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濤

受新冠肺炎疫情及“反種族歧視”浪潮等影響,特朗普的民意支持率“歷史性”下降。
2020年6月,美國前國務卿科林·鮑威爾受訪時批評總統唐納德·特朗普,表示將在總統選舉中支持民主黨候選人喬·拜登。在美國總統選舉備戰白熱化的當下,一些共和黨“大佬”卻發聲反對特朗普,甚至走向其對立面。
如今,美國總統選舉即將來臨,誰在支持特朗普?未來變數幾何?
美國全國范圍的輿論調查結果顯示,特朗普和拜登民意支持率差距很大。在上次總統選舉中,特朗普以微弱優勢獲勝的賓夕法尼亞州和佛羅里達州等地,拜登支持率也高于特朗普。有媒體評論稱,對特朗普而言,尤其令他頭痛的是,他的一些支持者也開始動搖。
很多人好奇,在“水深火熱”的美國國內局勢下,哪些人還在力挺特朗普?
雖然情況還在變化中,但通過對基本面的透視,可以看出從目前而言,特朗普的“鐵粉”有三類。
一是政治保守主義者和白人至上主義者。他們多為共和黨人或者傾向于贊成共和黨理念的人,特別是白人、已婚的中年或中老年人。這些人大多受過良好教育,不一定很富裕,但比一般美國人收入高。
二是部分利益集團和大財團。特朗普執政后的一些政策,體現了這些勢力的利益和意志,這也是長期以來美國乃至整個西方選舉政治公開的秘密。
三是一些右翼勢力、基金會和智庫,它們利用資金和輿論工具,操縱和左右普通選民的政治及觀念導向。
而在產業發展和轉移過程中漸趨衰落的“鐵銹帶”,如賓夕法尼亞、密歇根、俄亥俄、威斯康星等州,觀察低收入人群會否支持特朗普的一個重要依據,是他們對特朗普本人的印象,以及對他政策取向的認可程度。
2016年的大選,特朗普憑借向這一群體承諾“讓美國再次偉大”,贏得了他們的選票。如今,如果仍然處于經濟焦慮和失業中,無法獲得期待中的社會救濟,這些生活在“鐵銹帶”的“沉默的大多數”,恐怕也會對特朗普個人及其執政表現感到失望。
不過,基本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美國社會族群彼此怨恨狀態持續,那么,特朗普或將繼續得到種族主義者以及排外情緒選民的支持。
隨著街頭抗議示威活動相對平靜,部分美國人開始把憤怒和怨恨的焦點從聚焦“弗洛伊德之死”轉向抨擊特朗普的執政表現。
在共和黨內部,也存在不滿白宮執政表現的聲音,包括一些軍事將領、資深共和黨籍議員和前共和黨總統小布什。他們批評特朗普為了他唯一關心的自己能否獲得連任,不惜分裂美國社會,不顧國內正在經歷的痛苦。
在這一背景下,特朗普與五角大樓官員發生爭執,與溫和派共和黨權力“大佬”隔空互懟,成為共和黨內部分歧的一個縮影。在一些人看來,由于在執政期內頻頻解職那些犯顏進諫者,特朗普已難以聽到真實聲音。
諸多因素復雜交織下,影響美國大選更關鍵的變數,是其國內正在經歷的三場危機:新冠肺炎疫情、疫情帶來的經濟沖擊,以及“弗洛伊德之死”引發的社會抗議和暴力活動。
不顧美國一些地區病例仍在增加的事實和相關專家的警告,特朗普打算盡早恢復因疫情而中斷的全國性競選集會。一場標志性競選集會通常會吸引數萬人參加。但若疫情不能得到有效控制,以致死亡率繼續攀升,這樣的政治競選的效果很可能適得其反。
當前,美國經濟已陷入自2009年以來的首次衰退,失業率上升和通貨膨脹帶來可支配收入下降,更給步履維艱的經濟復蘇投下陰影。若經濟持續惡化,民生問題不能得到改善,將進一步增大特朗普的競選壓力。
大選投票之前的幾個月,如果美國人繼續看到特朗普政府治理下的美國變得黨派政治更趨極化,新的移民措施、種族主義和仇外情緒進一步撕裂社會,民主和自由價值遭受慘痛打擊,特朗普的謀求連任之路或將荊棘密布。
不過,在權力分立的聯邦體制下,國家面臨的重重壓力并非由某個部門單獨承擔。一些重大決策失誤的責任,可能被政府推給國會或地方行政機構。這樣,在國家內憂外患加劇的情況下,總統仍然會得到部分人的支持。
相比競選對手拜登,特朗普有著更多的競選資源優勢。他可以利用一系列相關政策及行動,比如叫停赴美移民、停發綠卡或工作簽證等,來博得一些選民的青睞和支持。
美國民調顯示,在疫情應對、醫保等問題上,選民更相信拜登;但在經濟議題上更信任特朗普。
近幾年來,政治極端化撕裂著整個美國社會及文化價值觀,嚴重阻礙了社會公共政策的制定和實施,破壞了制約政治話語行為的基本規范,甚至使整個聯邦政治體制本身成為美國面臨的一個大問題。
有日本媒體直言:“盡管面臨疫情、經濟低迷和種族歧視三重危機,美國全國范圍內的抗議運動基本是以和平形式進行,美國社會依然是健全社會。對于美國社會而言,比這三重危機更具威脅的,是特朗普總統本人。”
未來,應該由怎樣的領導人帶領美國前進?選擇的機會再次落在普通美國選民手中。
(摘自七一網七一客戶端/《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