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疫情監測的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管理實踐

盧章洪,王衛星,金松,何曉琴

(武漢大學人民醫院教學辦公室,湖北 武漢430060)

自2019年12月開始,武漢市發現44 例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病例[1],引起社會各界廣泛關注。2020年1月14日,國家衛生健康委召開全國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以下簡稱“新冠肺炎”)防控工作電視電話會議,會議中指出新冠肺炎傳播途徑尚未完全掌握,人與人間的傳播能力仍需嚴密監控[2]。此后在1月20日,經國務院批準,將新冠肺炎納入乙類傳染病,并采取甲類傳染病的預防、控制措施[3]。1月20日,鐘南山院士在國家衛生健康委高級別專家組就新冠肺炎疫情答記者問中,證實了新冠肺炎有人傳人的傳染和有醫務人員的感染[4]。面對快速升級的新冠肺炎疫情,正處于“聚焦質量,提升內涵,促進同質”階段的我國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以下簡稱“住培”)工作,面臨著嚴峻的考驗和新的挑戰。

對處于新冠肺炎疫情最嚴重的武漢市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基地,更是面臨著需同時面對抗擊疫情、安全防控、人員管制和物資供應等多重困難,如何做好疫情期間的住培管理成為了住培管理工作者共同面臨的難題。本文通過對武漢大學人民醫院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通過運用武漢市新冠肺炎疫情變化和重要政策的監測,結合疫情期間住培管理面臨困難和實踐總結,探索疫情下的住培管理模式。

對2020年1月23日至3月12日,武漢市新冠肺炎疫情通報數據進行監測和分析,根據武漢市新冠肺炎疫情變化趨勢和重要政策,結合疫情期間面臨的學員安全防護、培訓實施和生活保障等住培管理方面困難和可利用資源,及時指導制定疫情期間住培管理決策和應急措施。

1 疫情期間住培管理實踐

1.1 武漢市新冠肺炎疫情分期 根據武漢市新冠肺炎每日疫情通報數據[5],分析武漢市疫情變化趨勢,見圖1,結合不同時期的疫情形勢對住培管理的影響,將疫情分為以下四個時期。

1.1.1 疫情早期(2020年1月20日及以前) 從2019年12月在武漢市發現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后,由于官方疫情信息通報中一直未明確存在人傳人情況,疫情進展尚不明朗。

1.1.2 疫情上升期(2020年1月21日至2月19日) 2020年1月21日,鐘南山院士證實了新冠肺炎有人傳人的傳染和有醫務人員的感染,自此全面啟動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疫情管制措施不斷升級[6]。

1.1.3 疫情下降期(2020年2月20日至3月5日) 2020年2月20日,武漢市新冠肺炎新增確診病例數(319 人)首次低于新增治愈出院病例數(766 人),標志著武漢市現有確診病例數開始呈下降趨勢。

1.1.4 疫情恢復期(2020年3月6日及以后) 2020年3月6日,武漢市單日新增確診病例數降至100 人以下。同日,國家衛生健康委辦公廳發布關于加強企業復工復產期間疫情防控指導工作的通知,標志著全國疫情防控形勢呈現積極向好的態勢,企業復工復產正在有序推進[7]。

圖1 武漢市新冠肺炎疫情變化趨勢圖Figure 1 Chart of COVID-19 epidemic trends in Wuhan

1.2 疫情期間住培管理面臨困難 2020年1月24日,國務院應對新冠肺炎疫情聯防聯控工作機制會議強調,要切實落實責任,嚴格防控措施,堅決打贏疫情防控攻堅戰[8],疫情期間武漢市所有醫療機構的核心工作為抗擊疫情,住培管理面臨著以下各方面困難。(1)因疫情形勢的嚴峻性和快速加劇,早期面臨著醫療資源相對不足、醫療防護物資缺乏、醫護人員感染風險和超負荷工作等眾多困難。(2)多數住培學員尚無應對重大疫情和特殊傳染病的實踐經驗,對快速升級的新冠肺炎疫情可能會出現焦慮、緊張甚至恐慌等心理問題,并可能產生網絡輿情危機。(3)因一切以疫情防控為核心,培訓基地的科室設置、人員組成和病種結構等均發生較大改變,無法繼續按原定培訓計劃進行輪轉培訓和開展常規培訓工作。(4)住培學員作為臨床一線醫務人員,同樣面臨著新冠肺炎密切接觸和感染的高風險,且多數培訓基地尚未建立相關應急預案。

1.3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住培管理工作分類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武漢大學人民醫院根據整體疫情防控要求和基于實際情況,將住培管理工作分為臨床培訓管理、學員安全防護、學員疫情管理、學員生活保障、學員輿情管理五個方面,見表1。

表1 武漢大學人民醫院新冠肺炎疫情期間住培管理工作分類Table 1 Classification of residency training during COVID-19 outbreak in People’s Hospital of Wuhan University

1.4 疫情期間住培管理成效 自疫情早期至恢復期(統計截至2020年3月12日),武漢大學人民醫院共有261 名住培學員堅守在抗擊新冠肺炎工作崗位,其中232 名學員在培訓基地(累計2160 人次)和29 名學員在當地醫療機構,為有效阻擊新冠肺炎疫情做出了積極貢獻;畢業后醫學教育辦公室根據不同時期的疫情形勢,先后發布學員安全防控和培訓管理方案等12個文件,有效保障了疫情期間的住培工作穩定開展;累計監測新冠肺炎密切接觸或疑似癥狀住培學員105名,其中新型冠狀病毒核酸檢測陽性11 人(10.5%)和接受住院治療13 人(12.4%),除2 人仍在院治療外,其余均已治愈出院或解除隔離;發布住培學員參與疫情防控先進事跡宣傳16 篇,并及時有效處理網絡輿情危機3 件次,有效維護疫情期間的學員思想和輿情穩定;在疫情恢復期率先啟動2020年住培招收宣傳工作,積極引導全省逐步恢復住培工作。

2 疫情期間住培管理模式討論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培訓基地的學員保障和培訓管理等工作,均應在全力保障抗擊疫情的核心目標下,根據疫情形勢和防控要求及時調整工作重點。

2.1 臨床培訓管理 在疫情上升期,培訓基地面臨著科室調整、人員變動和疫情管制等各種突發的或不可預知的疫情特殊情況,職能部門需密切監測疫情變化和政策動態,給予專業基地更靈活的和個性化的管理權限。為避免交叉感染,應暫停臨床小講課、教學查房等一切聚集性現場教學活動[9],充分利用遠程教學手段和在線學習平臺,加強學員傳染病防治知識和技能培訓。對因疫情期間交通管制而滯留外地的學員,考慮到疫情的長期性,在交通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培訓基地可按醫院外地職工返崗流程,協助學員申請辦理通行證明。如學員短期內無法返回培訓基地,在保障學員安全的前提下,培訓基地可授權學員參與當地醫療機構的臨床和疫情防控工作。

在疫情下降期和恢復期,因住培學員參與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不包含在原定培訓計劃和培訓內容中,可根據上級主管部門的統一培訓鑒定標準和鑒定程序,將學員參與疫情防控工作經歷,或完成傳染病知識在線學習并考核合格后,鑒定代替相應時長的培訓計劃和培訓內容。

2.2 學員安全防護 在疫情早期和上升期,培訓基地應盡早向所有住培學員發布個人安全防護、臨床工作中院感管理、臨床科室對學員安全保障等安全防護提醒,并啟動學員疫情信息上報和監測工作。為有效保障學員安全,原則上不主動安排非本單位職工的住培學員到發熱門診、隔離病房和重癥定點醫院等高風險醫療場所工作;如學員主動申請參與高風險醫療場所工作,需取得醫院疫情防控指揮部同意。

2.3 學員疫情管理 因住培學員在臨床工作期間,面臨著新冠肺炎密切接觸和感染的高風險,培訓基地需在疫情所有階段,做好所有學員的健康上報和疫情監測工作,掌握疫情期間的學員動態和加強留院學員防護管理。培訓基地需統一協助安排和指導所有存在密切接觸史或疑似癥狀學員的隔離觀察或住院治療。對有新冠肺炎密切接觸史或可疑癥狀的住培學員,培訓基地需按本院職工同樣標準和流程一并納入臨床科室統一報送、檢查和診療管理。

2.4 學員生活保障 在疫情上升期和下降期,因疫情管制期間所有餐館停止營業和所有超市不得對個人售賣,住培學員宿舍多數為集體宿舍,在疫情管制期間面臨著諸多生活困難,如一日三餐和生活物資保障等難題。培訓基地應在符合疫情防控的要求下,安排好醫院食堂對住培學員的三餐供應,并將住培學員納入醫院接受捐贈或采購的生活物資發放對象之中。

根據原國家衛生計生委等七部委2013年12月31日聯合下發的《關于建立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制度的指導意見》規定“培訓對象是培訓基地住院醫師隊伍的一部分,應遵守培訓基地相關管理規定,并依照規定享受相關待遇”[10],以及2020年3月11日的《國務院應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聯防聯控機制關于聚焦一線貫徹落實保護關心愛護醫務人員措施的通知》中要求“一線醫務人員在輪休、隔離期間,工資福利待遇按出勤對待,原正常發放的基本工資、崗位津貼(含衛生防疫津貼)、績效工資繼續執行”[11],培訓基地對參與疫情防控工作的住培學員,應按一線醫務人員同等標準發放參與疫情防控補助和同樣方案保障培訓待遇。

2.5 學員輿情管理 在疫情早期和上升期,面對突發的和快速升級的新冠肺炎疫情,在面對陌生病毒的恐懼感和身為醫生的使命感雙重壓力時,住培學員很容易受一些不良網絡信息影響而產生過激思想,甚至公開發表不良言論,培訓基地應密切關注學員思想動態,及時疏導和做好輿情管理。根據2020年2月22日《中央應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領導小組關于全面落實進一步保護關心愛護醫務人員若干措施的通知》要求“利用多種形式、渠道加大對醫務人員職業精神的宣傳力度”[12],培訓基地應主動宣傳住培學員參與疫情防控工作的先進事跡,做好正面引導。

根據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的實踐經驗,培訓基地在面對重大傳染病等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時,在制定應急方案和管理措施時可參考以下三個指導原則:(1)培訓基地需盡最大努力保障住培學員安全;(2)住培學員既是培訓對象,也是臨床醫師的重要組成部分,應堅決捍衛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在抗擊疫情中練就過硬本領;(3)培訓基地需綜合考慮學員安全防護和培訓計劃等各方面要求,根據疫情防控指揮部統一部署制定具體管理方案。

當前我國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制度體系已基本建立,在今后長期的培訓工作中仍可能會遇到類似新冠肺炎疫情的重大公共衛生事件,需要培訓基地在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持續完善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管理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