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春鶴
吉林大學法學院,吉林 長春 130000
民事訴訟具有公權性、強制性、程序性、特定性、自由性及規范性、正當性特征,其中包括覆蓋當事人訴訟地位平等、訴訟權利義務平等及在法律上一律平等的當事人平等原則、程序參與原則、辯論原則、依法自由處分原則、誠實信用原則、程序公開原則、法官中立原則和程序效益原則等。面對民事訴訟日益復雜的證據環境,切實保證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至關重要,是提高案件審判效率,保證審判結果公平、公正的關鍵。
司法部、國家統計局信息顯示,2010-2018年,我國訴訟案件數量分別為215.09萬件、231.51萬件、239.85萬 件、253.73萬 件、283.20萬 件、327.99 萬件、354.83 萬件、465.21 萬件、497.80萬件;2011-2018年,我國訴訟案件增長速度分別為 7.64%、3.60%、5.79%、11.62%、15.81%、5.18%、31.11%、7.01%。由此可知,隨著人民法律意識的不斷提高,民事訴訟需求呈現了明顯的上升趨勢。為切實保障民事訴訟結果的公平性和公正性,應充分認知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判斷內涵。針對民事訴訟私錄視聽資料的證據可用性,我國分別于1995年、2002年和2015年,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未經對方當事人同意私自錄音取得的資料能否作為證據使用問題的批復》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若干規定》第68條及《民訴法解釋》第106條中對其進行了強調和梳理,充分證明了我國對私錄視聽證據法律效力的高度關注,也在一定程度上突出了民事訴訟中私錄視聽資料的可采性價值沖突。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判斷基礎為發現真實和效率保證,致力于保證判決的正確性和時間的合理性,筆者通過開展案例搜集、樣本案例分析及對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適用的實踐樣態導出和其他非典型非法證據案例的研究,明確了當前民事訴訟案件中私錄視聽資料存在的相關合法性問題,包括民事訴訟中私錄視聽資料具有證明效力滿足的條件不明確、法官的自由裁量權對民事訴訟私錄視聽證據效力的影響較為復雜、當事人收集證據的制度保障措施不健全等。
民事訴訟是訴訟的基本類型之一,是指法院在當事人和其他訴訟參與人的參與下審理解決民事案件的活動及由這種活動所產生的訴訟關系的總和。近年來,民事訴訟案件數量呈現了明顯的上升趨勢,同時受到信息環境變化的影響,私錄視聽資料作為證據在案件審理中展示并用于支持案件主體觀點的比例大大提升,為全面保障民事訴訟案件審判結果的正確性,應有效明確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法理基礎。其主要包括民事訴訟私錄視聽資料的證明力與證據能力及證明力與證明標準。就證明力與證據能力而言,主要是指提供的私錄視聽資料能夠符合證據適用規則,并從法律層面能夠被允許作為訴訟證據,而證明標準則主要為在某一民事訴訟案件中案件主體所提供的私錄視聽資料能夠適用于案件某一爭議的解決,并能夠支持案件主體的相關主張,證明程度也要符合法律規定的證明標準。
為切實優化民事訴訟中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筆者開展了我國民事訴訟視聽資料證明力現狀考察,包括私錄視聽資料證明力的立法現狀、司法現狀及證明力判斷中存在的問題。以此為基礎,確定了完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對民事訴訟中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優化效果,對其進行介紹如下:
首先,應充分明確民事訴訟中非法證據的排除理論基礎,包括非法證據的界定及民事訴訟非法證據排除的正當性及其限度。
其次,應積極吸取境外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經驗,筆者充分分析了英美法系國家、大陸法系國家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明確了民事訴訟非法證據排除應審慎適用、應保障法官的自由裁量權,同時也應規定非法證據排除的相關階段。
最后,應以立法形式完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體系,針對私錄視聽證據,確定非法證據排除的適用范圍,明確非法證據排除的標準及限度,并結合私錄視聽證據的應用范圍和具體應用效果,構建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適用程序,明確非法證據排除的主體責任,科學分配非法證據排除的舉證責任,充分確定非法證據排除的時間階段。[1]
值得一提的是,在完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過程中,還應針對私錄視聽證據的實際應用內容和主張支持情況,規范法官排除非法證據的裁判行為,通過確立非法證據排除異議機制,建立非法證據排除上訴再審機制,優化關于非法證據排除的案例指導制度,切實完善非法證據排除的監督制約機制,有效規范私錄視聽證據的實際應用。[2]
實踐表明,民事訴訟中視聽資料具有動態直觀性、技術依附性和容易被剪輯偽造等相關主要特征,這些特征也直接決定了私錄視聽資料證據在民事訴訟案件應用中的證明力判斷性需求。以此為前提,筆者基于私錄視聽資料在民事訴訟中的實際應用,開展了私錄視聽資料證據資格問題調查,主要包括司法實踐中對私錄視聽資料證據資格的認定情況分析,充分明確了重構視聽資料證據適用規則的重要性。基于英美法系國家規定情況及大陸法系國家對私錄視聽資料證據的立法規定情況,應充分明確私錄視聽資料證據資格及證明力的認定規則,包括有效突出利益衡量原則,明確私錄視聽資料證據的法律屬性,明確區分隱私與隱私權,進而構建優良的證據環境,突出證據的證明力。值得一提的是,在重構視聽資料證據適用規則的過程中,應引導當事人規范收集和保存證據資料,避免影響視聽資料的證據效果。[3]
在民事訴訟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分析中,應充分明確不同種類的利益保護標準不一致及證據能力和證明效力在理論上是不同等的相關前提,在此基礎上,有效健全視聽證據證明力規則及配套制度。目前,私錄視聽證據可采性規則的價值導向主要包括鼓勵信任與交往、維護訴訟的誠實信用,司法實踐中的私錄視聽證據主要表現為私下協商過程中的當事人陳述及當事人對事實的認可或妥協。相關調查顯示,我國民事訴訟私錄視聽資料證明力判斷中存在對私錄視聽資料證據能力界定模糊、視聽資料證明力認定標準不明確及視聽資料證明力的認定不統一、審查判斷規范不具體、法官對視聽資料證明力的自由裁量權缺乏合理約束等相關問題。基于此,應充分明確民事視聽資料證據能力的判斷標準,確定私錄視聽資料證明力的審查內容,設置具體規范,細化私錄視聽資料證明力的認定,在完善民事訴訟視聽資料證明力規則配套制度的過程中,應實現自由新證的公開和證據調查令的運用。
近年來,隨著我國科學技術水平不斷提升,智能移動設備已初步普及,這一情況使得民事訴訟中私錄視聽資料的證據占比呈現了明顯的上升趨勢,為全面優化民事訴訟證據環境,保證證據的真實性、有效性和實效性,應采用靜態完善與動態完善相結合的措施,對民事訴訟中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進行保證。
目前,我國在私錄視聽證據的證明力判斷中采用的法學界主流觀點包括違法排除說、真實肯定說及排除加例外說,基于此,應充分明確合法權益的定義及法律禁止性規定的適用范圍,通過在立法中對嚴重侵害他人合法權益的內涵進行明確規制,通過立法明確嚴重違反公序良俗的內涵及法律禁止的內涵,從靜態層面實現立法完善,與動態層面的梳理并完善合法性審查要素、審查私錄視聽材料的主體及制作私錄視聽資料的過程、視聽資料的內容要素相結合,全面優化民事訴訟中私錄視聽證據的提供環境,以明確的證據應用前提為基礎,切實提高證據的可用性,保證證據的證明力。
總而言之,當前我國正處于社會建設和經濟發展的關鍵時期,基于日益擴張的民事訴訟需求及日漸復雜的證據環境,應充分認知民事訴訟中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判斷內涵及私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法理基礎,并通過完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重構視聽資料證據使用規則、健全視聽證據證明力規則及配套制度和靜態完善與動態完善相結合的措施,保證證據的真實性、時效性和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