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國際漢語線上教學成效研究

王導 李正亞 朱雨路

內容摘要：本文在調查新冠疫情背景下國際漢語教學線上教學現狀的基礎上，分析實踐中存在的問題，以“一中心、雙平臺、三結合”為原則，探索以學生為中心、直播平臺與在線課程資源并用的貫穿于課前、課中、課后三個層面的混合式線上教學模式，以期為海內外從事國際漢語教學的老師們提供一些借鑒和參考，也推動國際漢語教學與“互聯網+”教育理念的深度融合。

關鍵詞：新冠疫情 國際漢語線上教學 教學直播平臺 在線課程資源

2020年春學期開學之際，新冠疫情尚未完全解除，為配合疫情防控，教育部率先提出指導意見，號召高校實施線上教學，確?！巴Ｕn不停教、停課不停學”。隨著疫情蔓延，線上教學在全球范圍內蓬勃發展。

本文使用問卷調查方式，收集到共77所海內外院校線上教學數據，從客觀數據出發，重點分析教學背景、教學現狀和教學成效，并在此基礎上總結各個教學直播平臺之利弊，統計在線課程資源，探索混合式教學模式，以期幫助師生揚長避短，更快捷、更有效地適應線上教學新模式，從而促進國際漢語教學的信息化程度，推動國際漢語教學與互聯網的深度融合發展。

一.全球范圍內國際漢語線上教學現狀

本次問卷于2020年5月13日開始發放，同年5月20日截止，歷時一個星期，收回有效問卷共77份，問卷由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教育機構的漢語教師填寫，共設30個問題，包括三部分：第一，線上教學背景，即所在教育機構在哪兒、是否開展線上教學，教學對象有哪些、授課類型等客觀情況;第二，教學實踐情況，包括可獲得哪些電子版資料、有什么在線課程資源、用什么在線直播平臺、課前課中課后如何配合等教學進展情況;第三，線上教學的成效分析，主要調查學生線上學習效果和教師的教學反饋。

（一）疫情下的線上教學基本情況

參與調查的教學機構遍布五大洲，除中國之外，還有歐洲、非洲、美洲、大洋洲和亞洲其他國家和地區。教學機構主要有國內高校、海外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海外華僑學校、海外中國文化中心以及私立語言學習機構等，教學對象包括海外孔子學院和國內高校留學生等漢語言學習者，以及在職人員、漢語言興趣愛好者等社會人員。

線上教學的課程類型與傳統課堂類型基本一致，有漢語綜合課、聽力課、口語課、體育課、興趣課，以及閱讀課、寫作課、HSK專題課、專業漢語、甚至還包括廈門大學和吉林大學的教師志愿者培訓課等其他課程（圖1）。

（二）國際漢語線上教學現狀調查

本部分按課前、課中、課后的順序展示問卷調查結果。目前教師向學生提供的免費預習資料主要包括兩種，一種是教師自己創作的教學課件、自編教材或者自制視頻。還有一部分是在線資源，如北京語言大學開發的線上教學平臺梧桐師資上的全套《HSK標準教程》電子課本，慕課網站上的在線課程以及Quizlet、電子版新華字典等學習軟件。

課中環節包括教學直播和課程觀摩兩種方式，由圖可見（圖2），直播平臺ZOOM最受歡迎，其后是騰訊旗下的釘釘、騰訊課堂、騰訊會議，以及超星直播、Classin、WebEx、Google Classroom、Google Meet、TEAMS等等，各個平臺憑借自身的優點在線上教學背景下占據不同的市場，各有不俗表現。

在線課程主要來自中國大學MOOC平臺和網絡孔子學院。雖然已有部分免費在線課程資源，但是課程資源的生態并不完整，比如初級課程較多，中級課程資源相對缺乏;在線課程側重語言課，而文化課相對缺乏;另外還有授課語言與教學對象漢語水平銜接不流暢，配套教材不完整等諸多問題。

如何取舍在線課程資源和教學直播平臺，“用什么教”是疫情下教師們需要著重考慮的問題。數據顯示：60%的教師選擇通過實時音頻或視頻進行直播授課，學生在線實時聽課;選擇混合式教學的教師占15%，使用MOOC式教學和任務驅動型教學方式的教師不到10%（圖3）。

互動方面使用率最高的依次是點名提問、主動發言、簽到考勤、學習任務展示、師生討論、小組討論等，線上教學通過這些互動功能開展教學，學生對新型的互動方式也比較積極，課堂參與率很高。

（三）國際漢語線上教學成效分析

教師們對于考核成績結果的看法各有不同，15%的教師表示作弊情況增加（圖4），僅有5%的教師認為線上教學效果好于前期傳統教學，而不愿意參與考核的學生占到了15%，也不乏教師認為考核結果不理想是由于線上操作而引起的，諸多現象表明線上教學模式和線上考核模式對學生的學習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

關于影響線上教學效果因素的數據顯示（圖5），最大的影響因素是網絡條件。學生網絡質量的好壞，直接影響整個教學過程與學習質量。除了諸如直播教學平臺功能不足、無法及時觀測學生學習效果、師生間難以展開互動、學習資料不足等客觀因素以外，線上教學質量還受到學生學習心理、不熟悉平臺操作等主觀因素的影響。基于上述種種原因多數教師表示線上教學的難度高于傳統課堂教學。

二.關于國際漢語線上教學的思考

綜上所述，目前線上教學現狀可以總結為以下三點：教師能夠較熟練使用教學直播平臺，但是平臺功能不能完全滿足需求;在線課程資源豐富，但各課程間缺乏系統性與連貫性;直播平臺與課程資源使用模式單一，教學環節不完整。在解決上述問題的過程中將遵循“一中心、雙平臺、三結合”原則。

（一）“一中心”——以學生為中心

“一中心”是指在教學過程中以學生為主，精講多練，注重師生互動和生生互動，杜絕教師單向灌輸知識的現象。

國際漢語教學領域由于其教學對象的特殊性，直播平臺界面最好可以進行語種設置以此安撫學生的畏難情緒，同時也可幫助初體驗者盡快學習直播模式。吳小軍等（2018：312）認為建立基于“互聯網+”的對外漢語教學實驗室平臺是提升留學生教育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手段，多媒體語音室應該通過互聯網連接到學生端，從而形成虛擬語音室。也就是說線上教學應極力避免教師滿堂灌的現象，確保學生能夠多維度接收信息、多元化

輸出信息、多渠道儲存信息，確保學生的主體地位和實現精講多練的教學原則，如圖6所示：

（二）“雙平臺”——融合使用直播平臺與在線資源

“雙平臺”是指在線上教學環節，教師應該融合使用教學直播平臺與在線課程資源，利用前者的互動性與后者的豐富性，推動混合式的教學模式。

教學直播平臺雖然存在諸多不足，例如板書功能目前并不完美，比如漢字、拼音、聲調需要變換不同的輸入方式才能實現;遇到問題時學生不可以主動發言，違背了以學生為主的教學原則等等問題。但是教學直播平臺的互動功能豐富了師生互動方式和學生間的互動空間，達到教學、測試、管理的多維互動（蔣可心：2006），從而使教學更加生動活潑，更加靠近真實的教學場景。

在線課程資源也同樣存在優劣并存的現象。優點是對網絡質量要求相對較低，學生可以自由選擇上課時間，有效避免了時差帶來的難以統一上課時間的矛盾。其劣勢包含以下幾點：第一，課程資源不全面，低、中、高各等級課程資源分布不均。第二，課程類型也不齊全，閱讀、寫作等課程寥寥可數。第三，教材陳舊，一個好的語言學習教材，要保持其良好的實用性，必須及時跟進，修訂再版（張晉：2000）。第四，語言學習應該與專業技能學習并進，漢語教學也是如此，只有掌握了專門用途語（CSP：Chinese for Special Purposes）的人才，才是社會需求的國際化人才，然而目前可獲得的線上CSP課程資源僅有《漢雅——餐飲漢語》上冊、《到中國，學技術》和《商務漢語》，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遠遠不能滿足師生的需求。

毫無疑問，雙平臺結合起來才算是最理想的線上教學方式。結合方式可以是教學直播為主在線課程為輔的模式，也可以是在線課程為主教學直播為輔的模式。教師可以根據學生的學習特點和喜好選擇線上教學方式，也可以根據學習效果而調整教學方式。

（三）“三結合”——學習實踐延伸至課堂之外

“三結合”是指課前、課中、課后三節缺一不可，教師應該合理設計課前預習和課后復習內容從而使課堂盡量延伸，達到線上線下融合。

課前、課中、課后如何開展？有哪些搭配模式呢？如下圖展示（圖7）（A，B為教師線上教學，C和D為學生線下活動）：

按照上圖模型，調查中有孤立的點式教學模式，即教學環節沒有任何延伸的A式與B式，學習局限在一定的時空內;也有線性模式，比如CA式，AD式，CB式，BD式，有了向課前或者課后的單向延伸;或者平面模式ABC和ABD，這兩種模式整合了直播平臺的互動性和豐富的線上資源，但是對課中仍然只有單項延伸，而CDA和CDB這兩種模式雖然對課中有了課前課后的雙向延伸，但是資源利用沒有最大化。

如果將A、B、C、D四點連接，不僅課堂得到雙向延伸，資源也能最大化利用。課中以雙平臺進行的話，C和D則可作為線下學生自我拓展環節，實現線上線下的融合;如果課中以A為主，則學生可以利用自由的碎片化的時間通過B來擴大學習維度;如果課中以B為主，C和D環節必須由A來實施檢測和增加互動。所以資源互為補充，學習與習得結合，線上線下延伸的四邊形ABCD是目前最優的國際漢語教學模式。

三.結語

作為中國語言文化的傳播者與推廣者，對外漢語教師任道而重遠，要積極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因時施教，在實踐中總結經驗并提出新的教學思路，思考多樣化的實用性強的在線教學方案。

另外，教師還應該富有人文關懷，增加疫情防控知識宣傳以提高學生的疫情防控能力;關注學生的心理狀態波動，引導學生養成健康向上的線上學習心理，幫助學生適應新的教學模式，樹立正確的線上學習觀，協助學生篩選高效高質的學習資源確保良好的線上學習環境。

盡管本次大規模的線上教學實踐是迫于新冠疫情的影響，但是中國語言文化的傳播及推廣與互聯網結合是必然趨勢。直播平臺功能的優化、在線課程生態的完善和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推廣為“互聯網+”國際漢語教學提供了可能性;而日益增加的中國語言文化教學的需求則為推廣“互聯網+”國際漢語教學提供了必然性，故而國際漢語線上教學不但不會隨著疫情的結束而銷聲匿跡，反而會在戰勝挑戰的過程中獲得更強大的生命力。

參考文獻

[1]蔣可心.談對外漢語教學的基本教學原則[J].黑龍江教育學院學報，2006（02）：67-69.

[2]吳小軍，張艷，馬笛.基于“互聯網+”的對外漢語教學實驗室平臺建設[J].實驗室研究與探索，2018，37（08）：312-314+329.

[3]張普.當前遠程對外漢語教學課件制作的有關問題[C].北京大學、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北京新亞研修學院、美國加州中國語言教學研究中心、廣西師范大學.現代化教育技術與對外漢語教學——第二屆中文電化教學國際研討會論文集.北京大學、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北京新亞研修學院、美國加州中國語言教學研究中心、廣西師范大學：中文教學現代化學會，2000：19-24.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蘇醫藥職業學院校本教育科學研究課題《江蘇高職院校留學生醫學漢語教學現狀及對策分析——以江蘇醫藥職業學院為例》（編號：Q202008）的研究成果。

（作者單位：江蘇醫藥職業學院;江蘇醫藥職業學院;南昌航空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