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愛民
(沈陽市和平區南京街第一小學,遼寧 沈陽 110001)
通過對當下小學生閱讀生態做一番考量,會發現一方面是兒童讀物空前豐富,據不完全統計,全國至少有500 家出版社或機構涉足兒童圖書出版,每逢寒暑假,各地各級的閱讀推薦書目詳細而又奪人眼球;另一方面,則是教師對學生語文閱讀和寫作能力的教學倍感壓力,是學生審美思辨、閱讀和寫作能力的明顯不足。本文將圍繞兒童文學閱讀和語文素養提升的關系做一番分析,提出較有實操性的建議和主張。
兒童文學閱讀并不是空中樓閣,它天然地帶著兒童本位教育思想和兒童文學理論基礎。朱自強在《小學語文文學教育》一書中曾說:“對兒童的研究先于語文教育的研究,兒童研究是語文教育研究的原點和基石。”今天飛速發展和日益復雜多元的社會樣貌,給兒童的成長和教育帶來前所未有的新形勢和考驗,兒童或者童年的觀念隨著社會生活和文化的變遷不斷得到新的建構,但筆者仍愿意采納瑞士心理學家皮亞杰的觀點,既兒童的身心發展一方面遵循一定基本規律,另一方面也同兒童周圍環境相互作用。兒童要在未來成為更好的社會人,那么兒童的天性就要得到充分發展,才有可能在未來成為一個獨立健全的人,一個合格的社會公民。對教育教學工作者而言,不僅要將兒童本位觀樹立于心,還要努力架構一種兒童文學和讀寫素養的知識體系,才能更好地將小學語文教育落到實處;反觀,如果面對兒童文學閱讀文本,沒有一定的兒童文學理論知識,就容易缺乏識別和引領的眼光,兒童文學文本中很多特有的教育教學資源就容易從眼前漏掉,從而讓教育教學工作充滿遺珠之憾。
我們的教育要讓孩子身體健康、心理健康、精神健康。社會各階層人士非常痛心地發現,今天孩子們的心理似乎越來越脆弱了,極端傷害自己與他人的例子,讓我們不斷探問,孩子們到底怎么了?當代著名作家曹文軒在很多場合講過列夫·托爾斯泰巨著《戰爭與和平》中安德烈想要自殺,最終什么力量讓他決定活下來的例子,不是社會教化的理念,不是家族的期望,而是俄羅斯廣袤的天空和美麗的大地。因此作為教育部統編語文教材主編之一,曹文軒教授多次強調兒童文學閱讀的審美功能,要讓孩子具備一雙敏銳的能夠發現美和感知美的眼睛,和讓孩子在補習班中學習多少大語文常識,只有前者才是我們進行語文廣泛涉獵的目的。小學教材中的課文,除了少量應用文,大部分是文學作品和說明性文章。但是從兒童文學的建構體系看,除了學習和掌握這種陳述性的語言,除了基本的表情達意,更要讓學生通過兒童文學閱讀,即更多閱讀“美文”來培養學生的審美感知力和眼光,從而在紛繁世界中練就一雙“慧眼”。
今天的孩子很容易讀懂或接受村上春樹和卡夫卡,卻很難有心境走進莎士比亞或托爾斯泰這樣文豪的世界了,因為教育和環境,無法為孩子們展現一種博大而思辨的世界和追求。兒童文學作為文學的一個支脈,其基本藝術特征是審美和思想的載體,即喚醒閱讀者的感受,啟迪閱讀者的思考。獨立思考能力是一個人走向成熟最重要的標志,哲學和思辨,是一個人精神應該追求的高度。今天學生的抗挫折能力極為脆弱,學生狹窄的生活空間放大了個人的小小不幸,文學廣大而多元的世界,兒童文學對苦難的特殊表達,將為學生打開眼界,看向遠方。學生多閱讀一定可以從表面的故事邏輯,逐漸導向更深層次的人文關懷和世界觀架構,從而在未來生活的延續中,終將擁有自己戰勝一切的力量。
語言文字可以是一種工具,但絕不僅僅是一種工具。把語文學習唯工具論,指望用訓練的方法讓學生熟練操作和使用,其最大弊害就是忽視了語文教育對學生語言創造能力的發現和培養。蘇聯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有一則兒童故事《我想說自己的詞》,一年級的小學生觀察天空和飛鳥,能想到的一定是“天空是純潔的”“天空是蔚藍色的”等等,生活中我們有這樣一個小女生,她如果說,“我想說自己的詞……”,會得到老師的鼓勵嗎?教師能夠接受“天空是溫暖的”這樣的描述嗎,假如再有孩子說“天空是動蕩的”“天空是憂傷的”,會使我們教育者感到驚喜甚至歡欣嗎?當標準化的考試規范了答案的同時,也就將更多多元和創造性的語言排除在了答案之外,我們的教師在戴著鐐銬(規范化)起舞(創造力)這種兩難的選擇中,要有堅持的勇氣和智慧。在日常語文教育和寫作教學中,我們除了要讓學生學會那些最重要和準確的表達,更要鼓勵和培養他們創造“自己的詞”。兒童文學閱讀因為帶著寫作者強烈的個人生命體驗和獨特創造,將能夠激發起學生語言和創造的火花,將個體寶貴的靈感點燃,兒童文學的閱讀契合了孩子的心理發展維度,塑造了孩子的情感體驗模式,熔鑄了孩子的語言質感,提升了孩子的綜合語文素養,并將最終決定教育教化的高度和未來。
兒童文學的閱讀不是功利性的閱讀,不能以分數來考量其閱讀效果。它指向的是語文基本素養的提升,是綜合能力的發展。當我們面對孩子一雙雙渴求知識的雙眼時,要告訴孩子,閱讀是我們更好學習知識的最便捷、最有效的手段,多閱讀和少閱讀的人將有本質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