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 穎
揚州大學,江蘇 揚州 225000
自2012 年《民事訴訟法》修改,確認了公益訴訟制度以來,環境民事公益訴訟制度不斷的完善、發展,然而對于誰能提起環境公益訴訟,直到2015 年《環境保護法》才做出了具體明確的規定。自此,環境公益訴訟制度才算是有了突破性的進步,環境公益訴訟案件數量也有了大幅增長。環境公益訴訟案件的不斷增加,一方面體現出檢察機關以及社會公益組織作為主體所發揮的作用,另一方便也向公眾傳達了一個信息,環境污染事件遠比想象中的多。且隨著我國經濟不斷的發展,一些由工業所造成的污染問題只會越來越多,然而檢察機關不會增加,公益組織的起訴資格有較高的限制條件。面對越來越多的環境公益訴訟案件,這些擁有起訴主體資格的機關組織極有可能面臨左支右絀的困境,而數量眾多的公民能否擔任起環境公益訴訟起訴主體的責任,是否具有現實可行性,就成了很多學者研究和爭論的問題。
實際上自環境權橫空出世以來,日益呈現出基本權利的屬性,時至今日被認為是維持人的尊嚴,保障的生存與發展的基本權利。作為環境權最核心內容的環境利益屬于典型的公共利益。公民具有較好的環境意識,會內化成個人的環境保護行為,這無疑會增強環境保護的實效性。因此公民基于環境權與憲法的內在精神,擁有參與環境公益訴訟的主體資格是符合期待的。
有限的政府機關和環保公益組織難以全面的掌控全國所有范圍內的環境動態,也無法做到及時的監管和監督,更遑論在我國對有權利提起公益訴訟的機關和社會組織有嚴格的限制要求。而公民個人卻可以及時敏感的探測到身邊的環境污染事件,這是公民個人所具有的天然優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即使允許公民隨時隨地向機關或者團體組織舉報環境違法行為,上述主體也有可能面臨應接不暇,無法及時處理的問題。更有甚者,擁有政府公權力的機關反而會迷失在權力的漩渦里,與污染者勾結,成為環境污染的推波助瀾者。因此賦予公民主體資格能夠大大提高訴訟效率,及時整治違法行為的同時也及時為環境的修復增加效益。
再者如果上述主體敗訴,那么其作為一個公益機關,本身的一舉一動就暴露在公眾視野之下,敗訴引起的負面影響可能是難以消除的,有可能造成得不償失的后果。而如果是公民那么曝光程度就遠遠小于機關和社會團體組織了。
訴權理論最核心的問題就是訴的利益問題,無利益者無訴權。這是傳統的訴權理論,這里所指的利益是直接利益。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出現了更多的其他種類的利益,如間接利益、環境利益、精神利益、后代利益等等,這些新興利益有的甚至看不見也摸不著,但是存在著?;诃h境權的理論,也不能排除公民個人作為環境公益訴訟主體,因為公民享有環境利益,有利益者即有訴權。因此公民擁有環境民事公益訴訟的起訴主體資格是合乎新訴權理論的。
盡管我國還沒有構建由賦予公民起訴主體資格的環境公益訴訟制度,但是其實我國已經有了由公民提起環境公益訴訟并勝訴的司法實踐案例。2012 年公民蔡長海個人提起的環境公益訴訟并獲得了勝訴,這是我國公認的第一件由公民提起的環境公益訴訟案件,因此具有比較典型的代表意義這只是當時因為各種有利因素推動存在的個例,且我認為該個例還不具有公民個人提起訴訟的典型代表性。
盡管如此,公民在環境公益訴訟制度中擁有主體資格是有可能實現的,最主要需要解決的問題也就是個體濫訴的防范和懲戒,以及個人能力的局限性問題。
訴訟激勵制度主要針對的是公民訴訟動力不足的問題,因為大家基于“搭便車”得心理都期待別人去付出而自己能夠獲得利益。訴訟激勵制度我認為最主要的還是獎勵金制度。國外有不少國家規定通過環境公益訴訟勝訴取得的賠償金額其中按照百分比獎勵給提起訴訟的個體,其余的再用做環境生態修復費用。這是我認為相對合理的一個制度措施,但是這個措施也存在關于百分比如何設置更為科學合理的問題,在美國就出現了類似的情形。
懲罰金制度屬于事后補救措施,因為畢竟再怎么防范也不可能完全能夠避免當事人濫用訴訟,事后的救濟措施也很重要。懲罰金措施既然是救濟措施,那么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彌補被告因為一場虛假訴訟所損失的成本,不過這只是填補了損失,我認為除此之外還應該再增加懲罰金的數額,以此也可以起到威懾濫訴者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