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處銷售環節侵犯動漫產品著作權行為初探

王金柱

摘要：各級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是依法行使對文化市場進行監管職能的綜合執法機構，貫徹落實著作權法、打擊侵權行為是其重要職能之一。文化體制改革基本完成以來，打擊動漫產品領域侵權行為，保護動漫產品著作權人合法權利的具體行動還基本處于空白狀態。近幾年，對于動漫產品的保護，只有人民法院審理著作權人自訴的部分案例。作為行使著作權行政管理職能的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查處動漫產品侵權行為的案例卻很少有過。這與文化市場綜合執法隊伍建立的目的極不相符，不利于促進文化產業的發展。那么，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如何履行法律、法規以及黨和政府賦予的職責，在能不能查處、又如何查處動漫產品領域，特別是在銷售環節的侵權行為，維護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和規范的市場秩序，切實促進文化產業的發展，已成為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及文化執法人員面臨的重要課題。

關鍵詞：動漫產品;著作權;文化市場

中圖分類號：D9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30-0279-02 DOI：10.12228/j.issn.1005-5312.2020.30.196

一、動漫產業發展形勢及著作權保護的現狀

動漫產業，是指以“創意”為核心，以動畫、漫畫為表現形式，包含動漫圖書、報刊、電影、電視、音像制品、舞臺劇和基于現代信息傳播技術手段的動漫新品種等動漫直接產品的開發、生產、出版、播出、演出和銷售，以及與動漫形象有關的服裝、玩具、電子游戲等衍生產品的生產和經營的產業。動漫產品本身具有巨大的市場空間，而動漫產品的衍生產品市場空間更大。

目前我國動漫主要面臨動漫衍生品仿制、盜版和商標搶注三大難題。對以文化創意為核心的動漫產業來說，知識產權就是生存的氧氣。早在1980年3月3日，我國政府就向世界知識產權組織遞交了申請，成為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的成員國，中國知識產權的保護范圍和保護水平逐步同國際慣例接軌。目前我國動漫產業主要靠《著作權法》保護，輔之以《商標法》、《專利法》分別對注冊商標的動漫角色和申請外觀設計的動漫角色予以交叉保護。

銷售是動漫產品及其衍生品與廣大受眾供需關系的最終環節，市場的繁榮與否直接決定著其生存和發展。雖然知識產權法律制度在逐漸完備，但在具體運用中仍有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當下，有些經營者法律意識極其淡薄，根本不將侵權行為看做違法或犯罪，而執法不力在某種程度上也助長了侵權行為不斷發生。這無疑對動漫著作權人及投資方造成巨大損失，對文化產業的長期發展繁榮造成重大沖擊。所以為了中國動漫走得更遠必須加強動漫知識產權保護。

二、正確把握執法中的重要環節

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成立時間短，對動漫著作權領域的執法經驗不足，因此，要更好地履行職責，除對相關的法律、法規進行認真學習，正確運用，嚴格執法程序外，還應著重把握好以下幾個環節：

（1）必須明確動漫卡通角色是著作權法規定的美術品，動漫產品是其衍生品，銷售即是發行權的體現;

（2）所查處的必須是《著作權法》第四十八條規定的侵權行為，同時又損害了公共利益;

（3）需認真調查，獲取充分有效證據;

（4）準確計算違法所得、違法經營額。

三、執法難點及原因

隨著動漫產業在市場經濟中的作用日益明顯，其著作權侵權違法行為也越來越多，而且極為隱蔽，侵權的形式亦由最初的單一化向復雜化發展，給查處工作帶來了一定的難度。

（一）在執法外部的表現

一是權利人保護自身權益的意識較差。當發現自身權利被侵，不積極向著作權管理部門舉報，而是與侵權人私下了結，使侵權行為脫離了執法部門的監管;

二是違法當事人借合法經營場所不斷侵權。違法當事人一般注冊合法的經營場所，造成一種合法經營的假象，然后生產、加工、銷售假冒動漫產品，給查處侵權行為造成一定的難度;

三是侵權當事人偽造有關合同。動漫產品侵權行為經常發生在侵犯深受廣大受眾喜愛的動漫形象上，當事人通過偽造著作權人許可合同、委托加工合同等文件，掩蓋其侵權行為，在辨別上述文件的真偽有一定的困難;

四是救濟途徑的轉變;侵權行為作為民事侵權行為的一種，雖然法律規定著作權權利人遇到被侵權可以到著作權管理部門尋求法律保護，但權利人多選擇到人民法院起訴的途徑，從而也減少了著作權行政部門的查處;

五是侵權者法律意識淡薄。有些經營動漫產品者，只知道發行而不去關心產品是不是有合法來源，即使明知是侵權品，不認為銷售也是在實施侵權。

（二）在執法內部的表現

一是體制不完善難成執法合力。查辦動漫產品侵權行為，是著作權行政部門的職責，按照文化體制改革的精神，做為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有查處侵犯著作權違法行為的職責。工商、公安、法院、專利等部門也都有權查處，這樣就形成了都管而都不管的局面，致使查處著作權侵權案件往往只是掛在口頭上，落到實處的卻很少;

二是查處案件取證難。侵權違法行為的隱蔽性，使著作權維權的執法權限受到很大限制，影響了執法辦案的效果，比如對在侵權者的倉庫進行查處時，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沒有搜查的權利，盡管發現侵權跡象，但也束手無策。即使請公安部門配合，其入戶搜查權也僅限于“涉嫌刑事案件”，對于一般侵權違法案件公安部門一般不介入，這就造成了監管的空白地帶;

三是侵權案件定性難。在查處動漫產品侵權案件中，雖然違法行為事實清楚，但是調查關鍵證據較難，因為沒有著作權權利人的鑒定報告，侵權案件則難以定性，特別是涉及外地、較為有名的動漫形象侵權案件，要與權利人取得聯系較為困難，取得權利人的鑒定報告就更加困難;

四是查詢產品權利管理信息難。目前，盡管文化部、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廣電總局2011年聯合發布我國首批《重點動漫作品保護目錄》，明確了7個重點保護的民族動漫品牌，但沒有發布的其他動漫產品信息就很難查詢到。在執法過程中，一旦需要核查信息，就需要逐級上報請求協查，手續不僅繁瑣，而且容易錯過違法案件的查處時機;

五是對涉嫌侵權產品沒有強制措施。現行的《著作權法》中對發現的侵權產品等證據沒有規定執法人員可以采取查封、扣押的權利，只能采取抽樣證或證據先行登記保存，由于調查取證過程較長，結果證據還沒有取到而保存期限已到，這樣就給查處工作造成不利。

四、查處的對策

查處銷售環節動漫產品侵權案件必須做到以下幾點：

（一）理清法律、法規賦予的管理職能

2009年8月19日，文化部、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聯合下發了《關于開展動漫市場專項整治行動的通知》第三條要求：“工商行政管理部門負責對動漫衍生產品生產、銷售單位的執法檢查和對違法經營行為的行政處罰工作;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負責對動漫出版物市場的執法檢查和對違法經營行為的行政處罰工作。”

對于以上《通知》規定，有人認為：文化部、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通知已經明確了職責分工，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并不負責對銷售環節侵權行為的查處，應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門負責，本人認為，這種模糊認識就是造成執法不利的重要原因，是不準確的。因為：《著作權法》和《著作權法實施條例》是法律、法規，優于規范性文件。而文化部、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聯合下發的《關于開展動漫市場專項整治行動的通知》，只是兩部門在某個時期對聯合行動時的臨時性職責分工，平時的日常監管還應按法律、法規的規定進行。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確立的職責范圍包含了原著作權行政管理部門對著作權領域違法行為的查處。因此，各級文化市場綜合執法機構應當并且必須認真履行2010年4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二次修正）第四十八條規定和國務院2013年3月1日起修改并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第三十六條規定，切實行使著作權行政管理部門依法管理的職能，擔負起打擊侵犯知識產權，維護著作權人合法權益，規范文化市場經營秩序的光榮使命。

（二）完善法律法規，強化文化市場綜合執機構監管職權

在現行的法律法規中，依然存在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如《著作權法》中對發現的侵權產品等證據沒有規定執法人員可以采取查封、扣押的權利。因此，建議在制定或修改法律法規時作進一步的完善。除此之外，還應當對侵權大、要案的監控、案件會審、案件通報、案件聽證、案件移交、案件移送等制度和辦案程序進一步完善。

（三）提高文化市場綜合執法人員對動漫產品侵權案件執法辦案的綜合素質

要加強對執法人員辦案能力的培訓、法律法規知識的培訓、著作權理論知識的培訓，進一步提高執法人員對動漫產品銷售環節侵權行為辦案的法律水平、判斷能力、文書制作和調查取證的能力。通過上級的指導、協調，向人民法院取經等措施，不斷研究新情況、新問題，找準癥結，努力提高執法人員的綜合素質、辦案質量和辦案水平。

（四）廣開思路，執法人員要做到“四個積累”

一要積極積累動漫形象著作權保護的信息。執法人員在日常工作和學習中，應充分利用報刊、雜志、網絡、電影、電視、市場巡查記錄等多種途徑，結合實際情況有目的地搜集基本情況。多學習、多掌握，力爭在侵權案件查處過程中，做到得心應手。

二要積累豐富的法律知識。查處動漫產品侵權與查處其他文化市場的違法經營不同，如果執法人員不掌握有關法律知識，對一些明顯與他人相近似且使用在同一種或類似商品上的侵權行為，就難以確認，更不敢查處。因此執法人員一定要有豐富的法律知識，才能準確查處侵權行為，更好地維護權利人的合法權益和打擊侵權行為。

三要研究侵權案件發生規律。案件的發生有一定的地域性，侵權商品銷售地也有一定的區域性，同時，侵權商品一般廠名古怪、聯系電話虛假，許可授權與標注不符等，個別侵權商品直接無廠名、廠址和授權。有些侵權商品其包裝物標注與實物不一致。因此在市場巡查和案件查處過程中，對產地和進貨地可疑的商品必須重點檢查，對模糊不清的授權合同要重點清查，對一些在圖形或文字上僅有細小差別的涉嫌侵權產品，更要認真仔細的檢查核對。

四要積累案件查處過程中所獲得的線索與信息。

（五）建立完善管理信息查詢系統

信息完善，信息共享，是市場監管的一大進步。動漫產品侵權的發生，具有特殊性，因此，建立完善權利保護管理信息查詢系統既是執法人員的需要，又是監管侵權行為的急需。所以，盡快建立完善管理信息查詢系統，確保與上級監管部門實現信息資源共享，簡化信息逐級查詢的程序，提高執法辦案的效率是當前查處動漫產品侵權案件的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