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號：貫通人與文化的紐帶

摘要： 西方結構主義符號美學家、哲學家恩斯特·卡西爾在符號學發展早期提出有關于“文化符號論”的文化人類學理論，在他晚年的著作《人論》一書中分上下兩部分，以探索人性思想史的哲思角度，闡述了符號形式在文化人類學中的功能與作用。首先從人的特點為著力點進行探究，強調人類急需認知自我，其次說明人類認識自我與人性的第三鏈條便是符號，最后又從這一線索出發，對各種文化現象全面探索，詳細解釋了人與文化通過符號相連接，從而證明結構主義符號學在建構文化人類學中的作用及影響。

關鍵詞： 人; 符號; 文化; 普遍性; 系統化

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是結構主義符號學模式的奠定和解釋階段。出現了一批最早的推進者，這其中就包括恩斯特·卡西爾（以下簡稱為卡西爾）創立的“文化符號論”，在他晚年的著作《人論》一書中，從文化哲學的角度出發說明“人是符號的動物”，在這個前提下，卡西爾把每一種符號形式看成是人類精神的表現。

一、“人”的認知

卡西爾的理論淵源還要追溯至康德三大哲學批判，這實際上是對“人”的認識。而卡西爾也繼承了康德提出的關乎人類的終極問題，即“人是什么？”，而這是康德的人類學思考的核心，與之不同的是，卡西爾在《人論》的上部首先提出解決了“什么是人”的中心問題。他認為各類學科的知識統一性不能以一個“共同對象”來加以維持，首先應該承認各類學科的自身獨立性，再找到其中具備功能性的統一體系，所以他延伸了研究范圍，在整個人文和社會科學領域中建造起一個新的文化人類學。

長久以來，對于自然科學的研究得到諸多學者以及世人的關注，尤其是近現代科技革命的進步，在一定程度上變革了社會的發展，更新了人類的生活方式。正如蒙田所說：“人類的最大任務就是學會成為自己的主人?！盵1]卡西爾在康德建立的對人類學的思考之上繼續拓展了相關“人的問題”的理論，同時，為我們給出了對于“人是什么”這一問題的一個新的、間接的答案。在論述了人類的終極目標與最大任務之后，卡西爾進一步闡述“人是什么？”認為人的最大能力并非是只有唯一的理性，還要去了解人的生活和行為這一條途徑。人們普遍帶有偏見的看似理性的認知，總是將自身放在自我世界的范圍之內，理所當然的以為個人生活是宇宙的生存法則，這種理性危機急需要去打破，重新確立人的哲學。然而必須證明的是文化世界以及人類文明的世界可以歸結為某些普遍原因，這不僅適用于自然科學現象，也需要適用于人類精神現象。因此，人類面臨著自我認識的危機，需要找到可以引導我們走出迷宮的指南針。

二、以符號學建構文化人類學

卡西爾通過他生前出版的最后一部著作《人論》闡發了人是符號的動物等相關文化人類學理論，他認為作為功能性統一的人類文化，首先應了解人自身，再不斷解放人自身，從而通過符號來創造文化。符號的發現與現代語言學的發展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在這一過程中，卡西爾也發現了人類發展新形勢，也就是通過人是符號的動物這一主要觀點，將主觀和客觀聯系起來，使人從單純的實踐態度轉化到符號化態度，包括人類創造的各種文化成果。

自古希臘以來的學科研究主要以外部世界為研究對象，研究目的講求事物的客觀性與真實性，認為數學理性是維系人與宇宙之間的紐帶，康德隨后將其運用到對主體的研究中，發現了理性的能力和作用，這也是卡西爾認同的立場，但是研究人的方法不同于研究自然科學的方法，人的獨特性不在于物理意義上的本性，而是他的語言、神話、藝術、宗教、歷史、科學等共同構成人類文化的集合。在此，卡西爾提出了人類具有創造符號形式的能力，人與動物的區別就在于，人能夠接受信號并賦予其意義，而動物卻只能對信號做出條件反射。這一標準是需要符號理性的判斷作為準則。在人類文化形成的過程中，符號也不僅是表達的一種形式，而是最重要的載體，這正是卡西爾講到的通過符號將人類精神形式展現出來。

三、人與文化的普遍系統化

在卡西爾對于文化人類學中“人性”的定義便是：“即使人類文化各種形式之間充滿差異和對立，它們卻是朝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努力。”[2]長期以來，人類一直努力將分散的線條整合為一點，其實質是把各種文化現象納入一個系統化的秩序當中，同時，哲學的任務也非止于此，在龐大的人類文化，例如，數不盡的神話形象、宗教教義，以及語言學形式和大量藝術作品中，最終的目的是揭示出：“它們之所以結合在一起的在功能上的同一性?！边@也說明，要理解人是什么？首先應將各門學科互為聯系，看作一個整體，這其中包含著一個約定俗成的結構體系，從而對結構進行分類，在形式與質料上進行分類后，保留著共同的主旨與目的，也就是文化人類學的中心點。

因此，卡西爾在對“人”作出重新認識后，期望通過符號來確立人文科學的地位，他認為各門學科間是兼容的，是平等的互補關系，自然科學還需要人文學科的補充，人文學科是人類實踐經驗得來的，是人類通過符號不斷創造出的人類文化，是通過符號為紐帶貫穿人類與文化的聯系，而這也是文化人類學的重要理論依據，也是文化人類學關于哲學部分的強化與深入理解。

參考文獻：

[1][2]恩斯特·卡西爾.人論[M].唐譯編譯.第1版.長春：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14.11：3、61.

[3]恩斯特·卡西爾.符號、神話、文化[M].李小兵譯.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

[4]曾宇菁.人、符號、文化——卡西爾符號學美學研究[D].江西：江西師范大學.2009.

王嬋 ???西北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