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埔華
(福建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福建福州,350117)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在治國理政的歷史實踐中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理念。在深刻洞悉國內外局勢、準確把握時代特征、深度關切全人類前途命運的基礎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倡:“讓和平的薪火代代相傳,讓發展的動力源源不斷,讓文明的光輝熠熠生輝,是各國人民的期待,也是我們這一代政治家應有的擔當。中國的方案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實現共贏共享。”[1]“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就是我國著眼于人類發展和世界前途命運而提出來的中國方案。“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提出,借鑒了世界文明的成果,但首先是其厚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繼承和發展了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中“和合”文化的結果,反映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思維方式和價值訴求。對于兩者之間的繼承與發展關系,必須在分析人類命運共同體內涵的基礎上進行考察。
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是治國理政的重要內容,國內國際方面對這一思想從各個方面做出了闡釋。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當今世界處于一個地球村,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為了共謀發展必須“建立更加平等均衡的新型全球發展伙伴關系,同舟共濟,權責共擔,增進人類共同利益”。[2]2014年,國際社會聯盟在組織“人類命運共同體研究與發展項目”啟動儀式的開幕詞中指出,人類命運共同體強調“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人們在共同條件下結成的最有同心力的集體,也是人類獲得文明幸福及可持續發展的保障”。然而,要深刻理解習近平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僅僅根據以上的基本表述是不夠的,還要從以下方面深入剖析它的深刻內涵。
第一,構建平等相待、互商互諒的伙伴關系。冷戰結束后,國與國之間采取新的交往模式——非對抗、非結盟的伙伴關系。除了對美蘇冷戰對抗模式的反思外,時代變化也是國際關系發生轉變的重要因素。經濟全球化加深了各國之間的聯系,國與國之間逐漸成為相互依存的整體。因而中國倡導并踐行以平等相待、互商互諒為基礎的新型國際關系,在對外事務中,構建伙伴關系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政治內涵和重要途徑,也是中國特色大國外交的重要體現。
第二,營造公道正義、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國與國之間的地位平等是維護國家利益的首要條件,而公道正義、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有助于維護各國國家利益。當今時代,和平與發展成為時代的主題,但局部沖突仍然不斷,各主體之間片面強調自身利益是造成沖突的主要原因。而且目前的國際關系仍傾向于保護強國的利益,為了保障全人類的共同利益,我國在國際關系中堅持公道正義原則,尊重和保障每一個國家的安全,倡導構建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
第三,謀求開放創新、包容互惠的發展前景。讓生活更幸福,是各國人民最樸素的愿望,正是因為人類有了一致的愿景,才能形成可靠的伙伴關系。隨著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社會勞動生產率大幅提升,加之經濟全球化的深入發展,在人民生活不斷提升的形勢下,未來的發展仍面臨嚴峻的挑戰。周期性經濟危機、全球變暖等世界性問題不斷涌現出來。為了應對這一問題,習近平多次在國際場合闡述打造平衡普惠的發展模式等重要思想。
第四,促進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美國學者亨廷頓指出:“冷戰后的世界,沖突的基本根源不再是意識形態,而是文化方面的差異,主宰全球的將是文明的沖突。”[3]當今世界人類文明多元并存,只有在尊重各文明的基礎上實現交流護鑒,構建文明和平發展之路,世界才能各美其美、豐富多彩。
第五,構筑尊崇自然、綠色發展的生態體系。人類作為自然的一部分,必須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傳統以人為中心的發展模式帶來了嚴峻的世界性問題,全球氣候變化、能源危機等問題迫使人類反思以往對待自然的方式。為了破解這一難題,必須實行綠色、低碳、循環、可持續的發展方式,構筑尊崇自然、綠色發展的生態體系。
美國學者約翰·P·洛弗爾在談到文化對外交政策的影響時說:“人是在文化氛圍中長大的,受到其中的基本價值觀、風俗習慣和信仰的熏陶。那些在每個社會中握有政治權利的人易受社會文化的影響;他們的行為與態度將有許多文化根源。此外,在每個國家,統治本身和外交政策的制度都是在一種文化背景中發生的。”[4]每一個中國人都離不開傳統文化的熏陶,作為中國方案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自然也深深根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而作為中國傳統文化中重要內核的“和合”文化,直接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提供豐富的文化滋養。概而言之,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繼承中華傳統“和合”文化,在處理外交問題中表現為在對待不同國家之間存在的差異時堅持“和而不同”、在對待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時堅持“天人合一”、在處理國家關系時堅持“協和萬邦”,從而達到“和合共生”的發展前景。
源遠流長的中華傳統文化始終堅持“和而不同”的理念,并把它作為人與人、國與國之間的交往準則。自古以來,“和而不同”作為交往規范已經深入到中華民族的血脈之中,成為中華民族重要的文化基因。世間萬事萬物的差異性是普遍存在的,只有尊重萬物的“不同”,才能達到“和”的境界。人與人之間因血緣、地域等因素存在區別,國家與國家之間因文化、利益等因素存在差異,尊重這些“不同”是實現“和合”的前提。所以,和而不同首先要承認并尊重萬物的“不同”,只有在此基礎上,才有可能互相包容,最終達到和諧的狀態。荀子說,“夫和實生物,同則不繼”(《國語·鄭語》);“天地和而萬物生,陰陽接而變化起”(《荀子·禮論》)。正是不同事物之間存在的差異、矛盾才推動產生新的事物,而性質相同、簡單重復不會推動事物的發展。
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中的國際交往準則彰顯了中華傳統文化中“和而不同”的思想。人類命運共同體強調人與人之間在種族、國別、文化等方面都存在顯著差異,也就是“不同”,正是這些“不同”才創造了世界文明的豐富多彩。習近平總書記在第七十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時的講話中指出,“文明相處需要和而不同的精神”,“我們要尊重各種文明,平等相待,互學互鑒,兼收并蓄,推動人類文明實現創造性發展”。[5]這就是處理國際關系對“和而不同”思想的遵守,各國之間要和諧共存、和平共處。比如,我國倡導的“一帶一路”建設并沒有因為國家性質、各國發展水平的差異而刻意將某些國家排除在外。在處理國際關系中,尊重差異是基礎,在各國差異的基礎上也存在著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準則、共同的命運。人類命運共同體正是以全體人類命運為“和”,也是這一共同目標,才把“不同”的國家凝聚在一起。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處處體現了對中華傳統文化“和而不同”理念的深刻把握和靈活運用。
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蘊含著人與自然和諧統一、尊重自然和保護自然的價值關懷。全球性生態危機給人類帶來警醒,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人與自然是統一的整體。在中國古代文化中,就蘊含著豐富的人與自然共融共生的“天人合一”思想,具體表現為人類應該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
第一,要尊重自然。“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地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中庸》)人類與自然同處統一時空,自然界與人類是相互依存而不是對抗的關系,兩者地位是平等的,因此人類應該尊重自然。第二,要順應自然。“天之道,有序有時,有度有節,變而有常,反而有相奉。”(《春秋繁露·天容》)自然有其自身發展規律,一旦違背自然規律,人類便會自食惡果,順應自然規律便成了維護人類發展的應有之義。第三,要保護自然。“天地者,萬物之本,先祖之所出也。廣大無極,其德昭明。”(《春秋繁路·觀德》)天地即自然,為人類生存與發展奠定了物質基礎,如果沒有自然,人類就失去了存在的可能和支撐,因而我們要保護自然。
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就蘊含著中華傳統文化中“天人合一”的因子,人類命運共同體同樣致力于構筑尊崇自然、綠色發展的生態體系。傳統以人為中心的發展模式帶來了嚴峻的世界性難題,全球氣候變化、能源危機等問題迫使人類反思以往對待自然的方式。為了破解這一難題,也為了破解威脅全人類生存的問題,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堅持綠色低碳,建設一個清潔美麗的世界”,“我們應該遵循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理念,尋求永續發展之路”[6]。其中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就是中國傳統文化中自然觀的經典表述,人類命運共同體呼吁全人類共同建設清潔美麗世界、共謀全球生態文明之路。
自古以來,中華民族在處理對外關系時就堅持“與邦和諧”的交往準則。中華民族血脈里傳承了愛好和平的基因,而人類命運共同體強調人類是一個休戚與共的主體,是可以“和合共生”的。《尚書》中“協和萬邦”的思想就孕育著中華民族追求天下為公、天下大同的理念,著眼于全人類的利益。回顧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歷史,都把對外關系定位在維護自身安全和獨立方面,而沒有產生對外擴張的思想和行為。不僅如此,中國近代以來因戰爭而遭受過創傷,深嘗戰爭痛苦的中國更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和平,愿意與世界一起謀求更好的發展,也歡迎各國搭乘中國發展的“便車”,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設。
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提升,鼓吹“中國威脅論”“國強必霸論”的人越來越多,使某些國家對中國力量的增強倍感擔憂。但從中國的外交實踐和外交政策可以看出,這些言論是十分荒謬的。英國哲學家羅素指出:“(中國人)統治別人的欲望明顯要比白人弱得多,如果世界上有驕傲到不肯打仗的民族,那么這個民族就是中國。中國人天生的態度就是寬容和友好,以禮待人并希望得到回報。”[7]這種“協和萬邦”“與鄰為善”的思想深入中國人血脈之中,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這種理念的當代實踐。習近平總書記在國際交往中多次強調,中國始終做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做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做國際秩序的維護者,中國永不稱霸,始終堅持“與邦和諧”。
“和”的本義是并列,引申出和諧、和平的意思;“合”的本義是結合到一起,引申則是結合、合作的意思。“和合”最早出現在“商契能和合五教,以保于百姓者也”(《國語·鄭語》),意思是商契能團結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教五教,使百姓安定和諧相處。可見,中國很早就把“和合”思想作為一種政策應用到政治中,而“和合”思想也為新時代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提供了歷史智慧。
一方面,世間萬事萬物只有“和”才能生存。荀子說,“列星隨旋,日月遞昭,四時代御,陰陽大化,風雨博施,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荀子·天論》)自然變化、世間萬物因“和”才得以產生和發展。另一方面,在人際交往中,主張通過“道”的約束和“德”的培養,達到“和合”的目標。管子曾說,“畜之以道,養之以德。畜之以道則民和;養之以道則民合。和合故能習,習故能偕,偕習以悉,莫之能傷也。”(《管子·幼官》)把道作為人際交往的準則,培養人民的道德感,能更好地促進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相處、共同發展。擴展到國際交往中,則是為實現人類與自然界、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和合共生”這一目標,中國必將堅持國際之間交往的原則,承擔起應付的責任,共謀世界發展。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最終愿景也是謀求包容互惠的發展前景。比如“一帶一路”倡議,就是要實現共贏共享發展,中國支持建設好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等新型多邊金融機構,為國際社會提供更多公共產品。[8]中國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不是只為中國謀利益,是著眼于全人類利益,共謀全人類發展,最終實現“和合共生”。
“和合”觀念已經深入到中華民族的血脈之中,成為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的烙印。小到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大到人與自然、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交往,都離不開“和合”價值理念的引領。對中國人來說,和而不同、天人合一、協和萬邦、和合共生是中華民族的文化認同。可以說,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來自于“和合”文化的深厚滋養,是對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繼承和發揚。
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汲取了“和合”文化的營養,將中華傳統文化與時代潮流結合,在不同文明互鑒中實現了與時俱進,顯現出中華傳統文化的生命力,彰顯了中國共產黨的執政能力。但是,因為中華傳統“和合”文化的歷史局限性,它只能為處理當今國際具體事務提供思想指引,在對實踐的指導方面存在比較大的局限性。而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有效彌補了這一局限,它在繼承的同時,又實現了對傳統“和合”文化的創新性發展。
中國傳統“和合”文化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了智慧貢獻:“和而不同”的社會觀含有尊重世界多樣性的意蘊;“天人合一”的理念呼吁全世界共同關注全球生態問題;“與人和睦”“與邦和諧”蘊含著國與國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和諧相處、共同發展的思想;“和合共生”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最終愿景。
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形成繼承了中國傳統“和合”文化基因,吸收了西方學者關于共同體思想的精神內核,借鑒了馬克思共同體思想的理論邏輯、價值追求,又立足于當代,著眼于全人類利益,實現了全球治理理念的創新。首先,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吸收了各民族文化精華,繼承了中國的“和合”文化。其次,吸收了國外學者關于共同體思想的精神內核,構建了以人類命運為契機的共同體思想。共同體一詞最早源于古希臘語Koinonia,具有集體、共同體、聯合體等意義。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認為城邦是一個共同體,霍布斯主張“主權共同體”,黑格爾主張“倫理共同體”。德國學者斐迪南·騰尼斯在其著作《共同體與社會——純碎社會學的基本概念》中第一次將共同體引入到社會學領域,將其劃分為血緣共同體、地緣共同體、精神共同體三種基本形式。此外,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吸收了馬克思真正共同體的思想精華。馬克思從唯物史觀的視角,深刻闡述了人的社會性。為了實現全人類的共同發展,必須建立真正的共同體。馬克思的共同體思想經歷三個階段,一是“以人的相互依賴”為基礎的自然共同體,二是“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的虛幻的共同體,三是“個人全面自由發展”的真正共同體。馬克思指出:“只有在共同體中,個人才能獲得全面發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說,只有在共同體中才可能有個人自由……在真正的共同體的條件下,各個人在自己的聯合中并通過這種聯合獲得自己的自由。”[9]在某種意義上,中國“和合”文化強調的是各主體之間和諧的一種狀態,而馬克思則為達到這種狀態找到了出路——建立真正的共同體。最后,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總體思想與外國的思想有契合之處。習近平在2015年博鰲論壇中就旁征博引:東亞朋友講水漲蓮花高,非洲朋友講獨行快、眾行遠,歐洲朋友講一棵樹擋不住寒風。某個國家的理念要想在世界上獲得認同,就必須能從精神內核上與之契合。因而吸收全人類精華豐富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就成為中國走向世界舞臺的必由之路。
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是中華民族智慧的結晶,將中華文化中的“和合”基因與時代潮流和國情結合起來,不是簡單地對傳統文化進行移花接木,而是用“一帶一路”等具體實踐為其注入鮮活因素,最終為全人類化解國際沖突提供了一種超越均勢和霸權舊秩序的全新范式。
“一帶一路”是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與中國傳統“和合”文化的實踐探索,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夯實互聯互通的基礎,貢獻富有啟發的發展模式,搭建平等協作的機制平臺,將人類命運共同體從理想落到實處。何星亮曾到“一帶一路”倡議經過的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等國進行實地考察,調查顯示,中國企業與中亞企業合作開展基礎社會建設,改善了當地的輕軌建設和城市供電系統;與中亞各國合作建設現代農牧業生產和加工體系,解決了融資難題;合作建設智能化、信息化工業生產體系;為中亞地區培訓技工,解決部分群眾就業問題。[10]正是通過種種舉措,“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人民獲得了切實利益,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才能受到世界關注并享有贊譽。古巴拉美通訊社研究院尤拉蒂·馬丁內斯認為,在積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外交理念的指導下而開展的“一帶一路”是造福全人類的中國計劃,在美國實行貿易保護和英國脫歐等“逆全球化”形勢下,中國倡導的“一帶一路”將成為促進各國交流和發展的重要舉措。[11]吉爾吉斯斯坦戰略分析家瓦倫丁·博加蒂耶夫認為,“一帶一路將為沿線國家打開一個新的世界”,“一帶一路倡議要從和平與合作的理念去理解”,“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主張符合所有人的利益”。[12]
古絲綢之路因帶動沿線商業發展備受贊譽,為東西方之間架起了文化與經貿往來的長廊,新時代“一帶一路”力圖恢復這一傳統,與各國攜手共創昔日輝煌。這與我國改革開放和時代發展潮流一致,也是中國傳統文化“協和萬邦”“和合共生”在當代的偉大創舉。以“一帶一路”促進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展現了中國的大國擔當、大國責任。
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時,不僅要挖掘中華傳統文化,還要吸收外國優秀文化,以求在各民族文化交流互鑒中豐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內涵,只有構建外國同樣認可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才能在國際上獲得普遍認同,才能提升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地位。而中國傳統的“和合”文化也必須借助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
自2008年經濟危機以后,世界經濟發展持續低迷,某些國家實施貿易保護主義政策,對全球經濟發展產生不利影響。以發達國家主導的國際秩序造成了國際分工不合理,全球貧富差距日益擴大。為了應對這一挑戰,中國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立足于全人類的利益,致力于打造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體系。美國學者雅克·布道認為,“創造一個可行的世界共同體必然是一種嶄新形式的全球民主、一種服務于平等需要和平等志向的經濟、一種富于同情的政治文化、追求普遍利益的社會力量,以及承擔保護共同善之責任的制度。”[13]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無疑是追求普遍利益、共同承擔責任的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在國際場合闡述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強調人類命運共同體是與聯合國奉行的原則一致的表達,指出:“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是全人類的共同價值,也是聯合國的崇高目標。目標遠未完成,我們仍須努力。當今世界,各國相互依存,休戚與共。我們要繼承和弘揚聯合國的宗旨和原則,構建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14]在習近平總書記莊重的承諾和中國對外事務的實踐證明,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是真正為謀求全人類利益而倡導的理念,獲得了國際認同。隨著中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提出,國外對這一理念的研究和認同不斷增強。國外學者對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有反對和認可兩種態度,但認可這一理念的占絕大部分,他們呼吁各國應該加入人類命運共同體。
借助于“一帶一路”和“亞洲基礎設施銀行”等實踐方式,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必將受到更多國際關注。研究者們在研究人類命運共同體時,也會考察其歷史淵源,這就繞不開中國傳統“和合”文化。比如,Jeanne Hoffman在研究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歷史淵源時,將其與中華傳統文化相結合,認為中國的未來必將孕育于傳統文化的土壤之中。[15]可以說,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為“和合”文化注入了新的生機與活力。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提供了堅實的文化基礎、文化支撐,“和合”文化為新時代中國處理人與自然、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問題提供了歷史智慧。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厚植于中華傳統文化之中,中國在走向全球治理的舞臺時更有底氣和自信。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向世界傳遞中國處理國際關系的方案,力圖喚醒全人類命運休戚與共的意識覺醒,進而團結全人類的力量,以應對世界性難題,推動人類走向“真正的共同體”。