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東征西征戰役中的政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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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底，中共中央率領紅一方面軍主力到達陜北后，為適應國內外形勢的新變化，發展壯大革命力量，于12月17日在陜北瓦窯堡召開了近10 天的政治局會議，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總政策，確立了全國紅軍的戰略方針是把國內戰爭同民族戰爭結合起來，準備直接對日作戰力量和猛烈擴大紅軍；明確了紅一方面軍的行動部署，應放在“打通抗日路線”與“鞏固和擴大現有蘇區”兩項任務上，并以前者為中心任務。根據中共中央確定的東渡黃河，進入山西，爾后相機向北發展的戰略計劃，紅一方面軍于1936年2月20日至5月5日發起了東征戰役。此役歷時兩個半月，紅軍轉戰晉中、晉西南、晉西北等廣大地區，殲敵7 個團，俘敵4000 余人，粉碎了蔣介石、閻錫山精心制定的圍殲紅軍于黃河東岸的計劃，擴大了黨和紅軍的政治影響，推動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和華北乃至全國抗日救亡運動的發展。在勝利完成東征戰役后，中央軍委決定以紅一方面軍紅1、紅15 軍團和紅81 師、騎兵團共1.3 萬余人組成西方野戰軍，于5月19日開始進行西征戰役，向陜西、甘肅、寧夏三省邊界的廣大地區進攻，打擊堅決反共的馬鴻逵、馬鴻賓部，鞏固擴大陜甘蘇區。此役歷時兩個多月，共殲敵2 個團另1 個營，俘敵旅長以下2000 余人，開辟了縱橫約200 公里的新蘇區，打通了紅二、紅四方面軍北上會師的道路，并使新開辟的陜甘寧邊革命根據地與原陜甘蘇區聯成一片。在東征、西征戰役中，紅軍各級政治機關、政治干部結合戰役作戰的形勢任務，以及官兵思想實際，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政治工作，為保證東征、西征戰役的勝利發揮了重要作用。

一、堅持貫徹執行中共中央、中央軍委決策指示，廣泛開展戰役戰斗中思想政治動員

1935年12月24日，中央軍委根據瓦窯堡會議所確定的軍事戰略方針，下達了《四十天準備行動的計劃》。紅一方面軍各部隊根據中央軍委的計劃要求，抓緊進行東征前的各項物資器材和思想組織準備工作。方面軍總部于1936年1月中旬至2月上旬，率領紅1、紅15 軍團集中于永坪鎮、延長之間及其以東地區進行臨戰訓練。各級政治機關和政治工作干部遵照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命令，深入部隊進行宣傳動員，鼓舞干部戰士在群眾的配合下，發揚不怕艱苦、奮勇作戰的革命精神，爭取東征作戰的勝利。隨后，各部隊在“英勇打到山西去”“驅逐日本帝國主義出中國”的口號下，積極開展以強渡江河為重點的戰術技術訓練。1936年2月4日，紅一方面軍政治部發出《關于東征部隊的政治工作的訓令》，明確了東征作戰的任務和意義，提出了爭取東征作戰勝利的基本條件，對行軍作戰中的政治工作、物資保障工作、黨團員的模范作用等都提出了具體要求。如，戰前應盡可能利用空隙，針對各個部隊的不同任務進行不同的政治動員；作戰時要迅速傳達戰況，鼓舞部隊情緒，不放過每個瞬間來進行鼓動；戰后要迅速傳達、解釋戰果，盡快恢復各種組織，補充干部，處理好傷員等。①參見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學院政治工作教研室：《軍隊政治工作歷史資料》第3 冊，北京：戰士出版社，1982年，第382 頁。各部隊按照方面軍政治部的訓令，通過在干部戰士中上課、討論、測驗等方式，深入進行政治動員。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還十分重視對團以上干部的政治動員，以便統一思想，明確任務。2月18日，毛澤東在古峪村的團以上干部會議上作了《東征形勢與任務》的報告，明確指出東征的目的與任務就是“配合北平‘一二九’學生愛國運動和全國反內戰反饑餓高潮”，“從外線分散敵人兵力，粉碎敵人對陜甘邊區的新‘圍剿’”，“壯大自己的力量，促進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實現”②姜思毅：《中國共產黨軍隊政治工作七十年史》第1 卷，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91年，第585 頁。等。紅一方面軍各部隊還注意把政治動員貫穿于東征戰役的全過程。1936年2月下旬，紅15 軍團在石樓殲敵一部，主力進占水頭鎮，軍團發布政治命令，要求各部隊“立即開干部會、支部會，進行必要的動員。并應充分的休養體力，高度的鞏固戰斗的熱情”；“在異常緊急和困難的關頭，黨及政治工作人員要異常艱苦的領導戰士來執行任務，以身作則的來領導戰士爭取勝利”；“戰前準備各級代理人，進行不間斷的政治工作”；“加強喊話的工作，切實執行優待俘虜的官兵”③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學院政治工作教研室：《軍隊政治工作歷史資料》第3 冊，第427～428 頁。等。

1936年5月18日，西方野戰軍在接到西征作戰命令后，一是在部隊中進行廣泛的解釋教育工作。紅1 軍團政治部為此編發了政治課提綱，供連隊教育專用，還翻印了方面軍政治部的指示，在排以上干部中進行學習討論。二是在連隊的班排中組織抗日戰線小組（為群眾性組織），支部通過抗日戰線委員會對其領導并檢查督促其工作。三是規定了爭取白軍的標語、口號，以供在沿途及宿營地書寫，在火線上對白軍的喊話用。各級通過廣泛深入的政治動員，提高了指戰員的覺悟，明確了西征的形勢和任務，增強了戰役作戰勝利的信心和決心。

二、深入發動廣大紅軍指戰員，做好擴紅工作

為了貫徹落實瓦窯堡會議精神和中共中央“猛烈擴大紅軍”的要求，1936年2月，紅軍東征前夕，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就要求紅軍各部隊、游擊隊、赤衛軍、少先隊“到一處就要擴大自己的部隊，招收一切革命人民到抗日紅軍中來，歡迎一切敵方官兵到抗日紅軍中來”④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學院政治工作教研室：《軍隊政治工作歷史資料》第3 冊，第369 頁。，壯大抗日武裝力量。2月4日，紅一方面軍政治部發布了《關于東征中地方工作的指示》，要求東征部隊“加緊擴大紅軍，須努力宣傳紅軍抗日主張，說明紅軍是抗日的先鋒隊和工農的軍隊，吸收廣大的工農加入紅軍”⑤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2年，第362 頁。。東征戰役開始后，紅軍各部隊渡過黃河，突破國民黨晉綏防線，連戰連捷，部隊加緊開展群眾宣傳工作，掀起擴大紅軍的高潮。3月23日，中央軍委發出的《關于我左、右、中路軍活動情況及抗日統一戰線工作取得勝利的通報》指出，目前“擴大紅軍是第一重要工作”⑥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學院政治工作教研室：《軍隊政治工作歷史資料》第3 冊，第431 頁。。3月28日，彭德懷、毛澤東在給東征部隊首長的電報中強調：目前紅軍的主要工作是“普遍摧毀反動基礎，普遍發動群眾，猛烈擴大紅軍，各個消滅敵人”⑦肖裕聲：《中國共產黨軍隊政治工作史》上卷，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2012年，第462 頁。。4月1日，中央軍委在關于紅一方面軍改編為中國人民紅軍抗日先鋒軍的命令中，提出完成“以擴紅為總方針的第一等任務”。根據中央軍委的一系列指示精神，東征各部隊從3月下旬即派許多小分隊，在所占領各縣區一面發動群眾，宣傳擴紅的偉大意義；一面同敵人作戰，進一步擴大政治影響，開辟和鞏固新蘇區。在擴紅工作中，各部隊還注意動員新擴大的紅軍戰士，發揮他們對本地區政治、經濟、風土人情較熟悉的優勢，以新戰士擴大新戰士，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為了保證擴紅工作的發展，解除紅軍新戰士的后顧之憂，各部隊還注意做好優待紅軍家屬和幫助新戰士解決一切困難問題，同時注意利用當地組織派代表慰勞紅屬。

西征作戰開始后，各部隊十分重視對新戰士的鞏固教育工作。1936年5月，針對當時紅軍中山西籍新戰士較多，部隊向陜甘寧三省邊境地區前進，容易引起新戰士思鄉之念的情況，各部隊發動黨團員發揚階級友愛的精神，在做好思想工作的同時，注意從各方面幫助新戰士，并協同根據地內黨政機關，發動居民群眾歡迎紅軍，組織軍民聯歡。在軍民聯歡大會上，由紅軍代表向居民群眾報告東征勝利和紅軍生活，由居民代表和地方干部向紅軍報告擴紅、優屬、分田等情況。這些工作給廣大指戰員特別是新戰士以實際的革命教育，基本解除了新戰士的思鄉之念，鞏固了部隊的擴紅成果。

三、積極做好宣傳武裝群眾工作，幫助群眾建立抗日組織和武裝

在東征戰役中，紅一方面軍通過廣泛的群眾工作，宣傳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建立和發展抗日組織，鞏固和發展新蘇區。如東征前夕，紅一方面軍政治部發布的《關于東征中地方工作的指示》，要求把一切抗日的群眾團結起來，組織抗日救國會、工人抗日救國會、商人抗日救國會等。東征戰役開始后，各級政治機關派出得力的群眾工作干部深入新蘇區農村中宣傳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發動群眾同農村中的反動勢力進行斗爭，并在此基礎上組織“農民抗日義勇軍”“抗捐軍”“抗日游擊隊”等組織，發展群眾武裝。

紅軍西征戰役所經的甘、寧兩省地區，有著占人口1/2 至3/4 的廣大回民群眾，加緊爭取與幫助回民走到“抗日反蔣”的戰線上來，對于創造西北新的偉大局面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為此，西征部隊著重開展了發動回民群眾，建立回民抗日組織和武裝工作。1936年5月24日，總政治部發布《關于回民工作的指示》，要求紅軍大力向回民宣傳黨和紅軍抗日主張，反對回民中的敗類勾結國民黨軍閥殘害回民，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等，并在斗爭中“建立回民的組織，如回民聯合會、回民解放會、抗日救國會等”和“成立回民的武裝游擊隊”①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344 頁。。指示還要求各部隊嚴格遵守總政治部頒布的包括禁止駐扎清真寺、禁止吃大葷、禁止毀壞回文經典、講究清潔、尊重回民風俗習慣等內容的“對回民之三大禁止、四項注意”。5月25日，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又發表了《對回族人民的宣言》，全面闡明了黨關于回族自治、保護宗教、發展回族文化、改善回民生活、幫助成立與發展獨立的“回民抗日軍”等政策。紅軍各軍團成立了回民工作委員會，各團成立了回民工作團，負責組織紅軍在回民中的工作。各部隊回民工作委員會或工作團成立后，根據總政治部的指示和蘇維埃中央政府關于回民工作的各項政策與規定，對部隊進行深入動員教育，并結合所在駐地回民的特殊情形，開展了廣泛的爭取回民工作。黨和紅軍對回民政策的宣傳和實際運用，動員和組織了廣大回民群眾，僅紅15 軍團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就幫助回民建立了28 個回民解放協會，成立了鄉一級的回民協會和區一級的回民革命委員會，還發展了一批回民革命黨員會，建立了黨的基層組織。6月中旬，“還成立了回民解放獨立師”②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381 頁。，開始吸收回民參加紅軍。紅軍各部隊進入回民區后，還掀起了尊重回民風俗習慣，幫助回民解決吃水困難等活動。在強有力的政治動員和組織幫助下，回民群眾紛紛參軍參戰，組織了回民游擊隊、回民抗日救國軍等。

在擴建新根據地的群眾工作中，西方野戰軍根據中共中央的指示，還開展了團結爭取哥老會，建立江湖抗日游擊隊的工作。哥老會是清朝時形成的一個民間秘密結社的組織，有廣泛的下層社會基礎，連國民黨在西北駐軍中也有哥老會成員。為此，中共中央確定了爭取哥老會的方針，允許哥老會在蘇區公開活動，歡迎哥老會首領與江湖好漢來蘇區參觀。西方野戰軍堅定地執行和宣傳這些政策，并通過社會調查和個別工作，使一些哥老會成員公開出來。在前線的部隊則利用各種社會關系同白軍中的哥老會取得聯系。各部隊還成立了哥老會成員招待所，幫助哥老會成員建立江湖抗日救國組織，使開辟根據地的社會政治基礎更加鞏固。

四、重視軍事打擊與政治瓦解相結合，團結爭取圍攻陜甘根據地國民黨軍隊

團結爭取更多的國民黨軍隊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和蔣介石的賣國內戰政策，是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一個重要工作，也是紅軍西征部隊作戰中政治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1936年8月30日，西方野戰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給各級首長及政治部主任發出了指示信，指出爭取國民黨軍隊的工作，“是我們西征中戰斗任務之一，是和我們消滅敵人的戰斗任務一樣的重要”①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515 頁。，各級政治部必須“以最大力量把這一工作在更快的速度與更大的范圍內開展起來”②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515 頁。。指示信還要求各級政治機關和政治干部，要使每個指戰員深刻認識，爭取中國革命的勝利，“不僅僅是依靠紅軍打天下，而且要爭取白軍到我們這邊來”③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515 頁。；對于白軍的工作，“不僅依靠部隊方面的各種工作，還必須經過廣泛的群眾路線，動員各種社會力量來推動這一工作的加速完成”④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515 頁。；各級政治部要以最大力量培養干部，“使這些人變成統一戰線上最堅強最活動干部，能到各方面進行有效的活動”⑤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515 頁。；保持部隊中抗日戰線部門工作人員的相對穩定。遵照中共中央和野戰軍首長的指示精神，西征各部隊展開了廣泛的團結爭取和瓦解國民黨軍隊的工作。

一是組織強大的抗日戰線工作隊。在紅軍西征作戰中，僅紅1 軍團就用黃埔同學會及紅軍的名義，給白軍長官“寫信約500 件”，并成立了“專任對白軍宣傳打日本不打紅軍工作的群眾組織，抗日小組45 個”⑥姜思毅：《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史》，北京：解放軍政治學院出版社，1984年，第154 頁。。在中共中央關于東北軍工作的指示傳達后，紅軍各部隊普遍成立了開展白軍工作的專門機構，即團以上單位設立了抗日戰線委員會或工作部，連以上建立了抗日戰線小組，連隊黨支部專設抗日戰線委員。各部隊廣泛開展了統戰工作的教育和宣傳，如教唱抗日救國歌曲、排練抗戰戲劇、草擬宣傳口號等。各級政治機關還編印了專用教材，供給連隊上課使用。

二是發動強大的政治宣傳攻勢。在爭取國民黨軍隊的活動中，紅軍各部隊還掀起強大的宣傳抗日，爭取白軍的熱潮。紅軍所到之處，“中國人不打中國人”“聯合起來打日本”等抗日救國的口號、標語在門板、廁所、石崖、樹皮和墻壁上隨處可見；宣傳隊進行演劇和講演，并通過郵局和各種關系，將各類宣傳品散發到敵營中去；有的甚至到東北軍陣地上給其士兵解釋中共的抗日統一戰線政策；各軍團和獨立活動的部隊以首長個人名義或政治部名義向當面的東北軍、西北軍或其他國民黨軍的長官寫信，或派人登門拜訪、送信聯絡等。為擴大紅軍政治宣傳的影響，各部隊還十分注意對國民黨俘虜兵的工作。如對被俘的官兵，紅軍一律以禮相待，并給予生活上的照顧。通過集中訓練或個別談話，曉之以抗日救國的道理，然后發給路費遣散回家。

三是加強對國民黨軍隊內部的爭取工作。紅軍各部隊利用各種內部線索和關系，采取靈活多樣的方法和各種可能的機會去貫徹執行黨的決議，宣傳黨的主張，加強對國民黨軍的爭取工作。每解放一個地區，紅軍就組織地方抗日促進會，由這些組織出面，召開抗日宣傳大會、白軍親屬會議等，從各個方面給白軍官兵以影響和教育。紅15 軍團在西征開始后的一個半月中，就組織了16 個停戰促進會，共有會員720 余名，除一般的大規模地寫標語散發宣傳品外，還“與各方派代表并寫信致馬鴻逵及其部下。并在連隊中建立了以組織停戰抗日促進會、召集白軍家屬寫信等為內容的經常性工作”①姜思毅：《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史》，第157 頁。。同時，紅軍還利用俘虜兵以及白軍中的內線關系，給白軍長官帶信，規勸他們幡然悔悟，與紅軍實行停戰，共同抗日。如紅1 軍團消滅馬鴻賓騎兵第35 師主力后，便利用該師的俘虜給馬鴻賓及該師的旅長、團長等去送信。紅軍卓有成效的團結爭取工作，在圍攻陜甘革命根據地的國民黨軍隊，特別是東北軍、西北軍中引起了強烈反響。東北軍與紅軍之間，白天兩軍碉堡對峙，晚上有的共唱救亡歌曲；有的互通情報、互贈禮品；有的召開戰場聯歡會，交流感情；有的還正式簽署了停戰協定。

五、努力改善政治工作指導方式，增強行軍作戰中政治工作效果

東征作戰中，各級政治機關和政治工作干部非常重視改進政治工作作風和方法，加強對連隊政治工作的指導，使得政治工作在保證戰役戰斗勝利中發揮了更為有力的作用。如1936年2月4日，紅一方面軍政治部就東征中政治工作發布訓令，要求“一切工作不間斷性、靈活性和機動性”，并“要求各級指揮人員、政治人員的絕對負責，雖在萬分疲勞與困難之中，都要切實了解下層的情形，身先部屬，以身作則，沖破一切困難，具體地解決各種問題”②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256 頁。。對于加強整個部隊的戰時政治工作，訓令要求“使它有最大的機動性和靈活性”，“在行軍和作戰中，一個新的情況到來，往往不易得到上級的指示，進行及時的解釋和鼓動，在這種情況下，政治指導員、支部書記，就需要自動起來進行工作，不要等待上級的指示”，“一切工作應當深入到連隊中去”③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259 頁。，注意培育連隊干部的工作能力。同時，“戰前應盡可能利用一切空隙，在部隊中進行鼓動，對各個部隊應按照其受領任務的不同（如突擊、箝制、偵察），而給以特殊的動員”；“戰時要不放過一個瞬間來進行工作，不僅對自己而且應注意對敵軍的工作，每一個戰況進展都要能迅速傳達下去，鼓舞部隊的情緒”；“戰后的工作要能迅速解釋，迅速傳達所得到的戰果，迅速恢復各種組織和補充干部”④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259 頁。。對于政治機關工作來說，上級的政治首長“在不妨礙其本身工作時，就盡可能多到連隊上去，隨隊行動，以便及時了解下層情形和幫助部署解決實際工作中的各項問題”⑤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259 頁。。政治機關人員“應經常有計劃地到連隊中巡視和幫助工作，了解下層的情形，對于臨時派出的游擊隊、偵察隊、先頭部隊、后衛部隊等，都應當隨時保證其強有力的政治領導”⑥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259 頁。。為了做好東征戰役中的地方工作和敵軍工作，紅一方面軍分別于1936年2月4日、10日作出《關于東征地方工作的指示》和《關于東征中對敵軍政治工作的指示》，對進一步提高廣大指戰員做好群眾工作、擴紅工作和瓦解敵軍工作提出具體要求。紅1 軍團和紅30 軍也結合部隊實際提出行軍作戰中政治工作具體舉措。如紅1 軍團在《關于目前政治工作的指示》中，要求部隊應“建立活躍的行軍中政治工作，如識字、唱歌、猜謎子、講故事、行軍中小組討論會、五分鐘會操、戰斗前的鼓動棚、口號標語（不泄露軍事秘密與對空不暴露目標）與活報的進行表演等”；“連隊在行軍中出行軍小報，紙張及形式不論，內容主要是反映部隊行軍、戰斗、工作與生活諸問題，可每日出版或三數日出版”；“多創造新鮮的游戲、戰斗舞與五分鐘的活報，以便在行軍休息中表演”⑦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3 冊，第277 頁。等。正是東征中各部隊政治工作方式的改變，使得廣大指戰員在行軍作戰中始終保持了高昂的戰斗士氣和勇往直前的戰斗精神，從而贏得了東征戰役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