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和防范網絡短視頻影響我意識形態安全

趙 陽 束 哲 楊亞洲 廉 藺

內容提要：網絡短視頻，具有制作門檻低、互動參與性強、感官接受度高等特點，因而迅速在互聯網上普及，成為廣大網民最主要的信息來源。由于其所顯內容十分廣泛、良莠不齊，特別是國外反華勢力和國內異見人群大量制作傳播有害信息攻擊我思想輿論陣地，破壞社會、軍隊穩定大局和黨的集中統一，給國家意識形態安全帶來新的威脅和挑戰。鑒此，必須從建立視頻身份認證、加快監管手段建設、完善法律法規體系、強化思想教育引導等方面入手加以防范。

網絡短視頻，是近些年發展起來的一種互聯網內容傳播方式。因其制作門檻低、互動參與性強、感官接受度高等特點，迅速在互聯網上普及，成為當前廣大網民最主要的信息來源。然而，隨著網絡短視頻的快速發展，其內容已經從最初的娛樂性逐步向社會性和政治性發展，出現了以“街頭采訪”“社會熱點”“時事評論”“海外直播”等為主題的系列欄目，對社會輿情和公共認知產生了重要影響，對我保持意識形態領域安全穩定提出了嚴峻挑戰，須高度警惕、做好防范。

一、網絡視頻“全民播報”，內容管控滯后缺失

全民參與，發展迅猛。雖然以文字信息為主的微博、微信等社交軟件推動了網絡自媒體的發展，但撰寫“博文”往往需要較強的文字能力。然而，網絡短視頻的出現，徹底掃除了信息生產的能力障礙，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孩童，只用一部手機便可將自己的語言、聲音、動作甚至表情和場景錄制成短視頻，制作和發布信息。同時，視頻更便于理解、省時且更具趣味性，有利于網絡內容傳播。為此，百度、阿里、騰訊等互聯網行業巨頭紛紛投資短視頻媒體平臺，抖音、快手、秒拍等主流短視頻應用得到迅速發展。2018年11月，抖音App月活躍用戶為4.12億，首次超過微博（4.03億）；2019年，中國短視頻用戶規模已超8.2億，占網民總數的96%。

內容泛化，觸及敏感。在“網紅經濟”的驅使下，為獲得更多用戶流量和關注，一些視頻主播盡可能迎合用戶心理、滿足用戶需求，內容上不僅全面覆蓋明星娛樂、見聞趣事、獵奇探索、科普教育等現實生活，而且向用戶的思想文化需求深挖細作，逐漸分化出信息資訊、思想觀點、價值觀念、社會沖突、公共利益等多種視頻類型，其中不少宣揚個人主義、詆毀社會制度、曲解國家政策、抹黑人民軍隊、唱衰經濟形勢，以及追捧資本主義國家制度、灌輸西方腐朽生活方式等敏感視頻。如抖音賬號“東北人（醬）在洛杉磯”，坐擁粉絲1200多萬，每天以直播海外生活的方式，向國內傳播美國文化、思想和制度，因而不同程度地給廣大受眾特別是青少年帶來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多網重疊，傳播迅速。當前，信息傳播已不限于同一系統之內，而是跨平臺跨網絡“交叉傳播”。由于短視頻文件較小，便于瀏覽、下載和轉發，各短視頻應用軟件都提供跨平臺“一鍵分享”功能，視頻平臺與社交媒體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結構復雜、效率極高的信息傳播網絡。加之，網紅效應催生一批擁有大量粉絲的超級節點，例如抖音短視頻平臺頂級主播的粉絲量已經達到4000多萬，這些超級節點可以瞬間觸發信息的“洪泛式”傳播。疫情期間，快手肺炎防治頻道10天點擊量突破30億次，疫情直播累計超過10億人次觀看，政務號內容播放總量高達250億次，“四川省人民醫院急需防護服”的短視頻3小時的平臺瀏覽量近1500萬，傳播速度和能力可見一斑。

技術滯后，監管困難。短視頻內容監管是行業和管理機構的共同難題。一方面，短視頻數量規模巨大，且每天以“海量”級別增加。2018年，快手每天上傳短視頻超過1500萬條、短視頻庫存80億條；2020年高峰時，抖音日活躍用戶數曾突破4億。按照中國網絡視聽節目服務協會發布的《網絡短視頻平臺管理規范》要求，所有短視頻需經過審核后方可播出，但從目前看單靠人工處理，這幾乎是不能完成的任務。另一方面，視頻內容識別檢測技術發展相對滯后，目前技術可以做到簡單的對象識別，比如文字識別、人臉識別、物體識別等，但在顯性語義和隱性觀點等更高級別的內容甄別上，存在較大技術難度，短時期內難以突破。

二、主流媒體聲音或被淹沒，意識形態陣地恐遭威脅

網絡短視頻全面碾壓傳統媒體。擁有超過8億用戶的各大短視頻平臺繼門戶網站、搜索引擎、社交軟件之后，成為新的第一網絡入口。2019年3月統計數據顯示，中國人均每天花近6個小時玩手機，近4成時間在看短視頻。以廣播電視和門戶網站為主要承載形式的主流媒體正面臨著“雖有話筒，但無聽眾”的尷尬境地。在信息供給上，主流媒體雖專業權威、制作精良，但不及短視頻全面豐富、快速直接。“四川涼山森林大火19名撲火隊員犧牲”“京廣線湖南郴州境內有客運火車脫軌”“部分外貿企業停產停工”等突發事件，群眾的“現場直播”跑贏了記者的“后續報道”。在信息接受上，主流媒體更沒有短視頻“親民”。數以億計的短視頻作者為爭取流量、吸引粉絲，極盡所能滿足用戶感官和心理體驗；而被權威性和專業性框定的主流媒體，要面向所有受眾，難以迎合不同用戶需求。在信息參與上，主流媒體傾向于單向灌輸，“評論留言”作為唯一的用戶參與方式還經常被關閉；而網絡短視頻追求的是“點贊+關注”，視頻平臺的用戶既是信息供給者又是信息消費者，互動和反饋是短視頻生態系統的內在機制。一邊是略顯高冷的主流媒體，一邊是激情似火的短視頻大軍，高低上下可想而知。

信息推薦系統引發“沉默螺旋”。推薦系統，本質上是在用戶需求不明確的情況下，從海量的信息中為用戶尋找其感興趣信息的技術手段。當前，各大短視頻平臺均采用推薦系統，根據用戶信息和視頻瀏覽情況，利用人工智能技術構建用戶興趣模型，為用戶提供個性化推薦。信息個性化推薦雖出于商業目的，但在一定程度上卻觸發了主流媒體的“沉默螺旋”。2019年8月24日，《新聞聯播》正式入駐短視頻平臺抖音、快手，作為主流媒體牽手短視頻的標志性事件，一天內抖音賬號漲粉1500萬，快手賬號漲粉1200萬。雖然，目前已有人民網、央視新聞、國資委等500余家傳統主流媒體和政務媒體入駐短視頻平臺，但傳統媒體及其視頻數量畢竟有限，相對于千萬級別的短視頻日增加量，主流聲音往往被淹沒在海量的信息洪流之中。加之，信息推進系統會根據用戶瀏覽情況，為其推送相同或相近類型視頻，主流媒體視頻被隨機瀏覽的概率大大降低，快速陷入“沉默的螺旋”。同時，推進系統不但能夠識別用戶興趣愛好，而且通過為用戶推送相關視頻，可以不斷強化用戶喜好，甚至塑造用戶偏好。長此以往，用戶將被標簽化，并被封閉在一個固定的信息類型領域，幾乎無法“刷到”在此之外的其他類型視頻，造成“信息隔離”。

短視頻已成為輿論戰重要工具。由于視頻信息監管難度遠超文字信息，國外反華勢力和國內異見人群都把短視頻作為重要工具，借助短視頻平臺和社交媒體，制作傳播非法有害信息，攻擊我思想輿論陣地，妄圖攪亂我國際輿論環境，破壞國家、社會、軍隊穩定大局和黨的集中統一。國內一些短視頻賬號，開辟“歷史揭秘”“民主法治”“社會觀察”“時事評論”等主題專欄，抹黑黨的歷史、鼓吹三權分立、破壞社會和諧、曲解詆毀黨和國家大政方針及軍隊行為，并以“隨手拍”“街頭調查”“現場直播”等形式播報新聞事件，爭奪輿論宣傳話語權；國外敵對勢力在YouTobe等境外視頻網站長期開設“中國新聞”頻道，在海外散布丑化中國形象的影像視頻，惡言攻擊黨和國家、軍隊領導人，誤導國際社會對中國的認知，并將虛假錯誤信息制作成短視頻，繞開我對境外非法網站的屏蔽管制，借助網絡社交平臺向我國內滲透。尤其是疫情期間，美國等西方敵對勢力加緊利用疫情對我實施輿論戰，惡意用“中國病毒”“武漢肺炎”等詞匯詆毀中國，借用“李文亮事件”“方方日記”大肆炒作，大量境外新聞視頻在國內網站和微信群中出現，且配有中文字幕，對我輿情管控造成巨大沖擊。

三、“法”“技”結合補牢漏洞，“疏”“堵”并重健康發展

建立視頻“指紋”系統，強化信息溯源管理。信息溯源是信息管理的重要前提，有必要為短視頻建立一套“身份認證”系統，以便視頻內容出現非法有害信息時，可以第一時間搜查到其始作俑者。為此，可利用數字水印技術，研制開發視頻“指紋”密碼，記錄短視頻制作者身份、設備、時間等重要信息，以防止短視頻內容被惡意篡改；要求所有短視頻生成端，如手機、相機和短視頻制作App，在生成短視頻時，都必須在生成的視頻中加入特有的視頻“指紋”密碼；規定所有短視頻發布平臺，包括現有各類娛樂平臺，如抖音、快手等App及各類公眾號和主頁等網頁端，都必須首先對視頻“指紋”進行驗證，符合相關要求后方可發布；對從國外搬運來的視頻，或之前已存在的短視頻，發布前也必須進行“指紋”加注處理，注明其搬運者信息或者平臺所有者信息，做好短視頻的實名制工作。

加強技術手段建設，提升信息監管能力。基于短視頻傳播擴散機理，構建包括前端發布深層次審核、傳播過程惡意推動監控和終端受眾分類管理的全流程、全周期監管體系。在前端發布環節，加快發展視頻內容識別檢測技術，克服視頻檢測技術從基于文本到基于內容的“語義鴻溝”，力爭在發布源頭遏制有害意識形態短視頻傳播；在短視頻傳播過程中，通過對網絡流量異常涌現的實時監控，基于信息傳播的機理判斷是否存在幕后黑手惡意推動，或存在敵對勢力控制賬號大規模轉發擴散，為我快速開展網絡管控和反擊贏得時間優勢；針對終端受眾的管理，開展視頻受眾的觀看偏好分析，分類甄別熱衷于有害意識形態短視頻的不良受眾，并列入長期監控對象。一旦發現有不良受眾熱點追捧傳播的短視頻，立刻進行封殺，形成對有害意識形態短視頻傳播的預警能力。

完善法規制度體系，分類實施監管引導。針對短視頻在國家安全和意識形態領域的潛在風險，建立旨在打擊網絡違法犯罪、規范平臺運行管理、維護網民合法權益、推動行業有序發展的法規制度。加強行業監管，嚴格落實《網絡短視頻平臺管理規范》和《網絡短視頻內容審核標準細則》，壓實平臺主體責任，提升違規違法懲處的針對性和即時性；注重對視頻制作者、傳播者及觀看者全鏈條的宣傳引導，依托我官方宣傳媒體，以通俗易懂及喜聞樂見的短視頻形式，普及“什么是含有有害意識形態的短視頻，發布及傳播此類有害短視頻將承擔什么法律責任”等常識內容，提升短視頻傳播鏈相關方的法律意識及鑒別能力；進一步完善對有害信息的舉報及獎勵制度，建立技術鑒別及人工舉報相結合的有害短視頻防控機制，打造由“接收、核實、處置、反饋、獎勵”為核心要素構成的高效舉報運行環路。

發動團結各方力量，共同鞏固輿論陣地。主流媒體和政務信息機構要研究環境、研究用戶、研究對手、研究自己，積極轉變工作觀念，主動適應網絡媒體生態變化，做好黨的喉舌和意識形態領域斗爭主力軍。組織思想理論專家和社會知名學者入駐短視頻媒體平臺，以新形式新手段宣傳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及時運用科學理論回應社會關切、回擊歪理邪說，打造全民愛戴的“網紅”專家。教育青年學生正確使用短視頻平臺獲取信息和知識，主動關注正規媒體和權威賬號，自覺抵制來源不明、真假難辨的視頻信息。引導廣大網民合理利用短視頻豐富個人文化娛樂生活，合法開展網絡直播、視頻推銷等經營活動，拒絕參與制作傳播含有反黨反政府反軍隊反社會等錯誤政治傾向內容的視頻短片。要求各短視頻平臺積極推送主流媒體視頻信息，放大社會主流聲音，提升主流媒體的關注度和粉絲數，開辟意識形態領域工作新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