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否定疑問句的結構及意義

摘? 要：眾所周知，日語是曖昧的語言，日語中有很多表達顯示了日語的“曖昧性”，而其中的否定疑問句表達委婉、含蓄，不把自己的想法強加于人，具有很強的代表性，同時也體現了日語的語言“朦朧美”。從形式上來看雖然是否定疑問句的日語表現形式，很多時候卻并不表達否定的意義，且具有比較復雜的用法和意義，仔細分析和梳理日語否定疑問句的結構和意義，可以幫助日語學習者理解并掌握日語語言特點，促進日語學習。

關鍵詞：日語否定疑問句;結構;意義

作者簡介：魏進（1972-），女，陜西榆林人，延安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日語語言學。

[中圖分類號]：H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20）-29--02

一、關于日語否定疑問句

日語是曖昧的語言，日語中有很多曖昧的語言表達方式，其中說話時為對方考慮，盡量不使別人難堪，采用否定疑問的表達形式來間接地表達自己的觀點，這樣語言表現便得以控制，有了分寸，體現了日本民族語言文化特征。日語的否定疑問句是日語中一種獨特的語言現象，在筆者多年的日語教學過程中，發現日語否定疑問句的結構及意義是學生學習日語過程中的難點和重點。學生經常不理解「行きませんか」和「分かりませんか」的語義差別，同時也弄不清楚為什么前一句要回答「はい、行きます/いいえ、行きません」，而后一句卻要回答為「はい、分かりません/いいえ、分かります」;另一方面，對「それでいいじゃない？」和「よくないでしょうか」兩句話的意義區別也很模糊。所以，總結和分析日語否定疑問句的結構和意義對日語學習會起到一定的幫助。

二、日語否定疑問句的類型和結構

關于日語否定疑問句，顧名思義，即采用「用言/名詞の否定形+疑問」的形式，分為「ナイカ」和「デハナイカ」兩大類。

「ナイカ」類的否定疑問句的結構為「 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ない形+か」;表現形式為「～ない？/～ないの？/～ないかい/～ないのですか」等;

「デハナイカ」類的否定疑問句的結構為「 動詞（の）/形容詞（の）/形容動詞語幹（の）/名詞では+ないか」;表現形式為「～じゃない？/～じゃないの？/～じゃないかしら/～じゃないだろうか/～ではなかろうか」等。

日語的否定疑問句雖然都采用了“否定+疑問”的形式，但由于結構類型不同，意義也不同，而且并不一定都表示“否定+疑問”的意義，所以現將這兩種有別于漢語的、比較復雜的語言現象的用法及意義一一整理歸納如下：

三、日語否定疑問句的用法及意義

（一）「ナイカ」類的日語否定疑問句

「ナイカ」類的否定疑問句有“否定的疑問、勸誘、確認”等多種意義。

1表示否定的疑問。

這種情景是指說話者對于所期待的事態不成立或者成立進行詢問。如前所述，使用的句型為「～ない？/～ないの？/～ないかい」等。舉例說明：

①「窓が閉まらないのかい？」

②「まだ食事を済ましてないのですか。」

在上述兩例中，說話者內心雖然認為“窗子應該會關了”“你一定吃完飯了”，在這樣肯定的判斷和期待的前提下，又對事項是否定或肯定進行疑問。這樣的話語疑問的重點傾向對事實的“不成立”，所以它所對應的回答應該為「はい、+否定。/いいえ、+肯定。」的形式。

2當句子的主體是聽話者，所使用的動詞為「見る、食べる、來る」等意志性動詞時，表示對聽話者的勸誘或命令。所使用的句型為「～ない？/～ないか」等。需要注意這個時候否定疑問句并不表示否定的意義。舉例如下：

③「（君は）明日うちに來てくれない？」

④一緒にお茶を飲みませんか？

與例①②不同，例③④中，說話者所期待的并不是某種事項的成立或不成立，而是希望聽話者能夠以自己的意志來實現對他所期待的行為，間接表示了一種勸誘或命令，即“勸誘聽話者做某事”。其中，例③表示的是希望聽話者做某事，而例④則表示說話者希望聽話者參與到自己的行動中來，和自己一起做某事。這個時候雖然使用了否定的疑問句，實際上暗示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回答。相應地，對于例③④的回答可以使用「いいんですか/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等說法表示感謝。也可以采用「分かりました/喜んで」等簡單的回答方式。如果要拒絕，一般使用「すみません/ごめんなさい」等委婉、間接的拒絕方式，然后再說明原因為好。

3表示希望得到對方的確認。使用的句型為「～ない？/～ないか/～ないかい」等。由于「デハナイカ」類的否定疑問句也有此用法，所以在這里我們只舉「ナイカ」類的例子。

⑤お前にはちょっと難しくないかい。

⑥私の帽子知らないかい。

以上兩例句是就說話者就所期待的事項是否成立而對聽話者進行詢問，以期對方能夠對自己的預想得到確認。例⑤中，通過「ちょっと」這個詞可以看出，說話人認為其實對聽話人來說是有點難的，但是為了顧及對方的感受，使用了否定疑問句的形式，使得詢問委婉，語氣柔和。例⑥同樣，使用語氣柔和的否定疑問句進行詢問，是為了不給對方造成壓力（即非得知道我的帽子），以期得到對方的確認。

因此，兩例句并不表示否定的疑問，都可用「～でしょう」替換。但肯定的表達會有一種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的感覺，這也顯示了日語是曖昧的語言這一特點，表達更自然。回答時要使用「はい、+肯定/いいえ、+否定。」的方式。

此外，需要注意的是，在此種情況下，如果將「ない」后面的「かい」換做「ね」，即變成「お前には（あまり）むずかしくないね」的話，語義就變為“否定的疑問句”了，這時的回答方式也發生了改變，要采用「はい、+否定/いいえ、+肯定」的形式。

4表示愿望、希望。

表示這種意義時，只能接在動詞后面，經常采用「～ないかしら/～ないかなあ」的形式。舉例如下：

⑦早く來てくれないかなあ。

⑧今晩いい夢見ないかしら。

以上兩例句中的「～ないかなあ」以及「～ないかしら」并不表示否定，而表示「～といいなあ/～てほしい」等的意義。在這樣的例句中，經常使用「かしら/かな」等不確定的語氣詞來表示說話者對所期待的動作、行為、作用、變化不會成為實現而感到不安，從而表達了說話者自己的愿望或希望。此類疑問句往往不需要直接回答，可采取附和對方的回答方式，如：「そうだね。ぜひ早く行くよ。」「そうだね。いい夢見てね。」等。

「～ない」前面只能接動作性動詞或者變化性動詞。如前接狀態性動詞時，起著和形容詞同樣的作用，只表示“確認”。舉例如下：

⑨このネクタイ、赤すぎないかしら。（狀態動詞 確認）

⑩僕の顔、赤くないかしら。? ? ? （形容詞? 確認）

同時強調一點，當句型中「ない」后接「の」時，不表示愿望、希望，而表示否定的疑問。如：

?あの人、來てくれないのかしら。（他不來了吧？）

（二）「デハナイカ」類的日語否定疑問句

「デハナイカ」類的否定疑問句上雖然是否定的形式，但實際上不表示否定而表示帶有一種疑惑的確認表達方式，具有“確認、推量、感嘆、希望”等意義。

1表示確認，即征求對方的同意。使用的句型為「～じゃない？/～じゃないか/～じゃないかい」等。

?（被懷疑可能沒付錢時）今、お金を払ったじゃないですか？

?（君は）加藤さんじゃないか。

與第（一）部分中3的用法一樣，以上兩例句也是表示對聽話者進行詢問，以期對方能夠對自己的預想得到確認。例?中，表示說話者期望聽話者能認同他“已經交過錢”的事實而給與肯定的回答。語氣較強硬。可以翻譯為“我不是剛剛付過錢嗎？”;例?中，說話者內心認為說話者應該就是“加藤”，在此基礎上使用委婉、含蓄的語氣進行確認。兩例句雖然語氣不一樣，但都表示確認，且都不表示否定的疑問，都可以用「～でしょう」來替換，回答時也要使用「はい、+肯定/いいえ、+否定」的方式。

2表示肯定或否定的推量。

表示推量、推測時，經常采用「～じゃ（ないのでは）ない（だろう）か/～では（ないのでは）なかろうか」等形式。舉例說明：

?あの人は田中さんじゃないか。

?そのようなことは夢にも考えていないのではなかろうか。

上例?和例?不同，這里表示對聽話者詢問第三者“田中”的情況，這時并不表示“請求確認”，也并不是否定的疑問句，而表示“肯定的推量”，即表達「たぶん田中さんだろう」的意義。例?中雖然出現了2個「ない」，但并不表示“二重否定”即“肯定”的意義，依然表示推量，即可替換為「そのようなことはたぶん夢にも考えていないのだろう。」的說法。

3表示肯定或否定的感嘆。

當表示肯定的感動或驚嘆時，經常采用「～じゃないか/じゃない！」的句型，含有再次確認自己初次意識到的事情的語氣，也可以直接面對聽話人使用。有時還用「～じゃない/じゃん/じゃないの」等句型。這時候并不表示否定對方的話語，而用于強調自己的判斷，如：

?おお、こんなにたくさん釣れたのか。すごいじゃないか。

?その新しいセーター、とってもいいんじゃない！

但是，如在上述句型中「ない」的后面加上「の」，即以「～じゃないの！/～ではないのか！」的形式出現時，就變否定的感嘆，再如：

?なあーんだ、お父さんじゃないのか。よそのおじさんか！

無論是肯定的或否定的感嘆，都表示「～だねえ！/～だなあ！」的意義，都可用此句型來代替。

綜上所述，日語中的否定疑問句和漢語表達有很大的不同，看似簡單，實則使用起來比較復雜，有時只表示“否定”，而不表示“疑問”;有時又只表示“疑問”，而不表示“否定”，從而對我們的日語學習造成困擾。筆者僅從基本的用法進行了梳理，雖然盡力，但難免有所疏漏，以期在以后的教學工作中繼續學習、總結，從而對日語學習起到些許幫助。

參考文獻：

[1]森田良行.《基礎日本語》第3版[Z].角川書店，1978.

[2]《新版 中日交流日本語 中級 上下》第1版[Z].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

[3]范崢.從“否定疑問句”看日語表達方式的特點[J].外語論壇，2011年3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