策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廣東省政府和企業促進產學合作的具有代表性的政策工具,該專項最顯著的特點是可以利用地方財政資金支持區域外的大學和研究院所,以促進全國范圍內的高校、研究院所與省內企業展開合作。
本文采用廣東省省部產學研合作專項中的數據集進行分析。該數據集涵蓋了2013—2017年所有的產學合作項目的詳細信息,如項目名稱、啟動日期、資金數額、參與方和研究成果等,其中,研究成果由產學研合作方提供,且經過了政府科技管理部門的確認。由于本文僅關注技術進步,因此,剔除了人文社科類項目。最終,確定了681個產學研合作研究項目。
2.2.1 因變量
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由該合作項目的創新產出來衡量,主要包括專利Pate、出版物Publ和新工藝Proc。考慮到公司的參與,本文將專利作為主要因變量,而出版物和新工藝則用于評估研究結果的穩健性。由于授權專利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才能取得,所以為了避免低估研究績效,本文還考慮了申請專利。
2.2.2 自變量
邊界效應可以通過不同的行政邊界進行分析。本文將行政邊界分為三類:無邊界、區域內邊界以及跨區域邊界。行政邊界的類型如表1所示。

表1 行政邊界的劃分
在所有的產學合作項目中,區域內的合作項目大約占30%,而跨區域的合作項目大約占50%,跨區域合作的絕對數量和比例均超過了區域內與無邊界合作。本文將行政邊界作為虛擬變量進行回歸分析。無邊界類別作為參考組,取值為0。而非參考組,即區域內類別和跨區域類別,分別取值為1。由于本文分析的是跨界合作,所以沒有將跨區域類別作為參考變量。通過將無邊界產學合作作為默認值,可以直接得到區域內和跨區域的變量系數[2]。因此,回歸結果的系數值將反映與無邊界合作相比,區域內與跨區域合作是否具有不同的研究績效。
2.2.3 控制變量
為弄清楚行政邊界效應,應控制其他影響因素可能產生的影響,例如大學和企業的特征、技術與關系、外部環境[18-20]。本文選取的控制變量有地理距離、項目規模、公司規模、公司的吸引力、大學類別和產業領域。以下將作詳細闡述。
(1)地理距離。公司和大學之間的距離可以通過式(1)計算得到:

(5)大學類別。本文將大學分為四類:普通高校、211大學、985大學和中國科學院的相關院所。在回歸分析中,以大學質量作為虛擬變量來表示大學類別。研究顯示,如果考慮到大學類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行政邊界的影響。
(6)產業領域。不斷變化的工業技術迫使企業必須積極地參與R&D,以獲得生存并保持市場競爭力。根據2014《廣東省產學研合作研究計劃指南》,涉及的產業主要有新能源、新材料、現代農業、生物技術、節能、電子信息和裝備制造。產業作為一個虛擬變量來表示產學合作項目的不同領域。
本文采用一組模型來分析行政邊界對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影響。模型的設定依據于對結果測量的要求。回歸模型必須與因變量相匹配。專利、出版物和新工藝是非負整數計數,可采用的方法有泊松模型和負二項模型。泊松分布要求因變量的均值和方差一致,然而在本文中,樣本的均值遠遠小于方差。此外,顯著的過度離散意味著負二項法更適用。本文采用STATA/SE 12進行統計分析。具體而言,對下列回歸方程進行估計:


廣東省省部產學研合作專項始于2013年。表2列出了2013—2017各年該專項支持的項目數量。本文中所分析的項目均已完成,且包含了所有的研究成果。

表2 2013—2017年廣東省省部產學研合作專項支持的項目數量 單位:項
該數據集包含了681個產學合作項目的完整信息。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3所示。作為產學合作研究績效,專利、出版物和新工藝的最小值均為0,最大值分別為68、45和47。地理距離的平均值為813km,這顯示大多數產學合作項目發生在當地公司和外地大學之間。

表3 產學合作項目的描述性統計
研究成果的四分位數分布如表4所示。該分布均勻,確保了回歸分析不受異常值的影響。

表4 產學合作成果的四分位數分布
產學合作研究項目按行政邊界劃分的結果如表5所示。從平均產出來看,無邊界合作比區域內和跨區域合作具有更好的研究績效。

表5 產學合作研究項目按行政邊界劃分的分布
主要變量的相關值如表6所示。大部分相關值小于門檻值0.70,只有行政邊界與地理距離之間的相關系數約為0.8,顯示區分效度可以接受。公司吸收能力與公司規模

表6 主要變量的相關矩陣
負二項式的回歸結果如表7所示。模型1僅考慮了控制變量,模型2顯示了跨區域合作和無邊界合作的結果,模型3列出了區域內合作和無邊界合作的結果,模型4給出了所有變量的聯合效應。

表7 專利作為因變量的回歸結果
對于模型1,地理距離沒有對研究成果產生顯著影響,即地理鄰近并不代表一定有合作以及產生更好的結果。項目規模與產學合作研究績效呈倒U型關系。當項目規模變得過大,合作方的收益開始減少。企業規模也與產學合作研究績效呈倒U型關系。大公司通常有內部R&D資源,而小公司卻與此相反,以致不能支持產學合作。就公司而言,R&D強度和實驗室與產學合作研究績效正相關。公司可以使其獲得從產學合作過程中轉移出的知識。
模型2給出了無邊界和跨區域產學合作的結果。按照預期,跨區域系數應為負值,但結果并不顯著。因此,H1沒有得到證實。由于大多數高水平的大學和公立研究機構都位于廣東以外,因此,跨區域的產學合作方可以分享他們高質量的研究成果。此外,區域內對資源的競爭比跨區域更激烈。所以,強的區域資源互補效應和弱的區域資源競爭效應,使得跨區域行政邊界對跨界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影響不顯著。
模型3列出了無邊界和區域內產學合作的結果。結果顯示,區域內合作研究績效比無邊界合作績效低28.39%回歸結果與預測一致,H2得到證實。區域內的產學合作方不能享受地方政府提供的基礎設施、政策與補貼,加之區域內的有限資源導致了競爭激烈,因此,產學合作研究績效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為驗證整個行政邊界效應,模型4包含了所有的產學合作研究項目。結果顯示,跨區域系數不顯著。區域內效應在0.01水平上呈負顯著性,其績效比無邊界產學合作低約34.03%這些結果進一步驗證了模型2和模型3的研究結論。
首先,本文采用新工藝和出版物來衡量研究績效,以檢驗研究結果在不同因變量中是否保持穩健性。前者以合作項目中產生的工藝數量來表示,后者以科學出版物的多少進行衡量。回歸結果如表8所示。

表8 新工藝和出版物作為因變量的回歸結果

表8 (續)
模型A-1顯示,區域內邊界效應在0.05水平上呈負顯著性,而跨區域系數并不顯著。就新工藝而言,區域內產學合作績效比無邊界合作績效低模型A-2顯示,區域內邊界效應在0.10水平上呈負顯著性,跨區域系數不顯著。就出版物而言,區域內產學合作績效比無邊界合作績效低模型A-1和A-2顯示了跨區域行政邊界效應并不顯著。該結論與模型4一致,結果的魯棒性得到證實。
其次,利用OLS回歸方法對模型進行重新估計,以判定在使用不同的回歸方法時,研究結果是否保持穩健性。回歸結果如表9所示。

表9 OLS方法的回歸結果
模型A-3到模型A-5中的因變量分別是專利、新工藝和出版物。所有行政邊界系數的符號與模型4中的一致。
第三,分析樣本的潛在選擇偏差。事實上,政府更愿意為具有良好創新能力的項目提供補貼,因此,公司研究人員與更具創新性的大學合作方相匹配,從而產生了更有成效的產學合作研究項目。這一過程可能在研究成果中引入一種正偏差。
差分估計、工具變量估計和非參數匹配是處理選擇偏差問題的主要方法。但是,差分估計方法適用于面板數據,而本文中的產學合作項目僅出現過一次。工具變量估計需要選擇適當的工具變量,即與所檢測的解釋變量相關,而與誤差項無關。事實上,地理距離因與行政邊界具有相關性,而可能成為一個合適的工具變量。地理距離越長,行政邊界效應增大,反之減小。然而,地理距離也可能是內生的。因此,本文采用了另一種方法來解決這一問題。
如前所述,政府更愿意資助具有創新性的產學合作項目,這在研究成果中產生正偏差。一般來說,如果政府發現項目具有創新潛力,就會增加補貼,從而使項目產生更多的創新成果;相反,如果項目的創新潛力相對較低,則得到的補貼會較少,創新成果也相對不多。按照這一邏輯,如果行政邊界效應隨政府資助的變化影響項目研究結果,則可以推斷行政邊界效應對樣本選擇問題具有一定的魯棒性。
政府資助比例的四分位數,是政府資助額除以項目總資金,分別為0.053、0.093和0.160。通過四分位數,將樣本分為4個子樣本。回歸結果如表10所示。

表10 不同政府資助比例的回歸結果
模型A-6代表最低的政府資助組,而模型A-9代表最高。結果顯示,除最低政府資助比例組以外,區域內行政邊界對產學合作研究成果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程度類似于模型4。結果的魯棒性得到證實。
本文旨在探討行政邊界對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影響。針對提出的兩個假設,本文采用廣東省省部產學研合作專項的數據集進行分析驗證,研究結論有助于從制度視角來理解在新興經濟體背景下,行政邊界對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影響。
首先,本文建立了產學合作與本地化知識溢出之間的概念聯系,而在以往的研究中兩者是孤立的。其次,以往的研究大多側重于地理距離效應,而非政治邊界效應。本文發現,在跨界產學合作研究中,行政邊界產生的影響比地理距離更顯著。無邊界產學合作項目往往比區域內或跨區域合作項目更容易成功。因此,這為今后從行政邊界效應而非地理距離效應的角度來探討跨區域或跨國界的產學合作研究提供了啟示。第三,在中國等新興國家,行政邊界效應比地理距離效應的作用更為顯著。本文有助于理解行政邊界如何影響新興國家的產學合作研究,以及這些影響與發達國家有何不同。
從實際看,本文的研究發現為政府開展研究項目管理以及公司和大學進行合作方選擇提供了有益的啟示。在產學研究合作或類似研究合作的管理中,項目管理者應考慮不同地區正式或非正式制度的區別。首先,與無邊界合作相比,區域內合作產生了更低的績效。這意味著項目最好是選擇同一城市的合作伙伴。其次,本文對未來如何確定大學和公立研究機構的位置提供了參考依據。行政邊界效應是復雜的,它可以源自正式制度、非正式制度、勞動力流動或當地條件。行政邊界效應并不容易被直接消除。盡管如此,卻可以考慮在迫切需要R&D資源的重點地區,建立大學和公立研究機構,或者其分支部門,以降低創新資源分布的不平等。
本文的研究發現有助于政策制定者考慮應如何消除行政因素對產學合作或類似合作的負面影響。首先,盡可能消除地方政府的不當干預。區域內產學合作幾乎無法利用當地的基礎設施和支持政策,加之可用資源有限,城市之間存在著激烈競爭,這些因素及其共同作用導致區域內產學合作研究績效低下。因此,地方大學應該可以自主選擇他們所認為的最合適的公司作為合作方,而不論該公司位于行政區域內或外。其次,政策制定者應采取適當的政策工具,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行政邊界對產學合作研究績效的負面影響。例如,區域內或跨區域的合作協議,以確保提供有利于合作關系發展的良好制度環境。
跨區域或跨國界的產學合作正變得越來越普遍。本文旨在探討行政邊界是否影響產學合作研究績效,并以廣東省省部產學研合作專項為例,進行了實證分析。本文的創新點如下:首先,為將邊界效應從空間距離效應中分離出來,區分了行政邊界和地理距離;其次,考慮了正式的產學合作研究,而以往的分析僅討論非正式合作,如知識溢出;第三,以新興經濟體為背景,分析產學合作研究績效所出現的變化,這與探索發達經濟體的研究有所不同。
此外,本文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這為今后研究提供了一定的方向。首先,由于項目選擇取決于大學和公司的雙向選擇,因此樣本的研究結果可能存在正偏差,所以,未來的研究應使用其他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其次,本文僅分析了廣東省,而其他地區如北京和上海也有很多一流的大學和公立研究機構,情況可能與廣東不同。因此,應研究一個覆蓋全國的數據集,以判定是否有不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