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文人畫與書寫性之關聯

劉海云

摘要：書法和書寫性具有不同的涵義，書寫具有規范性，最早是文字衍生過來，是表達內容和形式的方法，而書寫性是寫的講究筆觸，注重的不只是外形和法則而是過程，運筆流暢，賦予獨特的節奏感，屬于美學層面范疇。書寫性筆墨是文人畫的核心。

關鍵詞：書寫性;文人畫;藝術

山水畫的書寫性，是元代文人畫發達以后產生的一種特征產物。突出的是以線造型的意象。中國畫講究書畫同源，有些人物畫家早就應用書法線條作畫，山水畫用運用書法筆墨則是元代文人畫家的創舉。在當時的理論中，這樣做是為了顯示文人畫家自己與工匠畫師的區別，畢竟在古代知識豐富的人是少數。書寫性對于筆法的要求很高。以書法入畫，才有所謂“士氣”，才不“俗”。書法用筆使山水畫的抒情性、象形更有魅力，并因此產生了寫意畫。書法筆法同時還增強了山水畫的抽象性。

書法本身具有強烈的抒情性。唐代草圣張旭的書法就是灑脫歡快的直抒胸臆，比借助繪畫形象更快捷。文人畫家本都擅長書法，他們運用書法筆法作畫時，借重筆墨表達感情，不過多局限于形象。有時逸筆草草，只求筆墨發揮符合書法要求，而對形的考慮不是首要的。作品有書法趣味，書法線條有其獨特的形象。山水畫增加了書寫性，畫面的語言更加隨意輕快。抒情性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通過山水形象來完成的，是書寫性突出了筆墨的作用，使繪畫作品開始變得比較抽象，強調趣味性。原有山水畫的意境必須依靠氣氛渲染，書寫性卻在很大程度上削弱畫面氣氛。所以五代兩宋山水畫那種詩的意境、雄壯的氣勢、空間感以及厚重感也跟著削弱了。

文人寫意畫離不開書寫性。書寫性使文人畫的創作更注重過程而不是結果。書寫性的價值不單單在筆墨的變幻多姿，還在于書寫動作本身。書寫性動作下筆比較自由。人體的肩、臂、腕、指都配合進行一種極為和諧，在文人畫中，書寫性筆墨是非常重要一條品鑒標準。書寫性就是我們在創作中，字給人的感覺沒有那么直觀，但是整體抒發的激情迸發出來了，給人一種新鮮的感覺，例如草書中的書寫性，線條的輕重變化，速度節拍都是被打亂的，讀者可能認不出字，但是仔細看重組的畫面，看似凌亂實則有序的章法是可以體現美的旋律的。傳統文人畫家都重視書法，他們有意識的運用書法用筆進入到創作，抒情達意是通過筆墨，不在意外形是否符合正常的形式，而是注重意趣。

我們今天的中國畫，基本上仍屬文人畫系統。在前輩畫家中，書寫性一直受到很高的重視。作山水畫時，運筆如寫字，提按使轉非常講究，所以他的畫很耐品味。但書寫性山水畫以書卷氣為輔助，否則顯得單薄。畫面氣氛濃，五代兩宋山水畫的空間感、質感和厚重感有所體現。但由于沒以抒情性和意象性為前提，會顯得內涵淺薄。沒有書寫性，畫面效果常和水彩、水粉等等畫種相似，這就失去了中國繪畫的特點。從宋代宮廷畫家的作品中，我們也能讀到書法用筆的味道。元代以后，畫家們自覺地認識到書與畫的關系。元人趙孟頫開創了簡率尚意、以書入畫的時代新風，打破了宋人一味的臨摹。明清以來，對以書入畫的強調、對筆墨的重視，成為文人畫家乃至整個畫壇創作的總體趨向。黃賓虹的畫也是因為他的畫中有著高度的書寫性，他說自己是用小篆畫樹枝，后人看他的作品能感受到作品中奧妙之處十分精彩。趙孟頫是以字入畫，他認為繪畫講是是作畫體現寫意性。

隨著國際交流的擴大和深化，中國書畫必將逐步得到理解和歡迎，相信我們中國畫會發展的越來越好。書寫性是一種程式化的筆法規定動作，需要手腕、肩膀的配合等等，這種動作性即便不通過書寫的規定性，在中國畫的“骨法用筆”的造形方式中，也同樣可以表現出來，這就是中國畫早期的六法中的“氣韻生動”，在具體的畫法中表現為是用筆之“骨法用筆”“應物象形”的“氣運生動”，其中“骨法用筆”也是強調運用點線的重要性，同時體現了書寫性。

現在我們繪畫體系中出現了新文人畫，傳統文人畫在唐宋以來，是以王維、蘇東坡等一批文人士大夫倡導的繪畫風格，新文人畫指的是中國藝術界出現的一種新的文化現象，新文人畫延續了中國傳統文人繪畫的書寫性，根本區別于西方寫實的那種風格，西方是像照片一樣的敘述方式，而中國畫側重筆墨線條抒情達意。新、舊文化產生的環境時代不一樣，賦予了文人畫新的定義。大部分舊文人畫家，是文化修養頗高的知識分子，及詩書畫于一身。新文人畫在水墨線條上有所突破，堅持寫意的傳統同時，在形式上又有所創新。不拘泥于傳統的水墨用筆，畫家們剛多的重視重視情感抒發的雅趣。

書寫性筆墨是文人畫的要求，但卻不是中國畫的唯一要求。宋以前的中國畫十分追求是“以形寫神”，并以線造形為主要方式，并不講求書寫性。書寫性是通過書法用筆直抒胸臆，以有意味的書寫性來創作。大多數中青年山水畫家也一直了解書法的重要性，但是較多的還是傳移模寫，不能自主的表達書寫性。這里用線塑造主體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筆定型，靠線條的疏密、輕重緩急等達到畫面虛實相生的藝術效果。所以現在想要發展繪畫必須從重視書法基礎抓起，在研究繪畫的同時，研究書法性，才能保持民族文化的不斷傳承與發展，同時開擴創新，創作出與時俱進的時代性作品。清“四王”過于玩弄筆墨，導致其畫作出現千篇一律的形式語言，不能打動觀眾的心弦，所以追求要有“度”，過度會使作品韻味跑偏，今天的我們，依然要注意扎實基本功，同時不妨多一些創意，豐富繪畫語言，促進書寫性更充分更多元化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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