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中4-氯苯氧乙酸鈉殘留現狀及危害綜述

周芳華

摘 要：在豆芽的生產過程中違規使用4-氯苯氧乙酸鈉的現象較為普遍，本文就4-氯苯氧乙酸鈉的毒理學危害、相關國家標準、檢測方法、風險評估結果等方面的結果和研究進行了梳理總結，并為監管其濫用行為提出相關建議，為豆芽的安全生產提供參考。

關鍵詞：豆芽;4-氯苯氧乙酸鈉;危害

Abstract：It is common to use sodium 4-chlorophenoxyacetate illegally in the production process of bean sprouts. In this paper， the toxicological hazards of sodium 4-chlorophenoxyacetate， relevant national standards， detection methods， risk assessment results and other aspects of the results and research were summarized， and put forward relevant suggestions on the supervision of its abuse，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safe production of bean sprouts.

Key words：Bean sprouts; Sodium 4-chlorophenoxyacetate; Hazard

中圖分類號：R155.5

豆芽，老百姓餐桌上的常見蔬菜，其具有營養豐富，富含維生素C、氨基酸、視黃醇、膳食纖維等多種有益成分，且脂肪、膽固醇含量低等特點[1-3]，深受百姓的喜愛。但近年來，有關“毒豆芽”的事件和報道時有發生，讓人們對食用豆芽產生了疑慮[4]。4-氯苯氧乙酸鈉作為植物生長調節劑的一種，其主要作用是防止植物落花落果、抑制豆類生根等，也可起到調節內激素平衡的作用。近年來抽檢發現，豆芽中經常檢出4-氯苯氧乙酸鈉，原因是部分豆芽生產制作者在豆芽生產過程中違規添加。

1 4-氯苯氧乙酸鈉的理化性質和毒理學研究結果

4-氯苯氧乙酸鈉（Sodium 4-chlorophenoxyacetate，4-CPANa），白色針狀或棱狀結晶，略有酚味，易溶于水，性質穩定，長期存放不變質。酸化后生成對氯苯氧乙酸，溶于乙醚、乙醇等有機溶劑。在豆芽的生產過程中，可以使豆芽更加肥嫩、粗壯，提高豆芽的產量，這也是很多商家濫用的主要原因。

動物毒理學研究[5-6]顯示4-CPNAa對小鼠經口半數致死劑量（LD50）為1 074.1 mg·kg-1，4-CPANa為低毒、低等蓄積性藥物，其毒性效應主要表現為對小鼠肝臟和腎臟的毒性作用。4-CPANa的亞急性毒性會影響小鼠生長，損害肝臟、腎臟，28 d灌胃損害的最低劑量（Lowest observed adverse effect level，LOAEL）為71.6 mg·kg-1，未觀察到有害作用的劑量（No observed adverse effect level，NOAEL）為13.4 mg·kg-1。在鼠傷寒沙門氏菌和大腸桿菌/微粒體試驗中的誘變性均為陰性[7]，但體外細胞試驗結果顯示，在酸性條件下4-CPANa有誘發哺乳類細胞的DNA損傷作用[8]。4-CPANa的ADI值0.08 mg/kg·bw，其對大豆芽品質的影響主要是促進軸徑增粗，抑制軸長及根部生長。以自來水浸泡大豆后，每天早上噴淋一次5 mg·L-1的4-CPANa溶液，大豆芽中4-CPANa的安全風險性評價結果顯示在人群中沒有暴露風險[9]。

2 與4-氯苯氧乙酸鈉相關的國家標準變更歷程

1996年，《食品添加劑使用衛生標準》（GB 2760-1996）曾將4-氯苯氧乙酸鈉作為允許使用的食品添加劑列入國家標準，用于制發豆芽，規定了豆芽中4-氯苯氧乙酸鈉的最高允許使用量為1 mg·kg-1。

2011年，《食品添加劑使用標準》（GB 2760-2011）不再將4-氯苯氧乙酸鈉作為允許添加的食品添加劑管理。《關于〈食品添加劑使用標準〉（GB 2760-2011）有關問題的復函》中指出：4-氯苯氧乙酸鈉等23種物質缺乏食品添加劑工藝必要性，不得作為食品用加工助劑生產經營和使用。同年，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發布公告《關于食品添加劑對羥基苯甲酸丙酯等33種產品監管工作的公告》不再受理包括

4-氯苯氧乙酸鈉等在內的33種食品添加劑的生產許可申請，并規定公告發布之日起，食品添加劑生產企業禁止生產上述33種產品，企業已生產的禁止作為食品添加劑出廠銷售，食品生產企業禁止使用。2015年，《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 農業部 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關于豆芽生產過程中禁止使用6-芐基腺嘌呤等物質的公告》（2015年第11號）規定，4-氯苯氧乙酸鈉作為低毒農藥登記管理并限定了使用范圍，豆芽生產經營過程中禁止使用4-氯苯氧乙酸鈉。

3 4-氯苯氧乙酸鈉的檢測方法進展

近年來，隨著監管的需求和食品抽檢量的增大，檢測方法也在向高效率、大批量方向發展。查閱文獻發現，測定豆芽中的4-氯苯氧乙酸含量的方法有離子色譜法、高效液相色譜法、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超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等[10-15]。《SN/T 3725-2013 中華人民共和國出入境檢驗檢疫行業標準出口食品中對氯苯氧乙酸殘留量的測定》采用了液質聯用的方法。胡志國等[16]采用超高效液相色譜串聯四極桿質譜測定。該方法具有測試速度快，使用有機溶劑少，檢出限遠低于標準要求，回收率高等特點。縮減了檢測時間，降低了檢測成本，提高了檢測效率，能夠滿足檢測機構大批量的檢測要求。

但是豆芽中4-氯苯氧乙酸鈉的檢測一直沒有國家標準[17]。為解決執法抽檢中檢驗方法沒有統一國家標準的問題，更好地加強對豆芽的針對性監管，根據《食品安全抽樣檢驗管理辦法》（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令第15號）中第二十三條規定：“食品安全監督抽檢應當采用食品安全標準規定的檢驗項目和檢驗方法。沒有食品安全標準的，應當采用依照法律法規制定的臨時限量值、臨時檢驗方法或者補充檢驗方法。”2020年國家食品安全監督抽檢細則中規定增加豆芽中4-氯苯氧乙酸鈉的檢測方法為《豆芽中植物生長調節劑的測定》（BJS 201703），判定標準為“不得檢出”，依據《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 農業部 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關于豆芽生產過程中禁止使用6-芐基腺嘌呤等物質的公告》（2015年第11號）。

4 4-氯苯氧乙酸鈉的殘留現狀及風險評估結果

有研究發現[18]，不同濃度的4-氯苯氧乙酸鈉處理的豆芽，殘留量不同，隨著培育時間的增長殘留明顯降低，5 mg·L-1以下濃度處理的豆芽，均未檢出

4-氯苯氧乙酸鈉;對市場上32個樣品檢測發現3個樣品中的4-氯苯氧乙酸鈉含量在1.39～3.39 mg·kg-1，檢出率為9.4%。適宜濃度的4-氯苯氧乙酸鈉對豆芽生長有促進作用，在豆芽培育的過程中4-氯苯氧乙酸鈉可逐漸降解。王一茜等[19]分別用不同3個濃度的對氯苯氧乙酸鈉溶液處理綠豆，再對綠豆芽中的對氯苯氧乙酸鈉殘留量進行分析。結果顯示，殘留量的多少與采收時間和處理濃度顯著相關，即處理濃度越高，采收時間越短，則殘留量越高。李玥穎[20]發現豆芽中

4-氯苯氧乙酸鈉殘留量在0.05～0.14 mg·kg-1。李長鳳等研究發現，每天噴淋一次5 mg·L-1的4-CPANa溶液，大豆芽中4-CPANa的殘留量為0.638 mg·kg-1，經安全風險性評價，顯示在人群中沒有暴露風險[9]。但劉紅[6]等利用食品安全指數（Food safety index，IFS）對豆芽中的4-CPANa進行簡單風險評估則結果不同。IFS結合了殘留量和膳食暴露情況，可以評價危害物對人體健康危害程度，從而評價豆芽中4-CPANa殘留的安全性。根據劉紅本人實驗對小鼠進行的28 d的亞急性毒性處理，得到的NOAEL為13.4 mg·kg-1，故以較大的安全系數（SF=1 000）計外推至人群，得出ADI為0～0.134 mg/kg.bw。如果按楊婕等[18]對市售豆芽樣品檢測4-CPANa的最高含量3.39 mg·kg-1計，以最大攝入量1 kg計算，帶入風險評估模型，暴露風險評估IFS=1.60>1，風險不可接受。由此可見，如果不加強監管，生產商繼續濫用，隨意添加4-CPANa，必定會導致豆芽中殘留量增大，若長期食用4-CPANa殘留過量的豆芽，會給身體帶來一定的健康危害。

5 對監管豆芽中4-氯苯氧乙酸鈉等植物生長調節劑的濫用行為的建議

近年來，監管部門對豆芽中檢出4-氯苯氧乙酸鈉的問題也給予高度關注，從開始的風險監測發現問題，到后來的監督抽檢判定不合格，加強了抽檢監測力度和對不合格樣品生產者的處罰力度。但豆芽中檢出

4-氯苯氧乙酸鈉的問題依然嚴峻，根據食品安全抽檢公布結果查詢系統的不完全統計，豆芽監督抽檢不合格率為15.3%（696/4 551）。可見，豆芽中檢出4-氯苯氧乙酸鈉不合格的現象依然普遍。

為保障老百姓的飲食健康安全，筆者建議：①相關監管部門應強化企業主體責任，繼續加大豆芽監管和抽檢力度，保持高壓態勢，對抽檢不合格的生產者依法嚴厲處罰，責令其對產品進行下架或召回，避免不合格品流入百姓餐桌。②應及時公布抽檢結果，在農貿市場、商場超市等醒目位置及時公布抽檢不合格信息，同時加強科普宣傳，告訴老百姓如何辨別“毒豆芽”，讓消費者選擇合格合規生產者的產品，讓不法商販無機可乘。③監管部門應加強對生產者的培訓，讓生產者了解豆芽產品的食品安全知識和違法違規行為的法律后果，從源頭上控制和避免4-氯苯氧乙酸鈉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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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劉紅，曾志杰，李傳勇，等.4-氯苯氧乙酸鈉對小鼠的亞急性毒性及殘留檢測分析[J].食品安全質量檢測學報，2019，10（20）：6829-6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