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

編劇 唐光庭

1.醫院手術室 夜

雷雨交加。

孔亦堯躺在手術病床上，醫生們往他的腦袋里注射著什么。孔亦堯表情難受，皺眉，微微弧度左右擺動著頭。

一個醫生表情凝重地說：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2.校園內 晨

孔亦堯慢悠悠地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往常擁擠熱鬧的校園空無一人。腳步踉蹌，眼睛因為沒睡醒半瞇著，神情慵懶。

樹葉的斑駁縫隙中透出一縷陽光，鳥兒清脆地叫著，教室中傳來學生吵吵嚷嚷的聲音。

孔亦堯站在門口，打量著教室。手指數了數到校的學生，微微有一些驚訝。今天，教室的學生意外的有點多。默默地在心里數了數，19個人，還差一個就全部到齊了。教室里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3.教室 晨

晴轉大雨。

孔亦堯走進教室，卻看到班里面大部分同學臉上的表情是恐懼和焦躁，瞬間就覺得清醒了一半。正好看到他的好友涂向南面色焦慮地跟人說著事，便急沖沖地走了過去。

孔亦堯一只手抓著涂向南一邊喊道：向南！大家都這么焦躁，出什么事了？

涂向南：我的天！你可算來了！出大事了！(臉色不佳，嘴唇微抖)

涂向南：蘇莉莉死了

孔亦堯：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涂向南：昨晚彭夕蕓跟她吃完晚飯之后，蘇莉莉神秘兮兮地說，她要去買點東西，之后一晚都沒回宿舍。彭夕蕓以為她回家了，就沒怎么在意。結果今早打電話給蘇莉莉，沒人接。她就打了蘇莉莉家里的電話，蘇莉莉爸媽說昨晚蘇莉莉死在了自己家門口！

孔亦堯：怎么可能？難道她死之前不會掙扎求救的嗎！她爸媽怎么可能會聽不到呢？

涂向南：天知道！你沒看大家都一副惶恐的表情嗎？雖說事不關己，但是好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昨天還跟大家有說有笑，今天說沒就這么沒了。

一個身影悄然靠近孔亦堯，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孔亦堯的肩膀。啪的一聲，拍了孔亦堯一下，然后傳來一聲高亢的笑聲。

何玉秋：哈哈哈哈哈哈！

孔亦堯：啊！(被嚇到的叫了一聲)我天，何玉秋，會嚇死人的好嗎！

涂向南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翻了個白眼。他不喜歡何玉秋，事實上，是班上大部分人都不喜歡何玉秋，她喜歡背后嚼人舌根，不分事情輕重緩急嘴上亂說一通。

何玉秋：哈哈哈哈哈。你剛剛以為我是蘇莉莉回來找你，拉你一起下水是不是啊？

孔亦堯：何玉秋！人都死了，你要八卦也得看看是什么事情！(語氣微怒)向南，我們去那邊！

涂向南：嗯，走。

何玉秋小聲嘟囔：切，沒勁！我本來就不喜歡她，她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墻上的時鐘已經指到了8點，教室里依舊喧囂。本該7點50分開始的課，老師的身影卻一直沒出現。孔亦堯突然覺得很不對勁，十分不對勁。今早因為太困還沒有反應過來，現下想起來才發現今早走來教室的路上，熱鬧的校園，除了他在路上，竟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再加上現在都8點了，從不遲到的老師還是沒出現，一切的一切都十分不正常。他總覺得今天有事會發生。仿佛老天爺也十分配合孔亦堯的想法，平地一聲雷，竟開始下起了大雨。本該明媚的早晨轉眼就變成了雷雨交加的天氣，天也暗了下來。

8點15分，老師還是沒來。開始有幾個平時不安分的同學起哄說老師今天不來，回去吧。過了一會兒，其中的三個人就走出了教室。他們剛出教室，一陣大風倏地刮來，教室的門和窗就這樣被風吹得關上了。突然，平時沒什么用的廣播響了起來。

陌生女聲(畫外音)：你們好，同學們。

耳尖的同學聽出了這聲音很像本該在講臺上的老師的聲音。

陌生女聲講完話，沉默了兩秒，突然，廣播里傳來了蘇莉莉的尖叫聲！一瞬間，教室里炸開了鍋！大家都冷靜不下來，開始驚慌地叫喊！

同學A：剛剛那是蘇莉莉的聲音！她不是死了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學B：我不知道！啊！(尖叫)

同學C：這個女的是誰，為什么本來死了的蘇莉莉會在她旁邊，還要尖叫！

同學D：她的聲音很像老師啊！可是為什么蘇莉莉會在老師旁邊！老師為什么不來上課！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問題交匯，可是沒有人來給他們解答，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濃烈，開始蔓延了整個班。

彭秋萍：吵什么吵啊！還要不要人學習啦！(聲音尖得有點刺耳)

同學X：什么時候你還學什么習啊！裝什么裝啊！

本來就喧囂的教室又添了爭吵聲，不安加上吵鬧，把人們的暴躁情緒都激發出來了。

陌生女聲的話語平淡卻震懾人心(畫外音)：安靜。

原本嘈雜的教室居然就這么靜了下來。大家大氣都不敢出，想要知道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女人想要干什么。

陌生女聲(畫外音)：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留在教室里或者出去。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膽子小的女生跑出了教室。

陌生女聲(畫外音)：還有嗎？沒有就繼續。

沒人敢出聲。

陌生女聲(畫外音)：現在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叫作真心話大冒險。我問到誰，誰就要起來回答，如果回答得不真實，或者不敢回答，那么就要離開教室。

有個同學小聲地說：我還巴不得離開這個怪地方呢。

陌生女聲(畫外音)：溫馨提示，從這扇門出去，最多不超過三分鐘就會死，外面沒有空氣，只要腳踏了出去，就算你想回來也不可能了，你們自己考慮清楚。我知道你們對此有些懷疑。接著投影儀打開了，屏幕上出現了之前離開了教室的學生們的慘樣。她們因為缺氧兩個眼睛向外凸起，表情猙獰，就這樣倒在地上，看得出來她們死前掙扎得很嚴重。

一個平時暴脾氣的男生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大罵：老子受夠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玩意兒，早知道早點走了，裝神弄鬼，神經病！(一摔凳子，就跑出去了)

大家見那個男生出去沒什么事，也開始準備往外走，突然聽見了那個男的一聲慘叫。有幾個平時跟他玩得好的大聲叫喊他的名字，卻再也沒聽見過回應。接著投影儀就放著那名男生缺氧最終死亡的過程。那些原本打算跟著一起出去的人也都坐了下來。大家開始意識到那個陌生女聲的話都是真的，恐懼的因子再次重新席卷了整個班，這次就連何玉秋和彭秋萍也察覺出了危險，收起了各自的嘴臉。

孔亦堯：向南！這是怎么回事！(壓低聲音，情緒略激動)

涂向南：我也不知道！

孔亦堯煩躁地抓著頭，不安使得他左顧右盼。突然，孔亦堯看見了廖克凡的表情在混亂的人群中顯得十分突兀，那是一張太過平靜的臉。他覺得很奇怪，多看了幾眼，廖克凡感覺到了有視線看著他，抬了一點頭，發現是孔亦堯，便又低下頭去。

孔亦堯悄悄地說：向南！你看那個廖克凡！他會不會太平靜了一點！

涂向南一臉鄙夷：他平時不都那樣嘛，本來就那么內向，經常一個人低著頭。還偏偏戴了個超高度數的眼鏡，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

孔亦堯還想說些什么，陌生女聲再次傳來。

陌生女聲(畫外音)：現在開始游戲。由于4號(學號)，5號，10號，11號，15號已經出局，我按照學號來一個個問問題。1號，何玉秋。

何玉秋：問吧，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噢！我知道太多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陌生女聲：你有沒有背后說過蘇莉莉的壞話？

何玉秋：(瞳孔微微放大，有點吃驚)有過，怎么了？她人本來就不怎么樣啊。

陌生女聲(畫外音)：1號何玉秋通過，2號。

同學2號(一個女生)：到。

陌生女聲(畫外音)：和你玩得最好的是誰？用學號回答。

同學2號：6……6號。

大家都覺得2號也不會有事。畢竟，平時2號跟6號形影不離的程度像一對雙胞胎。

陌生女聲(畫外音)：再給你一次機會，之后的人都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同學2號：就是……就是6號！(因為太害怕哭了出來)

陌生女聲(畫外音)：2號說了謊話，出局。

突然，2號像被人用力拋出去一樣，被拋出了教室，撞碎了窗戶。然后，窗戶又恢復了原狀！大家都很驚訝，2號跟6號平時玩得那么好，居然是假象。越來越多的人被丟出窗外，越來越多平日里看起來十分和諧的表象里的真相被挖掘出來，背后說人壞話，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等等可怕的事情全被戳穿了出來。

就這樣，大家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接著一個地被怪力拋出了窗外。又看著窗又自動恢復原樣，每個人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有些女生受不了刺激，崩潰著沖出了教室。投影儀也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地播放著大家死亡的過程。人就是這樣的，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任何事的影響力仿佛都大打折扣。

教室剩下了最后的六個人。孔亦堯、涂向南、彭秋萍、彭夕蕓、廖克凡、何玉秋。

彭秋萍色厲內荏地說：你到底是誰？你別以為從哪找來這種莫名其妙的投影，我就會相信，惡作劇也有限度的！

何玉秋附和著：就是！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你的把柄！

彭夕蕓獨自低語：這不是真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廖克凡依舊一言不發，坐在最后一桌低著頭，眼睛里有著意味不明的光。孔亦堯臉色發白地跟涂向南眼神交流著，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一時大家都深切明白了恐懼的具體含義，這個陌生女人完全未知的身份和意圖，令這種未知的恐懼放大到了極點。突然，陌生女人發話了。

陌生女聲(畫外音)：現在就剩下你們六個人，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4.教室 上午

雨轉晴。

偌大的教室安靜得可怕，沒有人敢，也沒有人想去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仿佛是某樣容器的臨界點，稍微用力，便會崩潰。六個人心里各有所想，一時間害怕的情緒轉為冷靜。

陌生女聲(畫外音)：殺死蘇莉莉的兇手，就在你們六個人之中。

平淡的語氣陳述著最震撼人心的事情，形成了最可怕的反差。

孔亦堯不可置信地說：怎么可能！剛剛蘇莉莉不是還在你那邊大呼著救命嗎？

涂向南崩潰大叫：我看她根本就是瘋子！今天的一切都瘋了！都瘋了！

彭夕蕓依舊像中了夢魘般低語，面色發白。廖克凡還是一言不發，只是眼神中多了絲打量，而彭秋萍和何玉秋不知何時，竟成了好朋友，兩個人在教室的一旁商量著什么。

陌生女聲(畫外音)：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找出兇手。你們可以用任何的方法，只要找出兇手并把他推出門口。如果兇手被找了出來，游戲結束，如果兇手活到了最后，那么，兇手獲勝。祝你們好運，再見。

語畢，墻上的廣播的電源顯示關閉了。

彭秋萍：我天！這怎么可能！明明蘇莉莉剛剛還在廣播那邊喊叫！

何玉秋：可是我們不找到兇手，誰都離不開這間怪異的教室！

彭夕蕓低頭絮叨：那是……那是錄音。

耳尖的涂向南聽到了，疑惑地問道：彭夕蕓，你說什么？

彭夕蕓：廣播里莉莉的求救聲是錄音(抬起頭)，那個陌生的女人應該看到了一切，所以她知道兇手是誰。(臉色蒼白)

刻薄的彭秋萍高亢刺耳的聲音當即響起：她知道兇手是誰！你那么緊張！難不成你是兇手？

何玉秋附和：就是！你不是兇手怎么從剛剛就一直不對勁，是你做的就快點承認吧，就知道你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背地里肯定嫉妒人家，到處給別人使絆子吧！切！

這樣的說法也不是不合理，大家都知道彭夕蕓這個人的人品不好，平日里也就只有蘇莉莉那樣開朗不拘小節的個性會容忍得下她。可她背地里經常東搞西搞，又在蘇莉莉面前裝出一副可憐相，大家早就對她這副嘴臉敬而遠之。

面對突然指向自己的矛頭，彭夕蕓的情緒顯得十分激動，一張臉漲得通紅，當下不顧形象地大吼起來。

彭夕蕓：我昨天跟莉莉吃完飯就一直待在宿舍，我哪有時間去害她！倒是你！何玉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班上那些我背地里陷害莉莉的傳言都是你編出來的！之前莉莉讓我別理會你們這些無聊的人，我才一直忍著。你現在還敢拿自己做的事來誣陷我！我看是你一直對莉莉有意見，覺得自己哪里都比不過人家，才惡毒地殺害了莉莉吧！

何玉秋表情極為不自然，大聲的回話仿佛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

何玉秋：你！你少含血噴人了！

這樣一來大家心里也有數了，原來那些事大多是何玉秋捏造出來的。但要說彭夕蕓什么都沒做也不可能，空穴來風的事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彭夕蕓表情逼真的一番話把責任全部推給了何玉秋，這個人不得不防。孔亦堯心里默默地想著。

僵持不下的局面下，涂向南的一句話重新點燃了原本凝固的氣氛：我覺得兇手是廖克凡！

被點名的廖克凡全身呆愣了一下，接著像沒聽到似的一言不發。這個反應有點耐人尋味。

涂向南還想說些什么。孔亦堯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打斷了他，說道：大家這樣憑空地亂指認發泄私欲下去，最后的結果只會是我們大家死在這里，我們一步一步來，先從昨晚大家在哪說起，這樣才有找到兇手的可能。

涂向南：我昨晚跟我爸去應酬了，到了10點又跟朋友去了酒吧，朋友可以做證。

彭夕蕓：我剛剛說過了，我整個晚上都待在宿舍。

彭秋萍：我昨晚跟何玉秋在一起。

何玉秋剛想說話，彭夕蕓就打斷說：你說謊！你跟何玉秋平時根本就沒有玩在一起！

何玉秋：我們平時玩不玩關你屁事！我們昨晚就是在一起！

這樣的態度不免讓人懷疑，何玉秋平時跟彭秋萍雖然不是關系不好，但兩人也就是泛泛之交，井水不犯河水。

廖克凡：我……我昨晚在宿舍看書。

涂向南：有誰可以做證？(咄咄逼人)

廖克凡：沒……沒有人……

涂向南：亦堯，我確定他就是兇手！快！我們一起把他推出門外，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廖克凡面帶詭異地笑道：涂向南，你跟蘇莉莉交往過的事沒人知道吧。

孔亦堯：向南！你怎么沒跟我說過？

何玉秋：我天！這么勁爆的八卦我居然不知道！

彭夕蕓：我知道。(低聲)莉莉跟我說過，她懷孕了。你就跟她分手了，之后莉莉還單獨找過你幾次，你都拒絕了。

這個反轉令涂向南措手不及，他沒想到居然有人知道這件事。

廖克凡：你就是怕惹上麻煩，就找人殺了蘇莉莉。涂向南，你真毒啊。(詭異的笑)

涂向南：我沒有！我是有告訴她不要再來煩我了，我給了她一筆錢！但是我絕對沒有殺害她！(激動大叫)亦堯，你相信我的，對不對！

孔亦堯：向南，我……我不知道。

彭秋萍：大家舉手表決，人數超過一半就把他推出去！快點！我受不了這個怪地方了！

孔亦堯沒有舉手，但是另外四人都舉了手。涂向南驚恐地看著大家，他還不想死，他想逃，但是能逃到哪里去？廖克凡一把抓起涂向南往門口走去。涂向南被丟出去之前，凌厲地看著孔亦堯，口型說著，小心彭夕蕓。

另外四人松了一口氣，滿心歡喜地以為這樣就可以出去了。廣播再次打開。

陌生女人(畫外音)：涂向南不是兇手，剩下五人繼續尋找，時間剩下45分鐘。(廣播關閉)

孔亦堯：你們害死了向南！你們……

不等孔亦堯說完，彭秋萍打斷道：孔亦堯別嚷嚷了，你還沒說你昨晚干嗎去了呢！

孔亦堯：我……

那瞬間孔亦堯才意識到，自己不記得昨晚自己去干什么了。一點印象都沒有，好像他以往的記憶都沒了。

孔亦堯：我昨晚回家了，我爸媽可以證明。(強裝鎮定，但掩飾得很好)

這樣一來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但按照陌生女人的話，兇手在他們這五個人之中，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一時間調查又陷入了僵局。

孔亦堯突然想起了涂向南死前跟他做的那句口型，小心彭夕蕓。為什么要小心她呢，難道兇手是她，還是說她知道些什么秘密？這么想著的時候，彭夕蕓和廖克凡已經把火力攻向了何玉秋，畢竟平日里她與蘇莉莉的矛盾最大，嫌疑也最大。孔亦堯倒是注意起了這個廖克凡，平日里這么安靜內斂的一個人，在這個關頭，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居然與他平時大相徑庭，抓著機會就誓不罷休咄咄逼人。

何玉秋：彭秋萍你還不幫我！剛剛你怎么說的！不是說了一個陣線嗎！不然我才不會幫你圓謊說我昨晚跟你在一起！

百口莫辯之下的何玉秋憤怒得失去了理智，竟將她跟彭秋萍的秘密給說了出來！一時間，大家懷疑的對象又到了彭秋萍身上！

彭夕蕓：哦！原來說謊的是你，快說，你昨晚干嗎去了！

彭秋萍：何玉秋你出賣我！我打死你！(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何玉秋也十分憤怒，迎上去順手就是一巴掌，接著用力一推，彭秋萍的頭重重地撞到了桌子的邊角，倒在了地上。頭上一攤血跡。

彭夕蕓：我的天啊！(捂住了眼睛)

廣播響起。

陌生女聲(畫外音)：彭秋萍失去生命體征，出局。兇手仍未找出，剩余時間30分鐘，游戲繼續。

孔亦堯：喂！何玉秋她殺了人！她親手殺了人！

陌生女聲(畫外音)：游戲開始前我就說過，你們可以用任何辦法，游戲繼續。

廣播準備關閉時，有些聲音混了進來，嘈雜得聽不清。

孔亦堯不可置信地張著嘴，這是什么破游戲。廖克凡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蓄勢待發。彭夕蕓看了看廖克凡，臉上露出微笑。

何玉秋心虛得大叫，臉色因為自己殺了人慘白。

何玉秋：我只是順手一推，誰知道她就這么死了！

彭夕蕓：孔亦堯、廖克凡，剛剛何玉秋這么激動的反應，你們不覺得很不正常嗎？而且，何玉秋平時與蘇莉莉的矛盾最為激烈，兇手肯定就是她！克凡，把她丟出去吧。(微笑)

孔亦堯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回想游戲剛開始時，彭夕蕓的反應和現在的變化十分巨大，廖克凡簡直變了一個人。這樣的變化差異之大十分驚人，讓人不由得深深懷疑。

何玉秋被丟出去以前惡毒地說：彭夕蕓！你就裝吧！你不得好死！當初就是你自己跑來叫我去捏造你跟蘇莉莉的事，現在你背后來捅我一刀！兇手就是你！

陌生女聲(畫外音)：何玉秋出局，兇手未找出，游戲繼續。

孔亦堯：我懂了，我一切都懂了！兇手就是你和廖克凡！你們一開始就不動聲色，找到機會就果斷出手，為的就是把其他人都陷害出去，你們這兩個兇手就可以獲勝了！你們心太毒了。

彭夕蕓：哈哈哈哈哈哈！雖然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是只要把你推出去，我們應該就會獲勝啦！現在你一個人，而我們有兩個人，你說局勢掌握在誰的手中呢，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的廣播居然響了起來

陌生女聲(畫外音)：孔亦堯找出兇手，游戲結束。彭夕蕓，廖克凡出局。封印解除，孔亦堯你可以離開了。

彭夕蕓和廖克凡突然感覺到自己不能呼吸了，開始劇烈掙扎。

彭夕蕓：怎么可能！我們根本就沒……(倒地)

孔亦堯長舒了一口氣，但心里卻疑惑著彭夕蕓沒講完的話是什么。出了教室，原本的雷電交加的雨天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晴天。突然，孔亦堯劇烈掙扎了起來！他不能呼吸了，外面沒有空氣！他死前才明白過來，那混入廣播的嘈雜的聲響是什么。

而廣播室，傳來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

那個人，正是早該死在她家門口的蘇莉莉。

5.醫院 日

醫生A：看來這次的致幻劑十分成功，以后可以繼續改進，這樣那些多重精神分裂的病患就有救啦。

醫生B：哈哈哈，是啊。

護士：醫生，病人恢復生命體征了，已從昏迷中醒來。

醫生A：哈哈哈哈哈，好的，走，我們去看看。

病房里，孔亦堯睜開眼，眼前一片白，白得有些刺眼。不，不能再叫孔亦堯了，現在他的人格只剩下蘇莉莉和那個陌生女聲，也就是班級老師。原來，這是蘇莉莉和老師事先設下的局，假裝蘇莉莉死了，之后讓大家自相殘殺。可蘇莉莉又怎會容忍還有一個人格跟她共享身體呢，她早就想好了辦法。

醫生A：病人，你覺得身體怎么樣了？

孔亦堯(蘇莉莉)：醫生，我覺得很好，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呢？

醫生A：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啦，你好好休息吧。

孔亦堯(蘇莉莉)：醫生，我體內還有點多余的東西，什么時候給我再來一針呢？(陰險的笑)

6.學校

雷電。

剛剛明媚了沒多久的天開始憑空出現了幾道閃電……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