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成人教育體系的當代轉換

李迎雪，曾青云

(1.邢臺職業技術學院，河北 邢臺 054035；2.江西師范大學，南昌 330000)

中國成人教育體系作為按照一定的秩序和內部聯系組合而成的整體，是一個極為嚴格的科學概念，有著個性鮮明的發展宗旨和深厚內涵，以及特色鮮活的本質特點與規律。其中，與社會同步發展是其最為顯著的基本特征，尤其如何踐行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快發展伴隨每個人一生的教育、平等面向每個人的教育、適合每個人的教育、更加開放靈活的教育”的新時代教育思想，實現成人教育體系的當代轉換，當是社會和學界高度關注的現實課題。

一、中國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內在訴求

社會經濟發展牽引著中國成人教育體系的轉換，主要方式是通過成人教育與社會經濟發展的一致性，充分彰顯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內在規律性，并由此引領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理念革新、轉換取向的修正，以及轉換方式的創新。

1.“獨立性”與“整體性”相從屬的轉換理念

體系是指在中國成人教育領域的各類系統與機構按照一定秩序和內部聯系而組合成的整體，具有兩種屬性。一是“獨立性”。它闡明成人教育內部分組系統與機構分布廣泛，具有較大的獨立性，可獨立運作和獨自管理。二是“整體性”。強調成人教育辦學規模宏大，內部結構復雜，由諸多組分系統協作集成。在《成人教育發展總條例》(UNESCO，1976)中，成人教育就定位為“有組織教育過程的整體，無論這一過程的內容、水平和方法如何，無論它是正規教育還是非正規教育，也不管它是否延伸或取代中小學、學院、大學以及學徒期的初級教育”的整體性體系。從實踐上看，據2018年《國家統計年鑒》數據，2017年我國成人教育辦學總體規模(包括各類成人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達到8千萬人，辦學體量位居世界首位。且中國成人教育內部結構十分復雜，不僅有學歷教育、遠程教育、繼續教育、職業技能教育、社區教育、人力資源開發等主流系統，還有農村教育、掃盲教育、弱勢群體教育、回歸教育、女性教育、老年教育、休閑教育等分支系統，共同構成中國成人教育體系的主體架構。

中國社會經濟，尤其以信息技術為代表的現代科學技術的高速發展，不僅促進了成人教育內部各系統之間聯系的更為密切，也使得內部系統與外部事物之間的交互也變得更為頻繁與緊密。在此新態勢下，既要通過“獨立性”來彰顯成人教育體系的特征，又要通過“整體性”去體現成人教育體系的屬性，如何廓清兩者的關系就顯得十分緊迫。在此意義上，成人教育體系的“獨立性”是相對的，是在“整體性”框架下的相對獨立，對內所有系統和辦學機構都不能過度強調自我的“獨立性”，要主動把自我發展目標融入行業整體發展之中；對外要把成人教育融入國家戰略和社會發展之內，自覺貼緊時代發展潮流。否則，內部系統之間以及與外部系統的共同發展就會缺乏節奏性和協調性。調研顯示，業內越是突出自我獨立性的系統或機構，與業內外系統或機構之間的聯系就越少，融入成人教育整體性發展的阻力就越大，這也是成人教育體系轉換首先要解決的問題。

2.“自主性”與“規范性”相依存的轉換取向

重新界定“自主性”與“規范性”之間的關系，應是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重要內容。把“自主性”作為推進體系轉換的核心機制，就是要使成人教育在復雜社會條件(例如市場經濟條件)下，能主動感覺到社會發展信號，并據此不受外界非正常干擾的對自我發展方向與行為進行自動調節，進而使得體系轉換目的更加明確，并由此展開多層次和多階段的轉換目標，為體系轉換提供主導權、決策權和主動權。而強調“規范性”，則是要求成人教育作為正規國家教育制度，從體系構建、層次分布、內容設計、方式選擇、實施過程、行為推進上都要遵循一定的原則和規范，保障成人教育內部各種發展決策與行為的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這也闡明，在成人教育體系轉換過程中，“自主性”與“規范性”之間有著本然聯系，強調成人教育發展的自主性，不等于成人教育發展的各種目標可以通過“自主發展”去實現，更不等于放棄成人教育發展所應具有的“規范性”。因此，在成人教育體系轉換過程中，“自主性”是在“規范性”范疇內的自主，而“規范性”則是通過“自主性”得到充分表達，兩者之間的相互依存，構成了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主路向。

近年來，成人教育“規范性”問題受到了更多的關注，不僅國家出臺了相關政策，社會和學界也認為，“規范性”是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成人教育實現體系轉換(包括健全制度建設、優化人才培養、有效提升質量、加強文化建設等方面)的必要措施。一方面，體系轉換的實質是對成人教育原有制度的整體性重新設計，有著相應的要求、規則與程序，規范性應是第一要求。另一方面，體系轉換是成人教育在現有成果上的變革，既不能脫離成人教育實踐去做無底線的臆想，更不能依據某些言論去做無根據的假設，而是要在分析和把握成人教育的發展階段和成果以及發展問題上，有規劃地循行漸進，規范性則在其中處于主導地位。這也闡明，在體系轉換這種全局性創新的過程中，任何整體和局部的發展與變革，都是自主性與規范性相依存的應然結果，絕不是兩者的單向性產物。

3.“開放性”與“關聯性”相契合的轉換方式

成人教育體系作為一種完整的框架，它的轉換不僅是因為目前業內系統與機構復雜性增加的挑戰，更來自信息時代成人教育體系運行所面臨的“大規模發展、高密度交互、長時期協作”的現實。因此，“開放性”與“關聯性”相契合，無疑是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必選方式。其中，“開放性”是指成人教育體系在轉換過程中，實行集中管理與統籌規劃，不斷完善與演化，開發出新的功能與職能。而“關聯性”則是要求體系在轉換中，重視協調和集合成人教育業內與社會不同組分系統及機構的利益相關者，共同完成各種現實目標，推進體系的順利轉換。實踐也印證，“開放性”是成人教育發展的基本特征和內在要求，不僅要求通過引進與輸出相結合的方式，在更多的領域實現成人教育體系與社會各方面的平等交流和互利互惠，使“成人教育+……”成為體系運行的主要模塊。同時，還要將“慕課教育”“翻轉課堂”“創客空間”等新型教育模式引入行業之內，對陳舊的教育理念、育人模式、教學手段進行現代化改造，為成人教育體系的健全與完善注入新的生命力。

必須看到，中國成人教育體系的開放性并不是單打獨斗式的孤立行為，而是建立在“關聯性”(即普遍聯系)之上的全面開放，兩者之間存在“關聯是開放的前提，開放是關聯的目的”的邏輯關系，認為成人教育發展并不是某個體系的私事，而是國家和社會的共同責任，只有進一步密切成人教育與社會各方面的聯系，成人教育的開放性才能有所創意。在此思維上，成人教育體系轉換要更加關注于將局部(或個體)需求轉化為體系整體的解決方案，方向性地解決成人教育體系與內部或外部的不同種類、特殊的、大型的其他復雜體系之間的相互協調與相互操作的問題，訴求通過加強、平衡和優化成人教育體系與其他社會體系，以及成人教育體系內不同系統之間的相互關系，實現體系互協調和互操作的靈活性與應變性，最終使成人教育體系的轉換可以滿足業內外各方面的需求。

二、中國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現實問題

近年來，盡管中國成人教育改革開放取得了顯著成效，但從整體上看，成人教育的體系轉換還存在不少問題，尤其是業內一些組織與機構為了實現最大化的自我發展，而帶來的獨立性泛化、自主性失控、規范性虛無等現實問題最為明顯。

1.“獨立性泛化”的矛盾

就實際而言，在以往成人教育體系運行中還存在“獨立性”與“整體性”之間平衡點長期缺失的問題，“獨立性泛化”的情形十分普遍。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對外而言，成人教育作為國民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卻總是“被獨立”于國家教育發展戰略框架的邊緣，無論是政策供給和資源投入，還是發展規劃和文化建設等方面，總是處于一種被忽略、甚至被遺忘的位置。另一方面，對內而言，成人教育業內一些組分系統和辦學機構曲解“獨立辦學”的本意，總是以一種“本位主義”的態度，以滿足自我發展需求為中心，過度追求自我辦學的主體性、特殊性和重要性，把局部或個體的發展凌駕于整體發展之上，以個體的發展目標代替整體發展目標，所引發的惡性競爭、辦學質量低劣、違法違規辦學等情況屢見不鮮，地攤式辦學、功利性發展、隨意性發展等重大問題迄今也沒有得到有效遏制，使得成人教育體系長期處于一種“獨而難立”的悖狀。

以上矛盾的產生或與成人教育體系保障能力不足有關。成人教育體系應是“構建、運行、保障”三者相加之和，其中，保障能力是指為體系完善與運行提供相適應的物資條件、政策支持和人才隊伍建設的能力。而保障能力不足正是中國成人教育體系的軟肋。一是外部支持力量不足。由于適用于成人教育體系構建與運行的法律條款缺失，以至維持成人教育體系運行所必要的行業凝聚力與社會認同力大幅降低。二是行業內部關系緊張。由于業內各組分系統與機構運行主體不同，管理體制差異，體系出現重大問題時，業內人員無所從適，甚至出現整體性緘默。尤其是業內各系統與機構僅以本部門作為實施主體，普遍缺乏對體系的整體性關注，注重部門發展超過了注重整體發展。三是從業人員魚龍混雜，整體綜合素養參差不齊，多數人只是把成人教育作為一種職業，而不是一項事業，普遍缺乏整體意識和大局意識。在此情形下很難扼制“獨立性泛化”問題的出現。

2.“自主性失控”的沖突

成人教育作為社會化的辦學實體，體系轉換需要在超越內部系統或機構局部利益的前提下，既保障體系的統一性，又注重內部發展的自主性。如果業內系統或機構過度強調辦學的自主性，就會出現“自主性失控”的現象，會大幅降低體系運行的效率。這種自主性失控，從“橫向”上看，容易造成內部系統或機構自成一體，出現決策分散、各自為戰、相互掣肘，發展目標與發展要求相差懸殊的狀況，對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行業效能與社會效率帶來重大負面影響。從“縱向”上看，還會引起成人教育的發展目標抵牾、行為方式混雜，職能責任不清、事權錯配等問題，制約體系運行的統一性與有序性。例如，在思想意識上，模糊了成人教育發展的根本目的，出現市場目的論、需求目的論、功利目的論等偏失傾向。在行為方式上，忽略了成人教育發展的有序性，業內不同系統或機構行為方式的價值取向、實施標準、技術手段等大相徑庭，出現了政出多門、各自為政、互為對手、地方保護等不端行為，而這種“自主性失控”與“統一性”的沖突就難以避免。

上述沖突或源于兩個因素：一是在實踐過程中，由于成人教育體系內各系統與機構之間的聯系尚未完全疏通，內部系統與社會各系統之間的聯系也沒有完全打通，以及業內頂層設計模塊缺失等原因，使得業內不同系統或機構只對自我發展的目的、目標、行為、方式負責，即使存在內部系統或機構之間的溝通協調，也主要是枝節問題上的協作，缺乏重大問題、核心問題上的調節與合作，使得“自主性”問題缺少應有的約束力。二是國家相關法律供給不足，主要依據《國家教委關于改革和發展成人教育的決定的通知》、《教育部高等學歷繼續教育專業設置管理辦法》等行政文件，并沒有應有的法律法規支持。盡管國家和地方政府對成人教育體系建設提出了諸多指導性意見，但由于成人教育體系建設的相關政策不配套，省級以下地方政府也沒出臺相應的成人教育發展規劃，這就給成人教育體系轉換帶來了很大的實際困難。

3.“規范性虛無”的困惑

“規范性虛無”的困惑是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又一難題，主要反映在兩個層面：一是制度建設的虛泛。從整體上看，雖然現有成人教育制度涉及了各方面，但缺乏應有的深度和廣度，不僅有全局性、根本性、長期性的基本制度建設滯后，而且事關成人教育發展的指導性和約束性、鞭策性和激勵性、評價性和程序性等的制度也不健全，還沒有形成系統化的制度體系。且大多制度偏重于原則性的闡述，在對如何解決問題的具體規定和主要措施上不夠細致全面，或多或少的存在具體要求不實不細、時效性與可操性缺乏等問題，有關內容也相對零散，權威性與約束性顯得不足，在實施過程中極易產生隨意性的問題。二是制度執行的虛浮。國家和地方政府對于成人教育制度建設宣傳的力度和廣度缺失，造成業內不能從全局高度理解和把握相關制度，出現理解上的偏差和行動上的懈怠，制度執行力差、流于形式甚至形同虛設等問題十分突出。調研發現，盡管國家和地方政府陸續出臺了一些新規章制度，但成人教育業內不少部門和機構，或者認為新規章制度與本部門關系不大，或者認為本部門情況特殊，在涉及利益與效益的問題上，以種種借口和理由，遲遲不愿認真執行新的規章制度，一些部門即使在形式上執行，但在具體過程中也還存在敷衍和抵觸的情緒。

上述困惑或與政府調控力度不足有關。雖然國家和地方政府推出了不少制度和舉措，逐步解決成人教育內部溝通困難的問題，但調控力度明顯不足，成人教育與政府部門的聯系，以及業內長期以來系統和機構形成的條塊分割，并沒有因此得到根本性改變。且近年來，在成人教育市場化過程中，一些地方政府在成人教育的宏觀調控上更側重于權力的市場尋租，提出了市場主導論，放棄了政府主導制度執行的職能，以及監督相關制度實施的責任，進一步影響了政府與成人教育的關系，造成了制度執行上的“群龍無首”。在此情形下，要充分發揮制度建設的規范性與約束性作用，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三、中國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路徑選擇

上述存在問題表明，中國成人教育的體系轉換是一項長期而曲折的宏大工程，為此，必須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導下，確立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基本原則，推進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法制進程，實現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協同增效。

1.確立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四項原則

中國成人教育體系轉換要確立四項原則：一是堅持以人的全面發展為中心。深刻把握體系轉換是成人教育人才隊伍建設、人才培養機制、人力資源開發整體性變革的要義，將“催人成長、促人成才、助人成功”作為體系轉換的首要原則。二是堅持共同發展。體系轉換為成人教育各系統和各機構帶來的機會應是普惠的，而不是局部的或壟斷的，當為成人教育領域內的所有組織與機構提供更多地發展機會與條件，增進成人教育內部之間和內外部之間的互惠與互通、合作與協同、共享與包容。三是堅持合理發展。作為國家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成人教育要增強科學發展意識，防止出現全局性或偏向性的錯誤。尤其是在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內，應當考慮把成人學歷教育、網絡學歷教育、高教自學考試、社會證書教育、社區教育等系統，優先納入體系轉換的主體框架之內，使體系轉換做到“科學合理、和諧有序”。四是堅持融合發展。體系轉換應是成人教育的公共價值、辦學機構的資本價值以及業內人員發展價值的融合與協調，并在此基礎上，實現領域內教育資源、人才力量和社會價值的整合，以及業內業外的互融與互通，使成人教育體系轉換既充滿活力又生機勃勃。

調研顯示，做到“三個統一”(統一標準、統一規劃、統一步驟)是確立轉換原則的基點，但這并不是要求轉換內容與轉換形式的完全統一，而是在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總目標下的因地制宜。例如，國家和政府對成人教育體系轉換提出綱領、目標和要求，而轉換的具體形式、路徑、內容和方法，則根據成人教育內不同系統、不同地區、不同層次的實際需求來設定。特別是不同地區的政府對本區域成人教育發展的要求也不一樣，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重點也會有差異。這就要求在“求同存異”的思維下，盡可能在“轉換激勵”、“轉換準入”、“轉換限制”的標準上達成一致。

2.加強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法制建設

要破解存在的“獨立性泛化”、“自主性失控”、“規范性虛無”等現實問題，就必須將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納入法治政府建設之中。一是不僅需要從制度建設、資源投入、技術引進等層面上實現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規范化和程序化，更需要完善法律法規以保障體系的轉換。雖然，近年來我國相繼出臺了《教育部關于加強成人高等教育招生和辦學秩序管理的通知》、《成人高等學歷教育專業設置管理辦法》等相關政策法規，但沒有制定詳細的成人教育發展規劃，對成人教育的發展也缺乏必要的法制保障，制訂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線路圖就顯得十分關鍵。二是政府要進一步完善成人教育的管理、評價、督導、創新等方面的現有法律法規，形成由憲法、法律、法規、地方性法規和規章組成的結構完整、層次分明、相互支持、各有所司的法制體系，使成人教育體系轉換有法可依和有法可行。三是從業人員要積極參與成人教育的法制建設，尤其是相關研究機構和人員要加大對成人教育的法理研究，總纂成人教育的法律、行政法規、地方性法規和行政規章，理順各類成人教育法律法規的關系，形成新的研究成果，并通過各種途徑將相關成果提供給政府有關部門，為政府制定新的成人教育法律法規提供應有的理論支持。

可以說，健全與完善差異化的成人教育發展政策是加強法制建設的關鍵環節。國家層面的法律法規更多是體現成人教育發展的共性要求，而個性化發展卻是成人教育發展主要路向，尤其是在我國社會經濟發展產業平衡的狀態下，不同地區成人教育有著不同的發展定位與發展方向，需要在國家大法的平臺上，實施差異化的成人教育發展政策與調控政策作為補充，科學合理地確定不同地區成人教育的發展進度，重點增加對特殊類型地區成人教育發展的政策支持力度，制定不同地區成人教育發展的政策清單，強化成人教育政策法規的精準調節，并由此構建一種“共性與個性、國家與地方”相契合的法治形態，提升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整體性法治建設能力。

3.實現現代技術與成人教育的協同創新

實現現代技術(主要是計算機信息技術、數字多媒體音像技術、電子遠程通訊技術、網絡技術、衛星廣播技術、遠程通訊技術、人工智能技術、虛擬現實仿真技術及多媒體技術和信息高速公路等)與成人教育的協同增效，是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必由之路?，F代技術的全面引入與普及，不僅可以從重構成人教育的育人模式、更新教學方式、開發新的領域實現成人教育與現代技術的相互促進和相互增效，形成新的行業生態和發展生態。更為重要的是，現代技術在成人教育內的廣泛運用，還會成為激活成人教育業內基層組織與機構創新增效的抓手，以及促進創新增效的手段，而基層組織與機構的創新增效，當是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行進原點。具而言之，一方面，基層組織與機構是成人教育的基干，新形勢下基層組織與機構的創新增效是成人教育體系轉換的起點，也是細化成人教育體系轉換頂層設計的必然訴求。因此，自下而上的建立一種跨層級、跨部門、跨系統的成人教育創新增效生態，不僅有助于克服以往那種自上而下的空泛創新形式，更有利于充分調動業內所有人員參與體系轉換的自覺性與積極性。另一方面，成人教育基層組織與機構掌握和運用的現代技術越多，業內創新增效的方式與路徑就越寬廣，既有利于業內不同組織與機構之間的力量整合，又強化了創新增效對體系轉換的影響與作用。

建立科學的評價機制是實現協同創新的要害所在?，F代技術與成人教育協同創新的特點是業內各獨立創新主體依靠現代技術進行多方位交流和多樣化協作，有必要建立多元主體的社會化協同評價機制對其創新增效優劣的合理評價。重點是在政府的主導下，組成由政府相關部門、業內相關機構、專業研究組織和人員，以及大眾媒介和社會團體代表共同參與的社會化評價機構，這種機構應是多層次與多類型的，各有不同專屬業務范圍和評價對象，對成人教育領域內的不同系統與板塊進行專業化的評價，并將評價結果作為考核創新增效的重要依據，且由此為成人教育體系轉換提供可量化的基本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