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看農村科普的時代意義、機遇和重點

馬愛平，柴焯翔

2020 年春節前后，新冠肺炎疫情從湖北武漢爆發迅速肆虐中華大地，疫情防控牽動黨中央和億萬人民的心。“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定果斷科學號令下，全國上下迅速打響了一場疫情防控的人民戰爭、總體戰、阻擊戰”[1]。盡管造成疫情的病毒源頭還沒有查清，疫情防控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是從突然爆發到大面積泛濫，有天災成分也有人禍的因素?，F在我們急需即時反思如何可以把人禍的原因降到最低，這里涉及的問題很復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我們的科普宣傳工作更加扎實有效，疫情或許會減輕很多。

首先，現在看到的感染病例很多都是聚集性感染病例，是家庭親人之間傳播的結果。如果盡早知曉病毒的強感染性，一部分病毒感染者就不會掉以輕心，不會不聽勸阻參加聚會，會及時做好防護。其次，如果知曉不遵守疫情防控措施是法律禁止行為，一部分病毒感染者就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天南海北肆意流動，讓疫情迅速擴散至全國。值得慶幸的是，由于中央對于疫情防控的及時布置和動員，防止了病毒大面積擴散，尤其是沒有向廣大農村地區擴散，為最終奪取疫情防控戰的勝利奠定了基礎。當然，這里也得力于國家對于疫情防控知識的迅速宣傳，鄉村干部利用中國電信“村村享”、騰訊“為村”等現代化信息平臺宣傳收到良好的效果，得到社會各界的積極評價。但是，這畢竟是“戰時”非常時期的科普宣傳，疫情過后，農村科普宣傳工作如何認識、如何開展，我們可以從中吸取寶貴的經驗。

1 新時代農村科普宣傳的內涵和意義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明顯變化，但是從城鄉發展情況看，“我國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在鄉村最為突出，我國仍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特征很大程度上表現在鄉村?！雹侔凑帐艑盟闹腥珪木褚?，各個領域反思現代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存在的短板和弱項，這就是國家現代化建設的短板、弱項之所在。從這個角度上，我們可以看到國家大力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實施，建設幸福鄉村、美麗鄉村的重要意義。鄉村振興是全面振興，涉及政治建設、經濟發展、文化建設、生態假設、社會治理等方方面面，工作千頭萬緒。那么，“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加快農業科技進步”無疑是重中之重。它既是國家創新驅動戰略實施、建設創新型國家、科技強國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核心抓手。然而深入推進農業農村創新驅動戰略，農業科技進步創新和農村科普宣傳是兩翼，高效的科普宣傳是農業科技進步的土壤和基礎。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科技創新、科學普及是實現創新發展的兩翼”②。全民科學素質的普遍提高直接影響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實施，直接關系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實現。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最艱巨的任務就是農業農村，最薄弱的環節也在農業農村，當然最大的潛力和后勁也在農業農村。如何實現農業農村的現代化有很多困難需要克服，關鍵是全體農民科學素質的全面提高。因此，新時代農村科普宣傳的重要意義和內涵在于，它是科技創新驅動戰略實施的短板和弱項之一，是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短板和弱項之一，是全面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的短板和弱項之一。

2 媒體融合是農村科普宣傳的時代機遇

2019 年1 月25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人民日報社就全媒體時代和媒體融合發展舉行第十二次集體學習。習近平總書記講話指出，“推動媒體融合發展、建設全媒體”是我們面臨的一項緊迫課題[2]。“媒體融合”（media convergence）的概念，是尼古拉斯·尼葛洛龐蒂（Nicholas Negroponte）等人在研究互聯網發展趨勢時提出的觀點，意思就是在數字化生存時代，媒體的呈現形態將越來越朝著“一體化”的方向發展[3]。一是在內容呈現上，媒體將從單一的信息載體向超級信息平臺發展，不再是單一的音頻、視頻或者文字，而是多感知且彼此雜糅的信息匯集；二是在功能角色上，媒體將從單一的生產、傳播、消費功能向綜合應用功能平臺發展。然而，媒體融合是一個過程，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順利，這是因為傳統媒體與新媒體之間的微妙關系。其實，從信息傳播本質上講，“媒體融合往往與媒體分化（media divergence）并存，并呈現出辨證發展的關系”[4]。這是因為媒體的本質是訊息[5]。訊息是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結果，它的產生發展受技術因素的影響和制約。從信息傳播發展歷程去思考，人類社會對于信息的需要是更全、更快，前者指的是寬度，后者指的是速度。但是從口口相傳到結繩記事，從文字發明到造紙術、印刷術的發明應用，人類經歷了漫長的時期。“20 世紀前期，量子論、相對論的誕生形成了第二次科學革命”②，信息科學的重大技術突破層出不窮，電視、互聯網的出現，尤其是互聯網的數字傳播技術的成熟，掀起了信息傳播的快速革命。一方面“隨著帶寬的不斷擴容，互聯網先后可以傳送承載文字、圖片和視頻等的信息形態，多呈現方式、多媒介成為當時傳媒業的新業態”[6]；另一方面，隨著5G 技術的全面應用，移動互聯網將迎來更加快速的發展；此外，隨著AI 技術、VR 技術，媒體融合進入更加深化和實質階段，互聯網將以其空前的“內容整合力、渠道統治力和用戶黏附力”[4]，來重構人與人、人與物、人與社會的關系，推動全媒體傳播體系的形成，深刻影響社會治理[7]。

我國農村地區信息傳播的現代化程度不高，自然地理條件極其復雜且東西部發展程度極不平衡，信息傳播的公共基礎設施建設條件差，科普宣傳的教育人才、教育產品、教育手段等資源配置底子薄等多因素造成了農村科普宣傳的發展滯后、傳播力較低的狀況長期存在；而主觀上農民科學文化素質的普遍不高又造成了農村科普宣傳教育的接受效果較差?？破招麄鞯牡竭_率與接受效果的“雙低”狀況互為因果、惡性循環，最終導致農民科學素質不高、農業科技含量不高、農村科技水平不高。如何實現農村科普宣傳的到達率和接受率“雙提高”，媒體融合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如果能在農村科普宣傳工作中研判媒體融合在信息傳播中的發展趨勢，充分發揮媒體融合在信息傳播中的優勢，創新科普的宣傳策略，不僅能夠較好地克服農村地區信息傳播的落后的客觀條件的制約，還能夠憑借豐富的信息接受渠道、接受內容和接受方式，提高農民對科普知識的接受興趣、接受效率。

3 鄉村振興背景下農村科普宣傳的重點

農村科普要宣傳的內容涉及方方面面，總結此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的經驗教訓，依據鄉村振興戰略的初心和使命，筆者認為，農村地區科普宣傳首要任務是在“以人民為中心”的總理念的指導之下，著眼于解決新時代農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需要與發展不平衡不充分之間的矛盾。因此，有兩個重點內容必須宣傳好。

第一，宣傳環境保護意識，保護野生動物。恩格斯曾向全人類提出警告：“我們不要過分陶醉于我們人類對自然界的勝利，對于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對我們進行報復?！?003 年的SARS 病毒的來源已經查實，起因是與人類食用野生動物果子貍，新冠病毒的來源目前還尚未查清，但從目前的各種信息指向，與非法捕獵、販賣、食用野生動物不無關聯。這已經不只是道德層面的問題，而是生態安全意識的缺失。因此，習近平總書記才語重心長地強調，我們對此“再也不能無動于衷了！”[8]與此相關的就是生態保護問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已經寫進了黨的十九大報告，寫進了《中國共產黨章程》之中，成為我們黨的重要執政理念之一。“兩山論”源自習近平總書記長期對生態文明建設的實踐與思考，我們必須嚴格遵循，共建人類美好家園③。這方面在農村地區顯得尤為嚴重，對于長期以來靠天吃飯的農民來講，宣傳工作推進有很大難度，因此，科普工作也是時不我待。

第二，提高全社會的科學素養，增強個人科學素養。十九屆四中全會要求要“加強公共衛生防疫和重大傳染病防控”。突如其來的災難降臨，最好的保護是自我保護，這需要科學的防患意識和科普教育。中華民族是一個自然災害頻發的民族，從2003 年SARS 病毒到2019 年的新冠肺炎病毒，從1998 年特大洪水到2008 年汶川大地震，新世紀前后不到30 年的時間里就有這么多的災難降臨，而且每次災難都有特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日本也是地震海嘯自然災害頻發的國家，他們的國民安全教育、科學知識普及給予了我們很好的借鑒，自然災害我們難以避免，但是面對災難如何有效保證生命安全，這不僅僅需要相關部門來救災，更需要的是廣大人民群眾學會自救。

科學普及不分年齡段、不分階層、不分地域，誰都需要，農村地區尤為重要。十九屆四中全會要求“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這是為教育升位賦能[9]，也是為農村科普宣傳提出更高的責任和要求。希望農村科普宣傳工作在黨和國家的關心下，抓住科技發展優勢，開展得更加扎實有效，惠及鄉村的每個人并貫穿每個人的一生。

注釋

①《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來源：新華社。

②習近平：《為建設世界科技強國而奮斗——在全國科技創新大會、兩院院士大會、中國科協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講話》，來源：新華社。

③《中國為什么提“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來源：人民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