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喆嘯
幼兒期是人類生命發展的重要基礎建設階段。幼兒階段的動作能力、感統水平、身體素質及健康體質量等將影響其6歲以后甚至一生的健康、習慣與心理情感。最新國民體質監測(幼兒部分)調查發現,我國幼兒身高與體質量生長指標明顯高于2005年,但主要是體質量增加,身體素質水平年均下降0.36%(Zhou et al.,2014)。在《中國兒童肥胖報告》中,僅主要大中型城市0~7歲幼兒肥胖率就約為4.3%,倘若沒有采用有效的干預,至2030年0~7歲兒童肥胖檢出率將達到6%(張娜等,2017),嚴重威脅幼兒的體質健康。研究發現,父母養育方式、久坐時間較長及身體活動不足等,是導致幼兒體質下降的主要原因,其中以身體活動能力不足最為凸顯(Zhou et al.,2014)。
每日保持一定時間的中高強度身體活動,可以促進幼兒身體素質提高及預防肥胖癥。倘若長期保持較低水平的身體活動,極有可能對幼兒體質健康造成負面影響(Robinson et al.,2015)。幼兒是否具備較高的動作能力,已被國內外學者一致認同是兒童能否積極參與身體活動的重要因素(Stodden et al.,2008;Wrotniak et al.,2006)。幼兒階段是粗大動作發展的關鍵期(范雪等,2017)。粗大動作的熟練掌握是幼兒順利完成日常生活、學習和游戲的前提(馬瑞等,2017),是未來習得復雜運動技能的關鍵(Foweather et al.,2015)。研究發現,幼兒動作水平與身體素質、體質量存在關聯(李靜等,2019;王歡等,2019;Roscoe et al.,2019),粗大動作水平越高,其身體活動能力越強,體質量越趨于正常(Barnett et al.,2009;Okely et al.,2004)。倘若幼兒動作水平較低,易在游戲、運動中產生挫敗感,從而選擇久坐少動的生活方式,導致體質量增加(Robinson et al.,2015)。過高的體質量又會抑制動作技能的發展,進一步削弱孩子主動參與身體活動的動機,最終陷入消極的身體活動、體質量不斷增加的惡性循環(Lubans et al.,2010;Tomaz et al.,2019)。在幼兒粗大動作技能中,位移、物控動作與身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BMI)指標關聯度最高(Franjko et al.,2013;Roberts et al.,2012)。具備較高位移、物控動作能力的幼兒,其BMI值顯著低于中等動作水平、低動作水平的幼兒(Logan et al.,2016)。身體素質方面,較差動作水平幼兒的身體素質得分要低于平均水平值(Angilley et al.,2008),尤其在坐位體前屈、立定跳遠及折返跑項目中,顯著低于同齡動作較好的孩子(Monika et al.,2009;Nadja et al.,2007)。更為嚴重的是,存在動作發展障礙的幼兒較正常同齡者的身體素質差距會隨著年齡的增加而逐漸拉大(Hands et al.,2008),因為動作能力較強的幼兒將會完成更復雜、更多動作參數的任務或活動(Wall et al.,2004)。由此可見,幼兒身體素質與BMI受動作能力影響較大。
近年來,國內有關幼兒健康促進文件、體質健康的研究相繼涌現,學者嘗試從動作發展視角研究韻律操、足球、功能性活動等運動干預對幼兒體質健康的影響(周喆嘯等,2016),但鮮有研究能在不同動作層級下觀察幼兒體質健康的特點、幼兒動作水平對健康體質量保持及身體素質促進等問題。因此,為系統、科學地促進幼兒體質健康發展,本研究從幼兒年齡、性別特征著手,觀察不同動作水平下幼兒身體素質、體質量狀態的特點。
對某省會城市有代表性的10所幼兒園進行隨機抽樣,依據《3~6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中年齡劃分標準,將符合要求的兒童分為大班(5~6歲,包括6周歲),男幼69人、女幼68人;中班(4~5歲,包括5周歲),男幼71人、女幼73人(表1)。由于3~4歲幼兒認知能力較低,無法較為準確、完整地對測試動作進行表達,故此年齡段幼兒未納入本次測試對象。

表1 測試對象基本信息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Testing Objects M±SD
1.2.1 粗大動作測試
采用TGMD-2量表(test of gross motor development-2),對幼兒進行粗大動作測試。此量表由位移動作和物控動作兩大類構成,總計12個測試動作,滿分為96分。將每名幼兒粗大動作原始總分轉化為標準分后,遵照性別、年齡要求判定為“非常差”“差”“低于一般”“一般”“高于一般”“良”“優”等級(Ulrich et al.,2000)。由于本次測試沒有出現“良”與“優”,故下文只對前5種動作等級進行分析。本研究測試人員共6人,均進行過TGMD-2評估指導,具備運用此量表測試的經歷,能夠較為客觀地評價每名幼兒的粗大動作能力。
1.2.2 身體素質與BMI測試
身體素質測試,依據國民體質監測(幼兒部分)內容,實施立定跳遠、網球擲遠、坐位體前屈、10 m折返跑、雙腳連續跳及走平衡木6項測試,對平衡、靈敏、柔韌及速度等身體素質水平進行評價,并將測試分數依據年齡、性別要求轉換成相應分數,分別為1分、2分、3分、4分或5分,6項測試總和為該幼兒身體素質測試的總得分(國家體育總局,2003)。BMI測試要求受試者在著內衣、赤足狀態下,采用奧美健康電子體質量與身高儀進行測試(恒康佳業HK6800兒童版;單位精確到0.01 kg與0.01 cm),將所得數據通過BMI公式(kg/m2)計算每名幼兒的BMI值。
1.2.3 數據統計
通過SPSS 22.0軟件對各年齡段兒童粗大動作、身體素質及BMI測試數據進行處理和分析,所有數據均采用平均值±標準差表示。采用多因素方差分析方法,探討幼兒身體素質與BMI在不同性別、年齡及動作水平上的主效應、交互作用和簡單效應;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觀察粗大動作能力與身體素質、BMI之間的關聯度,顯著性水平為P<0.05或P<0.01。
由表2可知,大班幼兒身體素質總分、BMI總分高于中班,兩個年齡段男幼身體素質總分、BMI總分高于女幼。大致看出,動作水平越高的兒童,其身體素質得分也越高;較差動作水平下,男童的BMI超標,出現了超重、肥胖的情況(李輝等,2009)。分析不同年齡、性別幼兒在不同動作水平下體質健康得分是否存在顯著差異以及各因素是否存在交互作用后發現(表3):年齡、動作水平對身體素質得分,性別、動作水平對BMI均存在明顯的主效應影響(P<0.01);年齡×動作水平、性別×動作水平、年齡×性別×動作水平與體質健康存在顯著交互作用(P<0.05)。因此,為深入探討3種因素對幼兒身體素質、BMI的影響,需在多因素方差分析的基礎上進行簡單效應分析。

表2 不同性別、年齡及動作水平下身體素質與BMI得分情況Table 2 Physical Fitness and BMI Scores of Different Gender,Age and Motor Level M±SD

表3 身體素質與BMI影響因素的主效應和交互效應Table 3 Main and Interactive Effects of Physical Fitness and BMI
身體素質方面(表2),大班男幼“非常差”“差”“低于一般”“一般”及“高于一般”的身體素質得分及總分較女幼高-1.87、0.29、1.71、2.4、-3.29及1.73分。中班男幼5個動作水平的身體素質得分及總分較女幼高-0.52、0.24、1.74、0.66、-9.78及0.84分,其中“高于一般”身體素質得分存在顯著性別差異(表4)。盡管男幼身體素質總分高于女幼,但各動作水平下身體素質得分的顯著差異指標較少,整體來看,男幼與女幼身體素質水平基本一致。并且,較高動作水平下,女幼素質得分高于男幼,且中班女幼顯著高于男幼。BMI方面(表2),大班男幼在5個動作水平的BMI值及總分較女幼高2.29、1.14、-0.11、-0.34、-0.12及0.34分;中班男幼在5個動作水平的BMI值及總分較女幼高1.15、0.82、0.29、-1.09、-0.86及 0.18分,大班與中班“非常差”動作水平下均存在顯著性別差異(表4)。結果表明,低動作水平下,男幼BMI要顯著高于女幼,并出現了超重或肥胖的情況。
身體素質方面(表2),大班男幼“非常差”“差”“低于一般”“一般”及“高于一般”的身體素質得分及總分較中班高0.09、0.47、1.31、4.07、9.66及2.48分;大班女幼5個動作水平的身體素質得分及總分較中班高1.44、0.42、1.34、2.33、3.17及1.59分,大班和中班在“一般”“高于一般”動作等級下均呈現顯著的年齡差異(表5)。可知,大班男女幼兒身體素質得分顯著高于中班,主要體現在較高動作水平上。BMI方面(表2),大班男幼5個動作水平的BMI值及總分較中班高1.07、0.75、0.17、1.2、-0.93及0.23分,大班女幼5個動作水平的BMI值及總分較中班高-0.07、0.43、0.57、0.45、-1.67及0.07分,只有男幼“非常差”存在顯著的年齡差異(P<0.05)。

表4 身體素質與BMI得分的性別差異Table 4 Sex Differences in Physical Fitness and BMI Scores
由圖1可知,除中班男幼“高于一般”,其他不同年齡、性別幼兒身體素質得分隨動作水平提開而增高,且高一級動作水平對應的素質得分顯著優于低一級動作水平(P<0.05或P<0.01),說明身體素質得分基本能夠隨動作能力的提開而增高。BMI方面(圖2),除中班女幼沒有發現不同動作水平下BMI的顯著差異,其他不同年齡、性別及動作水平下均出現顯著的BMI差異,動作水平越高,差異越顯著(P<0.05或P<0.01)。結果表明,BMI出現隨動作能力提高而下降的情況,但這種負關聯現象并未呈現在不同年齡、性別的全體幼兒中。
本研究未發現身體素質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與已有研究結果不一致(Latorre et al.,2017;Miran et al.,2013;Vameghi et al.,2013)。原因可能是同類型研究僅是將單項測試原始成績(如遠度、時間)進行對比,而本研究是將身體素質原始成績依據不同年齡、性別轉換成相應的標準分后進行比較,排除年齡、性別對結果的影響,從而在同等條件下真實、客觀地反映幼兒的素質差異。Bürgi等(2011)、Zhou等(2014)進行力量、有氧及平衡等素質標準分比較時,發現男幼僅在個別項目高于女幼,在動態平衡、坐位體前屈及30 m快跑等多數項目中沒有發現顯著的性別差異。本研究之所以沒有發現顯著的性別差異,主要源于男女幼兒在青春發育前期的身體形態、素質及機能方面非常相似,還未形成顯著的生物學優勢(Payne et al.,2012)。他們完成各項身體素質練習時,主要依靠大腦中樞神經系統支配肢體進行表達,而幼兒中樞神經系統的成熟度并沒有顯著的性別差異(張瑩,2011),因此不難理解男女幼兒的身體素質能力基本持平。此外,研究發現,較高動作水平下,女幼身體素質得分高于男幼,且中班女幼顯著高于男幼,說明性別原因導致女幼在身體素質表達方面差于男幼的觀點僅是一方面(Zhou et al.,2014),更為重要的是動作能力。當女幼具備較高的動作技能水平時,其運動表現也會好于男幼。由此啟示幼兒教師在開展日常戶外活動時,不僅要關注女幼身體活動的時間與強度,更要時刻觀察女幼完成動作的質量。

表5 身體素質與BMI得分的年齡差異Table 5 Age Difference between Physical Fitness and BMI Scores
另一方面,大班幼兒身體素質得分顯著高于中班,與Latorre等(2017)研究結果一致,也符合常理,畢竟高齡幼兒在身體活動經驗、動作掌握熟練度等方面強于低齡幼兒。但本研究發現,這種顯著的年齡差異僅體現在較高動作水平下,其他動作水平下沒有顯著差異。這說明年齡增長、活動經驗豐富等因素導致的素質差異是一個原因,是否具備較高的動作能力是主要因素。具備較高動作能力的兒童,可將粗大動作習得過程中掌握的四肢協調、空間判斷及平衡控制等能力遷移至相似的身體素質測試過程中,使其在高質量的動作規格下表達速度、力量及靈敏等素質。Clark等(2005)認為,動作水平的高低,是能否持續促進幼兒身體素質發展的重要分水嶺。隨著認知水平的快速變化,幼兒在身體活動中運用動作技能的意識會越來越強,逐漸將已獲得的動作技能遷移至各式各樣的戶外活動,從而不斷提高身體素質。因此,幼兒教師設計體育游戲或戶外身體活動方案時,應根據不同年齡幼兒的身心特點,將動作完成難度、動作參數數量等問題納入至活動方案,在動作發展過程中促進身體素質的提高。

圖1 不同動作水平幼兒身體素質得分對比Figure 1.Comparison of Physical Fitness of Children with Different Motor Level

圖2 不同動作水平幼兒BMI得分對比Figure 2.Comparison of BMI Scores of Children with Different Motor Level
幼兒身體素質得分基本是伴隨動作能力遞增而提高(圖1),進一步分析(表6)發現,位移動作、物控動作及粗大動作總得分與身體素質得分均存在顯著正相關(P<0.05),表明幼兒在移動身體、控制肢體方面越發熟練,其靈敏、協調、平衡等能力會相應提高。Stodden等(2008)認為,動作能力愈發熟練的兒童,具備較為成熟的神經肌肉控制能力,在表達走、跑或拋等粗大動作時,神經系統不斷產生沖動并快速傳導至運動系統,從而較好地維持、移動整個身體。而在這一系列運動過程中,平衡、力量等素質也能受到刺激。因此,綜合上文分析,動作發展應是教師制訂身體活動方案、設計幼兒體育游戲的重要依據,以動作為切入點,通過游戲形式開展,提高幼兒參與體育活動的積極性,促進身體素質的提高。另外,本次采用國民體質監測(幼兒部分),雖然它是一款經典的身體素質測試方法,從2000年沿用至今,但由于時間久遠、未被修訂,目前被幼兒教育專家所詬病。全海英等(2016)研究發現,目前幼兒身體素質國測項目存在測試評價標準不夠完善、各項目反映結果欠準確及不同年齡測試項目缺少變化等問題。而本研究發現,動作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幼兒的身體素質水平。同時,國外學者歷時十幾年的跟蹤調查發現,動作發展水平較高的幼兒,在青少年時期同樣具有出色的身體素質;動作水平較差的幼兒,在青少年時期的身體素質低于同齡平均水平,參與體育活動度的期望值也不高(Vlahov et al.,2014)。因此,將動作測試中的部分內容作為幼兒體測的補充,能夠更加全面、客觀地評價幼兒身體素質水平。
本研究發現,低動作能力幼兒的BMI值高于較高動作能力幼兒,動作能力總分與BMI存在顯著負相關,說明動作能力的熟練程度對幼兒正常BMI保持有一定影響,相似的結果也出現在國外同類型研究中。Morano等(2011)發現,幼兒體質量與粗大動作技能存在顯著負相關。相比于同齡正常體質量者,超重或肥胖兒童在執行身體移動、軀干控制等動作時表現較差。Nervik等(2011)發現,超重兒童在低水平動作能力中占到58%,同齡正常體質量兒童僅為15%。
雖然本次測試中幼兒整體身高與體質量均符合《3~6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的健康體態標準,但男幼在較差動作等級下均出現肥胖或超重現象。因此,當男幼動作水平較差時,較女幼更容易出現BMI超標。一方面,較差動作能力成為男幼積極參與戶外活動的障礙。由于動作是幼兒集體游戲過程中任務執行、協作溝通的主要方式,動作水平較低的幼兒必然會被同伴冷落,只能獨自玩耍或靜坐少動,加之男幼本來三餐營養攝入量高于女幼(侯潤馨,2016),能量攝入與體力消耗不成正比,導致體質量超標。Robinson等(2015)認為,幼兒動作水平較低,易在游戲、運動中產生挫敗感,選擇久坐少動的生活方式,導致體質量增加。另一方面,幼兒對不同身體活動類型的喜好存在差異,男孩更喜歡無拘束的自由活動,女孩更傾向于富有節奏感的韻律性活動。觀察幼兒園戶外活動后發現,由于幼兒認知能力低、自我保護能力差,教師組織戶外活動時更傾向于選擇安全系數較高的韻律操,便于管理,減少身體磕碰等情況。這種現象會使男幼喪失參與身體活動的興趣,致使總體活動頻率與時間減少,BMI增高。Meimei等(2018)認為,兒童早期參與身體活動類型的動機存在差異,男幼喜歡在無拘束的環境下自主完成活動,女幼更容易被韻律性活動感染。因此,教師應依據不同性別幼兒喜好的身體活動方式,對戶外活動進行有針對性的安排。

表6 粗大動作與身體素質、BMI相關性Table 6 Gross Movements Correlated with Physical Fitness and BMI
相比物控動作,幼兒位移動作與BMI顯著相關指標更多(表6)。其實不難理解,操作技能主要測試兒童肢體末端支配物體的能力,體質量參與度較少,即使體質量超標,也不影響幼兒進行物控動作練習。Southall等(2004)研究發現,肥胖兒童體質量與位移技能得分存在顯著負相關,但在物控得分上較同齡正常體質量者沒有顯著差異,甚至個別超重兒童物控得分高于同齡正常體質量者。而位移技能要求幼兒采用跑、跳、滑等形式將身體從一端移動至另一端,移動身體的過程中還需克服重力。當超重或肥胖兒童完成相同距離時需要更高的關節角速度及能量輸出,較正常兒童更加費力,最終位移動作得分較低,所以不難理解位移動作與BMI相關度更高。Dowling等(2001)認為,超重兒童在走路或跑步時,體質量在腳支撐平面造成壓力過大,前腳掌的不適感會對兒童進行位移性身體活動時產生負面影響。因此,位移動作能力的發展,可以對幼兒健康體質量保持及BMI水平預測具有重要作用。需要強調,盡管物控與BMI相關程度較低,但仍需重視幼兒的物控動作發展。已有學者研究證明,幼兒期的物控動作水平能預測未來青少年時期的整體身體活動水平(Barnett et al.,2008)。此外,刁玉翠(2018)研究發現,我國幼兒物控能力明顯滯后于歐美兒童,因此,從長遠健康體質考慮,應在身體活動過程中重視物控動作的發展。
1)幼兒身體素質得分與動作能力存在顯著正相關,可將動作發展作為身體活動方案制訂的依據、動作評估作為幼兒身體素質測試的補充內容。
2)動作能力與BMI總體得分存在顯著負相關,位移動作對健康體質量保持及BMI水平預測具有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