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藝術中形式語言的邊界延伸研究

朱雨雯

摘要：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為攝影藝術的產生和融合提供了優良契機，形式語言是攝影藝術得以被大眾審美思想所接受的根本，在探究攝影藝術形式語言的過程中不難發現，形式語言的演變和融合除了攝影行為本身的支持以外，還與社會環境和多元化媒介的融合具有密不可分的關系。近年來，國內外攝影藝術氛圍濃厚，形式語言的種類也呈現了多樣性變化，這不僅是藝術家主觀思想的展現，同時也是攝影藝術在攝影媒介本身特性的基礎上，放大思維意識和圖像意識的表現，可以說，在攝影藝術的不斷演變和持續發展過程中形式語言的邊界延伸是必然的。本文主要概述攝影藝術中形式語言的邊界體現，從攝影的傳播媒介與形態、攝影在當代藝術中的重要性分析兩個方面探究攝影藝術中形式語言邊界延伸的基本形態，并從科學技術的改變在創作中的表現、多重介質的圖像——攝影與其他媒介的混合、不用相機的攝影藝術三個方面探究攝影藝術創作中形式語言的多樣化表現，旨在進一步拓展攝影藝術的發展空間，明確攝影藝術形式語言的多樣性變化內涵和攝影藝術形式語言的審美基礎。

關鍵詞：攝影藝術;形式語言;邊界延伸;攝影認知

中圖分類號：J2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26-0098-02? DOI：10.12228/j.issn.1005-5312.2020.26.071

一、攝影藝術中形式語言的邊界延伸的基本形態

（一）攝影的傳播媒介與形態

1.攝影新興媒介和形式探索的展覽

為明確攝影藝術中形式語言的邊界延伸特點和邊界延伸趨勢，筆者開展了攝影作品展覽調查，明確了近年來攝影展覽的形式變化，在這一過程中掌握了攝影原作長期受到忽略的根源為：早期攝影史的缺失、宣傳功能的統治和攝影藝術主觀的狹隘。其中，早期攝影史的缺失體現在攝影技術和攝影展覽最早起源于西方，經過多種媒介的混合以及包括化學、數學、醫學在內的相關領域形式語言的支配，以簡便的方式傳入中國，被中國大眾所接受和喜愛。因此，我國在探究攝影藝術發展歷史的過程中只存在對西方攝影技術的融合，卻缺乏本土化的形式語言改進。而宣傳功能的統治則主要體現在攝影作品的用途上，就我國而言，攝影作品的形式包括實用攝影和藝術攝影，實用攝影被應用于照相業和傳媒業，而藝術攝影則主要用于個人。1949年之后，攝影的實用功能主要體現在政治宣傳上，這導致我國在攝影藝術形式語言邊界上的探究存在明顯的局限性。攝影藝術觀的狹隘則主要體現在攝影藝術身份的認同上，各個領域中對攝影的認知具有明顯差異性，而攝影藝術中多種形式語言的產生和融合又推動著攝影技術的不斷發展，這使得我國攝影環境對攝影原作認同的缺失逐步突出。

攝影原作長期受到忽視是攝影新興媒介和形式探索的根源，近年來，我國科學技術水平不斷提升，新媒體技術在各個領域中得以廣泛應用，并已取得實質性應用效果，在攝影作品展覽中我國致力于實現信息技術和攝影傳播形態的有效融合，打破傳統攝影展覽的框架局限，進一步展現攝影作品的藝術美和語言美。例如，多視屏影像借助空間上的延伸或并置使攝影作品的展示更為生動和形象，能夠有效加強人們對藝術環境的感知，因此，近年來多視屏影像被大量應用于我國的攝影作品展覽中，全面刷新了人們對審美認知和攝影藝術視野。

2.尋找攝影史的脈絡

通過深入探究攝影藝術形式語言的產生過程，不難發現，藝術家在攝影作品創作中致力于追求作品的完整性，通過主導前期拍攝、參與后期制作和控制展覽呈現，最終使得攝影藝術作品能夠通過物質的稀有性回歸攝影原點，傳承攝影精神，進一步展現攝影藝術作品本身的歷史感，排除復制品的干擾，融入原作形式語言的氛圍，使觀看者能夠在欣賞攝影藝術作品的過程中實現思想的深刻化，進一步提高對攝影文化的感知，調動個人研習攝影傳統工藝的興趣，繼而，持我國攝影藝術環境構建完善的攝影展覽機制。攝影藝術形式語言的邊界延伸具有明顯的發展周期和持續性發展脈絡，因此，可通過探究攝影史的發展歷程探究攝影本身的藝術價值和社會價值。

3.攝影書籍

形式語言是攝影藝術具有審美價值的基礎，可以說，形式語言的邊界延伸在藝術發展史中占有重要地位。從價值觀角度不難看出攝影技術的發展以及多種形式語言在攝影藝術中的融合進一步加強了人們對攝影表現手段、攝影思維方式的感知，同時，探究攝影藝術的形式語言有助于攝影藝術家持續創新攝影題材、攝影形式，完成攝影風格的多樣性表現。

近年來，攝影藝術的形式語言已成國內外學者的主要研究課題，在研究中明確了攝影書籍在攝影藝術形式語言集成上的重要地位。攝影書籍從藝術史視域出發，探究了攝影技術的發展、傳播及早期應用，同時也從不同角度出發明確了攝影藝術誕生前相關形式語言在不同領域中的發展概況，有助于揭示形式語言邊界延伸在推動攝影技術發展，加大攝影技術對其他藝術領域的影響。

另外，攝影書籍中詳細揭示了攝影藝術的形式語言與其他相關領域，包括繪畫領域、計算機領域的互動關系，展示了形式語言的差異與共性：攝影形式語言與繪畫形式語言在色調上的差異、構圖上的差異、情感表達上的差異以及光、影環境上的差異。

（二）攝影在當代藝術中的重要性

攝影藝術展現了現代技術影響下的圖像表達的創新，通過圖像記錄的方式被當代藝術所接受，同時攝影藝術的形式語言也在技術手段的不斷變化中，伴隨著數字技術得以實現邊界延伸。目前，攝影藝術已在當代藝術體系中占據重要位置，與繪畫藝術相比，攝影藝術具有更為簡潔的表達方式，能夠填補繪畫藝術在紀實上所存在的不足，進一步滿足人們對藝術作品的審美需求。可以說，攝影藝術的持續健康發展為當代藝術市場生命力的提升提供了有效支持，而優良的社會環境和技術背景則是攝影藝術體系不斷豐富和壯大的前提。在優良的技術空間中個性化的攝影作品創作者使得攝影的形式語言更為多樣化，在攝影藝術邊界延伸和拓展的歷程中，藝術創作者還將持續應用創新化發展意識，突破傳統攝影的框架限制，探究新型藝術表達方式。

二、攝影藝術創作中形式語言的多樣化表現

（一）科學技術的改變在創作中的表現

近年來，數字技術、人工智能技術在各個重要領域中的應用形成了多種媒體協同發展的融媒體環境，而在這種信息環境中，攝影藝術創作形式語言的多樣化表現日益突出，科學技術在攝影藝術創作中的有效融合進一步加強了人們對攝影價值和攝影審美環境的感知。攝影藝術的發展與社會環境和審美環境的變化具有密不可分的關系，而社會環境又受到社會生產方式和技術空間的影響，因此，科學技術的改變可以在攝影藝術作品的創作中得以突出，瞬息萬變的科學視野使得當代攝影的藝術邊界不斷延伸，藝術家在攝影藝術作品創作的表現形式和創作手段上得以不斷創新，攝影觀念的改變和拓展已成科學技術加持下的必然發展趨勢。例如，巴西藝術家Raquel Kogan的作品《反思二號》有效利用了投影技術，通過控制數字移動速度，帶動觀眾身體和情緒的變化，進一步拉近了觀眾與攝影藝術的距離，通過協調觀眾對攝影藝術的思想感知和身體感知，引導其對個人身份、距離和世界觀進行反思。

同時，科學技術在攝影藝術形式語言上的拓展還表現在美國藝術家南希.伯遜的作品中，其在電腦軟件中通過將政治領導的圖像綜合化形，成某種特定的人像，對于形象模擬和攝影創新具有重要意義和深遠影響。

（二）多重介質的圖像-攝影與其他媒介混合

媒介的混合交融是攝影藝術形式語言創新的主要方式之一，攝影藝術創作者以攝影的客觀性為基礎，探究攝影思想和攝影技術與繪畫、雕塑等媒介的融合運用。通過分析攝影藝術的發展史，不難發現攝影技術的最初價值是事實記錄，因此，攝影藝術與繪畫藝術相比更具客觀性和真實性，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和藝術視野的有效拓展，攝影的形式語言在與其他媒介融合的過程中，進一步刷新了人們對世界和大自然的認知，在保留事物本象的基礎上，攝影藝術家可在攝影作品中融入個人情感和其他相關元素，進一步闡述個人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使得攝影藝術作品可以成為多重介質交織和融合的圖像，充分展現攝影藝術作品創作者的主觀性。值得一提的是，攝影藝術在與其他領域不斷交融的過程，使得形式語言的邊界更為柔和，能夠進一步契合現代社會中人們的審美心理，促使藝術研究者回歸攝影本身，加強對攝影價值的思考，繼而實現攝影藝術的創新化發展。

例如，藝術家Michael Queenland在2000年創作的《面包與氣球》中將裝置和攝影作品相結合，使得藝術本身的整體性更強，這種藝術存在打破了人們對客觀攝影藝術的理解限制，使得藝術表現在藝術混合的同時又能夠清晰地傳達藝術家本人的藝術思想和審美觀念。

另外，美國現代藝術家彼得·比阿德在攝影藝術表現中主要應用了日記式的表達方式，通過攝影對生活進行記錄，通過深入鑒賞其攝影藝術作品，不難發現其將生活中的相關元素與攝影藝術進行了有效融合，使得報紙、殘破的東西以及老照片可以在文字語言的支持下進一步豐富藝術環境，滿足人們多元化審美的需求。彼得·比阿德這種日記式的攝影藝術表達方式，還充分融合了文本形式語言和實物形式語言，使攝影藝術作品本身成為了實際生活和藝術融合的重要媒介，可以有效地展現個人的表現語言和藝術特色。

日本攝影大師橫田大輔在攝影藝術作品創作中通過反復沖洗照片使得藝術作品本身具有了脫離精致化表現的粗劣質感，這種粗劣質感的藝術表現形式可以引導人們透過他拍攝的藝術作品本身，貼近藝術攝影對象的外在輪廓，挖掘攝影藝術的內在價值。同時，橫田大輔還在攝影藝術表現中致力于分割和重組相互依存的審美感受，這種藝術表現思路與印象派早期的創作思想在打破觀察方式上具有明顯的協同性，因此，觀眾在鑒賞其攝影藝術作品的過程中具有了鑒賞繪畫作品的客觀感受，能夠通過對其藝術作品的瞬間印象，合理探究橫田大輔在攝影時的真實感受和內心的形式語言、認知方式。

（三）不用相機的攝影藝術

攝影藝術在現代社會中的發展具有了明顯的融合性特征，英國藝術家nick veasey用X光科學儀器探尋平常環境中的事物存在的內在生命力，進一步探究了攝影藝術在脫離傳統攝影機械基礎上的形式語言邊界效應，在攝影藝術作品創作中意圖剝離事物表象，探究內在表現，這代表著他的藝術審美致力于展現事物的內在美麗，相比其他的攝影藝術形式語言其更具有抽象性和感知，通過X光科學儀器的攝影化應用呈現了全新的形式語言表現框架。

另外，我國著名藝術家徐冰在《背后的故事》作品中通過對光的描繪，展現了山水畫的攝影藝術，這種攝影藝術表現形式也脫離了傳統的攝影設備，傳達了其對形式語言的創新化探究。由此可知，攝影藝術形式語言的邊界延伸是必然的，這種邊界延伸將不斷打破傳統攝影設備的局限性，形成全新的攝影視角和攝影藝術氛圍。

★基金項目：本項目為浙江財經大學東方學院院級一般課題，課題編號：2019dfy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