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瑩
(內蒙古大學歷史與旅游文化學院 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070)
大遼國是契丹人建立的由多民族組成的王朝,907年耶律阿保機趁中原內亂統一各部于2月27日即可汗位,1125年天祚帝為金所俘,遼代結束。這個歷時219年的短暫王朝,無論是政治、經濟、社會等各方面對歷史產生深遠的影響,其中壁畫引起學術界的關注。壁畫作為藝術的一種表現形式,無論是在考古學還是在美術學的研究方面都有著重要的地位。
遼代壁畫從分布區域與數量上來看,大體圍繞在遼上京、中京和燕山以南的遼南京和西京之間。其中上京中京一帶,壁畫墓基本都屬契丹王公貴族的墓葬,而南京到西京之間發現的基本屬于漢人官僚貴族墓。目前發掘的主要有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寶山Ml(923年)、阿魯科爾沁旗罕蘇木蘇木的耶律羽之墓(942年)、內蒙古奈曼旗青龍山的陳國公主墓(1018年)、遼寧義縣清河門M2(1057年,蕭慎微墓?)、內蒙古科右中旗代欽塔拉M3、哲里木盟奈林稿墓、阜新海力板墓、遼寧建平張家營子墓、朱碌科墓、河北平泉小吉溝墓、朝陽前窗戶墓、北票水泉Ml、赤峰大窩鋪墓、內蒙古翁牛特旗解放營子墓、遼寧新民巴圖營子墓、內蒙古敖漢皮匠溝墓、寧城鴿子洞墓、阿魯科爾沁旗溫多爾敖瑞山墓、敖漢七家墓等。
內蒙古地區。內蒙古做為契丹族的發祥地,契丹建國后,在這里分別建立了遼上京遼和中京,從而使得這一區域成為遼代政治、經濟、軍事和文化中心。由內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發表的《內蒙古巴林右旗床金溝4號遼墓發掘簡報》中提到床金溝 M4 壁畫僅存部分文字記錄,實物未能及時攝錄、拓印的遺憾,但根據原始發掘記錄仍然在石門及石室內壁可見極為罕見的彩繪龍、鳳及描金太陽形狀的圖案;于光輝《庫倫旗遼墓壁畫賞析》通過對庫倫旗遼墓壁畫內容的介紹,分析出契丹人的性格以及他們獨特的藝術風格;蘭中英在《淺析遼代墓葬壁畫形制及風格——以庫倫旗遼代墓葬壁畫為例》一文中將遼墓壁畫的分期及其基本形制分為早、中、晚三期,論述了庫倫旗遼墓壁畫的構圖方式與繪畫技法、壁畫的形制與風格,認為庫倫墓壁畫多用寫實手法描繪了契丹游牧民族的生活面貌。
遼寧地區。雖然在遼寧地區沒有發現寶山墓、耶律羽墓、庫倫墓那種大型的墓葬,但仍發現了一些與內蒙古地區墓葬風格不同的一些中小型墓。張志勇、劉曉鴻《論阜新遼墓壁畫的特點和價值》總結了阜新地區遼墓壁畫發現情況,并分析了阜新遼墓壁畫的特點,認為阜新地區所見的壁畫墓大都是屬于遼代中晚期且所發現的壁畫墓基本上都是契丹貴族的墓葬;張磊碩士論文《遼寧境內墓葬分期研究》依據遼代墓葬形制、喪葬習俗、典型隨葬器物組合、壁畫及棺壁裝飾的變化特點將遼寧境內墓葬分為早、中、晚三期;孫國龍《朝陽出土兩座遼墓壁畫管窺》描述了朝陽建平縣黑水鎮七賢營子村水泉發現的兩座遼墓的甬道壁畫情況,對兩座墓葬壁畫的繪畫特點、墓葬年代進行了一定的分析研究,并通過對兩座墓內容的分析得出文化交融的趨勢的結論。
河北地區。河北作為遼西京道的西北部地區,其遼代墓葬大部分集中在宣化、涿鹿等地。張家口市宣化區文物保管所發表的《河北張家口宣化遼金壁畫墓發掘簡報》中論述了墓葬形制、壁畫內容,認為在宣化遼代壁畫墓中,散樂和備茶兩種題材是一組相對穩定的組合搭配;王雁華執筆的《河北涿鹿遼代東郡夫人康氏墓發掘簡報》論述了涿鹿遼墓的墓葬形制、墓室裝飾、出土遺物,并得出涿鹿遼代東郡夫人康氏墓是運用雕磚和壁畫兩種技法將墓室裝飾成現實居室特點;袁泉《宣化遼墓“備茶題材”考》以宣化遼墓特有的備茶題材為例,研究茶文化在宋遼時期喪葬中的作用;梅鵬云《宣化遼墓樂舞圖像表演內容之探討》論述了墓葬壁畫中所體現出的舞蹈情況、樂隊配置等;劉海文、只海梅《河北宣化遼墓壁畫簡析》將宣化下八里遼墓內容概述為天文圖、散樂圖、茶道圖、出行圖、備經圖、啟門圖、挑燈圖、屏風圖、門吏圖、門神圖、溫酒圖等,做了簡要介紹和分析。
壁畫墓盛行在墓道兩壁繪出行圖和歸來圖,而且庖廚圖和備飲圖占據一定地位,這時期的壁畫內容也標志遼代晚期壁畫藝術的成熟。劉未《遼代契丹墓葬研究》論述約太祖一太宗前期備馬和侍奉圖像雖然具有契丹民族的特點,但啟門和廳堂圖像仍含有漢文化因素,花鳥屏風和人物故事圖像甚至直接取自漢地圖畫粉本;張鵬《遼墓壁畫研究》將遼墓壁畫分為早、中、晚三期,認為早期遼代契丹墓葬壁畫僅有契丹民族題材的萌芽,在繪畫表現上尚處于幼稚階段,繪畫風格深受唐末五代畫家影響;中期契丹人運用漢人墓葬壁畫的傳統主題替換契丹民族特色的標志性符號,這在人物畫與飲宴圖像之中表現得十分明顯;晚期確立并完善了隨從捺缽圖的主題內容與構圖樣式。這也成為了遼代契丹貴族身份地位的標志,也完整再現了其民族風貌。張志勇、劉曉鴻《論阜新遼墓壁畫的特點和價值》認為阜新遼墓壁畫題材與內容上分析,阜新遼墓有受中原唐、五代、宋繪畫影響痕跡,表明了遼代繪畫與唐、五代、宋朝繪畫有著繼承關系。
通過對遼代契丹墓壁畫研究現狀資料的梳理及述評,我們了解到關于遼代契丹墓壁畫的文章頗多。學者們分別從考古學、歷史學、美術學、舞蹈學、音樂學等不同角度對壁畫進行介紹、分析和研究,為我們研究遼代契丹墓壁畫提供了豐富的資料。同時,從壁畫的內容上可以看到民族融合的大趨勢,即使是在宋遼對峙的特殊背景下,文化融合趨勢并沒有停滯不前。
遼代雖然在歷史的長河中曇花一現,但是其獨特民族形成獨有的政治、社會風情、經濟、文化等值得我們深究。然而國內學術界對于遼墓壁畫的研究雖然打破了考古學的界限,但基本還是局限在考古學或者美術史兩大領域之內。隨著考古材料的不斷涌現,這也要求我們堅持不懈地探索,運用新方法、新理論進行深層次的研究,推動跨學科領域的綜合發展,使遼代契丹墓葬壁畫的研究更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