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員工實習經歷、職業認同和工作績效的關系研究

趙波 劉鑫泱 蔡特金

摘 要：實習經歷將在校學習的知識轉化為工作實踐，組織在招聘時注重新員工的實習經歷，但學界現有實習經歷的研究多停留在描述層面，未能客觀測量實習經歷和深入探索實習經歷在新員工正式步入職場后對工作績效產生的影響。本研究通過文獻梳理和訪談法開發了中國情境下的實習經歷量表，基于社會認同理論研究了新員工實習經歷對工作績效的作用機制，以及職業認同的中介作用。實證研究結果表明：新員工實習經歷與工作績效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實習經歷與職業認同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同時，職業認同在實習經歷和工作績效之間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

關 鍵 詞：實習經歷;工作績效;職業認同;新員工

DOI：10.16315/j.stm.2020.04.011

中圖分類號： C93

文獻標志碼： A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ewcomers internship，

career identity and work performance

ZHAO Bo， LIU Xinyang， CAI Tejin

（College of Management，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Nanjing 210003， China）

Abstract：Internship transforms the knowledge learned in school into work practice， and organizations pay attention to the internship of newcomers in the recruitment process. However， the existing studies on internship in the academic circle are mostly focused on the description level， failing to objectively measure internship and the impact of internship on work performance of newcomers after they officially enter the workplace. This study developed an internship scale in Chinese context through literature review and interview， and studied the mechanism of newcomers internship on work performance an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career identity based on social identity theory. The empirical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internship of newcomers has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impact on work performance; internship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career identity. Meanwhile， career identity has incomplete mediating effect in the relationship of newcomers internship and work performance.

Keywords：internship; work performance; career identity; newcomers

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90后”與“00后”步入職場，成為企業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新生力量。這些新生代呈現出新的代際特征：有個性、敢想敢為、希望做有意義、不無聊的任務。然而，首次進入職場的新員工常常發現所處的真實情況與自己預想的不同，他們不能快速進入工作狀態、融入組織，這些都會導致新員工出現較低的工作績效和很高的離職率。同時，組織也對這些新員工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期待他們在進入職場前就做好準備，在入職后能夠快速適應工作環境、擁有較好的工作表現。組織實踐發現具備實習經驗和一定工作技能的新員工，更能夠主動學習并快速融入組織，有最佳的績效表現。入職前的實習經歷能夠幫助新員工盡快融入組織，協助新員工完成校園到職場的角色轉變盡快適應工作環境，改善新員工入職后的工作表現，已經成為組織關注的重點。

職業生涯管理一直是人力資源開發與管理的重要議題。知識經濟背景下，個體職業生涯發展與管理所依賴的市場背景和組織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并對人們的職業觀念和選擇產生了深刻影響，同時組織對新入職的員工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大學生在校期間開始職業生涯探索，離校實習，為未來進入職場提前準備已經成為普遍現象。職業生涯探索是職業生涯研究領域的重要內容，已有研究表明，職業生涯探索會對個體工作后的工作效能感、工作滿意度等產生積極影響。實習作為職業生涯探索的組成部分能夠幫助個體在正式進入職場之前，實現從接受教育到實際工作的轉變，將課堂所學知識技能運用到工作實踐中，感受到真實的職場和工作環境，對于個體在職業生涯發展的過程中完成從學生到員工的角色轉變有重要的現實意義。實習經歷也逐漸成為企業篩選和招聘潛在雇員的重要標準。企業不再將學歷作為評價高校畢業生的唯一指標，而更加看重綜合素質。智聯招聘網的一項調查顯示，57%的企業在招聘畢業生時十分看重其實習經歷。美國國家高校與雇主聯合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and employers）發布的教育調查顯示，58%的實習生在實習結束后得到了實習雇主的全職工作，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的新員工也大多是以前的實習生[1]。實習能夠滿足來自新員工和企業的雙重需求，近年來我國的實習風潮也愈演愈烈，與實習這一職業活動的興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對實習經歷的研究較為匱乏。現有研究多停留在描述層面，未能對實習經歷進行客觀準確的測量，且多集中在探索實習經歷對就業能力和就業結果等因變量的影響，未能將實習作為職業生涯探索的重要環節，深入探索實習經歷對正式步入職場后的工作績效的作用機制。

基于此，本研究將在系統梳理國內外已有文獻的基礎上，設計并驗證適合中國管理情境的實習經歷量表，探究新員工實習經歷與工作績效之間的作用機制，豐富國內對實習經歷研究的理論基礎，并為企業提升新員工工作績效提出建議和對策。

1 理論模型與假設

1.1 實習經歷與工作績效

學者對影響工作績效的前因變量進行了紛繁復雜的研究，除了人口統計學變量、個性等先天因素會對員工績效產生影響，知識、能力、經驗等后天因素也會影響員工工作績效的產生。 Jones等[2]首先研究了影響工作績效的因素，他認為績效是由能力和動力決定的。Sprinkle[3]則重視員工知識與經驗積累的過程，他認為這一過程可以幫助員工提高工作績效。任務績效是指有明確規定的職務內行為，這些行為通過直接的生產和服務活動對組織做出貢獻，關系績效則是間接的生產和服務活動，主要指構成組織、社會和心理背景的行為[4]。實習經歷為新員工提供了獲取職前工作經驗的寶貴機會，在真實的工作場所學習、工作，可以提高自身的綜合素質、獲取工作經驗、增強工作能力，改善新員工在工作場所的表現，進而提升任務績效水平。同時，新員工在實習的過程中，進一步了解組織的工作方式和目標，增強對組織的認知，與組織中的成員保持良好的人際關系，使得新員工做出符合組織利益和有利于組織的行為，有助于關系績效的提升。現代組織的變化和動態性，需要員工經常面對不確定和不可預測的工作情境，需要員工不斷地學習新的技術和方法，創造性地解決問題，這種以適應新的工作要求和情境為特征的績效就是適應績效。一方面，實習經歷使得新員工積累工作經驗、學習工作中所需的技能，幫助新員工應對多變的工作情境;另一方面，實習經歷能夠幫助新員工更好地理解真實的工作世界，順利完成從學校到職場的角色轉變，適應組織的工作環境，在工作場所滿足組織的期望。職前的實習經歷幫助提升新員工的適應績效。國內學者黃河[5]從組織社會化理論出發，認為實習主要從工作適應、職業發展和提高就業3個方面對畢業生的職業生涯產生深遠影響。董園園[6]研究發現教育實習會影響職前教師的教育信念，進而對其教學工作實踐產生影響。據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1：實習經歷與任務績效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H2：實習經歷與關系績效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H3：實習經歷與適應績效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1.2 實習經歷與職業認同

早期的研究多認為職業社會化是個體被動適應和接受的過程，隨著研究的進一步深入，學者們更多地強調了個體在職業社會化過程中的主動適應。現代社會中，新員工的職業社會化多始于大學階段的職業探索，主要是通過實踐、實習來實現的，他們通過參與實習，提升職業技能和素養，積極能動地參與自身職業角色的塑造。蔡春鳳等[7]指出職業認同是職業社會化過程的結果之一。職業認同感的發展始于職前教育階段，即從在學校接受教育時就已開始逐漸建立，并隨著職業社會化過程進一步發展。劉新[8]發現實習教師的職業認同在實習后相比實習前有顯著的提高。林典[9]研究發現，專業實習能從專業價值認同、專業生涯認知等方面顯著影響社工學生的專業認同。據此，本研究提出假設4：

H4：實習經歷與職業認同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1.3 職業認同與工作績效

社會認同理論認為，員工對自己所從事的職業認同感越高，越易于做出對職業群體有利的行為，如注重工作技能和知識的培養、更有效的完成工作任務等。我國學者黎燕麗[10]認為職業認同是員工職業成長的內驅力，能夠直接影響員工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投入。陳文春等[11]的研究表明職業認同對基層公務員的工作投入存在顯著正向影響。Hall等[12]研究發現，一個職業認同水平高的人會對自己和對職業產生雙重肯定，其內心會產生一種良好的使命感和歸屬感，進而帶來更高的個人績效。雖然目前關于職業認同和工作績效的相關研究不多，但也有一些實證研究支持了這一觀點，例如：丁剛[13]以企業人力資源管理者為研究對象，發現其職業認同顯著正向影響其任務績效、創新績效;駱鶴飛[14]則發現護士的職業認同也與工作績效呈顯著正相關關系。據此，本研究提出假設5：

H5：職業認同與工作績效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1.4 職業認同在實習經歷與工作績效之間的中介效應

職業社會化是指個人獲取構成職業角色的知識、技能、行為、態度以及內在價值的過程，是個體社會化的基本內容之一。藍欣[15]指出人的職業社會化是從簡單到復雜的過程，貫穿個體的整個職業生涯。其中，新員工由畢業生轉變為適應職場環境、具有工作技能的勞動者的過程，是職業社會化的重要研究方向。這一階段的職業社會化的主要內容是將學生培養為符合社會和崗位要求的、合格的員工，包括職業方向、知識、情感、規范、能力等多方面，是職業社會化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階段。良好的職業社會化對新員工的職業發展具有積極意義。據此，本研究提出假設6：

H6：職業認同在新員工實習經歷與工作績效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1.5 研究模型構建

通過理論推導，得出了實習經歷和工作績效之間影響機制的初步假設命題，并構建了理論模型來解釋實習經歷、職業認同和工作績效之間的關系和作用路徑，如圖1所示。

2 研究設計

2.1 實習經歷量表編制

首先，閱讀大量與實習經歷相關的國內外文獻，總結前人的研究成果，了解目前國內外學者的實習經歷理論模型和測量工具，為隨后的訪談提綱設計和初始項目的形成提供依據。隨后，擬定訪談提綱，采用半結構化訪談的形式，隨機抽取了南京、上海等地的4名招聘主管和16名新員工進行訪談。其次，根據訪談結果進行歸納與匯總，形成實習經歷量表的初始項目，請專家對初始項目的內容、語言表達、編排方式等進行評估，修改后形成實習經歷的初測問卷。最后，發放與回收實習經歷的有效初測問卷36份，使用SPSS軟件對初測數據進行項目分析、效度分析和信度分析，根據分析的結果刪除和修改部分項目，形成實習經歷的正式量表。

最終形成的實習經歷測量量表，包括實習工作特征和實習環境特征2個維度，共11個題項，其中實習工作特征包含6個題項，實習環境特征包含5個題項。實習工作特征和實習環境特征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876和0.904，說明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水平。

2.2 問卷設計

本文以前文中確定的研究模型為基礎，為測量實習經歷、職業認同和工作績效這3個變量設計了調查問卷。由于目前學者們對實習經歷的測量缺少較為系統、科學的量表，因此本研究采用的是自編的實習經歷測量量表，包括實習工作特征和實習環境特征2個維度，共11個題項。現代組織的多變性，員工需要不斷地學習新的知識和技能，以不斷適應工作情境的動態變化，因此本研究選取了Allworth等[16]提出的三維度量表來測量工作績效，從任務績效、關系績效和適應績效3個維度測量工作績效，該量表共16個題項。職業認同的測量則選取了Tyler等[17]開發的泛職業的職業認同量表，該量表共10個題項，已由臺灣學者蔡嫦娟翻譯，并且在中國的管理情境下得到了廣泛的應用。

為了方便調查對象填寫問卷，本研究中的所有量表均采用李克特五分量表計分，用數字1～5分別代表完全不符合、比較不符合、有點符合、比較符合、完全符合。

2.3 樣本選取

學術界對“新員工”的界定范圍并不統一，在本研究中新員工指具有大專及以上學歷，剛畢業且工作時間不超過2年，處于職業生涯初期的員工。本研究的調研對象來自江蘇、上海、河南、江西、湖北等省市，從事于IT、金融、制造、地產、零售等各個行業，覆蓋了國有企業、政府機構/事業單位、民營企業和合資、外資企業。在問卷的回收中，僅將初入職場、工作時間在2年以內且有實習經歷的新員工作為問卷的發放對象，并在問卷的前兩題設置了篩選題項，進一步確保問卷的有效性。本次調研共發放并回收問卷370份，剔除無效問卷后（回答存在明顯矛盾和不符合樣本要求的），有效問卷為308份，問卷有效率為83.2%。

3 數據分析與假設檢驗

3.1 信度與效度分析

在對數據模型進行驗證之前，需要對量表的信度和效度進行驗證和判斷。本研究采用內部一致性信度，即測量Cronbachs α系數來進行信度分析，一般認為當Cronbachs α系數大于0.7時，量表是比較可靠的，可以進行進一步的分析。此外，采用驗證性因子分析檢驗問卷中的各個題項與其維度或因子的從屬關系是否符合理論設計。所得結果，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本研究選取的各量表Cronbachs α均大于0.7，CFA擬合度指標均達到要求，較為理想，說明該模型整體擬合度良好，且具有較高的信度水平。

3.2 相關分析

在進行回歸分析檢驗假設之前，首先需要通過相關分析檢驗變量之間是否存在相關關系，本研究將使用Pearson系數來表示變量之間相關關系的程度，如表2所示。

根據上述分析可知，本研究的自變量與因變量之間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所提假設模型得到了初步驗證。

3.3 假設檢驗

3.3.1 實習經歷對工作績效的影響

實習經歷對工作績效的回歸結果分析，如表3所示。首先引入控制變量（性別、年齡、學歷、工作年限、所在行業、所在企業性質）與因變量任務績效、關系績效、適應績效分別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模型1、3、5所示。可以看出，性別、年齡、學歷等控制變量對任務績效、關系績效和適應績效不存在顯著影響。然后引入自變量實習環境特征和實習工作特征，結果如模型2、4、6所示。

以任務績效為因變量時，當模型2中納入實習環境特征和實習工作特征后，回歸模型的R2提升至0.207，且該回歸方程的DW值為1.856，不存在殘差序列相關，實習環境特征對任務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313（P<0.01），實習工作特征對任務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190（P<0.01），證明實習經歷與任務績效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假設H1通過檢驗。

以關系績效為因變量時，當模型4中納入實習環境特征和實習工作特征后，回歸模型的R2提升至0.370，且該回歸方程的DW值為1.933，不存在殘差序列相關，實習環境特征對關系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368（P<0.001），實習工作特征對關系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309（P<0.01），證明實習經歷與關系績效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假設H2通過檢驗。

以適應績效為因變量時，當模型6中納入實習環境特征和實習工作特征后，回歸模型的R2提升至0.343，且該回歸方程的DW值為2.124，不存在殘差序列相關，實習環境特征對適應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295（P<0.01），實習工作特征對適應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310（P<0.01），證明實習經歷與適應績效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假設H3通過檢驗。

3.3.2 實習經歷對職業認同的影響

實習經歷對職業認同的回歸結果分析，如表4所示。首先引入控制變量（性別、年齡、學歷、工作年限、所在行業、所在企業性質）與因變量職業認同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模型7所示。然后引入自變量實習環境特征和實習工作特征，結果如模型8所示。

由表4中的模型7可知，性別、年齡、學歷等控制變量對因變量職業認同不存在顯著影響，此時回歸模型的R2僅為0.065。當模型8加入實習環境特征和實習工作特征后，回歸模型的R2提升至0.298，且該回歸方程的DW值為2.022，不存在殘差序列相關，實習環境特征對職業認同的回歸系數為0.223（P<0.05），實習工作特征對職業認同的回歸系數為0.308（P<0.01），證明實習經歷與職業認同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假設H4通過檢驗。

3.3.3 職業認同對工作績效的影響

職業認同對工作績效的回歸結果分析，如表5所示。首先引入控制變量（性別、年齡、學歷、工作年限、所在行業、所在企業性質）與因變量工作績效分別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模型9所示。然后引入自變量職業認同，結果如模型10所示。

由表5中的模型9可知，性別、年齡、學歷等控制變量對因變量工作績效不存在顯著影響，此時回歸模型的R2僅為0.006。當模型10加入職業認同后，回歸模型的R2提升至0.169，且該回歸方程的DW值為1.880，不存在殘差序列相關，職業認同對工作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424（P<0.001），證明職業認同與工作績效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假設H5通過檢驗。

3.3.4 職業認同在實習經歷和工作績效關系中的中介效應檢驗

本文按照溫忠麟等提出的中介效應的檢驗方法，使用SPSS22中的PROCESS插件進行具體的中介效應的檢驗。將抽樣次數設定為5 000次，置信區間設定為95%，取樣方法設定為偏差校正的非參數百分位，然后進行數據分析。運行出的中介作用的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

由表6中的M1可知，實習經歷顯著影響職業認同（Coeff=0.442，P<0.001;且LLCI=0.259，ULCI=0.625，置信區間不包括0），再次驗證假設H4。從M2可以看出，工作績效作為因變量，同時將實習經歷和職業認同納入模型時，職業認同顯著影響工作績效（Coeff=0.141，P<0.001;且LLCI=0.032，ULCI=0. 250，置信區間不包括0），且實習經歷對工作績效的影響依然顯著（Coeff=0.464，P<0.001;且LLCI=0.345，ULCI=0.584，置信區間不包括0）。

前文中的檢驗已經證明了實習經歷對新員工工作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由表6可知，實習經歷對職業認同有顯著正向影響，且職業認同對工作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加入職業認同這一中介變量之后，實習經歷依然能夠正向影響工作績效。根據溫忠麟等人提出的檢驗方法，可以判斷職業認同在新員工實習經歷和工作績效之間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假設H6成立。

4 結論與啟示

4.1 結論

本研究將新員工的實習經歷和工作績效作為主要研究對象，分析了實習經歷、職業認同和工作績效之間的作用機制，總結后整理出以下重要結論：

1）新員工實習經歷與工作績效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實習環境特征維度反映了新員工實習的行業、公司和崗位情況，可以幫助新員工提升人際技能、維持良好的工作關系，為組織目標做出更多的貢獻，提升其任務績效和關系績效。而實習工作特征維度則體現了實習期間的具體工作，新員工在處理日常工作的過程中，不斷地學習新的技術和方法、解決實際問題，不斷適應新的工作要求，獲得更高的適應績效。

2）實習經歷與職業認同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同時，職業認同在實習經歷和工作績效之間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新員工在實習過程中獲得的來自行業、公司和崗位的感受和幫助，以及個人技能、思維等方面的提升，可以幫助新員工推進其職業社會化的進程，進而提升他們的職業認同感。這種積極的行為和情感會影響新員工的工作績效，提升他們正式工作后的工作績效;因此，組織管理者應當重視實習期員工的培養與支持，來提高員工對職業的認同度，這將會對員工正式工作之后的工作績效的提升產生更大的幫助。

4.2 啟示

一方面，實踐能夠幫助人形成和提升各項能力，通過實習，未正式進入職場的學生能夠培養自己處理各項工作的能力，提升自身的組織、協調、溝通、領導等各方面的能力，對新員工入職后的工作績效產生積極的影響。另一方面，實習使新員工自身能力得到顯著提升的同時，也將增加他們對自己、對職業的認識，增強他們的職業認同感，進而對工作績效產生一定的正向影響。基于上述結論，本文總結了以下兩方面的實踐啟示，希望能夠為提升新員工績效提供一些有價值的建議。

1）對新員工的啟示。第一，應當重視實習。積極利用寒暑假或學校開設的實踐課程進行實習。通過實習，將課堂所學的理論知識應用于實踐，加深對理論知識的理解。并獲取難以在書本上學到的實踐技能，與課堂教學形成互補，促進個人的全面發展。第二，要有選擇、有重點地參與實習。在進行實習選擇時，一方面可以結合自己的專業方向和興趣愛好，另一方面要結合自己的職業目標和規劃。不要簡單的將實習的目的理解為獲取勞動報酬，而要將實習作為自己職業探索的重要環節，選擇與自己未來的職業目標和定位最接近的實習。并在實習的過程中，增強對職場和社會的了解，不斷清晰、修正自己的職業目標和職業規劃。第三，在參加實習的過程中，認真對待自己的實習工作，用心投入。努力使自己在實習工作中得到更多的鍛煉與成長，不斷提升自己的工作技能和綜合素質。在實習的過程中積極思考，將職業生涯規劃的眼光和范圍擴展到更大、更廣闊的領域，將個人的發展與社會需要相結合，努力將自己塑造為高素質、復合型人才，在工作中實現更高的績效水平。

2）對企業的啟示。對企業而言，實習生是企業潛在的人力資源，對實習的科學化、制度化安排也能有效傳遞企業形象，為招募更多人才提供基礎。第一，完善企業的實習生聘用與培養制度，充分挖掘實習生潛能。實習是一個嘗試與發現的過程，實習生在這個過程中會承擔員工這一新的社會角色及責任，探索職場與課堂的區別。因此，公司的人力資源部門需要建立完善的實習生聘用與培養制度，關注實習生在工作過程中的需求，并為之提供適當的工作指導和技能培訓，為實習生提供有力的專業支持，有效激勵實習員工，提高企業的整體績效水平。第二，協助實習生完成由學生到新員工的角色轉變。實習生的有效融入能夠幫助他們充分投入到工作之中，強化他們對自身職業角色的認同感。企業一方面要多鼓勵、引導實習生參與企業的各項工作和活動，主動消除工作中實習生與正式員工的差別;一方面也要在培訓中融入自身的需求與企業文化，將實習生作為企業未來的儲備力量進行培訓，為企業今后的員工招聘與發展奠定基礎。

4.3 研究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通過理論假設和實證分析，開發了中國情境下的實習經歷量表，驗證了新員工實習經歷對工作績效的正向影響，仍存在如下問題：研究中的測量問卷均由被調查者自行填寫，而非客觀測評，會限制研究的結論。今后的研究中可以采用主客觀評價相結合的方式，除自評以外，結合他人評價，如：讓領導、同事等對員工績效進行評定，避免同源誤差，增加結論的普適性。同時，本研究僅探討了新員工實習經歷對工作績效的影響，并未將實習的類型加以區分，相比于在其他工作單位的實習經歷，在未來工作單位的實習經歷能更好的幫助員工適應工作環境，融入組織。今后的研究可以將實習分為在未來工作單位的實習和在其他工作單位的實習，進一步深入研究新員工不同類型的實習經歷對工作績效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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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費 婷]

收稿日期： 2020-07-14

基金項目： 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項目（2020SJZDA079）

作者簡介： 趙 波（1971—），女，教授，碩士;

劉鑫泱（1996—），女，碩士研究生;

蔡特金（1995—），女，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